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苦笑,“命不由人啊!”他才比我大几岁,竟有这样苍凉的心态。
“凌子,上次的事,是我钟立对不住你!”
我看了钟立一眼,这家伙也会向我道歉?!“算了,你不也挨了我一巴掌吗?只要哪天我真的走投无路了去找你,你可别把我拒之门外!”
钟立拍拍胸脯,“有那么一天,我天打五雷轰!不过,凌子,老实说你是我见过最大姐大的女人了。”
我打了钟立一下,大伙都笑了。
“凌子,再见了!”
“再见,祝你好运!”
这些人,也是有情有义的!
真要分别了,才会去回想那些过往,到底那些是被我刻意遗忘的呢?
那年,也是六月暮呢,正是昙花盛开的季节,窗外的后院里,开满了昙花,漆黑中一点一点雾色的
乳白,黄色的花蕊在最后妖娆的露出笑嫣。
前院却……
“我王鲁为什么这么倒霉,要养活你这个小杂种!是我命里欠了你吗?该了你吗?你这个小王八蛋!总有一天我把你赶出去!让你去露宿街头!王一一!……”王一一被一只指甲缝里满是单车油污的粗糙老手捏着下巴,这只滑腻的老手再次使劲捏紧:“我告诉你,你是命里遇着贵人了!有我这种宽宏大量的人来养活你!”
这个原本白净,现在却留下单车油污渍迹的面目还算小白脸级别的男孩,很不爽,是我——关玲玲的第一任男朋友——王一一。
而我,除了身上那件白色T恤,因为胸前局限性的沾了单车油污而显得不和谐以外,好像还有什么是突兀的……但是,我忘了,我到底忘了什么呢。
我头也不回,愤恨的走出小院,眼睛里模糊地印出那人扭曲的表情,脸上竟出现了阴狠的线条。当看见王一一居然跟废人一样,倒在一旁,还要我去拉他才能站起来。我的初恋
在那刻,结束了。
没有人能欺负了我,还能站着笑的。
半小时后,我带着身后浩浩荡荡的小弟们开赴王鲁的小院。途中,斑驳的路灯边上我看见了那只几乎周身焦黑的狗狗,耷拉的脑袋上两眼无神的看着面前的一点光亮,是看着的吧,我希望他还能看见……双眼布满血丝的我,出离愤怒了!指着王鲁的院门就是一通痛骂,骂累了,我抱着手,看着钟立带着小兄弟们把眼前的小院移了个平地。
最后,一群未成年小混混们,因为没有组织、没有纪律私自把违章建筑拆了,一拎一串的,被请到当地派出所闭门思过一番……。
王哥也终于醒悟,关玲玲,是个碰不得的野玫瑰。
“你不是很讨厌他们的吗?”
打道回府时遇上了我想见又不想见的人。“我没说过!”
门造不悦的皱眉,我才不管他爽不爽!
“你少和他们来往!”
我停了下来,看着他,“你管太多了!我不知道你凭什么认为你可以干涉我的生活。”这样激烈的针锋相对好久都没出现过了。
“你妈叫我看着你!”
耍酷谁不会,要比拽,我也不会输给他!“我老妈?要管我,赶紧先叫我声“姐姐”。不肯?以后各管各的,你别碍着我,我也不会去打扰你!”说完,我转身就走,这种人,不要也罢!反正西西丫头说了,我喜欢一个人就像吃饭一样平常,大小张就不错!完了?完了就完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还有候补王哥呢,要考虑!
西西打电话问我是否把门造弄上手了,我告诉她,完了。
她把我臭骂了一通,“你个小妖怪!怎么老是这样!”西西丫头过得好得不得了,又有爱情的滋润,日子过的也行,哪像我!
“我也没办法,他那种招蜂引蝶的混蛋,又耍贱招!”
“凌凌,你不会又喜欢上谁了吧?”
我在电话这头嘿嘿地笑,“有!大小张就不错!”
“大小张?何许人也?”
“且听我慢慢道来!”我简略的把大小张说说,让西西丫头帮我评评看哪个更好。
“凌子,你和门造什么关系?我看见你和他在路上争着什么呢。”我和三姑一起去吃饭的时候,她冒出这么一句,让原来只有我和她的餐桌一下子挤满了人全是八婆呢!那个招蜂引蝶的家伙!
