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把该回去的人带回去,可以想像花如巧的脸色会有多难看,流苏还不会傻的去当炮灰。
找了一匹马,也开始溜起马儿来。
没有刻意跟在杨霄的身后,却在回程的时候巧遇上了,杨霄的黑眸中,闪过讶异。他身边会骑马的女人并不少,不过——白流苏会骑马,的确很让他感到意外。
结果,花大小姐的一心杰作,没有派上用场,再次看到流苏的时间,眼中射出的怒意,差点没有活活的将人给射穿了。
呃——
又不是她愿意的。
“杨霄真的不喜欢花如巧,如果要勉强他,怕是很难”。那个男人,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挺好说话的,谁知道骨子里硬成什么样。
古今有例,武将从来就不是软性子的。
“如若他一生不娶,杨家便要绝后”。这一次只有白叶一人过来,她向来较和气一些。“杨家一旦绝后,白狼族就是再想报恩也没有机会”。
这是狼主绝对不允许的。
“那只好随便找个人跟他生个孩子,好让杨家有后继之人了,不然他看起来一副不怎么近女色的样子,保不好这辈子就打算光棍到底了”。
“目前为止,将军府内,除了杨老夫人,花如巧和你之外,就剩下厨房里帮忙的厨娘和几个丫环而已”。边关之地,不是女人处处见的。
“那就只好对不起杨大将军了”。流苏耸耸肩,他是委屈了些,不过,也是为了他好,为了杨家好。正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他是个孝子岂能做不孝之后,倒是便宜了花如巧,让她如了愿。
“杨老夫人与厨房里的厨娘和丫环是不可能的”。白叶很冷静的剔除不入选的人。
“也是,这个时代,该是讲究门当户对的”。自家亲娘自然不能清算在内了。
“余下的只有你和花如巧”。白叶很冷静的提醒。
流苏双目一扬,盯着白叶,唇儿轻轻一扯,扬起一朵美丽无比又可爱的笑花,伸手亲昵的揽着白叶,“白叶姐姐,可不可以好心的告诉我一声,你这话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呢?”甜密密的声音,让人不但没有解下防备,反而更加的警慎。
白叶一闪,仅是一眨眼,便脱离了流苏的身边。
流苏无所谓的耸耸肩,一个人怎么可能斗得过一匹狼呢,人家还是修练的快要成了仙呢。
“狼主交代,到了万不得已之时,你亦是报恩的一部分”。
“什么意思?”声音高扬,她明知故问。、
“如果杨霄真的看不上花如巧,就由你上”。
人要是倒霉,就是喝水也会塞到牙缝。咽口气也会把自己噎的半死。
她的倒霉程度已经与上述所言相差不远了,白叶留下语意不明的话,闪身便不见了,任她喊破了嗓门连个影子都没有,狼毛也没有留下一根。
白叶前脚刚走,花如巧便找上门来了。
不客气的一脚踹开门,半点心疼,娇柔的人儿,此时此刻倒像是着了火一般。
“白流苏,你倒是跟我说清楚,我表哥为什么看到我就躲”。叉着腰,活似一把精致茶壶一般,花如巧气得脸色发白。
一切的努力,终于是有了结果,只是,半点也不敬人意,表哥非但没有对她着迷,反而越来越疏远她,而且还一再的提醒她的“身份”。
她不是别人,是他的“妹妹”。
见鬼的,她才不要当他的妹妹,她要当他的妻子,唯一的妻。
“啊——”。杨霄尽然做得这么彻底。
花如巧一屁股坐下,用力的瞪着流苏,“我不管,如果表哥还是不理我,你也别想在将军府继续呆下去”。
什么嘛,流苏撇了撇唇,晶亮的眸子闪过一抹忧怨,她以为自己想留在这见鬼的将军府里嘛,她比谁都想要逃离这里,离得远远的,与她白流苏再也扯不上半点关系。
她信命,更信命运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眼前发生的一切,却让她有些无语。她的命运线还明显的握在她的手心,她却脱离了自己的生命轨道。
她比谁都哀怨好不好。
“表小姐,你千万不要生气,将军一定不是那个意思了,将军会这么说,是因为他疼惜你,珍惜你,是要换成了别的女人,将军一定说也不说一声”。
“你什么意思”。
“你想啊,杨霄是什么样的人,表小姐与他从小青梅竹马,难道还不清楚他的性子吗?他很温柔,温柔的不懂拒绝别人”。才怪,他拒绝的虽然婉转,却坚定的很。
花如巧迟凝了,事实如此,表哥的性子的确不像寻常野蛮粗鲁的武将,跟那些人比起来,表哥更像个文官。
“那倒是,姐姐转向安禄山的时候,表哥什么都没有说,很有风度的离开了”。
风度,哼,流苏冷嗤一声,风度可以当饭吃吗?光有风度有什么用,心爱的女人没有了,还有风度的离开。
离开之后,倒是表现像是被人狠狠的抛弃过。
这种男人,很窝囊哎。
“将军一定是情感过于内敛,所有的心思全都放在肚子里也不爱说也来,表小姐,请附耳过来——”。
花如巧依言,附上耳。
而后,花如巧犹凝的看着流苏,“这样真的可以吗?”。
“他不主动,就由表小姐主动,没有错的”。流苏用她大大的眼睛,展露着无比的信心。
花如巧点头,离去。
入夜,将军府,杨霄回房推门而进,应着月夜,与多年来的习惯,已知悉屋里有人,且——屋外也有人。
“是谁——”。冷静自持的声音,并不慌乱。
屋内,蓦然,灯光起,映着烛火的娇丽美人,身着薄纱,娇颜红晕满布,莲步轻移,娇小的身子,整个靠入杨霄宽大的怀抱之中。
“表哥,是人家嘛”。娇柔的声音,细细小小的,甜极了。
杨霄的脸色蓦然一沉,如若不是多年已经养成的好习惯和过人的自制人,眼下一定会毫不留情将怀中的表妹扔出房门。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不动声色的将怀中紧靠过来的人儿扶正,离开了些。
“人家想表哥嘛”。娇声再起,红艳的唇不依的噘起。
黑眸一敛,“晚膳我们才刚见过”。今晚,他们仍是一同用晚膳。
“可是——,人家还是想表哥啊”。花如巧,扭着柳腰又要再度靠上去。
“够了”。冷声低喝,“如巧,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什么时候,你也学会了轻贱自己”。
这话,沉重的想一声闷雷,重重的击在花如巧并不坚硬的心梗上,脸面登时挂不住,泪,顺势留下。
“表哥——”。
“别哭,先回房去,不准再有下一次”。
“嗯”。花如巧轻点着头,牙却咬得紧紧的,杨霄扶着她一蹋出门,便瞧见不远处一抹身影正在悄悄转移。
“站住”。
喝——
停顿的身子慢慢转过来,脸上的僵笑,让流苏恨不得地上有个洞好让她可以钻,最后可以使上的计谋都使上了,早知道就让白叶找些让人冲动的药来,造成事实就好了,虽然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手段,不过——总好过现在什么希望都没有。
一见到流苏,花如巧在房里所受的委屈,立刻一并的朝着她发了出来。
离开杨霄身边,冲到流苏跟前,指着她的鼻子就大声开骂。
“都是你,出的什么鬼主意,现在好了,表哥都瞧不起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