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想出去几天‘坐在电视前的姚义对爸爸说
‘去哪’
——姚义回想起小时候的一个场景，那个场景，那句话，虽然就出现一过次在记忆里，却成了从小时候不懂到现在抹煞不去的一个场景一句话
他把一个小朋友打倒在地
‘我妈说了，你是你妈妈和别的男人私生的孩子，你根本来历不明‘
爸爸的一个朋友，对姚义特别好的一个叔叔吓唬那小孩说：以后再说什么不靠谱的话小心你的小命
那小孩吓得拔腿就跑
‘魏叔叔，我不是爸爸的儿子吗？’在魏叔叔怀里的小姚义稚嫩的问
‘怎么会不是呢？不是的话你爸爸怎么会对你那么好啊？’魏叔叔有点害怕什么，害怕自己的话不够有说服力
‘也是，爸爸对我最好了’姚义幸福的回答
魏叔叔长嘘一口气
——‘看着眼前的已经稍显苍老的爸爸，姚义心里真的好挣扎好心疼，那么个想法涌现在心头‘爸，我真的好害怕，害怕那句话是真的，所以，我不要，不要告诉你我得了白血病，即使死了，我也不想要知道你不是我亲生爸爸’
‘小义？‘姚严看姚义一直发呆，就喊了他一声
‘就是随便转转，好久没出去散心了，都快发霉了’
‘也好，你是该出去散散心了，自从叶子离开，你就没再出远门了。想去哪就去吧，不过要记得跟爸爸发个信报个平安啊‘
‘恩，会的‘
‘看你表情不对啊，没什么事吧？‘
‘怎么会，没什么事啊‘姚义牵强的笑’我下午飞去巴黎，现在就去机场了‘
‘这么急’
‘我去取东西’姚义起身往屋里走去
‘好吧，男大也不中留啊。出去转转吧’关了电视，姚严准备出门开车
‘爸，我想自己一个人打车去机场，你就留在家里不用送我了’
‘小义，你真没事？‘
‘没有，真的没有‘
‘听你的，你一个人去。只是希望你不要瞒我什么‘
‘不会的，那爸，再见了‘
‘照顾好自己‘
‘恩，你也是‘
看着路上姚义的计程车拐过十字路口
‘小义‘只是两个字，好心痛的两个字’为什么心里会这么不好受？‘
不安的姚严还是拨通了旭的电话‘旭，最近姚义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啊，没有什么事啊，怎么了老板？’
‘他突然说要去巴黎，还走的这么匆忙，看他神情也不对劲啊’
旭眼珠子骨碌一转，犹豫了一下‘没事老板，真的没事‘
‘你们肯定有事瞒我，快说。你要是不给我说出点什么你今天就给我卷铺盖走人‘
‘老板’旭还是犹豫‘姚义哥他最近是有点事情啦，不过是小事啊，不值一提的‘
‘少罗嗦‘
‘姚义哥喜欢一个叫方小相的女孩子，可那女孩子已经有男朋友了，而且还是立氏集团的少爷，姚义哥他实力有限啊’
‘方小相，立氏集团？’
‘还有更出奇的呢，方小相竟然是许海鹏多年来一直寻找的女儿，最近才传出来的事，许海鹏已经把他的兄弟们给散了。老板，我知道的也就这些了’
姚严没说什么，挂了电话
‘冤家路窄啊，许海鹏的女儿，立德的儿子，老天爷，你真会捉弄人’
【何佳家】
何佳：爸，妈，有个忙你们必须得帮我
何佳爸爸：乖女儿怎么客气起来了，还给爸妈打剂预防针？
何佳妈妈：说说看啊，什么事
何佳：我喜欢无文信，我要嫁他，你们必须得帮我
爸爸：这个……你喜欢他，那他呢……
何佳：他有女朋友是没错啦，可那女孩子根本就是个野丫头嘛。再说了，我们和立家是世交，他爸妈会同意的了，他爸妈的话他应该会参考的吧
爸爸：感情这东西强求不得啊。再说了，立德还有他太太很是疼爱他这个宝贝儿子的，向来是百依百顺，在我看来，这个事很难办哪
何佳：不嘛，我就要嫁给无文信嘛！否则我就终身不嫁
