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即位那一年,陈朝的亡国之君陈后主恰好死去。杨广给他订了一个恶谥叫“炀”。谥法:好内远礼日炀;逆天虐民日炀。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十四年以后,他被臣下处死,也戴上了他自己制定的“炀帝”的丑名。
1.关于隋文帝之死,《资治通鉴》卷一八○《考异》记载了如下两条史料:
赵毅《大业略记》曰:“高祖在仁寿宫,病甚,炀帝侍疾,而高祖美人尤嬖幸者,惟陈蔡而已。帝乃召蔡于别室,既还,面伤而法乱,高祖问之,蔡泣曰:‘皇太子为非礼。’高祖大怒,嗜指出血,召兵部尚书柳述、黄门侍郎元岩等令发诏追废人勇,即令废正。帝事迫,召左仆射杨素、左庶子张衡进毒药。帝简骁健宫奴三十人皆服妇人之服,衣下置杖,立于门巷,以为之卫。素等既入,而高祖暴崩。”
马总《通历》曰:“上有疾,于仁寿殿与百官辞决,并握手歔欷。是时惟太子及陈宣华夫人侍疾,太子无礼,宣华诉之。帝怒曰:‘死狗,那可付后事!’遽令召勇,杨索秘不宣,乃屏左右,夸张衡入拉帝,血溅屏风,冤痛之声闻于外,崩。”
《大业略记》和《通历》关于隋文帝被杨广害死的记载,均不为《隋书》所采用。《隋书》成书于唐贞观年间,参与撰写《隋书》的史官是否由于玄武门之变而对《大业略记》等记载有所忌讳,亦未可知。就《隋书》的记载,隋文帝在病重时很可能是杨广派人害死的。
2.关于隋文帝之死,民间一直盛传隋炀帝弑父之说,各笔记小说均载此事,史学界也大都持此观点。持此说者不仅引《大业略记》、《隋史·后妃列传》和《通历》等书为直接证据,而且还考察了隋炀帝的一贯品行,既然为一时之情欲可以公然强奸父亲的妃子,禽兽不如,而为了皇冠又为何不能弑父呢?尤其是从隋炀帝后来对参与谋杀的杨素和张衡的态度更可以看出一些端倪。杨素死后,隋炀帝曾说:“使素不死,终当灭族。”杨素是帮助他夺取储君之位的首要人物,为何他反要夷其族呢?而张衡在隋炀帝时一再遭贬,最后赐死于家。张衡临死时大喊:“我为人作何等事,而望久活!”监刑者吓得捂住耳朵,赶紧将他弄死。隋炀帝对杨素、张衡的态度,与雍正帝对隆科多、年羹尧的态度如出一辙。所以,论者认为,其中必定有见不得人的大阴谋。
以史为鉴
在老百姓的传说中,杨广原本是终南山间一只巨鼠转世,所以淫猥贪婪,无恶不作。这个古今恶人排行榜中的TOP1几乎集中了人类所能有的全部邪恶品种:淫荡、贪婪、狡诈、阴险、自私、冷血、残暴、血腥、昏乱……他犯下了几乎人类所有能犯下的罪行:“谋兄”、“淫母”、“弑父”、“幽弟”、“逆天”、“虐民”……
大肚内都是“赤胆忠心”
安禄山是一个出身于营州的胡人。幽州长史张守首先发现他武勇善战,让他做军中的战将,而且屡立战功。但是在开元二十四年四月与奚、契丹的作战中吃了败仗,张守问他战败之罪,决定将他处斩。行刑时,安禄山大叫,“杀我安禄山,还有谁能破契丹?”
张守忽有所悟,命令停止行刑,决定派人把安禄山送到长安,请玄宗处置。玄宗因为不忍为一次战败之责而失去一员镇边的战将,于是就赦免了安禄山。
安禄山口齿伶俐,又善于阿谀逢迎。他千方百计谋求发迹显达,妄想称霸朝堂。平日,从将相到宦官,不论尊卑,他都要进行笼络,遇有机会便设宴相请,或行贿送礼,以取悦于人。同时又不间断地摇唇鼓舌,自我吹嘘。因此,唐玄宗听到的都是对安禄山的赞美之声。有人说他是一员勇将,有人说他是忠臣,于是,唐玄宗在温泉宫初幸杨玉环的第二年,擢升安禄山为营州都督。
他利用自己的胡人身份,故意在玄宗面前装出一副呆头呆脑的样子,以装疯卖傻来骗取玄宗的宠信。有一次,玄宗引他与太子李亨相见。安禄山对太子故意直立不拜。左右催他行礼,他却故作糊涂地反问:“臣为藩人,不识朝仪,不知太子是什么样的官?”玄宗信以为真,便告诉他太子是储君,“朕百岁之后,传位于太子”。安禄山这才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谢罪说:“恕臣愚钝,只知陛下,不知太子。臣罪该万死。”一边说,一边对太子行礼。玄宗见此,感叹不已,特别对他的淳朴坦诚赞许不已。
安禄山当上了都督以后,更加卖力地取信于玄宗,同时,由于他在边疆又立下了战功,于天宝元年,被封为平卢节度使。天宝四年,即杨玉环被册封为贵妃的那一年,他又大破奚和契丹,更加得到了玄宗的宠幸,命他兼任御史大大,后又兼河东节度使。
