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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钱与尊严

很显然,这次乐子大了。成绩让所有人目瞪口呆。整整齐齐的几张脸,全都是同样的表情,毫无风度,目瞪口呆的看着成绩表。不过我的脑袋明显比别人的快一码。当我意识到胖子我们都要坐VIP的时候,立刻想到了他们招牌式的狰狞微笑,虽然责任是小惠的大点,但是对我绝对也是暴力解决的。不过我忘了一件事,那就是石磊的第二名,我们最后几名已经很伤心了,但还是能笑着说句真扯淡。可是当你的朋友考了前几名时,你一定会比都考后几名伤心好几倍。至于薄凉,我们还是有心理准备的,不是太过于惊讶。比起石磊,她是比较平淡的了。

当我们风风火火的找到石磊,心里便又惊讶转为愤怒了。石磊在教室翘着二郎腿,一只手拿着书,一只手倚着下巴。这种电视中还是用来作秀的动作对女生可能有点杀伤力,但对于一群纯爷们,他这种怡然自得的表情更是让我们这群火烧屁股的男人不住的发狂。

“嗨,成绩怎么样啊?”石磊把倚着下巴的手伸出来打着招呼说。这种“优雅”的姿势和不该说的话不由的让我们几个的脸齐齐一黑。

“嘿,他小子还装B啊~”老鹰顿时不爽了,他一般只喜欢看自己装B。

永远都是强大的胖哥发话,胖子拍了拍石磊的肩,刁侃着说道“真不错啊,第二名。继续下去。说不定还能有奖学金呢。”

“真的?太棒了!”石磊居然没有听出胖子话中的奚落,直接跳起来欢呼。

胖子顿时一愣,石化在半空中。不过老鹰接着说话了“我们几个是前NO.4哦”

“ 前四?那韩培他们呢?”老鹰似乎真实兴奋过了头,连续两句反话都没有察觉到不对

我们几个齐齐沉默了。倒不是因为压抑,而是脑子里不住的想这家伙是不是呆痴了?还是出了什么毛病?

呼~ 现在正是一年最热的大暑,一阵凉风吹过就如同冬天的炭火般醒目。终于,石磊反映了过来,怔怔的问了句“难道你们是倒数?不是有小惠么?”

瞬间齐齐的杀气指向了我,我咳咳了一声提醒他们现在该做的事情。小雨倒是跟孩子般童言无忌的说道“我们吊车尾啦,你怎么第二啊?抄谁的?”

很显然,石磊的喉结动了动,不明白他在想着什么。过了良久,胖子我们感觉有点难受的时候,石磊说“我学习很好的。”随即便坐下了,似乎是说出了什么很沉重的事情,好像是我们不小心剥开了一些东西,让石磊显得低落了很多,与刚才的兴奋判若两人。

胖子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白自己到底犯了怎样的忌讳。气氛不由的一阵冷清。我看了看胖子,从来都是他在尴尬沉闷的气氛中说第一句话的。但这次他似乎有点犹豫了,毕竟面前的是兄弟。而且我们似乎根本就没有值得生气的原因。

但显然,胖子就是胖子。终于,胖子把手举在石磊面前,随即狠狠地拍了拍说子,大声的吼道“你摆什么脸啊?让他妈谁看呢?”

明显石磊的脸抽搐了下,但也似乎是胖子的话,把他震醒了,或者是帮他下定了一个决心。石磊猛地站起来,看着我们。一字一顿的说“我们是兄弟吧?那就过来,我告诉你。”然后便直径的看也不看我们一眼,走出了教室。

虽然对于那个“我告诉你”显得不知所云,但是我们还是跟上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中途在校园看到了小惠,云云和韩培。想到也有小惠的一份,便只对她说了句有急事跟着。便拉着跟向石磊。

最后没想到石磊居然去的是男生宿舍,不过倒是小惠她有学生会的证明居然也拉着云云和韩培跟着进去了。

片刻,在我们宿舍,石磊一个人坐在床上,我们全都站着看着他。石磊的姿势很奇怪,他把自己整个身体都贴在墙上,似乎是像是被抽光了身体的某种力量,徒劳的倚在墙上,完全没有了平时该有的样子。那种成熟,那种稳定。莫名的心理浮现出一丝可怜,却怎么找不到理由。

石磊顿了顿一段时间,似乎是笑了笑说道“谁还记得我开学自我介绍的家乡?”

虽然感觉莫名其妙,但还是按照记忆里的信息说出了一个地名“是XX县吧?”

石磊自嘲的笑了笑,看着我们的眼睛忽然吧变的躲闪,良久开口道“果然还是有那可怜的自卑啊。还是会害怕,会害怕别人瞧不起自己,瞧不起自己。到底多大的伤痛我才能丢掉这份自卑啊!”石磊突然揪住自己的头发。我们齐齐的吸了一口气,原来石磊的头皮间有这一块指头长的疤痕,在白与黑中显得那么刺眼。

我们几个齐齐沉默了,我们虽然不是有钱人家,但至少没有尝过穷苦的味道。即使能说点什么,看着石磊变得潮红的脸又不由的失去了勇气,石磊那因激动变得潮红的脸不知道是多大的伤悲才染抹出的。我不由的一阵阵自责,上次明明听了石磊说了那么多,却没有去用心感受到石磊的点点滴滴,就比如现在想想,石磊总是在很多细小的细节里做着我们厌恶的事情,不!是我们鄙夷的东西。看了看宿舍的门后,后面的瓶子就是石磊点点滴滴捡回来的,记得那时却还因为占地方或者脏的理由劝说石磊,最后让得石磊把瓶子都洗一遍然后才敢拿回宿舍。

“这伤疤是怎么回事?”胖子小声的问道,生怕打扰到石磊。

“嘿嘿。”石磊脸上泛起了奇怪的笑容。“没什么啊,就是别人骂我穷鬼,骂我寒酸。然后我爸去争执。然后被人家打了,很简单吧?有时候。我会一个人摸着这疤痕想想,那时候,原来我们错了啊。其实跟钱比起来,尊严根本不算个东西。”

跟钱比起来,尊严根本不算个东西。。这句话像是直接打入了我的心头,嘴里的苦涩就像是吞下了苦胆一般。

“不就是钱么?不用这么夸张么?”小惠猛的说了一句话。

那一瞬间,石磊的眼睛就红了。就像是弹簧一般的从床上跳起来,吼道“你知道被人骂穷鬼的心情么?你TM知道知道那种感觉么?你。。。。”刚说了两句,石磊就因为激动颤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留了一句。“我之所以来这里上学,就是因为这里分数超过500,不用交学费。”然后就慢慢了走了出去。

第一次听石磊这么大声的说话,就像是把心中满满的东西一次倾卸了出来,那种疯狂与伤悲。看着他离开宿舍的背影,不由的想起那种迟暮之人的样子,那种悲凉的感觉,那种可悲的感觉。

我看了看了小惠,说道“别生气了,这。。。”

刚说出口,就被小惠一个挥手打断,随即她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看着我们说道“星期天我请客,把他也叫过来。也算是对你们考试倒数的补偿。这次考试我没批卷子。是老班批得,我应该想到以他的性格是不会让我批卷的。对不起”

随即,便走出了宿舍,只留下我与胖子们,还在细细的想着那句“ 跟钱比起来,尊严根本不算个东西。”只剩下墙角的空瓶子,能反射出光线闪烁着我们的目光,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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