妈妈：你就帮帮女儿啦，我看立德他不给你这个面子也不容易
爸爸：女儿呀，你要什么爸都可以给你，可唯独感情这问题，爸爸真是不好帮你啊
‘不嘛不嘛，我就要无文信，我就要无文信嘛‘何佳撒着娇犟着转身朝楼上跑去
何佳妈妈看着上楼的女儿，也起了身：‘你不帮小佳的话，我也跟你急‘没好气的也上楼去了
爸爸：哎，为了不让我女儿一辈子不嫁，我豁出去了
在二楼拐角处的何佳听见这话，顿时乐的浮想翩翩了
【校园里】
无文信和小相双双出了商店，无文信提着一大袋零食，小相拿着一块巧克力啃着：我说无文信，你会不会有一天对我厌倦了喜欢别的女孩子啊？
无文信：什么话啊，你不信任我对你忠心啊？不说喜欢，别的女孩子，我瞧都不会瞧她们一眼的
‘我当然相信啊，只是图个心里安稳啦‘小相感动的泪水都想要流下来了
‘哟哟哟，感动的都想要流泪啦。嘿嘿‘无文信捏了一下小相的脸
‘谁感动的要哭了？找揍啊你‘小相做出要打无文信的样子
无文信：又来家暴啊
‘死去’小相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开心的笑
无文信看着快步前行的小相，脑海里也满是幸福：小相，知道吗？看见你这么开心，我感觉应该比你还要幸福。我愿意用我的一切换来你的一生幸福快乐
‘发什么呆呢，快走了你’小相转身喊他
无文信笑自己最近怎么老是灵魂出窍，快步追上去
【立德办公室】
立德：雁鸿（何佳爸爸）兄，好久不见啊，今天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何雁鸿：我就开门见山了，兄弟我是有个不情之请啊，不知道老哥给不给我这个情面啊
立德：只要我立德办得到，我一定尽全力。你说
何雁鸿：我女儿很喜欢你家无文信，你看我们两家来个亲上加亲岂不很好？
立德：听你嫂子说，他们是同班同学，可是……
何雁鸿：可是什么，我女儿配不上你们无文信还是什么？
立德：孩子们的事我想让他们自己选择让他们自己决定，毕竟以后的日子要由他们自己过
何雁鸿：那你是不给我面子了？
立德：无文信他已经有女朋友了啊
何雁鸿：我听何佳说了，那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野丫头，咱们根本没必要把她考虑在内啊。你们再考虑一下吧，我暂时还不想从立氏撤股，也不想让我那些兄弟们做出什么对立氏发展不利的选择，更不想我们世代的交情因为一个野丫头走到尽头，我先离开了。希望你和无文信能给我一个对我们两家都有利的答案
说着就起身朝门口走去
立德：那我就不远送了
【剑大门口】
无文信和小相朝门口走来
‘老板，就是他们，无文信，方小相‘
‘把无文信叫过来‘
‘是‘旭走上前去拦住他俩
‘还记得我吧，两位‘
无文信忙站在小相前面隔开旭，害怕他伤害她
‘不用担心，是找你的，我们老板有事情跟你谈’
无文信和小相的眼光随旭停留在姚严那儿
‘姚义哥的爸爸？’小相试探的问
‘对，姚义哥的爸爸，我们的老板，姚严’
‘我跟他有什么好谈的？’
‘去见了不就知道了’
‘小相，你先去教室，我待会儿就到’
‘我要陪着你’
‘只要见无文信一人’旭解释
‘没事的，你先去上课吧‘
‘好吧，那你快点儿啊‘
‘恩‘
看着无文信越走越远，小相的心里好沉好沉，好像这种距离在千倍万倍的扩大
【星巴克咖啡馆】
姚严轻轻搅拌着冒着热气的咖啡
‘我想你应该知道姚义喜欢那个叫方小相的女孩子吧？’
‘我不确定’
‘如果姚义喜欢方小相呢，你愿意退出吗？’
