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云宗演武场内。
不出王离所料,比赛优胜出来的陈元、段成、端木羽上前挑战流云仙子均遭大败,自然没有得到美人的芳心,而段成、端木羽都没有选择成为流逸的弟子,流逸只收得陈元一名弟子。
不过流逸看上去似乎心情尚好,道:“老夫喜得爱徒,今晚会在‘燕人楼’设宴,还望阿鲁达大哥与无羁老弟赏个薄面。”
“好啊,我们三个也很久没一起喝过酒了,今晚一定要喝个痛快。”最豪爽的北方大汉阿鲁达首先说到。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风狂今晚我会带到的,另外,还要引荐一位青年豪杰给两位老哥认识。”风无羁寻思,让王离见一见流云仙子,兴许能有意想不到的事发生呢。
“哦?能得无羁老弟引荐的,相必也是一个人物,那就今晚‘燕人楼’见。”
说完,众人纷纷离去。
傍晚时分,风无羁、风狂、风印、王离四人应约来到这大燕城中最副盛名的“燕人楼”。
“燕人楼”是大燕城第一酒楼,里面的装潢并没有王离想象中的那般奢华,而是采用了一种粗犷的草原风格,随处可见的大桌子、大凳子,由百年以上的巨树为材料,随意打造成桌椅的模样,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这燕人楼倒是有趣,和这儿的民风很搭调啊。”王离道。
“少侠有所不知,这燕人楼可是城主的儿子蒙多的产业,蒙多拥有最纯正的燕族血脉,自幼受阿鲁达城主的熏染,自然也继承了这燕人之风。”
“燕族?”
“这燕族是一个极其古老的种族,传承自上古,燕族人天生神力,成年燕族,仅凭力气,便能战胜武师甚至三品高手。不过这燕族人丁稀少,如今所知的也就阿鲁达一脉。”
王离在玄机谷的典籍中看过,在上古,并不是如今的江湖门派鼎盛的状况,而是人类中各个种族各自为政,抢夺地盘。其中有八个种族曾出过仙人境界的强者,这八个种族也在上古无比强大,被后世称作是“上古八族”,这“燕族”正是其中之一。不过随着时间得推移,这“上古八族”有的消失了,有的则变成了“燕族”这样。
“无羁老弟对我儿这‘大燕楼’可还满意?”一阵爽朗的笑声自门外而来,正是阿鲁达。
“我要敢说个不满意,估计得被这大燕城的人用口水淹死。”风无羁随意答道
“无羁老弟果然还是这么风趣,这位,相必就是老弟要引荐给哥哥的青年才俊吧。”
“在下王离,见过阿鲁达前辈。”王离随即躬身行了一个晚辈里。
“这阿鲁达倒是个人物,浑身上下都显露出了一股光明磊落的气息,相必与其修炼的功法有关。”跟阿鲁达面对面,王离丝毫感受不到强者的压迫,反而是一种很温暖的气息,很舒服。
“小子不错,根骨精健,倒是习武之材。无羁老弟,我们快上去吧,流逸可快等不及了。”阿鲁达说完便带着一行人上了二楼。
不出风无羁所料,流逸设这宴一共就八个人,流逸父女、阿鲁达父子、风无羁一行人,连那新收的弟子陈元都没有到场。
“见过拉鲁达叔叔、风叔叔。”说话的正是流云仙子,可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可一直没离开过风狂。
风狂也甚是尴尬,埋着头可不想之前那副张扬的样子。
“都坐吧。”看着这一男一女,流逸也是心情复杂。
流逸夫人早逝,一人将流云带大,自然父女感情极深,眼见着女儿看上了风狂这般的青年才俊,流逸自然高兴,不过风狂的态度却让流逸有苦说不出。燕云宗和狂刀门虽说武学见解有所不同,但私底下,流逸和风无羁、风无涯两兄弟私交甚好,也不好多说,只得顺其自然,心中说不得有多憋苦。
“听说,王少侠年轻有为,深得无羁老弟赞赏啊?”流逸没有多说、流云风狂之事,只是把话题转向了王离。
“那是自然,王少侠前几日与狂儿比试,一把银枪使得出神入化,技压狂儿一筹,你说算不算得年轻有为。”风无羁立马接道。
流云仙子眼神转向王离一眼,只是一眼,便又是望向了风狂。