“你们想知道?”见到一双双兴奋难当的眼睛,我笑笑,“我和他同校,他还是我老妈的干儿子。”
“啊!那不就是你干哥!”
“不是!是干弟弟:)不过我和他不太熟。”
“凌子知道他和纪季的关系吗?”我摇摇头,看见众家女都叹了口气。
“有机会我帮你们问问!”众家女感激地望望我,没办法,谁叫我这么善良呢!
“凌子,教我们打球吧。你不知道在球场上你有多帅!”
以后就真的没再和门造有什么牵扯,他过他的快活日子,我度我的悠闲时光,顶多会在排球馆里碰到,而他总是和他身边的纪季说个没完。有一次男女混合排球赛,也不知道是谁想出的这么个馊主意。我和他配合得极好,简直是天衣无缝,连我都觉得我们是黄金搭档,但我心里明白他也清楚,表面上虽然搭配得很好,心里却相隔十万八千里,疏远得紧。我单手旋转着球,看见车婉婉向我走来。她是个不错的朋友,和大小张一样,君子之交淡如水,现在哪还有所谓的知己!谈得来、不讨厌就行了!车婉婉选修中文,通过她,我常常见到一些“文学”之人。就像我说的,她们有着体面的外表、优美的身段和纯金打造的心。我不由想起高中时语文老师老说我的每个字都背了一把刺刀,恨不得扎破每一个看不顺眼的细胞。其实她是看我最透的人!我惊觉。
我会帮车婉婉写一些小文章让她拿去给教授交差,她第一眼看过后,对我说,“你本来可以成为一名震惊文坛的作家的!”
呵!可惜我不爱好文学,不然可以发两篇赚点我的最爱金~子。
“吃饭了没有?”
我摇摇头,起身随她去找一家可口的餐厅,“清华”的伙食可谓丰富多彩,你可以随心所欲!像我,就专找便宜的!
车婉婉曾问我干嘛存那么多钱,我说穷嘛!其实我只是给自己留条后路,我不可能靠着父母活一辈子,就算以后工作了,也不一定就能顺顺利利平步青云,自己有钱让我觉得踏实,尽管是拿父母的,但到我手里就是我的。车婉婉说我的逻辑很奇怪,我没有辩解。我是什么性子连我自己都不清楚,这种复杂伤脑筋的事,我懒得去研究。自己的个性,想想,总会有一个人包容我的。
“凌子,有没有兴趣接我的位置?”车婉婉问了我一句,我诧异极了。
“我?你开玩笑吧?”我自认没那个雄心壮志也没那个能力。
车婉婉看了我一眼:“你人缘极佳!”
这倒是!我都弄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人缘会这么好。
我曾经问大小张,“你们谁愿意当我男朋友?”
大小张那个苦瓜脸,像被骇到似的,异口同声对我说,“凌子适合当哥们儿!”
是哦!自从进了大学,我身边的兄弟姐妹与日俱增,这也没什么不好,有看不完的电影,吃不完的零食,打不完的球赛,快活!
我想可能是中学时总是担任那个开导人的职位,让我生出许多亲切感吧。
“你不用急着答复我,考虑一下!”于是我们结束了这个话题。
“听说你放弃了出国交流的机会?”车婉婉惋惜得对我叹气。
我笑笑,“我这口破英文,不去也罢!”我没有想到学校会帮我申请到英国剑桥攻读硕士,我本不是个喜欢出国的人,这个机会也就拱手让人了,好像有点可惜哦!
“凌子,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牵绊了你,让你好像很自由吧,却又被什么困住了!”车婉婉思考了一阵才说出这话,我惊讶于她的敏锐。
“有吗?或许吧!等我找到了会第一个告诉你!”
大一这年暑假,我告别了哥们儿们,直奔回家。在我背着一包填满零食的背包站在车站等车时,门造和纪季也朝这边走来,真是冤家路窄。打死我也不要和他们一辆车,于是,我快速挤上一辆饱和度超得不能再超的庞然“怪物”!
“老妈,我回来啦!”踏进玄关,我便开始咋呼,奇怪的是通常会热情的跑出来的老妈却丝毫未见人影,家里安静得没一丝人气!