‘退出，笑话。凭什么？’
‘凭他是你亲生哥哥，凭你们立家欠他的’
‘我自打来到这世上就是立家的独子，我亲生哥哥？鬼才信你这套’
姚严从口袋取出一张照片从桌上慢慢推到无文信面前‘不信的话你可以问你爸这人是谁？如果还不信的话你们也可以残忍的做DNA比对’
无文信看见照片，有点惊慌失措。过去的一个片段浮现在眼前
——‘爸，这个漂亮阿姨是谁啊？’无文信从一本厚厚的藏书里看见一张照片，照片里的女人和姚严拿出来的照片是同一个
‘哦，是爸的一个大学同学’立德赶忙把书和照片都放在书架的最上面
妈妈在一边轻轻拭去眼角的泪害怕他们父子看见
自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那本书和书里的那张照片
——‘那他到现在还没有去做骨髓移植？’
‘骨髓移植？’
‘他得了白血病’
‘白血病？！’姚严镇住了
‘难道你不知道？’
‘我一直害怕这一天，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姚严浑身的力气好像是一下子被抽走了一样靠在椅子上‘他妈妈，就是死于白血病’
无文信呆了，一动不动。许久
‘到底发生了什么‘无文信轻轻念叨
‘你爸最清楚。我想你会联系我的’把名片放在照片上起身离开了
【无文信家】
‘来，儿子，老爸有话想跟你说‘立德看见刚进门的无文信，没有察觉什么不对劲便喊了无文信过来
‘刚好，我也有事要跟你谈‘
‘咦？乖儿子有什么事尽管说，是不是钱不够花了？‘
‘爸，您先说吧，我还不知道哪里是个头，让我先屡一下思绪吧‘
‘像是大事哦，那爸爸就待会儿再恭听了‘立德笑笑’爸是想问你呀，你可不可以为了立氏集团为了我们家考虑跟何佳交往，何佳那女孩儿也不错啊，他们家跟我们家又是世交‘
见无文信沉默许久不吭声‘不过爸不会勉强你的，只是想把你何叔叔的话带到而已，我也很喜欢小相那孩子，你自己的爱情自己的婚姻爸还是会尊重你的‘
‘这才像话嘛！我还以为你怎么也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在乎什么身家背景呢？这才是我的好老公阿信的好老爸嘛“听见儿子回来，无文信妈妈也从楼上下来
‘爸，你到底有几个女人？‘无文信满脸的鄙视
‘阿信‘妈妈呆了
‘你‘立德气了
‘你怎么可以用这样的口气跟你爸说话呢，你爸刚才也只是随便问问，没有逼你意思啊’妈妈为立德解释道
‘这个人是谁？’无文信气势汹汹的把那张照片拍在茶几上
立德看见顿时一种伤感涌上心头，只是低头轻轻一问‘你怎么会有她的照片？’
妈妈拿起照片，蔓延的伤感
立德的泪在眼里打转’她叫梧桐，是爸大学时候的女朋友，毕业那年我还只是一个穷小子，她爸妈不同意她嫁给我，于是我悄悄离开了，想着等到自己打出一片天地之后再回来找她，她爸妈就会接受我的。我奋斗了三年，得到你外公的帮助创建了立氏公司，虽然那时候还不算什么，不过我还是有勇气满怀信心的去了梧桐家提亲，才知道，她在半年前去世了。之后的日子我天天以酒浇愁，你妈妈在我身边无微不至的照顾我，虽然我一直都没有忘记梧桐，但也不忍心辜负你妈妈的爱，渐渐的我发现我已经喜欢上了你妈妈‘
‘你知不知道他怀了你的孩子？你知不知道我还有一个哥哥？’
‘’什么？‘
‘那天喝醉酒被我带回家里的小相的哥哥姚义，是你和梧桐的孩子‘
顿时，立德的眼泪就像决堤的海水，汹涌而下，没有什么声音
‘他现在在哪？他现在在哪?’立德站起身揪着无文信的肩膀声嘶力竭歇斯底里