安禄山是个大腹便便的巨汉,但每次入朝见玄宗时,他都是欢快地跳起胡人之舞,以取悦于玄宗。有一次,玄宗指着他的大肚子问,“爱卿的大肚腹内,到底装满何物?”安禄山答道:“并没有什么稀奇之物,这里满装的都是对陛下的赤胆忠心,故而如此庞大。”玄宗爱其应答机敏,又大加赞赏。
细心的安禄山很早就发现了杨玉环对玄宗的作用,所以他想方设法要取得杨玉环的信任,以便借她的裙带关系实现他的狼子野心。一天夜里,安禄山又进宫晋见玄宗,他看到玄宗和杨玉环并排坐在一起,首先向杨玉环行礼拜见。玄宗一见,面露愠色,责其无礼。安禄山坦然答道:“如陛下所知,臣乃胡人。胡人之礼,总是以女为先。所以臣依胡俗,先朝拜国母。国母乃是大唐的母亲,臣得拜见如此花容月貌的国母,实在是荣幸之至。”杨贵妃听后心花怒放,玄宗也随之放声大笑。于是,安禄山又趋热打铁,说:“臣请为国母跳胡人之舞,为国母遣怀。”然后,他就做出滑稽的姿态,开始为杨玉环跳舞。
在杨玉环的要求下,玄宗十分信任安禄山,把长安御苑的永宁园赐给他做为私邸。又让他与杨家一族的杨国忠、韩国夫人、秦国夫人、虢国夫人结成兄弟之谊。安禄山一见玄宗对自己如此信任,又心生一计,突然提出了-个古怪的要求:“陛下既已深知臣对陛下的忠诚绝不亚于任何臣子,因此,臣冒昧奏请,容臣将美丽的国母娘娘,奉为臣的母亲。”听安禄山这样说,唐玄宗并不责怪,反而觉得安禄山是十值得宠信的人,因为尽管安禄山是个魁伟的大汉,却能说出这样情同儿戏的话来。于是玄宗笑呵呵地问安禄山,“莫非这也是胡人的习俗吗?若奉贵妃为母,朕又是你的什么人?”“此事何须臣再奏明。臣本是陛下的赤子。”就这样,安禄山成了杨贵妃的养子。
由于得到了玄宗的特殊批准,杨玉环的这个“儿子”可以自由地进出除了皇帝和宦官们才可以出入的地方。唐代有“三日洗儿”的风俗,小孩生下三天之后,母亲要给他洗澡。天宝十年(751)正月三日,亦即安禄山过罢生日的第三天,安禄山对安禄山“作三日洗儿”。安禄山为了让安禄山高兴,不仅像个婴孩般地让她给自己洗澡,洗完后还躺在安禄山用锦绣料子特制的大被服中,让宫女们抬着他在庭院中转来转去,从此宫中皆呼禄山为“禄儿”。玄宗听说这件事以后,责备安禄山太过分子,安禄山笑嘻嘻地说:“陛下所言甚是,虽是母后,这样戏耍孩儿,也未免太过分了。臣乃陛下赤子,对臣如此胡来,成何体统,嘿嘿。”面对安禄山这副嬉皮笑脸的样子,玄宗也是哭笑不得。就这样安禄山利用自己可以自由出入宫禁的特许,与杨贵妃打得火热。
安禄山凭借着与杨玉环的裙带关系,赢得了玄宗的宠幸,也赢得了充分的准备时间,终于在天宝十四年发动了叛乱,攻城掠地,直逼长安。玄宗不得已,带着杨玉环及其他人逃往西蜀避难。途中,由于护驾的士兵愤于杨国忠及杨玉环的误国,杀死下杨国忠,并逼迫玄宗在马嵬坡这个地方把杨玉环用白绫绞死。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安史之乱。
以史为鉴
奉承吹捧不同于发自内心的真诚赞扬,它是为“利己”而“誉人”的。谄媚者利用人们喜欢被人赞扬的天性,以奉承吹捧为手段,通过种种溢美之词,满足谄媚对象的虚荣心,从而达到讨好巴结的目的。奉承吹捧者常常是不顾事实、不讲原则、没有是非标准的,或者无中生有、口吐莲花,或者夸大其词、无以复加。在吹捧者的口中,假的可以变成真的,错的可以变成对的,恶可以变为善,丑可以变为美,庸才成为天才,昏君成为圣主。廉价的赞誉之词,成为谄媚者猎取实际功利的“敲门砖”。
小人道长
《梁书·武帝本纪》对梁武帝晚年的腐败政局曾有如下评论:
梁武帝“及乎耄年,委事群幸。然朱异之徒,作威作福,挟朋树党,政以贿成,服冕乘轩,由其掌握。是以朝经混乱,赏罚无章。‘小人道长’,抑此之谓也。”
朱异,字彦和,吴郡钱塘(今浙江绍兴)人。他自二十一岁入仕起,“历官自员外常侍至侍中,四官皆珥貂;自右卫率至领军,四职并驱卤簿”,身死之后还被破例追赠为尚书右仆射,以宰相之名人葬。这份荣耀,堪称南朝以来出身素族的大臣所少有;他还以中书通事舍人之职而“居权要三十余年”,特别是在公元524年以后,朱异更是权倾朝野,“掌机密,其军旅谋谟,方镇改换、朝仪国典、诏诰敕书,并典掌之。每四方表疏,当局簿领,谘详情断,填委于前”。这种情况,也实为南朝以来历代大臣所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