走进客厅,我按下答录机,如愿以偿听到母亲声音:“凌凌啊!回来就赶紧到‘绿茵阁’,我们和你门叔门姨为你和造儿接风,别耽搁太久了!嘀”
接风?我和门造?用得着吗?怕是那四人自己想聚聚吧!我把行李搬回卧室,整理好后,选了一张麦姐的CD放上,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休憩,至于那接风宴,等不到我,老妈自会开动,重要的是,我不想见到某人!
听着这首富有R&B味道的曲子,我竟有些昏昏欲睡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能和一个人sharingthespecialtimes……
再次醒来,是被人从床上直接拎起来的。我昏头昏脑地睁开迷蒙不堪的双眼,恍惚看见某人关掉音乐,我正想开口阻止,却在看见那人的正面后住了嘴,清醒了大半。
“你怎么进来的?”我从床上跳起来,反应过度却也理所当然。
门造,对了,就是我面前的这个人扬扬手中的钥匙,仿佛在嘲笑我的愚蠢。
罢了!我起身去浴室洗了洗脸,出来时看见卧室的横桌上堆满了食物,那横桌是父亲到日本时带给我的,就像日本人盘腿吃饭的桌子一样,多了一些艺术风味。这时,我才觉得有些饿了。
我坐了过去,门造到厨房去拿餐具了,我看了看那些食物,不像“绿茵阁”的特色。
“在夜市上买的。”他进来,只拿了一副碗筷。
“你不吃?”
“吃过了!”
“哦!”我该有些感动的,不是吗?人家专门从夜市上买吃的给你送来,怎么说也够意思了吧!可是,我找不到一丝感动的痕迹,一点都没有。
在我吃得津津有味的时候,他在书桌上翻看我的参考资料。
“要考‘直博’?”他坐回到桌边。
“可能吧!”我不清不楚的答,不用眼睛看我也知道,他肯定又翘起了眉梢。
“你做事总是这么任性!”
我挑了一块适中的鸡肉塞进他的嘴里,他很自然的咬住,我都弄不明白为何能够如此顺溜,总之,能堵住他的嘴就好。
半小时后,我干掉了所有的东西,碗筷一放,满足的躺在了地上。
门造帮着收拾,我以为像他这样一个霸气的人,尤其是男人是不会更不屑于做这种事的。看来我是错了。但要我去做,更不可能,原因一个字懒!记得以前上政治课的老师说过,女人懒,是最致命的,不苟同。
洗漱了一下,我走到书桌前整理资料,他什么时候到我身后我并不知道,只是我一转身,像撞到一堵墙。
“呀!吓死人!”他什么时候练得这么有胸肌的,我本想绕过他走开,却被他一把抱进怀里,头顶传来温润的鼻息,记忆中我们从没这样拥抱过。
“干嘛!”才吵过架的人是不该这样子的。好吧!我承认,我很喜欢!
“一点都不担心!”
我抬头看了看他,“担心?不!”我把手绕过挂着他的腰,什么时候连腰都这么结识了。
“坏女人!”
我本想抗议的,抬头却迎来想念已久的唇,软软的唇瓣相贴那是多么美妙的感觉,像春风一般和煦的吻,不应该这么说,带有些痛楚的吻强烈刺激着我的yu望,吸食大麻上瘾似的让我渴求他的吻,强烈的吮吸、搅动,让我贴近他,强而有力的感受着我们之间的依附,抚mo背脊的双手带给我快乐的颤动,裙摆撩高让我感到一丝冷空气溜进体内。
抚mo,裙摆?
我慌忙打断自己的思绪,意识到行为似乎有些出轨。值得一提的是,一回来我便换上了舒适的睡裙,那东西像第二层皮肤而且不长!我还没穿内衣!我知道他的一只手在我的腰部,另一只手在背部游移,而我,却只能瘫了似的偎在他怀里。可不是,手软、脚软、能想到的就是树袋熊,挂在他身上!
我没有办法啊!一碰上他的吻,我的大脑就停止运作、糊里糊涂了,更别提有什么反抗能力。好吧,我承认我也没想要反抗,我才不过十八出头,做这种是有点早了,但是,管他呢!
