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ise(加注)!”
桌子旁,一个男人站了起来,闻闻手里粗大的雪茄。
“这叫德州扑克,很容易上手。我教你!”女人看着白杉:“你手里有2张牌。每个人轮流下注、跟注或者过牌。如果别人牌觉得自己的牌很强,就会继续加注,否则就跟注。跟不上的,出局。一直到桌面的5张牌开出来,然后比大小。就是你用手里的2张牌和桌面的5张牌,取出其中5张,组成最大的牌型。谁的牌型大,就拿走所有的筹码。”
白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往男人瞄了眼。男人闻完了雪茄,又懊恼地坐了下去。身前所有的五颜六色的筹码瞬间被挪到了另一个人身旁。
“菜鸟。”女人耸耸肩膀。
“你怎么知道?”
女人白了一眼:“这是技术活儿!给几个用下!”女人掰开白杉的手,夹起五个黄色筹码,好似她自己的筹码似的,连“谢”字也没说,便拉开椅子,跷了二郎腿,大咧咧往桌上一坐。
这个年轻貌美女人的出现,让桌上的男人们交头接耳活跃起来,周围齐刷刷瞟来几双邪恶的目光。
桌上的男人们和电视剧里看到的西装革履,英俊潇洒的外国人完全不一样,他们大都面红耳赤,顶着深深的黑眼圈,头发蓬乱。有绅士风度的男人不多,就连身着衬衫老板模样的,都会在关键时候站起来手舞足蹈乱喊乱叫。
不过,女人倒不在意这些。她把筹码朝荷官一丢,道:“Change(打散)!”随后便喝起免费饮料,盯着桌子。
两张牌摊到女人身边。
她看牌很慢,把头压得老低,先是用左手拇指压着牌,右手轻轻往上撩起一个角,然后使劲搓最下面的底牌。看到数字后,再将最上面的那张放在最底下,重复刚才的过程。直到都看清楚了,她才将两张牌用压牌器压着正中央。
“K,K!”女人自言自语道:“不错!”将黄色的筹码丢出去一个。
桌子那头,一个男人也扔进一个黄色筹码。两人对决。
发牌员锤锤桌子,将三张牌摊在桌面上:“K,2,7”
“无敌了。”女人看看牌面,喉咙里一阵咕噜声。她低下头,缓缓夹起一个黄色筹码:“50euros(50欧)!”她轻声说,将筹码丢进底池,嘴角裂出一丝无法察觉的笑容。
“Call(跟注)”男人说。
第四张牌,“8”。
“Check(过牌)。”女人敲敲桌子。
“100euros(100欧)!”男人丢进两个黄色筹码。
“Call(跟注)”。
第五张牌,“7”
“葫芦?”白杉心中暗暗道。
女人撑着的脑袋也直立了起来,手飞快玩着筹码,像个灵巧的机器。她的目光平静却透露着一丝不属于她的凶狠。“Encore100euros(再100欧)。”
“Combienchipsvousavezencore(您还有多少筹码)?”
“J’ensaispas(我不知道)”。
男人伸长了脖子,身子往前挪了挪,夹起一个最小面值的5欧:“Allin(全押)!”
男人将手中的“5”欧抛了出来,将身前所有的筹码缓缓推到桌面中央。
桌上的所有人都安静了,静得只剩下女人懒洋洋的一声:“Call”。随后她将牌往桌上一丢:“Fullhouse(葫芦)。”
男人满不在乎的表情骤然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变成了惊恐,嘴巴张得大大的,面庞通红。停顿了半晌后,他才抹抹头上的汗,不发一言坐下。
“你挺厉害的。”白杉说道。
“我可玩了好几年了。”女人说:“以后教你。”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白杉问。
“我姓杜,叫青曼。杜青曼。”女人清秀的脸上,这时才绽放出清秀的干净的笑容,如同春日里久违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