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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上午打瞌睡的女孩(2)

就是那个早上开始,我的脑子里出现了一种昏昏沉沉的东西,因为那种昏昏沉沉的东西,我的眼睛老是不太听话,老是有点粘粘糊糊的,第一节课也还顶得住,第二节课顶到一半就不行了,眼皮越来越沉重了起来,怎么支撑也支撑不住了。

我只好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那节课是语文课,黄老师以为我有问题要问,连忙停下了手中的课本,他指着我问,有什么要问吗?我说没有。黄老师的心里可能说,没有你站起来干什么?你没吃错药吧?于是黄老师叫我坐下。我刚想坐下,腰又挺直了,我怕坐下去就站不起来了。

我于是撒了一个谎,说有点不太舒服,站一下就好了。

那一站,我便一直站到了下课。

下完课就是课间操,我不去参加,教室的门都没有出去。黄老师以为我是真的病了,课间操还没有结束,他就找到了教室里。他问我要不要到他屋里找点药吃吃?我没有站起来。我只是侧着头,我说没事,就是有点头昏而已,我说歇一歇会好的。黄老师有点不肯相信我的话,他用手在我的额门上摸了摸,我自己也摸了摸,额门上好好的,没有发冷,也没有发烫。黄老师就说,那你就歇歇吧,注意别影响了上课。他说下一节课是数学吧。我就对他呵了一声。他刚一转身,我又一头扑在了桌面上。

中午回到家里,一进门,我就告诉了母亲打瞌睡的事情。

母亲的回答却是,打一点就打一点呗,打一点瞌睡要什么紧呢?

我两眼傻傻地看着母亲,我知道我无法对她再说些什么。

母亲说,今天晚上我们去早一点。

我说那我的家庭作业怎么做?

母亲却不再理我。她想的只是我的父亲,还有那个四川来的妓女。

晚上,我们刚刚放碗,她就叫我快把课本拿上。我说做完了作业再去不可以吗?她就朝我瞪起了眼睛。她说叫你拿上你就拿上,你罗嗦什么呢!我心里想,母亲看来要发疯了。早知道这样,你干吗要偷别人的那一块脏肉呢?

瓦城饭店的老楼与新楼之间有一块空地,那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花圃。花圃里摆放着几张不大不小的水泥桌,最中间的那一张有一盏路灯。母亲指着那盏路灯对我说,你就在哪做你的作业吧。我说那你呢?她说我坐在楼脚下等他,我不信他不上楼也不下楼。她说的那是老楼的楼脚。看着那张冰冷冷的水泥桌,我的心打了一寒颤,可除了那张冰冷冷的水泥桌,还有别的什么办法呢?我刚要往水泥桌走去,母亲却又把我扯住了。

母亲说作业的时候别做得太死,耳朵要清醒一点,知道吗?

我说知道了。

母亲还是不让我走。

母亲说,你要是看到了他们你知道怎么办吗?

我不知道怎么办。我没有回答母亲的话。

母亲说你马上给我把作业扔了。你要马上飞上去把他们死死地搂住。

我说他们要是踢我我怎么办?

母亲说他们怎么敢踢你呢?

她说他们不敢。

我说他们为什么不敢,他们肯定会踢我的。

母亲说他们真要踢就让他们踢吧,踢不死你就紧紧地搂住他们。

我说那你呢?

母亲说我也搂呀!她说搂住了你就大声地喊叫,让整个饭店里的人都跑过来,我看他们还敢不敢踢!

母亲的话,让我全身都感到冷嗖嗖的,弄得我作业的时候脑子里老是晃晃悠悠的,一会儿是父亲的那两条长腿,一会儿又是那个女的那两条小腿,我想真要是看见了父亲他们,我应该上去搂住哪一个呢?我是搂住父亲的还是搂住她的呢?我想也许哪一个我都搂不住。

好在那天晚上,我们没有看到他们的腿。

一连两个多星期都没有看到。

每天晚上,我们都吃完饭就坐上我们的烂单车,然后咣当咣当地奔往那栋瓦城饭店的老楼,然后,我坐在我的那盏昏黄的路灯下,做着我的作业;母亲坐在她的那个楼脚下,等着我的父亲。等我做完了作业了再朝母亲走去,然后,两个人坐在一起,可怜兮兮地等待着。

