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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舞会

小剧场被布置得焕然一新,放出的音乐很远就能听到。

“已经开始了!”阿略奥特向剧场跑。

“慢点,慢点…”安浓却放慢了脚步,有点胆怯。

“怎么?”

“我…”安浓眼中有些惊慌,这次的人可比上“早课”时多的多,“至少有三百人吧…”安浓心脏“咚咚”地跳,像在打鼓。

“别怕啦,那一对儿叫‘诚实’的耳朵呢?”阿略奥特问。

“喏,在这…”安浓把小盒拿出来。

“带上嘛,虽然不够像…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啊。”阿略奥特的一只手仍裹着绷带,用一只手帮助安浓带上耳饰。

阿略奥特站远,端详了一阵说,“很好看的,放心吧。”

“嗯…”安浓点点头,鼓起勇气走进小剧场的拱门。

拱门上的两个戏剧画像也被带上了装饰,各种颜色的彩灯、彩纸从拱门上垂下来,形成一道五颜六色的门帘。

安浓穿过彩帘,看到小剧场外的空地上摆着十几张大圆桌,堆满食品、饮料,居民们品尝着美食、相互碰杯、热烈交谈,说着这几天的趣事,这就包括“地上来的女孩”这位新客人。

“你看到她了?”

“当然,我可是跟她一起上过‘早课’呢!”

“她人怎么样?”

“性格很好啊,玛尔兰对她冷嘲热讽,她都很容忍呢。”

“玛尔兰?你们在讨论她,听说她几天都没露面了…”

“发生了那样的是,无论是谁都会自责吧。”

“什么事?”

“啊,你看!”

安浓再阿略奥特的陪伴下,经过人们的目光。

“舞会在里面,外面都是餐饮,饿了自己出来吃哦。”

“知道了。”安浓答应着,还是没有足够的勇气迎向他们,低着头赶紧走进剧场。

音乐声音可以听清楚了,是快节奏的舞曲,台上的乐队或吹拉弹唱或敲敲打打,台下由座椅围起来的圆形舞池中,几十对男女在随着节奏舞动。

“我们下去跳吧…”阿略奥特邀请道。

“你一只手也可以跳吗?”安浓看看他裹着绷带的胳膊。

“没问题,快来。”阿略奥特牵着安浓的手走下场。

“啊,还没…没准备好…”

“这还要什么准备,安心啦。”

阿略奥特把裹着绷带的左手放在安浓腰边,俩人相握的右手抬高,做出舞蹈的姿势,“开始咯?”

“嗯。”安浓跟着阿略奥特的脚步跳起来,她和阿略奥特贴得很近,近到可以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安浓又想起阿略奥特把自己从高空平台外抱进来的情形,他脸上的骄傲、满意,阿略奥特抱着自己时,双臂拥紧的感觉,怀中的温暖…

阿略奥特看着安浓,有些调皮,“也许从上面‘掉下来’对你来说很不好受…”

“嗯?”

“…不过,我很开心!”阿略奥特笑得眯起眼睛,为了不让安浓撞到其他舞者,拉得更近了些。

“我也是啦…”安浓低声说,她声音快要被音乐淹没了,除了阿略奥特,其他人根本听不到。

“咕叽也很高兴呢,它好像对你特别有好感…”

“是嘛…”

剧场天花板的彩灯闪烁着,划过安浓的双颊,她的脸上泛起红晕。

“我跟你说啊,”阿略奥特说,“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周围的声音有些嘈杂,安浓凑得更近了些。

“我说,我要请你帮个忙。”

“帮什么?”安浓心“砰砰”跳起来,她思绪乱飞,不知道阿略奥特想要她做什么。

“我检查了下手上的伤口,近期恐怕是不能康复了…”

“啊!”安浓低头去看,“这么严重?”

“也…也不是很严重啦,只是参加不了‘地鼠围城赛’了。”

“那怎么办?”安浓又看了看,隔着绷带看不出所以然,抬头问,“真的不严重?”

“真的,放心。我是想请你帮忙参加比赛。”

“比赛…要我参加?”

“是啊,找不到更合适的人了。”

“这里太吵了,去外面说吧…”

安浓和阿略奥特从剧场侧门走出来,走到拐角水池那里。

“要我参加比赛?”

“嗯,我想了很久,只有你最合适。”

“怎么不找拉苏?”

“他要和自己的地鼠参加比赛的。”

“那,其他人呢?”

“咕叽很喜欢你啊,你没发现?”

“这个倒是感觉到了…”

“就算是救你的回报,答应吧,不要推辞了。”

“你,不带强迫别人同意的吧?”

