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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毫无头绪

卷宗共有四本,每个死者一本,分别记录着他们的身份信息、家庭环境、人脉关系、死亡状况等内容:

第一个死者,冷剑,冰龙城城主冷铁豪的三儿子,武技二系四班六九界学生,灵寂期修为,死亡时间:天启九六七三年二月初八夜,因为他的尸体是第二天早晨被发现的,法医推论大概是亥时(也就是夜里十点左右,为了方便大家理解,以后以现代的计时方式进行描述),死亡方式:钩形利刃直接掏心而死,掏出来的心脏旁边有凶手写成的一个X字符。死亡地点:离宿舍一里处一树丛旁。死亡地点周围无其他证物,没有目击证人。

第二个死者,金宝,金龙城财政大臣的独子,指挥学院常班七零界学生,心动期修为,死亡时间:天启九六七三年二月十五日凌晨大概三点钟,死亡方式:钩形利刃直接掏心而死,掏出来的心脏旁边有凶手写成的一个X字符。死亡地点:野猫俱乐部后面垃圾桶旁。死亡地点周围无其他证物,没有目击证人。

第三个死者,黄元挺,玉龙城富豪黄仁义的二儿子,武技六系九班七二界学生,灵寂期修为,死亡时间:天启九六七三年五月七日下午五点钟,死亡方式:钩形利刃直接掏心而死,掏出来的心脏旁边有凶手写成的一个X字符。死亡地点:武技六系练功场旁树丛。死亡地点周围无其他证物,没有目击证人。

第四个死者,杨山,青龙学院武技二系教师,元婴期修为,死亡时间;天启九六七三年六月二十日晚上,法医推论是在晚上八点到九点之间,死亡方式:钩形利刃直接掏心而死,元婴也同时被灭,掏出来的心脏旁边有凶手写成的一个X字符。死亡地点:死者自己宿舍内。死亡地点周围无其他证物,没有目击证人。

卷宗里还有一些四个死者身边的人的询问笔录,譬如他们的好友、导师、亲人等,内容也都是一些他们最近是否有些反常?是否得罪过什么人?他们之间是否有什么共同的关联等等。界生也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这四人在死前根本就不认识,也从来没有过接触。

界生也看了在命案发生时案发现场周围的人的询问笔录,也都没有看到过有任何可疑的人出现过,凶手仿佛空气一般消失了。

整个卷宗看完时,天已经黑了,界生没有发现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这时小风又过来吵着饿了,界生给它吃了一些中午马如雷留下的饭菜,自己也随便吃了一些,然后去卧室看了一下雅琪,她睡得正香,夜晚有些凉,界生又为她加了一层毯子。随后界生又拿起卷宗,重新一页一页地看了起来。

夜里起风了,很快就下起了小雨,雨滴打在窗外的树叶上发出沙沙的声音,界生合上卷宗,来到窗台前,看着雨滴一滴一滴从天际飘落下来,心里忽然变得一片宁静,忘记了卷宗,忘记了判案,忘记了自己是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自己好像就是一滴雨水,就是一片树叶,就是一片山川,就是一片大陆,就是这个星球,就是无限宇宙。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飘到了屋外,雨水却没有一滴能滴落在他的身上,天地间的混沌之气开始慢慢聚集,一缕一缕地钻入他周身的穴位中,而他仍然毫无所觉般漂浮在空中,此状态一直持续了六个小时,到天亮时才结束,界生恢复意识的时候雨已经停了,他发现自己正躺在花园的泥水里,矇眬中也记不清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记得自己在雨中,检查了一下自身状况后,界生惊骇地发现通过自己足部的足阳明胃经等六条经脉竟然都消失了,这不可能啊,按照自己以前的计算,这六条经脉最起码要修炼五到十年之后才会消失,怎么这么快?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怀着满腹狐疑,界生来到练功场急速奔跑了几圈,那速度怎么形容呢?一阵轻烟飘过。

很久之后界生才知道原因,昨天晚上自己是进入了混沌状态,那是比空灵状态还要难上千万倍的一种修炼状态,在这个大陆上几百亿人中估计都没有几个人在一生中曾有过这种状态,端的是可遇而不可求。

