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度过三个月,说平静,其实也不过是没有大风大浪而已,风儿一吹,扰了湖面,动了微波,也是正常不过。
花如巧平静的让人觉得太过可凝,她乖乖的接受安排相亲,却也没有一个点头的,不管对方再优秀——优秀的可以与杨霄一比,她仍是不点头,硬是要一看再看。
好吧——
这是一辈子的幸福,多看几个,多交往交往再成亲也是再正常不过的。只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位花大姑娘完全没有想要嫁人的意思,于是乎,杨霄便不再带人回来了。
八个月大的肚子,流苏只得天天躺在床上,极少时间能下床,沉重的让她想要哭,想要尖叫,一辈子没想过自己也有这么一天。
为什么女人要这么命苦。
“呜呜——”。
莫名的情绪,让她变得喜怒无常,时不时的便爱掉眼泪,两只眼睛,整日都是肿肿的。如果杨霄不在,她就揪着被子泄恨,如果杨霄在的话,他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偶,让她捏个够。
“你哭什么啊”。
静悄悄的屋里,除了低泣之外,再无他声。结果,哭得伤心的人儿,被床边冷不丁冒出来的声音,吓得半死。
“你——你——”。一咬牙,气得忘了哭,红通的脸儿,怒瞪着床边的俊美男人,“狼主,你也该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就算你不是人,也会把我这个普通人吓死的好不好”。
坐在她的床前,一脸如仙般的平和男人,赫然就是狼族的俊美狼主。
一袭白衣,一脸详和,一双慈眉,一对慈目,狼主轻拍着流苏的肩,“流苏,爹来看你和外孙来了”。
自从她与杨霄有了夫妻之实,这位伟大的狼主便自作主张的将她完全当成了他的女儿,完全不去理会她这个当事人有没有意见。
“狼主,我都说过了,我不是你女儿”。担子太重,她可承担不起。
只不过是恰巧与他的女儿前后世之差,拥有同一个魂魄就被利用到了这个份上,不仅拉离了原本属于她的轨道,还让她承受这份苦。
真让他认了女儿,以后岂不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我说你是我的女儿,你就是”。
听听,强硬的语气,连反驳,提点意见都不准。
流苏脸儿一抬,两只眼儿直往上翻,有时候,还真的很受不了明明长成这样,却是一副让人受不了的性子。
“是是是——”。认了成了吧,“不知道狼主来找我有什么事?你瞧我现在这副模样也动不了了,怕是没有办法再帮狼主的忙”。
“你已经做到该做的,从今往后,只有白狼族帮你,你无需再为白狼族奔波,这一次来,是在你的孩子出世之前,送上一份礼”。
礼?
她可不可以不要?
“什——什么礼?”为什么她觉得头皮发麻。
狼主展颜一笑,莫测高伸,完全不理,伸手,便浮于流苏突起的肚皮了,闭上眼,嘴里轻喃着完全听不懂的事。
流苏只觉得一股热流直冲进体内。
“狼主,你在做什么?”他该不会灌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进她的肚子吧,“孩子就会出生了,不需要——”。
人家根本就懒得回她。
好一会之后,才伸开了手,舒了一口气,睁眼轻笑。
“妥了”。
“什么妥了”。
“往后,你腹中的孩子,亦与我狼族有缘”。
“什么”。大惊,若不是她的肚子太大,已经大得不足以滚下床,这会怕是早就摔下床,连同肚子里的西瓜一同摔出。“狼主啊,你到底说了什么?”。
“佛曰不可言”。
“你还不是佛”。
“快了”。
“喂,喂——狼主,你先说清楚再走啊,你不能就这样走了——喂,狼主,你把我的孩子怎么了,喂喂——”。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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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声。
门被撞开。
流苏是无语问苍天,狼主前脚刚走,又有人让她不得安宁。
“怎么回事?你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杨霄直冲入屋,到了床前,将流苏从头到脚打量个没完。
“我没事”。只是快被气死了。
“那刚才的叫声——”。她说没事,杨霄松了口气,刚才外头回来,才一入院,便听到她在大喊大叫,她的肚子越大,脾气就越激烈,骆军医说这是正常的反应,他才稍稍放心。只是——她变得爱哭爱闹,那都是有人之时,从来不曾一个人胡言乱语,大吼大叫的。
“是我自言自语”,俏鼻吸了吸,眼眶还是红红的。
自言自语?
她的情况还真是越来越严重了。
“要不要让骆军医再来看看”,眉眼之间,难掩的担忧。
“不要了”。流苏快速的拉住,“我没事,不要麻烦骆军医”。
“真的没事?”他还是不放心,她的肚子过大,又是临近产期,骆军医说过,如若不小心,极有可能早产,一旦早产,母体与她腹中的胎儿,都极可能会有危险。“有事不准放在心里不说”。
“我真的没事了”。泪,哗啦啦的往下流。她的心里委屈嘛,可是,白狼族的事又不能跟他明说,她还得担心生下孩子的时候会不会看到的不是一个人类小娃娃,而是一只小白狼,那她一定会死的。
直接撞墙死算了。
“流苏——”。杨霄轻拥着她,“真的没事吗?”她为何哭得这么厉害。
“没事没事了”。双手用力捶着他结实的胸,“没事没事——”。
唉——
杨霄轻轻吐出一口气,让她去捶去打,只要她能泄泄恨,不要放在心里不说出来,什么都好。
女人产子,真是诸多不易。
男人——
能帮的,实在少之又少,极之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