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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家破人亡

张铁牛第一个出其不意,再加之身强力壮,背起冲破包围,快速往家里跑。牛娃远远看见父亲逃了出来,知道其要跑回家,便赶紧跑回家。张铁牛仗着身体强壮,又熟悉山路,渐渐和后面的士兵拉开距离。而牛娃也是抄着近路,比张铁牛还早一点到家!

“娘,快起来,爹要回来了,我们要马上离开。”牛娃一进屋就大声叫喊,跑到陈婉君躺的屋子,扶她起来。“娘,你能走吗?爹逃出来了,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吧。”

“啊,真的吗,那我们快快准备吧。”

“娘来不及了,我们必须马上离开。”

牛娃刚刚说完,只见张铁牛也已经到了,张铁牛抱起妻子,说道:这群士兵,杀人不眨眼,我们快走。

三人什么的都不来及带着,就赶紧离开。

三人前脚刚走,后脚追兵已经根上。牛娃在前面跑着,张铁牛背着妻子跟在后面,最后是一群拿着火把的追兵。

刚开始,追兵还远远落在后面,可是毕竟天黑路难走,牛娃和张铁牛越来越小心,追兵也越来越近。张铁牛虽是年轻力壮,可是背着一个人跑了这么长时间,也是渐渐感到体力不支。陈婉君有所察觉,会头看看追兵,已经不及半里路了。

“铁牛哥,你放我下来吧,你和牛娃先走。”

“婉君,是这是是什么话,我们夫妻本事同林鸟,我怎么可以丢下你不管呢。”张铁牛想都不想就回绝了妻子的提议。

“可是,牛娃.。追兵已经越来越近了。”陈婉君说着,眼泪也掉了下了,心里埋怨自己不中用,还要丈夫背着。

“唉,牛娃是个好儿子,我们没白活呀。”此刻张铁牛也知道三个人定是跑不出去了,停下来对牛娃喊道,“牛娃!你快先走,你到了那座山头等我,我和你娘等会再来。”

正在前面奔跑的牛娃一听,回过身来,哪里肯答应。

“糊涂!牛娃,你再不走爹要生气了,快跑啊!”张铁牛硬下心肠大声对牛娃训斥。

牛娃不管,只是哭着不走,他也知道,如果自己走了,可能再也见不到爹娘了。

“牛娃,快走,你想让爹娘白活一场吗!”张铁牛看牛娃还在哭泣,追兵就在眼前,大声喝道:“你再不走,爹娘死不瞑目啊!”

牛娃身体一颤,知道爹娘心意已决,自己再不走,以后如何为爹娘报仇?就地想张铁牛和陈婉君叩了三个响头,哭着道:“爹,娘,孩儿不孝,定为你们报仇雪恨!”

“牛娃.。”

虽知道牛娃非走不可,陈婉君还是哭的几乎晕过去。

牛娃边跑边哭,双手握的紧紧的,牙齿也用力咬住,甚至牙龈都出血了。

张铁牛夫妇间牛娃已经走远,虽说骨肉离别,伤心欲绝,不过也算是多了一份希望。张铁牛将妻子放在旁边,捡了一个木棒,立在当中。

此时追兵已到,大声叱喝,大胆野夫,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张铁牛大喝一声,冲向追兵,和他们斗在一起。

一刻钟后,张铁牛身上到处流着鲜血,追兵也不好受,五个追兵,只剩两个,也都只剩半口气。张铁牛爬到妻子身边,说:“婉君,你说牛娃到哪里了。”

陈婉君将丈夫的头在这自己腿上说:“牛娃定是已经出了山村,定是无忧了。”

“呵呵,婉君,我这辈子最开心的就是有你和牛娃,咳咳,如今牛娃已经逃脱,我和你又能死在一起,我今生也无憾了。”张铁牛声音渐渐小声,双眼无光。

“铁牛哥,我也很欢喜。”陈婉君眼泪不停的落下,打在张铁牛脸上。

“你怎么又哭了?”张铁牛用尽力气,抬起右手,要为妻子擦泪,可是才抬到一半,就没有了力气,闭上双眼。

“铁牛哥,你等我。”陈婉君这时已经是无忧无喜,捡起地上的刀,插进自己心窝,倒在张铁牛身上……

牛娃一口气也不知跑了多远,只知道一直跑到自己再也爬不动,背靠着一株大树,终于忍不住苦出声响,那种撕心裂肺的哭声,那种明明父母要去赴死,却要自己逃生的痛哭声音,谁听了都会忍不住和他一起痛。也不知哭了多久,牛娃毕竟是还是小孩子,跑了这么久,又放声痛哭,最后不知不觉中睡去。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太阳正在天空当中。