疑惑归疑惑,界生心情却是大好,修炼突飞猛进,自己在这个人间界生存更多了一份把握,由于通过足部的六条经脉全部消失,那《陆地飞行术》也就可以修炼下一个阶段:闪躲腾挪了。不过这也并不急于一时,看着自己满身的泥污,界生赶紧跑去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在厨房弄了几只山鸡,跟小风两人吃完早餐后,界生又把卷宗打开研读起来,他不相信发现不了任何线索,因为按照以往的经验,是不存在有完美犯罪的,任何犯罪总会留下线索,只是有些线索比较难以寻获。界生在一点一点寻找着大家在这个案件中遗漏的方面,期间也去看了一下雅琪,她还在酣睡,不知道梦到什么了,小嘴一动一动的煞是可爱,怕她醒来口渴,界生又跑到院子里摘了一些笑脸石榴榨了一杯石榴汁放在了她的床头。

阅读卷宗仍然没有什么收获,小风又跑来要吃午饭了,正当界生准备去厨房弄点吃的时候,敲门声响起,马如雷又来了并带来了午餐,正在马如雷从戒指中往外拿菜时,雅琪走了出来,可能是刚才的敲门声把她惊醒了,看到马如雷正在准备饭菜,奇怪地问道:“这么快就要吃晚餐了?我感觉才睡了一小会啊。”

“哈哈,晚餐?我的大小姐啊,这也是午餐呀,你不会是从昨天中午吃过饭一直睡到现在吧?”马如雷看向雅琪与界生的眼神突然充满了暧昧。

“啊!我睡了一天一夜了?那我昨天晚上岂不是一直睡在这里了?”雅琪忽然间连脖子根都红透了,真是羞死了,自己怎么能在一个陌生男子的家里睡了一夜,当然现在也不算是陌生人了,但也是第一天见面啊,下意识地又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衫,见没有凌乱的痕迹才算稍微心安了一些,但她的小心脏还是不争气地急速跳动着。

“你醒了!渴坏了吧,石榴汁喝了吗?”毕竟在自己家喝醉的,界生对雅琪表现出了应有的关怀,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雅琪的心灵瞬间被温暖与甜蜜填充了:床头那杯石榴汁是他专门怕我口渴准备的,他真的好体贴。雅琪忽然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再在坚强不起来了,再也无法对他倔强了,心灵的防线一放松,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呜呜,就怪你,都怪你,呜呜……”雅琪像一个受了欺负的小女孩一样哭着跑开了,留下两个大男人莫名其妙地站在那里大眼瞪小眼。

大约过了一刻钟,洗漱好的雅琪才慢慢地又走回了餐厅,脸上已没有了方才的娇羞,不过对界生的眼神还是有些躲闪,界生招呼大家吃饭,不过这次雅琪没有再喝酒了,直接喝着她喜爱的石榴汁。

饭后,雅琪主动收拾桌子,看得马如雷羡慕不已,“挺贤惠啊,我说雅琪,你干脆搬过来住算了。”马如雷一句话让正在收拾盘子的雅琪差点把盘子都摔到了地上,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常态,“我倒是愿意啊,但就怕人家不愿意呢!”雅琪的直爽让界生大感头疼。

“我倒是非常愿意啊,但就怕毁了一个漂亮美女的清誉啊!”界生也调笑着。

“哼!”给界生抛了个白眼后雅琪去了厨房。

“界生,昨天给你的案件卷宗都看了吗?有什么收获?”马如雷谈起了正事。

“看了几遍,目前没有什么头绪,从卷宗上的记载来看四个死者并没有任何的接触与关联,也没有任何相似之处,这是不合常理的。”

“为什么说不合常理?”马如雷虚心地问道。

“从这个凶手杀这四个人的方式及留下的符号来看,我也确认这是一宗连环杀人案。但是但凡连环杀人的凶手极少是随机杀人的,他们往往都会选择某一类人来杀,譬如有个杀手只杀二十五岁的蓝色头发的女子,另一个呢又只杀每年八月初八出生的人等等,这些死者都有共同的特征,但我从这个卷宗里却没有发现他们四人的共同特征是什么,这是我感到非常奇怪的地方,我的判断是共同特征肯定有,但我们并没有发现。”

