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暮醒来的时候正躺在一间平整的房间里,青纱的窗幔,暗青色的薄被,还有一身备好的青衣放在枕边。而自己却只有赤裸裸的身体,苍暮换上一身青纱,用清水洗了一把脸发现这不是梦,刚准备出房门。忽然一个扎着冲天揪的小姑娘推门而入,看到眼前的小姑娘不过七八岁,苍暮便问“小妹妹,是你救了我吗?”小女孩先是一惊,然后急匆匆的跑出房门,“爷爷,爷爷,他醒啦。”
“谁醒了。”正在院子中央一手拿着扇子,一边向小火炉中扔上一把枯竹,而这火炉上的青色小陶罐中熬着草药的白发苍苍的青衫老叟慢悠悠的说着。“他呀,爷爷,就是躺在屋里睡觉的人。”
“哦,他醒了。”
“老爷爷,”苍暮从屋中出来,“是你救了我吗?”
“哦,你醒了,我救了你,不,我不救人。不是我救了你。”白发老人轻轻摇扇,笑着说。
“也不是我救了你,我从来都不救人。”我姑娘摆摆手接过老人手中的摇扇,时不时地向火炉煽动几下。
“也不是你?”苍暮一动不动的站着,“不是你们?这里还有其他人?”“当然有了,”一个稚嫩的声音传入苍暮的耳朵,从竹篱笆外慢慢走出来一童子,身高还不及这竹篱笆,踏着破草鞋,粗布麻衣,及膝的破短裤还破了几个洞,双手环抱在胸前,叼着一根草梗。“那是你救了我?谢谢你。”苍暮向童子恭敬的作了一揖。“道谢就免了罢。”童子摆摆手。
“哼,你别胡说八道。”小姑娘一脸不服气,“才不,呜呜”没等小姑娘说出话来,青衫老叟便一把捂住了小姑娘的嘴。“就是他救了你。”青衫老叟松了手向小姑娘轻佻了下眉毛。小姑娘轻哼一声便不再说什么。
“谢谢你救了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不过我想请教恩人几个问题?”苍暮将身子低下些,又作一揖。“嗯,说吧。”破衣童子跑到药炉旁边一屁股坐在竹凳上,看着那徐徐升起的水汽,头也不抬。
“请问恩人这是哪里?”苍暮收回双手望向这童子。“哦,这是山里。”山里?明明我还在那岩壁之中,难道我走出来了。苍暮眉头微微一皱。“嗯,山中山,所以是山里。”
“山中山,你的意思是说我现在还在这山腹中?”童子将头一扬“对啊。”。“可这蓝天白云,青山绿水一切都是那么真实。”
“对啊,是真的。那有什么稀奇的。雨。”“哎”小姑娘拿眼睛深深地挖了童子一眼,“额,这雨也是真的呢。”
“那请问恩人我怎么样才能出去呢?”苍暮又作揖。“哎呀,随意点,随意点。这么大人了向我这小孩行这么多礼,真是讨人厌,呐,坐这里。这个问题等你伤好了再告诉你。”苍暮愣了一下,坐下了。
双手刚拿到半空中,突然迎着童子略带深意的目光,便甩甩双手,说“恩人,可曾见过我身上的贴身物品。”童子向炉子中又吹了几下“哦,你是说罩在你身上的那几块破布吗?”“嗯,算是。”“哦,烧了。”
“烧了。”苍暮腾的一下从竹椅上站了起来,“对啊,你现在不是也有衣服穿嘛,要那几块破布干什么?”苍暮定了定神,“那是谁帮我换的衣服?”
“衣服?我呀。”童子指了指自己,“那你可看见我身上那几件随身物品了。”“什么物品,没看见。好了,好了,药好了,快把药喝了”老叟将这炉上的药倒出,童子将盛药的碗递给苍暮。“喝了。”苍暮结果药碗,其余的不见了都可以再有,可是母亲的遗物,他有看看身边这被药碗烫的直揉耳朵的小孩,叹了口气,慢慢地将药喝了。
“好嘞,出去玩喽。”两个孩子吵吵闹闹、推推搡搡不再理会身边的苍暮。
一旁的老叟看了看神色黯然的苍暮,笑了笑,说了句“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