“这流云恐怕不是因为武力才看上风狂的吧。”把这一眼看在眼里的王离心道。
“哦?不知少侠师出何门,据我所知,这天下,使枪的大师屈指可数,也就那虎惊殿的呼延大师,和龙院的‘烟雨枪’慕容烟雨能入得宗师之境,能教出如此弟子的,相必也就那两位吧。”
“小子只是学了些野路子,哪有幸得两位大师教导。”王离一听到呼延大师四字,心中又是一酸,只是一瞬,便带了过去。
阿鲁达似乎没有听到王离的回答,只是继而说道:“当年,我上虎惊山拜师学艺,想学得那虎惊霸枪,可惜当日呼延大师似乎不愿收徒。在我下山之时,却是一位老者略微指点了我一些,让我枪法突飞猛进,可听闻数月前,虎惊山变,呼延大师遭那破山虎君同根相残,实在惋惜。如今想拜呼延大师赐教几招,也是没有机会了啊。”说完,阿鲁达竟是有些悲伤。
“我辈学枪之人,本是光明磊落,却不得不防人心不古啊。”
“当日小子也欲上虎惊山拜师学艺,不想呼延大师当时刚收了七弟子,并对外称不再收徒,实在可惜。”王离也作惋惜道。
实际上,王离从阿鲁达口中可以感受到真实的崇拜之情,不过正如阿鲁达所说,光明磊落之人,不得不防人心不古,只得编造了一个谎言。
风无羁见宴席的气氛有些尴尬,便向流逸问道:“流老哥,今日令徒所使的那一招,可没有见过啊,我看要是你使出来,我和阿鲁达老哥都招架不住啊。”
“呵呵,这个说了也无妨,其实并没有什么‘裂剑式’,只是那柄剑里面有一样特殊的事物。”
“什么事物如此霸道?”阿鲁达问道,满是好奇。
“火药。”
“什么,十年前‘火先生’王远发明的火药?这等事物又重现江湖了?”阿鲁达满是震惊。
“‘火先生’王远?”王离疑惑道,心想父亲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个称号。
“少侠初入江湖不久,不知道也正常。这火先生王远,可是十多年前的大人物。”
“当年,江湖豪杰辈出,到达宗师之境也是数以百计,江湖之鼎盛,是任何时代都难以企及的,而这位火先生,又是其中的娇子。”
“当年,江湖上达半仙之境的宗师有十数位,火先生便是其中之一,当今五大宗师,有三位在当时已经是半仙之境了,南宫屠和许益才在那时只是后辈。只不过,火先生发明的火药,在当时卷入了一场弑君事件,不仅自身难保,还牵连了玄机门,永世不得出谷,世事难料啊。”
“当日擎月宗屠龙一战,可以说是火药初露锋芒的一战。十名准宗师刺客,带着玄机谷的‘火筒’和那逆天的‘龙骨连袖箭’,硬生生的冲进了皇宫内院,险些刺杀成功。当日我还只是皇宫近卫军的一位统领,见得此物神威,至今心有余悸。”阿鲁达越发激动,突然问到流逸。
“流逸!你这火药从何而来,你难道不知道这是死罪!”
“阿鲁达大哥先别激动,小弟两年前参加了一场‘黑金’的拍卖会。”流逸严肃道,似乎也明白了此事的重要性。
“当日,‘黑金’的最后压轴宝贝是三柄剑,‘黑金’的人说此剑内有火药,可用真气引爆,射出的剑尖,非一品高手不可挡。”流逸接着说道,“我见此物奇异,便买得两把,一把给我女儿,一把便是给了李青,算作防身之用,并告诫,非紧要关头,切莫使用。”
“不过我女儿不屑于使用这等奇异之物,她那一柄剑,已被她于去年毁掉了。”
“既然火药出现,我得速速禀报上去,今日就失陪了”,说完,阿鲁达父子便匆忙离去。
“这‘黑金’是什么来头,居然敢公然拍卖火药?”
“没有人知道,这‘黑金’每年都会在各大城市开展拍卖会,只邀请有地位的人参加,而且自从三年前起,每一次都有与火药有关的东西拍卖。只不过拍卖了三年,火药已经在上层人物间传开了,也没见有人来找‘黑金’的麻烦,其背后恐怕有极深的背景。”流逸答道。
“不知这‘黑金’拍卖,下次在什么时候?”王离问,终于找到了关于父亲往事和玄机谷之劫的线索了,可不能断。
“下月初一,就在这燕人楼,少侠若有兴趣,可陪我一起前来。”
“好的,谢流宗主!”王离抱拳。
“父亲,你到底是个谜一样的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