我曾怀疑父亲没有住在那里,或许根本就没有回到过我们瓦城,或许回来了,但转身已经离开了。

有一天,我偷偷地跑到那个老李的家中,我说你是真的看到我爸爸回到瓦城的吗?他说当然是真的啦。我说是真的住在瓦城饭店的老楼里吗?他又说了一句当然是真的。我说那我们天天晚上都在那里守着,为什么影子都没有见过呢?老李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说你可不要骗我们。他说我怎么会骗你们呢?他说他是真的看到了我的父亲。他说我跟你说实话吧,前天我还碰到他呢。我说你在哪里碰到他的?他说就在八里街的一个赌馆里。我说他在那里干什么?他说在赌馆里还有什么干呢?我说那你不帮我们告诉他,说我们在找他吗?他说我当然说啦,我怎么会不说呢?我说你怎么跟他说呢?他说我说你们找他找得好苦,我让他回家去看一看你们,让他给你们拿一些钱回去,我告诉他,说你们相当的需要钱。

我连忙对他说,我们需要的不仅仅是钱。

老李便说,我知道我知道。他说这一点他知道。

我说你要是再见到他,你帮我们拉他回家好吗?老李却突然一愣,笑了笑,然后连连地说了几声好的好的,他说我要是再见到他,我一定给你拉他回家去,好吗?老李的话说得相当好听,但他的那种笑,却让我无法相信。我心里琢磨着,发出那种笑声的人,一般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事实上他是不肯帮你的。几天后,我又去找过他一次,刚一开口,他就说见了见了,他说昨天晚上我还见到他呢。这一次不知怎么,我竟忘了问他是在什么地方看到的。我说你不是答应我帮我拉他回家的吗?他说我怎么拉呢?他说那个女的也跟我父亲在一起。

我说那这样好吗,哪一天我跟你一起上街,你要是看见了,你把她指给我看。

他的脸色马上沉了下去,然后冷冷地笑了一声。

他说那不好的,那怎么好呢?

我说怎么不好呢?

他就又连连地说了几声不好。

他说这种事我怎么跟你说呢?反正说了你也不懂。

听他那么一说,我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我转过身就走了。

那后,我再没有去找他。

那样的人,我去找他干什么呢?

我又不是傻子。

事实上,父亲真的回到了瓦城。

不久后的一天晚上,我和母亲推着我们的烂单车,刚要前去瓦城饭店,突然,一辆黑色的摩托车呼啸着停在了我的身旁。摩托车上坐着一个漂亮的女子。她就是跟我父亲在一起鬼混的那个女的。可当时我不知道,我母亲也不知道。我当时只是觉得奇怪,我想这摩托怎么突然停在我的身边呢?差一点就把我给撞着了。我惊慌地看着她。她的身上,上边穿着黑色的皮衣,下边穿着黑色的皮裤,头上戴着的也是黑色的头盔,那一种样子,是用心打扮过的。我承认,她长得真是迷人。

她先是对我笑了笑,然后摘下黑色的头盔,她说你就是寒露吧?

我当时一愣,心想我又不认识她,她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呢?我吃惊地给她点了点头。

她把脑后的头发甩了甩,从皮衣里掏出了一叠钱来,递到我的手上。

看着那样的一叠钱,我的眼睛当时呆了,我的手也傻了,嘴里也忘了说话了。

她说,这是你爸爸让我送给你的。她的声音很轻,像是生怕我母亲在前边听到。

我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我把那叠钱朝母亲亮了亮,然后回头想问她一声我父亲住在那里?可我还没有张嘴,她就抢先丢下了一句,然后骑着她的摩托往我的身后飞走了,只留下了一阵叫人难受的轰鸣声。

她说,你爸让我告诉你,别再整夜整夜的到饭店去找他了。

望着她那飞去的方向,我傻呆了。

母亲已经回到我的身旁。母亲问她是谁?

我说她没说她是谁。

母亲说那这钱,是怎么回事?