牛娃慢慢站起来,看看四周,也不知身在何处,昨晚一路狂奔,只顾着逃跑,不记得认路。不仅如此,昨晚走的匆忙,来不及带上干粮,此时牛娃肚子已是饿的呱呱叫了。还好,牛娃从小在山里玩大的,此时就随便找了些野果果腹。吃完之后,牛娃又找了一棵树靠着,不知该做些什么。

想回去看看,又怕那些官兵没走,回去岂不是自投张网,可是心里十分挂念双亲,即使知道他们生还机会百中无一,也想回去确认。思来想去,最后还是下定决心,回去看看,如果发现官兵还没走就躲起来,如果官兵走了再下去看看。此时牛娃不知方位,值得凭着记忆,往村子的方向走去。

牛娃这样走一段,辨别一段方向,走走停停,一直到醒来的第二天晚上,才真正辨别出村子方位,此刻他以及经绕了一圈了。既然辨别了方向,牛娃别加快速度,向村子行进。

爬山了最后一座山,看着山脚下的村庄,牛娃几乎晕倒,所有的房屋都被烧毁,有点还冒着青烟,官兵也已经走了,村庄比已经更加安静了。牛娃顾不得劳累,跑下山去,到了自己屋前,已经面目全非。所有家禽都被抓走,房屋被烧毁,只剩一堆瓦砾。庭院里一片狼藉,只有牛娃劈柴用的斧头和柴刀还靠在几段没有劈完的木头上面。牛娃拿起斧头和柴刀,想起和父亲一起劈柴的情景,悲从中来,又忍不住落泪。牛娃把柴刀用一根绳子关在腰间,手提着斧头,朝着那天晚上逃走的方向走去。

快到那晚分别的地方了,牛娃却不敢靠近,生怕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情景,慢慢踱步向上,首先看到的是几个士兵躺在地上,牛娃紧了紧手中的斧头,慢慢走过去。牛娃用脚踢了踢几个士兵,确认他们已经死去,不由得放松的许多。可是抬头一看,发现父亲母亲倒在前方。

“爹,娘!”牛娃丢下斧头跑过去,发现母亲胸前插着一把刀,而父亲满身都是血渍,都已离世。牛娃忍不住又痛哭起来,这次的哭声却多了些许悔恨。

哭了许久,牛娃起身,拿起斧头开始挖地。斧头并非锄头,挖地也非劈柴,牛娃不管,按照劈柴的姿势一下一下的劈在脚下的土地上,泪水流不停,却没有再大声哭喊,只是埋头辟地,像是想要将这地劈开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牛娃开始用手将泥土挖出,直到十指具破,也任凭鲜血直流。又忙了一会,终于把坑挖好,小心翼翼的为双亲整理衣衫,轻轻将双亲放入土坑,双手颤抖着为双亲盖上土。其后又用柴刀劈了一段小腿粗细的木棒,劈开两半,用柴刀刮平,咬破手指写上“张铁牛陈婉君伉俪之墓”。

做完之后,牛娃跪在墓前,默默流泪。

也不知跪了多久,牛娃又磕了三个响头,牛娃想要站起,只因跪的太久,双腿麻木,竟站立不稳,牛娃撑着斧头缓缓做了两步,渐渐恢复知觉。牛娃要下山看看二狗家和嫣儿,这两位是他除父母之外最亲近的人了。辗转来到二狗家,也是被烧得一干二净,牛娃心里默念道,二狗你一定要活着!转身往小仙女家里走去。

桃林深出,牛娃看见嫣儿家的我自没有被烧毁,二狗一阵欣喜,快步跑上去,用力敲门,大声喊道:“嫣儿,你在吗,嫣儿,我是青山哥呀!”

可是任凭牛娃叫喊也没有人出来开门。牛娃一狠心用力推了推门,居然被他打开了。屋子没有被破坏的痕迹,只是有点杂乱,看来嫣儿他们家倒是躲过一劫,想到这里,牛蛙有些欣喜。有四处看了看,最后在一间闺房,应该是嫣儿的房间看到一把梳子,牛娃就收在怀中,权当作思念所托。

出了林家,牛娃走到村口,最好望了一眼这个生活了十多年的小山村,一直以来安静平静的小山村,如今却是如同人间地狱,双亲已故,要好的玩伴也不知去向,这里已经没有任何可以留恋的东西了,牛娃紧了紧手上的斧头,转身向山外走去,心里默念,安息吧,我的乡亲们,我会为你们报仇雪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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