‘爸，你冷静冷静，听我说完’
‘他很爱他的养父姚严，他并不知道他不是姚严的亲生儿子。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快说啊’
‘他得了白血病，他妈妈也是死于白血病’
立德一个晴天霹雳坐在沙发上
‘有救的，只需要骨髓’无文信冷静的说
‘求求你，带我见他‘
无文信拨通了姚严的电话
【第二天中午，世纪金榜酒店包间里】
姚严和立德父子相对而坐
‘谢谢你这二十多年来对我儿子的照顾’立德举起酒杯
‘你儿子？你没资格这么说吧？’姚严没有理睬立德的敬酒
‘’究竟怎样做你才肯让我们父子相认？‘
‘你只想着认儿子，你又知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
‘他需要治病，我们父子相认是必须的啊？‘
‘他今天从巴黎飞回来，我已经跟他说了，我的身体不适合做骨髓移植手术，但是我找到了一个跟他骨髓匹配的陌生人做手术，我希望你们配合，尽快到医院做配型化验，到时候我会联系你们。还有一件事，我也已经跟令郎谈过了，姚义很喜欢那个叫方小相的丫头，我作为他爸爸，不能帮他别的，只能恳求你们放手。毕竟，你们欠他太多太多了，怎是骨髓和女人就可以偿还的’
‘我要和姚义相认’
‘如果你真觉得这样对姚义好的话，你若真的要去和他相认，我也拦不住啊。他认不认你就看你的造化了。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吧。谢谢你的这顿饭，你们慢慢享用，恕不奉陪’姚严愤愤的起身离开了，是对姚义的心疼和对立德的恨
立德和无文信静静坐着，直到无文信走到立德身边把手放在立德肩膀，轻轻喊了一声‘爸’，立德竟然像小孩子一样失声痛哭起来
‘如果可以弥补哥哥，如果可以替你赎罪，如果你希望，我愿意离开小相’
‘是爸欠你哥哥的，怎么可以牺牲你的幸福来替爸还债。可为什么偏偏你们兄弟俩，喜欢同一个女孩子，老天爷啊，干嘛折磨这两个无辜的孩子啊’立德仰天大喊
‘爸，越是这样，我就越想替你分担痛苦，虽然我有太多的不舍得，舍不得小相’无文信的头脑里第一次浮现了这些话，这些劝自己离开小相的话，虽然没有说出口，但这些话却已成型
【校园里】
无文信看着走在前面的小相，感觉好近，近的可以闻见她身上的清清淡淡的香味，近的能听见她轻轻的均匀的呼吸；却也好远，远的就像天空的星辰可望而不可及，就像一个精灵忽隐忽现怎么抓都抓不到
‘喂！想什么呢你‘小相看着魂不守舍的无文信啪的拍他的肩
‘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你会好好照顾自己的吧？‘
方小相沉默了，或许她本应该把它简单的当成一个玩笑的，结果却是让她想起了一些事情
‘跟阿七一样的离开？’
‘不要难过，我只是逗你的‘无文信忙搂过小相解释着安慰她’别往心里去啊小相，我真该死，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你是我独一无二的小相啊‘
但小相却只是很勉强的笑
‘对不起，对不起，小相，对不起，我真该死，我真该死‘无文信在心里一遍遍的骂自己
【通话中】
‘姚义，我想听实话，你喜不喜欢小相’无文信站在家门口看着繁星满苍穹
姚义沉默片刻‘喜欢，为了她我可以牺牲自己‘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