“咦,看不出来你的水平真的很高啊,怪不得院长那么看重你,你分析的这些诸葛老头也跟我说过,我也按他说的去查过,没有任何线索,噢,对了,诸葛老头就是帝国刑罚司的负责人诸葛无泪。”马如雷正说着,雅琪也从厨房回来了,“马队长,你说的诸葛无泪是不是上次到过我们学院的那个瘦瘦高高的老头啊?他的眼神好犀利,像一把出鞘的剑一样,被他扫一眼都有种被刀刮的感觉。”雅琪给每人递了一杯石榴汁后坐在了界生身旁的一张椅子上。

“是啊,就是他,那些作奸犯科的人看他一眼都能吓得尿裤子,人送外号:刀下无泪。很多犯罪组织都想置他于死地,但几十年了,他仍然活得好好的,但他的刀下已经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了。”

“雅琪,我们正在讨论上个学期学院的连环命案,你对学院比较熟悉,正好一块讨论一下。”界生觉得有些事情雅琪得到的消息可能会比马如雷的更准确。

“马大哥,你继续说,你都从哪些方面调查了他们的共同特征的?”

“好的,我按照诸葛老头跟我说的主要调查了三个方面,一是死者之间有没有关系,没有;二是死者有没有共同的朋友,没有;三是死者有没有共同的敌人,没有。”马如雷说完显得有些气恼,狠狠地喝了一口石榴汁。

“那你有没有调查一下他们死前是否都得到过什么物品或收到过什么信件或都去过某一个地方或新产生了类似的行为习惯呢?”

“啊,”马如雷被界生说得晕头转向,“这些也要查?这些好像没有听说过。”

“查案,每一个方面都要考虑到,每一个细节都很重要,很多重大案件的破获都是因为发现了很细小的线索,本身凶手在暗我们在明,如果我们还只是这样走马观花似地调查一下,别说是他杀了四个人,就是再杀四十人、四百人我们还是抓不到他。”此时界生倒像个导师一样在那里侃侃而谈,而马如雷像个小学生一样不停地点着头。

“另外,关于案发现场卷宗只写着死亡方式及那个X字符,就没有其它的描述了,法医是怎么检测的?就没有脚印?没有任何搏斗痕迹?没有任何血迹或其它可疑物品?”界生继续问道。

“这个,主要是每次都有很多学生与导师比法医提前到那里,现场很混乱,没办法分得清楚。”马如雷解释道。

“那为什么不提前把案发现场保护起来?”

“学院也没这制度,学生的好奇心都比较重,关于这方面诸葛老头也跟院长交涉过,院方好像准备出台相关制度了。”

“那看来我们还要跟院长去催一下,尽快出台相关规章制度,否则下一次凶手杀人我们仍然没有办法破案。”界生道。

“啊,”雅琪有些紧张,“你是说凶手还有可能在学院里杀人?”

“不是有可能,是肯定会杀的,只是我们到目前为止找不到共同特征,所以也预判不了接下来谁会死。”界生的话让人的心情顿时沉重了许多。

或许是为了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吧,雅琪转移了一下话题:“界生,你怎么懂得这么多破案的方法?”

“你不要看他年轻,他可以院长钦点的破案专家,”马如雷接住了话茬,“他虽然是指挥学院的学生,但他同时也是我们安保队的副队长。对了,差点忘了,这个给你。”马如雷说完拿给界生一个深青色的令牌。

“这是什么?”界生拿着令牌端详了一下,令牌不知道用什么材质做成,入手很重,上要雕刻着九条盘在柱子上的青龙,就像学院的大门一样。

“这是院长给我们安保队的令牌,拿着它你可以进入学院内任何地方,可以询问或抓捕任何学院内的人,本来院长只给了我一块,今天我想如果也给你一块查案会比较方便,所以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找院长申请了一下,结果院长二话没说就给了你一块,真是让我羡慕嫉妒恨啊!”马如雷故做仰天长叹状。

“嗯,这东西的确对查案很有帮助,”界生没理睬马如雷,也没有跟旁边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自己的雅琪多做解释,直接把令牌放进了戒指里。

“对了,既然有这种令牌询问起来比较方便,明天我们一起去把上次那些在案发现场附近的人再询问一遍吧,看看能不能产生什么新的线索。”界生对马如雷道。

“还要询问啊,每个人我都询问过很多遍了,都说没有可疑的人在附近。”马如雷显然觉得界生这是在做无用功。

界生这时却猛然从椅子上坐了起来,对着马如雷喊道:“你刚才说的什么?你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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