室温有点升高,随着他手的移动,气氛暧mei得紧,开始激发起来的****混合着一两声难以听闻的吟哦,一根弦随之崩紧。
“很棒!”不清晰的嗓音,平时清澈的眸蒙上了一层混浊的东西,不知那是什么。
“嗯!”我都不清楚在说些什么了。
随着背后暗扣的弹开,一道高分贝的声音传来,是我们如梦初醒般倏地分开身子。
“凌凌,我们回来了。”
妈呀!早不来晚不来,就差一点点她就杀风景的来了,一切回到正轨!
门造又走向我,帮我整理好衣服,真有点惨不忍睹,吊带挂在一边,上半个身子几乎像没穿什么,帮我整理衣服时,他的手有意无意扫过,让我瞪了他一眼,他无辜的笑笑。
一切妥当后,我们才走下楼。这是我想起了一个词儿“狗男女!”不知道是不是就说我和他这样。我又瞄了他一眼,“刺激!”
在返校前,我特地和西西丫头那两口子见了一面。
让我惊讶的是,西西丫头清瘦了许多。“怎么,和林霄不好吗?我记得他挺让你的。”
西西笑笑,“还不就那样儿,你知道,有些事是无法避免的。他长成那样儿,就是自己不出去拈花惹草,别人也会倒贴上来!我是放手了!”
真能够这么豁达?就不像西西了。“看开点了,两个人相处,让让。”
西西丫头笑,有点涩:“有时倒真是挺难的!”
我不好安慰她,这种事嘛,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你和门造呢?说回来,门造也是那种勾蜂引蝶的类型,你怎么看?”
“我能怎么看!”我笑笑,“随他嘛!我和他也没那层关系,都是自由个体,他爱谁玩谁利用谁,我又看不见,我爱谁粘谁喜欢谁,他也管不着!”
“凌凌,还是你最好了,潇洒得很!”
我向她撅撅嘴,让她瞧,人来了。
“我到希望像你一样心上有个人挂着,多份牵念!”
西西笑笑,起身迎向来人,看着两人相拥的身影,我想,这不叫幸福叫什么,有点磕磕碰碰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正式返校后,我升入大二,车婉婉也催着我要答案,又得准备考“直博”,一个字,忙!
“我看过你的档案,从高中便开始担任学生会干部,所以,你别想推了!”车婉婉坐在我前面,一个假期不见,她又精明不少。
“我考虑考虑!”
“考虑!你已经花了一个假期还没考虑好?这么容易的事儿,难不倒你的,又有大小张帮你,还有你的老同学门造!”
我愣了愣:“他混进学生会去了?”
“是了,各部长都在交接,计算机系就相中门造,还有纪季!”说着,她还盯着我看我的反应。
“哦!真巧!”和门造一进校门,便分开了,与他之间的种种问题,未见明朗化。
“以前都是他管你,现在有机会管他,你不想吗?况且,还有大小张呢。”
这话听起来有点不错:“考虑考虑!”我还是那句老话,让车婉婉脑袋耷拉了下来。我乐了。
“凌子!”三姑跑过来,“知道吗?你干弟弟和纪季好上啦!”
“是吗?”我笑着。贱人!贱人!贱人!就知道他好不了两天!
“可不是,整个计算机系都在传呢,咱们系也热闹着!”
“哦”我看了车婉婉一眼,那女人不理我。
“凌子,不去恭喜一下你干弟弟?”三姑问着,我竟也认真开始思索起来。
“好!”我一拍桌子,腾身起来,吓了三姑一跳,“咱们就去恭喜他!”
也许三姑单纯没看见,但精明如车婉婉定是看见了我眼中的阴狠,也站了起身,“我和你们一道去!”
计算机系离我们系不远,一路过去,倒遇上许多不同系的人,看来这事儿还闹的挺红火!
“凌子!凌子!”有几个认识的计算机系同学向我打招呼,我顺着走过去,打听门造的下落。
“你们系也知道啦!”
“可不是!”我耸耸肩,路过的人都看着我笑笑,我也只好笑笑,管他认不认识、到底是谁!
“你来这是”
“道喜嘛!我和他可是干兄妹呢!”
“哦”正讲着的时候,正主儿就来了,走廊上除了计算机系居多,还有数学系、中文系、土木工程系、历史系……多了!
