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间,有太多无法抵达的地方,无法靠近的人,无法完成的事,无法占有的感情,无法修复的残缺。得不到的东西,没有必要强求,尤其是感情。
每一个励志故事中都少不了缠绵悱恻的爱情,傻人阿甘都有个爱了一辈子的女友。我的故事里当然也不例外。在广告公司,我认识了麦吉,迷迷糊糊坠入情网,还险些为了她坏了“手足”。我离开广告公司之后,潦倒落魄了一阵子,自顾不暇,更不敢去面对她了。她很忙,自然也想不到我。我们从英语培训班上相识,我推荐她到公司做财务总监,我们之间的缘分似乎就断了。尤其是我辞职之后,我觉得我们再也没有相见的可能了。
然而,生命中总有一些意外的巧合,或者是喜剧,或者是悲剧,不是么?
2009年的夏天,我的女友香蕉过生日,我带她到马尔代夫度假,算是礼物。刚好手头有客户送的金卡,为了满足一下小女人的好奇心和虚荣心,我带着她坐了头等舱。那么巧,我在机舱里见到了久违的麦吉。她比以前瘦多了,用时髦的说法,那叫骨感,精神气色都很不错。可能也是出去度假吧,她穿得很休闲,很简单,吊带背心,七分裤,人字拖。她的脸上似乎没怎么化妆,但是,耳垂上面亮晶晶的两颗钻石耳钉为她增色不少。
麦吉并没有看见我,而是兴趣盎然地翻看着手中一本时尚杂志。我见她身边的座位空着,就坐到她身边,轻轻说了一声:“Hello, Maggie。”
麦吉似乎很习惯在这样的场合被人认出来,很从容地抬起头。看到是我,她有点儿惊讶了,然后熟练地用英语跟我打了招呼。
我想跟她开个玩笑,同时也秀一秀我已经炉火纯青的英语口语,于是继续用英文交谈,简单聊了一下这段时间彼此的状况。原来,我离开公司后不久,麦吉就拿到了MBA毕业证,并成功进入一家世界500强企业做财务工作。她凭借自己的勤奋、聪明和美丽,赢得了上司的好感,职场一路走得非常平坦。然后,她又顺理成章地“意外”结识这位大珠宝商,成为他“非娶不可”的东方情人。麦吉用英文问我:“钱图,你鄙视我吗?”
我用中文说:“我祝福你,永远。”
在外人看来,我们就像是曾经的两位同事,彬彬有礼地用异常规范的商务英语谈论各自的职场现状--呵呵,其实,这么说也不为过,我们原本就是同事啊,只不过,我单恋过她罢了。
聊了一会儿,一个美国老头儿过来了。我觉得这个人挺眼熟的,可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麦吉用英文向我介绍说,这位是某珠宝公司的董事长,也是她的未婚夫,然后,她向未婚夫介绍了我。我想起来了,我曾经为这位老伯(从年龄上看,确实应该这么叫)的公司承办过新品上市的发布会,那还真是一笔不小的买卖,我买车的钱就有一部分是那次项目拿到的奖金。千挑万选,麦吉终于找到“金龟婿”了。
寒暄了几句,麦吉从随身的小手包里拿出两张名片给我,一张是我的,一张是她未婚夫的。我很礼貌地接过名片,答应以后经常联系,却没有回敬名片--出国度假,我没有想到带这个。我们的谈话到此结束。
我跟麦吉在商务英语培训班上相识,我们说英语,课下讲家乡话;在同一个广告公司公事,我们学北京人,说普通话;现在,在飞往国外度假的班机上,我们又说英语,却没有了家乡话。我对她说出的最后一句话是中文的“我祝福你,永远。”在心底,还有一句没有说出的英文:“Byebye,
Maggie”
回到座位,香蕉问我那个女孩儿是谁,我说,以前的同事。她羡慕地说:“她的水晶耳钉好漂亮哦,下次过生日,你买给我做礼物,好不好?”
