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文龙听说了马四“仗义疏财”的光荣事迹,专程跑到酒吧来调侃对方几句。打发走了作陪的洋妞,晃着酒杯嘲讽到,“还是您儿马叔钱冲啊——掏出百十万现金分分钟的事情!”
“呵呵,不然咋办?”马四小眼一眯,抹着唇上冒出来的青涩髭须,“你爸交代下来的事儿。那小子要是真出了岔子,谁也担待不起。”
“我爸?”听得一头雾水,“不是看范范的面子么?”
“呵,那是你爸未来的小舅子!燕子没跟你说么?我叫燕子给他介绍女朋友的时候就跟她说了呀——那是莫莉的弟弟,叫莫宝,从马村来北京投奔她姐的。”
“哎哟,这燕子还真没说!那丫就没心没肺,整天只要有吃有喝有她玩儿的,天塌了都不关她事!”敛眉沉思了几秒,喟然一声长叹,“老早我倒是听见点风声,说我爸找着莫老猫的儿子了,我还真没当回事。。这下对上号了,敢情那天输得趴地上磕头的就是他呀!”
“嗯。”猛灌了一口酒,淡然点了点头。
“呵,这小子挺有赌量啊!就凭他那点家底儿也敢混赌场?”
“狗P!没他姐,他连那门儿都进不去!老板明知道他输得起,呵呵——背后有他姐,再不着还有你爹哩!”
“我爹连我的债都不理会,能给丫钱?”轻蔑地嗤之以鼻。
“你以为?”白了对方一眼,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揉着肚子说道,“这会儿就咱俩,
我也不妨跟你交个底儿。是你爸叫锤子开了一公司,专门把这小子弄到北京来的。”
“莫莉的意思?”眼前浮现出那张清汤寡水的小脸。
“你爸私下的指示。这事儿她根本不知道。”
“干嘛呀?”紧皱眉头,疑惑地眨巴着眼睛。
“你知道莫老猫当年是咋死的吧?那事儿一直都没查清楚。人死了,钱没了,下面的人昧着你爸干的。”
“这我知道。”不耐烦地催着对方继续往下说。
“马村人都说这事儿是你爸叫人干的。时间长了,尤其是当时留在矿上办事的高福权也死了,这事儿已经说不清了。莫莉一直对她老子的死耿耿于怀,跟你爸这么长时间都没个结果,就差这么一点!”
“可这跟莫宝有甚关系?”
“关键不在莫宝,在莫宝他妈。你爸巴望着感化莫宝,说服他妈改个口。别道听途说,一口咬定事情是他干的。”径自倒上了酒,释然笑道,“那老女人算目前活着的唯一当事人哇,只要她一吐口,一双鸳鸯就可以顺顺当当地拜天地了。”
“呵呵,这么回事。”笑容森冷,了然点了点头。
马四暗暗打量着低头沉思的晋文龙,半晌,忽然提高了嗓门,“不说这,咱喝酒!总想这些个烂事儿还不愁烦死的!”
“是啊,反正我爸这人做点事总叫人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他想做甚哩!”一脑袋浆糊,烦躁地眨巴着眼睛,“嘴说着出家呀,病了一场又到一块儿了。。”
“呵呵,真到一块儿就好了!可莫莉这会儿已经回来了,你小叔才安顿人手搭照她呢。”
“草!真TM上心啊!”心里暗暗咬牙,这晋长荣怎么那么能拍他老子的马屁呢?
“这必须的!只要你爸下个月安生把头一剃,你小叔可就正式成为华元鑫峰的董事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