随着门造和纪季走近,叹息声,声声清晰入耳,好不凄凉!
“来了!”三姑提醒我。
“知道!”我揉揉脸,换上一副可亲的面孔。
“你怎么在这儿?”
我怎么在这儿,问你自己啊!他身后的纪季贴近他的身体,让众多人哀声连连,他干脆把纪季拉到身边,看的许多人眼里喷火,当然,男的喷门造,女的喷纪季。
“弟弟,”我一喊,他就沉下脸了,“听说你交了个新女朋友,不知是否属实啊?”
门造瞄了我一眼,“是啊,怎么样!”
你有种!我眼里闪过一道光,他看到了。
“不知是哪位同学这么有幸蒙你垂青?”这话说的不伦不类,但大伙都注意结果去了。
门造把纪季带到面前:“就她了!”
顿时我便听见杀猪声四起,有男有女。
“原来是纪同学,和弟弟你相当配嘛!”我笑笑。
“你来”纪季开口问道。
“我?我是应大家所请求,特地来恭喜一声的!”
纪季点点头,“这就不用了,门和我都不想把这件事儿传得太大!”
我瞄了他一眼,感受一下和平的气氛,呆会儿可就不一定了。
看着这人越聚越多,我的性子也快见底了。
“弟弟,恭喜完了,我想说两句,你这么做,太对不起秦朝了吧!”我收起了笑,自始至终我都不想笑的。秦朝,对不起了!
这个名字一出现,大家又开始交头接耳。
“你到底要说什么?”门造开始不悦。
我冷哼!“想说什么,提醒你别有了新欢忘旧爱,你这新欢和旧爱比起来,不过是脸蛋好点,其余的,谁给我来副眼镜?秦朝对你可是死心塌地,样样帮你,你的新欢能帮你什么,看上去跟青花瓷没什么两样嘛。纯粹花瓶!也许晚上能用处多些?”一席话下来,全场鸦雀无声,纪季委屈倒是委屈,却也没什么动作,由此看来,秦朝真得比她强多了。
“都认同了!看来我说的”
“啪!”一个火辣辣的巴掌落在我右颊上,连发丝都飞了起来!
除了抽气声,这气氛有点像太平间。
“啪!”反手一巴掌,比狠,我更甚,打得他脸颊几乎肿起来!
“啊!”这会儿倒有人叫出声来了。
他只是微偏了偏头,纪季激动的上前照看他,我看了看身边的车婉婉,她示意我别太过了!身边身后的人都拥了上来,或拉我,或拉他,或者巴不得更激烈些!
“凌子,凌子!算了!他毕竟是你弟弟!”
“是啊!别跟他计较,快回去敷敷脸!”
“你想怎么样?”即使身边声音再吵杂,但他一句话神奇的让周围倏地安静下来。
我笑笑,音调却异常冰冷:“从来没有人这样打过我,尤其是你!门造……”
我看向身边的车婉婉,“你刚刚的话还有效吗?”车婉婉两眼贼亮,含笑点头,我瞪了瞪她,这女人笑得太欢了吧!“好,我答应你!”
话音刚落,车婉婉便跳上了阶梯,大声宣布:“各位,下届学生会部长已经选出,就是这位天才少女,有魄力、有智慧、有能力的数学系关玲玲同学!”
“哇!”
“真的啊!”
全场又是一片轰动,唯一没说话的可能只有两个人。这中间,有赞成,有欢呼,有惊讶,也有不信。没办法,谁叫每届部长都是由上届部长亲选的呢。
门造眼里有惊讶,我第一次看见这种表情,有点意外。
“走吧!”到这边来闹一闹,缺了教授一堂课,怕他会把我念死,回头的时候,人太多太挤,鬼撞鬼的,就撞上一个人。
“抱歉!”我没抬头,继续往前走,却见那人总挡着去路。
“麻烦你让让!”我抬头看见一脸要笑不笑的表情和一双不驯的眼,这人,狂!
比我高出半个头的男人瞅着我,半晌后开口:“你,关玲玲,从现在起就是我的女朋友!”
我有趣地看看他,“你是”
他动动嘴角:“林丹!”