我说是我爸爸让她送来的。

母亲突然就惊叫起来,她说是你爸爸叫她送来的吗?

我说我没有听错,她是这么说的。

母亲的惊叫马上就成了嚎叫。她说那她就是勾引你爸爸的那一个妓女了,你怎么不把她抓住呢?你怎么就知道收她的钱,却不知道把她抓住呢?你为什么不抓住她呢?母亲一边说一边朝我拼命地跺着她的两只脚,跺得咚咚的乱响。

我说我怎么知道她就是那个妓女呢?

母亲说她不是那一个妓女她是谁呢?你说她是谁呢?

我哑口无言。我真的没有想到她就是那一个女的。

母亲马上从我的手里把钱夺了过去,嘴里恨恨地重复着,你就知道拿她的钱,你为什么不知道抓住她呢?

我担心母亲把钱撕了,可她没有。她把那叠钱紧紧地攥在手里,嘴里乱七八糟的又说了一大堆话,但我一句都没有听清,说着说着,她就落下了泪来。

那天晚上,我们就坐在家里,母亲把那叠钱摆在被父亲踢烂了的那张饭桌上,然后傻傻地看着。

那叠钱一共两千。

母亲也没有多数。她只眼睁睁地看着,一直到睡去。

那天晚上我也睡得很早,而且睡得很甜。我没有去替母亲想得太多,我倒是庆幸那个晚上不用再去熬夜。

第二天上午,也是那段时间里我唯一没有打瞌睡的一个上午。

但是,母亲却在家里出事了。

母亲去买菜的时候,又想起了那个黑衣黑裤的妓女,一想起那个妓女,她就觉得不想活了。她说我不想活了我还买什么菜呢?她在街上拐了一个弯,就把买菜的钱买农药去了。

放学后,如果我马上回家,也许能看到母亲喝下农药的情景,那样,或许我能从她的嘴边夺下。可是,我偏偏没有马上回家,我也在大街上突然地拐了一个弯,就弯到瓦城饭店去了。我也想起了那个黑衣黑裤的妓女。我想我应该到那里去看看,我想看看那辆摩托在不在那里,只要认出了那辆摩托车,那就证实父亲是真的住在了瓦城饭店。

但我没有看到那辆摩托。

所有能够停车的地方,我都找遍了,就是没有那辆摩托的影子。

从瓦城饭店回来,母亲已经喝完了农药了。一进门,一股难闻的农药味,就朝我扑来。谁都知道农药是杀虫用的,但我丝毫没有想到母亲正在屋里杀虫,一闻到那个味,我就感到全身发冷。我往屋里大叫了一声妈!我没有听到回音。我连连的大叫了几声,然后朝她的屋里扑去。母亲的屋里是农药最浓的地方。我看到一个农药瓶烂在了地上,药瓶的四周,还湿淋淋的都是药水。我往床上一看,我没有看到母亲,只看到一团隆起的被子。我知道情况不好,我被那情景吓得声音都没有了。我好像拼命地喊了一声什么,但声音却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喊不出来。我的脸麻木了,我的头皮麻木了,就连我的手我的脚,也都麻木起来了。好久,我才扑上去使劲地撩开了被子。

被子里的农药更加浓烈,冲天的气味让我睁不开眼睛,但我还是看到了我的母亲,她蜷缩着,就像一只已经死去了的小猫。

我的眼泪哗地飞了出来。我知道母亲是喝了农药了。我一边哭着一边喊着,一边摇着她的身子。最后我摸了摸她的鼻尖,我发现她好像还有救,我转身就冲出了门外。几位听到呼救的邻居,马上好心地跑了过来,然后叫了一辆出租车,把我母亲送到了医院。

后来,医生告诉我,他说要是再晚一点点,你母亲的命就没有了。医生边说边比划着他的拇指和食指,那两个手指的距离,只有小指头那么一点点,我知道,那就是我母亲与死亡的距离。

医生问我,你母亲她为什么要这样呢?