我说:“笨蛋,那是钻石,不是水晶。”
她无辜地瞪大眼睛说:“天啊,那还是不要买了,贵死了。”
我笑。这个女孩子比我“鸡贼”得多,买一棵白菜都要货比三家的,我没有告诉她去马尔代夫度假以及头等舱机票的真实价格,否则,她坚决不会来。当然,我也是看中了她这一点,才决定让她做我的女朋友。
那一年,香蕉妹和辣椒妹入住我家之后没多久,我就到了会展公司上班。公司在国贸,当时地铁5号线还没开通,我要一大早起床坐车到龙泽站乘坐13号线,坐到东直门转2号线,再坐到建国门换成1号线。工作忙,任务多,我几乎每天都是披星戴月地出门,披星戴月地回家。连轴转的时候,不回家也是常有的。只要我回家,看到的肯定是干净整洁的环境,阳台上晾着洗干净的衣服、抹布和拖把,屋子里要么漂着淡淡的洗衣粉的芳香,要么弥漫着红烧排骨的味道。我的心里会有那么一点轻微的小触动。
后来,辣椒妹先一步找到了工作,在一个律师事务所挂名实习,单位也在国贸附近,我们两个就在早上一起出门上班。赶得巧的话,还能一起回家。香蕉妹曾经笑我们是“比翼齐飞”。这玩笑我一点儿都笑不出来,因为香蕉妹还没找到工作呢,我有点担心她。
可是,我的工作忙到脚踢后脑勺的时候,这些我都顾不上了。甚至一连几天不回家,在办公室沙发上凑合凑合。这样的情况一多,香蕉妹的短信就来了。她会时不时提醒我注意吃饭,增减衣服什么的。说实话,这样的短信,我从来没收到过--父亲虽然有了手机,但是一直没学会发短信。其他的穷哥们儿富哥们儿当然不会说这样的话。暖烘烘的关怀让我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幸福感,我想,成家是不是就这样呢?
有时候,周末忙里偷闲,我会请他们姐俩出去吃大餐;或者,忙完一个大单子,我就买很多好吃的回家给她们烧菜。我会做饭,是的,这似乎是云南男人的天赋!辣椒妹永远对我横眉立目、戒备森严,香蕉妹永远是笑容满面、柔声细气。有一次,我开玩笑说:“真是皇天不负苦心人,老天爷看我勤勉有加,让我同时拥有红白玫瑰!”说这话的后果可想而知,我被辣椒妹扔过来的勺子砸中了脑袋--我庆幸吃的不是刀叉并举的西餐,并被罚打扫卫生一个月--由于我太忙,这任务基本是香蕉妹完成的。
临近毕业的时候,香蕉进了一所社区幼儿园当老师,巧的是,这所幼儿园离我们的小区非常近,坐公交车几站就到了。后来确立了恋爱关系,我问她,你是故意的吧。她红着脸说,才不是呢,我就是,就是觉得,离家近一些,下班回来买菜做饭,等你们两个人下班回来,很幸福。这个傻头傻脑的香蕉妹,真把临时租来的房子当成自己的家了,我真是对她又疼,又爱。
后来,辣椒妹有了男朋友,搬走同居去了。
再后来,像所有“庸俗小说”一样,我这个还算帅的男房东跟还算漂亮的女房客谈起了恋爱。
再再后来,我习惯了推开门闻到饭菜香,习惯了周末的家中混着淡淡的洗衣粉味道和女主人的沐浴露、洗发液的味道。
再再再后来--这就是从马尔代夫度假回来之后的事了,我在那位“老伯”的旗舰店里买了一颗钻戒送给香蕉,算是订婚戒指。香蕉妹妹捧着大红绒布衬底的戒指盒子欣喜得近乎疯狂,然后搂着我的脖子喊:“老公,这个水晶好漂亮!”我说:“嗯嗯,物美价廉,我是按照你的消费标准买的。”
1我们云南有句俗话:吃独食,不长膘。这是吓唬小孩子的,意思是说,有好东西你却不分给其他人,你自己偷着吃了也不会长肉。这就是民间最朴实的“分享”原则。我之所以花了不少笔墨记录我的15段恋情(单恋不算恋啦),就是想跟大家分享我的苦乐。有人说爱情苦,谈了一次恋爱,受伤了,就再也不相信爱情。我觉得大可不必。两个人能否在一起要靠缘分的,一个人喜欢另外一个,另外那个有自己的目标,这只能算是缘分不够。所以,我奉劝那些爱上“孔雀女”的“凤凰男”们,如果美女不接受你,你不必怨天尤人,更不必从此仇视爱情,只要你的缘分到了,会有适合你的金凤凰的。
2由于我工作性质的原因,接触的多半都是商业精英、企业高管,其中不乏女性,甚至一些知名的主持人、艺人。亲眼所见也罢,道听途说也罢,反正在我看来,这些美女们能够有今天的成就,背后都有一些不为外人所知的艰辛和委屈,包括所谓的“潜规则”。所以,我奉劝那些立志成为“女中豪杰”的女孩子们,沙场、商战,真的更适合男人,如果没有父辈的亲人为你铺就一条金光大道,你们一定要三思而行。如果你铁了心要当铁娘子,我那只好劝你降低期望值,做好受苦、受煎熬、受非议的准备,因为这个世界还没有实现真正的“男女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