“啊!他就是林丹!”我还没叫,身边倒有人叫了。
无所谓了。我知道背后注视的两道眼光正等待着答案,于是我笑笑,“好提议!”
“凌子,你好衰哦!前不久才骨折,这会儿又脸伤,还被老头念!你怎么会这么惨呢!”小张一脸幸灾乐祸地盯着我有点肿的脸,车婉婉用冷毛巾在我脸上敷着。
“她也没让那姓门的好过!那门造的脸只怕比她还肿!”大张接口。
车婉婉笑笑:“看不出阿可下手还真狠啊!以前是干什么的?”
我明知她是开玩笑,还是认真得答:“太妹。”
“我信!”
车婉婉毫不迟疑的回答倒让我呆住了,这女人!
“你就这么信我,也不怕我把这学校整垮了!”
“垮了,我也认!”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西西丫头始终走不进我的心里,因为她和我不是一类人,而车婉婉不同,这女人敏感机灵,相同的处世风格和深藏的个性让我产生亲切感,我们,同质。我们相视一笑。
“喂!凌子干吗把纪花花说的这么惨?”
“我不喜欢她!”我笑笑,扯动了脸,痛死了!
“那林丹又是怎么回事?”大张问。
如果我没看错,车婉婉眼中闪过一道难解的光,她和林丹?会有什么?
“我怎么知道?莫名其妙的,林丹是什么人啊!”
“林丹,‘清华’大一新生,家庭背景复杂,‘暗夜’集团的继承者,有****色彩,这个人嘛,拽得很。凌子,你小心啊!”大张惊叫道。
我笑了,“放心吧。你哪来的消息?”
大张挤挤眼:“我有特殊渠道!”
“神经!”
..
车婉婉退了,我正式走马上任。
新学生会的首届会议在大小张的安排下召开。其实做这工作没意料中的难,懂得压榨人就行。
“好了,具体情况就这样,有什么意见,你们可以提出来,没有的话,散!”我坐在椅子上无聊的转笔,好静,没声音。
“散会!”我站起身收拾东西,临走的时候,看到,门造和纪季,情不自禁去抚右脸,同时避开某人的注视。
“凌子,打球去!”大小张约我。
我摇摇头,“不行,教授留了很多题,写不完明天准备挨K!”晃眼间,我也从新生变成老生,世事真是变幻又无常!
“你在准备考‘直博’?”
“是啊,没办法!”我摇摇头,清醒些。
“那你去忙吧,我们走了,拜!”
我挥挥手示意他们先走,一个人走回宿舍。
“怎么无精打采的,几天不见,你变软了。”半路中杀出个林丹,我的现任男~朋友。
“我本来就很软的!”
“:)是吗?”
我瞄了他一眼,难得有这个心情理他,“你和车婉婉什么关系?”我直截了当问他,省得麻烦。
却见他愣住了,“你怎么知道的?!”
我挥挥手:“你爷爷的!这也太明显了!”我都不明白,干吗老充当这种角色,胡西西如此,车婉婉还是这样。
林丹笑笑,我发现他并不如“传说”中的那么狂、那么傲,反而有一股纯真。见鬼了!这种人会纯真!
“以后慢慢告诉你。”
“好吧,好吧!现在请我吃饭如何?如果以后都请,我会考虑帮你。”
林丹瞪了我一眼:“你倒是找了我这张长期饭票呵!”
我笑,“你看着办啊。”
“你不就打这主意吗?”真是的,说的这么明干吗!心里清楚就好了嘛!我真是越来越喜欢林丹这家伙了,也许是因为车婉婉,或者不是,总之,他是很“纯真”。
“帮我归档吧。”我一边咬着他带来的大餐,一边把一大堆文件推给他。
“这可是你的工作。”
“我可是你女朋友。”怎么样,没话说吧!还不是乖乖被压榨。在他“工作”时,我就写我的题,教授越来越严,“直博”也快开考了。
“学生会还好吧?”
我从“高数”、“概率”中抬头,“还成,没垮。”
林丹笑,“怕也差不多了。你和姓门的”
我干脆放下笔,抓过身边的大杯子,豪饮。
“不冷不热,像没这个人似的。”林丹把归好的档收好,放在书桌上。
这间寝室就我一个人住,真难得,学生会部长的特权。林丹挪到我身边,掬起我的一缕发放在鼻下嗅着。
“别作怪了,小弟!”我撇开头,从他手中拯救快打结的发梢。
林丹不满的皱眉,“你也是十八岁,叫什么小弟!”