我不知道怎么告诉他。我说她是吃错了药了。

医生竟也没有听懂我的意思,他竟然对我严肃起脸来,两眼大大地瞪着我,好像在瞪着一个无知的小孩。然后,他一本正经地告诉我,他说你不懂,你妈喝的那可是真正的农药呀,你知道吗?

我白了他一眼。我心里说,是谁不懂呀?

但我没有跟他多嘴。

母亲的命是留下来了,但那个女的送来的两千块钱,却转眼之间,全都跑进了医院。我心里感到困惑。我想,父亲让那个妓女送来那两千块钱到底是干什么用的?是为了让我和我的母亲能够改善一点生活呢?或是为了谋杀我的母亲?

我时常白天黑夜地想着这两个问号。

但我总是想了开头,想不到结尾,有时想到了结尾,却又好像不对。

从医院回来以后,母亲经常拿着那些医药费,在床上来回地看,看着看着,眼泪就流到了床上。有时,她看着看着突然眼睛一闭,就把那些医药发票盖在眼上,我想那样她怎么看得见呢?但慢慢地,我就看到了两个小小的湿点出现在发票的背后。我知道那是什么,于是就转过了脸去,我不想让自己看到太多。因为随后的情景,便是那些发票会慢慢地湿开,最后湿成软软的一片。

一天,母亲把我叫到她的床前,把那些发票递给我。

她说你拿着,你拿着它们去找找我们的厂长,看能不能给报销一点?

我把发票接到手上,我说我该怎么说呢?

母亲也不知道怎么说,她反而问我,你说怎么说好呢?

我的脑子一愣,心想你怎么反而问我呢?但我还是告诉了她,我说,就说这医药费都是跟别人借的吧。

母亲说好的,那你就这么说吧。说完自己又伤心起来。她说他们要是不给报销呢?这么多的钱,可就全都扔到了水里了。

我心里说你知道了吧?知道了为什么还自杀呢?

我心想,你如果不去买那个农药,而是去买你的菜,你知道两千块钱够我们吃多久吗?

我拿着那些医药费就找他们厂长去了。

我去的不是工厂,而是厂长的家里。厂长的家我去过一次,那是我母亲下岗前带我去的。母亲拿着一大箱不知从哪里弄来的罗汉果,说是让厂长泡茶喝。母亲说厂长呀厂长,你烧烟烧得太厉害了,你应该喝一点罗汉果茶润润你的肺。她说罗汉果茶是润肺的你知道吗?厂长听了很高兴。其实我也知道,母亲的目的不是为了给厂长润肺,而是另有目的。那些时候,他们厂里刚刚传说要准备有人下岗,母亲希望自己的名字不在那些人中。母亲的理由是父亲的工厂听说就要破产,她说我们家不能两个人全都下岗。厂长连连说了几声好的好的。厂长的声音相当清晰,每个字都来自于绝对健康的肺腑,他根本就不需要母亲的罗汉果茶去给他滋润。他说我们会替你考虑这个问题的。他说上边已经有了文件,说是不允许夫妻两人全都下岗。可母亲后来还是下岗了,因为母亲下岗的时候,父亲的工厂还没有宣布完蛋,也就是说,父亲那时还在厂里呆着,所以,厂长说过的话是不需要负任何良心责任的。所以母亲只好悲哀地摇着头,说是这个年月里的人太聪明了,太聪明了,聪明得让人无话可说。当然,做厂长的,他也许有他的难处,一箱罗汉果与一个厂长的难处相比起来,那算得了什么呢?如果我是厂长,或许,我也会这样。

我拿着母亲的医药费去找厂长的那天,我也没有空手而去。我怕进屋的头一句说不出来。我拿的当然不再是罗汉果,罗汉果一个就是一块多两块钱,我哪里有那个钱呢?我提的是一小袋苹果,那是在路边买的。我一手提着那袋不大的苹果,一手紧紧地攥着那些医药发票,走进厂长家门的时候,我没想到还有两个副厂长也坐在那里。我不知道他们在谈些什么,可能是谈厂里的事,也可能是谈他们自己的什么私事,很难说。他们都知道我母亲自杀的事。我还没开口,他们就七嘴八舌地问我,你妈现在怎么样?她出院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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