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文龙被燕子一通打击,自尊心严重受挫。一连两天醉得不省人事,直到第三日午后才还了阳。
急急火火赶到公司,却又因为无故矿工,被晋长荣劈头盖脸地一顿臭骂。心里暗暗咬牙:要不是他那神爹老糊涂了,他能受这窝囊气么?
等不到下班就给马四打电话预约了饭局,请对方出来坐坐。一见面就是一通捶胸顿足的抱怨,恳请对方给他支个招,眼下这节骨眼上他到底该怎么做?
马四不紧不慢地大吃大喝,成心卖关子折磨对方,吃到七八成饱才放下筷子,装模作样对抱怨道,“这事你小子就不该找我,我能说甚了?我是教你偷奸耍滑,还是教你杀人放火?叫你老子知道还不得废了我?”
“您这话才见外呢!”晋文龙愤愤不平地抱怨道,“这事儿我能跟我爹说么?您甭急啊马叔,等我上位的一天,我小叔那位子一准儿是您的!”
“呵,那我也不能说!”举杯抿了口白酒,用力咂吧了几下,闷头笑道,“最多只能提点你两句,你自己回去琢磨琢磨,就明白了。”
“好嘞!您说。”迫不及待地附耳上前,“我对天发誓,我要是对外走漏半句,我连人都不是了我!”
想了想,释然一声叹息,“那好吧。我问你——你爸最担心的是甚了?”
“莫莉吧?”
“担心她甚了?”敛眉打量着对方。
“担心她死了?”不笃定地挠了挠头。
“唉——”马四郁闷地直晃脑袋,“这你就甭想了!你是不知,那丫头屁股后面一群人跟着,你小叔早早就替你爹布上暗哨了。要叫你爹知道你打那丫头的主意,你这下半辈子就彻底黑了!哦,说起这事儿我还得提醒你,于金柱可没死呢!你老子正悬赏呢。你可得长点心眼,给自己开条后路。小子,这下明白我干掉那仨蠢蛋保镖的良苦用心了吧?这叫死无对证!单凭于金柱的一面之词,咱随时可以颠倒黑白!”
“嘿嘿,还是我马叔高明!”谄媚地陪着笑脸,“您过得桥比我走的路都多,晚辈自愧不如!”替对方斟满了酒,“说,您接着说。说莫莉,我爸最担心她甚了?”
“看你爸对她这紧张劲儿,就知道不是玩玩,打心眼里喜欢——喜欢得紧!”
“这我知道..”挫败地叹了口气,“我就纳闷了,我爹怎么就看上她了?多漂亮的女人没有,瞧他那破眼光吧!”
“莫莉是你爸的养女!这份感情后来虽然变了味儿,可那是漂亮脸蛋能比的么?”
“我一直想不通,我爸既然叫人烧死了她爹,干嘛还助养她呢?这不是养虎为患,自掘坟墓么?”
放下筷子,语重心长地说道,“放火不是你爸的意思。事到如今不是就不是,是也得不是!你爸一直在查这事儿,想跟那丫头澄清自己,可他直到今天也没能给对方一个满意的交代,这就是他的心病!”
了然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我爸最怕的就是不如人意的结果..”
“哎,这话我没说——”在对方眼前摆了摆手,“你自个儿品出来的。”
“呵呵..”笑着点了点头。
“你爸之所以把莫莉那弟弟弄到北京来,是因为莫莉她妈咬定放火那事儿是你爸干的,还说得有板有眼。在找不到其他证人的情况下,你爸想先稳住对方,然后伺机叫那老太太改口。”
“您的意思,是叫我成全我爸?”紧皱眉头,一时间搞不清对方的用意。
“诶,这事儿一旦澄清,你爸的最后一缕尘缘就了了。结果就是踏踏实实地当他的和尚去了。”
“哦——”了然点了点头,“我懂了..我得给他制造点障碍,叫他在莫莉面前有口难辩才对!”
“我什么都没说!”赶忙澄清,“这是你自己琢磨的。”
“行了马叔,您什么都没说,等我回去再好好琢磨琢磨。有您提点这几句,这里面的事儿我基本上捋出点眉目了,您就等着瞧吧,有您好戏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