我摆摆手,“一个月,大一个月也比你大,不服去找你老妈,投诉去!”
“算了,你就是会辩!”
“嘿!认输就好了嘛,说这些有什么意思。”
“直博”开考时,教授比我还紧张,出考场后,一大群人中,他跟修仙的老道一样,嗖的一下,窜到了我的面前,“丫头,如何?”
“谁知道!”我不是故意要这么说的,实在是事实摆在那儿鬼知道!
几天后,成绩下来了,我去上老头课的时候,却见他难得这么早站在教室里,杵在讲台旁,两眼放着贼光,异常闪亮。
“凌子,恭喜了,你真是咱们的骄傲!”大张好似很激动的上前拍拍我。
“我们学生会的奇葩!”小张接口。
“数学系的光荣!”三姑顺着也溜出一句。
“教授的心肝宝贝!”不知谁叫了这么一句,大伙都笑了,老头脸都红透了。
“关玲玲,你是咱们系唯一一个进‘直博’的,以后的更加努力、勤奋,好”
“是,教授!”我笑着打断他的废话,感激的上前拥抱他,这会儿,教授直接脸红得跟猴屁股一样了,大家更是笑成一团。
“小丫头,真是的。”教授也笑了,这气氛像春天一样,暖人。
“凌子,太厉害了,全A呢!”
“哪儿写着呢?”
“学校光荣榜大字报一贴,你就在榜首。”
“还有哪些人呢?”
“土木工程的刘,历史系的超,中文的杰,还有计算机系姓门的,十个都没拿全A!”小张说着看我一眼,“纪季没考上!”
“真是可惜了。”小张摇摇头。
“你和那林丹弟弟怎么样了,没被吃了吧?”
说道林丹,我脸都亮起来:“他啊!很可爱,我喜欢得很!”
大小张吃惊的瞪大眼:“不会吧!听说他很冷血!”
尽管林丹不是真的和我在一起,听到这话,心里难免不舒服:“喂,他可是我男朋友,你们这样说太过分了吧!还想混吗?”
大小张一听,赶紧赔笑,“下次不敢了!”
不久,便升入“直博”数学系,除此之外,凡是进“直博”的人都得再选修一门,于是,我挑了中文,毕竟只有这个还合我胃口。
我和林丹约好在餐厅见面,下了课,便直往那边去。
“学姐好!”
“部长好!”
“凌子部长好!”
“凌子精神不错嘛!”
一路上,各种称呼都有,除了大一的新生们,大二、大三有点交情的都乱七八糟过来调侃一番。我知道,他们并没有恶意。
走进宽敞明亮媲美于高级餐馆的“清华”餐厅,进进出出的人无不对我点头笑笑,我的脸几乎就要笑僵掉了。
要是原来,打死我也不会踏进这里,消费贵得要命。现在,情况变了嘛!
“来很久了?”我一眼就瞧见了大饭票的位置,谁叫这人长得这么咋眼!
“十五分又二十六秒!”林丹抬腕看了眼时间,分秒不差道出我迟到的时间。
“点菜了吗?”毫无愧色的坐下,我忙嘛,迟到,是应该的。
“你进来时就点了。”
“孺子可教!”我对他笑笑,忽然转头一瞧,难怪会越发觉得身后冒火了,那火源不就在隔了二三桌的地方嘛!
“会不会倒胃?”林丹故意问,看他那不怀好意地笑就知道了。
“会吗?”我撅嘴,“没什么关系吧!”我看了那边一眼,和门造的目光碰个正着。
我调回视线,手爬上林丹好捏的脸:“看你这么可爱,我心情好极了!”
“恶心!”林丹躲鬼似的别开脸,躲开我的魔爪骚扰。
“哟!碰不得啊?要换成车婉婉就不恶心了,反而会很爽是不是!”死小孩,竟敢说我恶心。正巧这时候,香喷喷的昂贵大餐上来了,先记着,不跟他计较。
“怕了你了,快吃吧,待会又找些事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