“嘿嘿,你看我都这样了,”阿略奥特举着缠满绷带的胳膊晃了晃,“你就同情一下我啦…”

安浓虽然有些不情愿,她弄弄头发,碰到了耳饰,用手抚了一下,可以感觉到它的表面打磨得非常光滑,大概阿略奥特下了很大功夫才做好,“那好吧,我试试…”

“太好了!”阿略奥特情不自禁抱住安浓。

“啊…你的手、你的手,小心…”

“哦哦,差点忘了。”阿略奥特重新站好。

“我只说‘试试’哦,不要期望太高。”

“我懂的啦,只要你愿意出场比赛,结果怎样不重要啦。”

阿略奥特拉着安浓原路返回,这时音乐已经变成慢节奏的抒情乐曲。

“还要…”阿略奥特想邀请安浓继续跳,却被一个人的高声话语打断。

“安浓!”艾露露跑过来,欣喜不已,“梅尔完成她的任务了,你们还没见过,我带你去认识认识…啊,阿略奥特,我们去了啊!”不等阿略奥特回答,艾露露拉着安浓向剧场外的餐饮区跑。

安浓回头一笑,做了个鬼脸,阿略奥特耸耸肩膀。

“梅尔,这就是我说的,安浓!”艾露露拍了一下梅尔的肩膀。

这个穿着米色长裙的姑娘转回身,也看见了安浓。

“你好,我早听说你来了,偏赶上核查数据,几天没出门,下午才做好呢。”

“你没在这几天,我都和安浓一起玩呢,说了好多话…”艾露露挑拣着点心,装了一大盘。

安浓也像梅尔问候着,不过梅尔身旁一个男子更引起她的注意,这个人一身制服,浅色卷发,手里端着杯子,冷冷地打量着自己,目光落在耳朵上。

她偏过头,下意识抬起手像是整理头发,遮住了耳朵。

“这是鲁卡,我男朋友,他是‘通讯部’的邮递员,今天刚送来一批邮件,我就带他来参加舞会了。”

“你好。”安浓礼貌的邀请握手,但鲁卡只是举了下杯子,转身走开了。

梅尔也是一阵诧异,打圆场说,“他大概在想事情,我去看看…”,然后跑过去找鲁卡。

“那是个怪人啦,”艾露露凑过来,“梅尔的男朋友,比你还要奇怪。”

“呃…”安浓拿起餐盘,夹了一块点心。

“阿略奥特和你说什么了?你们两个好像很神秘的样子…”

“就说了说他的地鼠。”

“阿略奥特就喜欢谈论两样事情,一是他养地鼠,二是他制作的发明,如果他不去科技部的校准室,那一定会去植畜部,专门去饲养地鼠…”

“阿略奥特喜欢这两样哦?”

“地鼠是他近几年养的嘛,但制作奇怪的的发明可是遗传自他爸爸…”

“他爸爸?”

“啊,我没和你说过?他爸爸可是很棒的工程师。”

“只说过他爸爸是因为工作事故去世的…”

“这个啊…唉,很悲伤的,今天这么开心,不要说了,以后吧…”

“嗯。”安浓点点头,她也想到这段历史一定很难过,特别是对阿略奥特来说。

“咦?你的耳朵…”

安浓有些害羞,心想,“你才发现啊。”

“哪弄的?”

“是阿略奥特送的啦。”

“哈,我就说他擅长这个,做的不错呢!”

“谢谢。”

“你谢我什么,我说他做的不错,你替他谢我,你俩算什么关系?”

“啊,没什么啊。”

“嘿嘿,别瞒我,刚才我看你俩关系就…”艾露露忽然停住不说了,看着安浓的背后。

“安浓?”玛尔兰问候了一声。

“嗯…”安浓发觉了艾露露的古怪,转身看,发现玛尔兰站在身后。“是。你好…”

“我想对那天的事,说声抱歉。”

安浓眨了眨眼,“没关系啦,已经过去了,你也不是故意…”

“是我的错,我必须道歉。”

“其实也有我的错啦,我当时也很激动,也不全怪…”

“你接受我的道歉了?”

“啊…接受了,所以,”安浓顿了一下,“我们和好吧?”

“那不可能。”

“什么?”安浓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是不会把阿略奥特让给你的。”玛尔兰冷静地说。

“啊?”安浓忽然呆住,她没想到玛尔兰会这么直白就说出心里话,“这个…”

“没事了,你们继续。”玛尔兰转身走了。

艾露露一脸兴奋,“这、这,玛尔兰向你宣战了啊!”

“宣战?”安浓看看艾露露,再看看玛尔兰的背影。

四周的人都听到了玛尔兰说的话,有的人才发现站在艾露露边上的是“地面上来的女孩”,有的人交头接耳。

“你听到了吗!”

“怎么?”

“玛尔兰和那个女孩说的…”

“那个女孩就是安浓?”

“我也刚发现啊。”

“玛尔兰说喜欢阿略奥特?”

“好像是呢!”

艾露露赶紧把安浓推到人少的地方,“这下可闹大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啊…”安浓手足无措,还没有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我就说她们以前关系不一般嘛。”艾露露自己赞许着自己,好像早已料到这一切了。

安浓仍有些战战兢兢,“我来之前,他们就是恋人了吗?”

“那倒没听说,好像是你来之后,他们的关系变得微妙了。”

“安浓、安浓?”阿略奥特的声音传来。

“他在叫你!”艾露露偷笑着,“要不要回答他?”

“别、别!”安浓摆摆手。

“安浓?”阿略奥特经过附近。

“不要,不要说…”安浓扯扯艾露露的衣服。

艾露露坏笑了一下,“安浓在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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