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流了这么多,多半是废掉了,估摸着多半会被拉下去埋葬了。”孙由由和北塘诺没来得及回答,旁边一个围观的百姓忽然这么说道。
北塘易听了笑脸绷得紧紧的,一脸的不高兴。既为那匹受伤的马儿可能的命运,也为身边这人的回答。他的话说的如同一个看客,完全没有半分怜惜。从这人的打扮应该是南华的百姓,从一人的心声便可猜到,在场那么多南华的百姓脸色不好看,显然不是为了那可怜的马儿,而是为了输掉比赛觉得丢脸了。
“这些人……”孙由由也看清了大家的想法,眉头皱得更紧。
身边的北塘诺脸色虽然也不好看,却忍不住一手一个揉着孙由由和北塘易的脑袋道:“别人的想法和做法我们不能预测也不能左右,你们两个别想太多了……”
小家伙的脸还是绷得紧紧的,一言不发,至于孙由由更是不仅皱着眉头,连拳头都握得紧紧的。尤其是注意到那飞马国的选手在对待那匹受伤的马儿的态度果真和先前那人猜测的那样,并不打算救治而是想着反正都是废马一匹了,留着也是浪费粮草不如一刀解决了它干脆,孙由由的眼底忍不住划过一丝愤怒。
前世她虽是杀人不眨眼的冷血杀手,但是孙由由可以发誓她的双手除了沾染过人血之外,从来不会伤害任何一个动物。在她看来,动物生来就已经比人类低级,不管它们再怎么卑微,或者再怎么凶残,但它们的生死从来由不得它们自己做主,永远都是人类要它们三更死便活不过五更天!由此产生的一份怜悯,她对那些动物便不自觉地有了一份心慈。正是这样一份心慈,前世孙由由虽然没有饲养宠物,不过只要看到那些流浪在外的小动物,都会用钱出力把它们送到可以收容它们的地方。
甚至有一次,无意中在网上看到消息说,在某某地方一些热心人士拦截到一辆装载了满满一车狗狗,准备送往某地某个屠宰场的货车,拦截货车的热心人士呼唤有心人士帮忙安置那些可怜的狗狗,孙由由虽然没有亲到现场,却二话不说地给热心人士提供的爱心账号转过一笔不菲的巨款,数目大到足够给那些狗狗兴建一个大型的可以永远快活居住的场所,好吃好喝地供养它们到老到死,甚至是以后再有这样的情况,那些被救下的狗狗同样可以不用再想安置问题,直接可以送往专门兴建给狗狗居住的场所。
前世孙由由在对待动物方面的做法姑且可以不提,但是这一世,在此时此刻,看到那匹受伤的马儿将要被处死的命运时,孙由由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眼瞧着那飞马国的选手就要动手解决那匹受伤的马儿,孙由由忽的一把站了出来,直直的朝着那飞马国的选手走去。
这一举动,把大家都惊了一跳,就是北塘易小家伙也很意外,唯独北塘诺一点奇怪的感觉都没有。本来这就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他的由丫头本来就是个面冷心善的人,对人尚且如此,何况还是毫无能力主宰自己命运的弱势动物?
“喂,你的这匹马已经受伤成这样子了,你杀了它也是浪费,不如卖给我吧。”孙由由走近便直接开门见山说明来意。
那飞马国的选手冷不防地见一个貌若天仙的年轻女子向着自己走来,正一脸惊艳以为孙由由这是倾慕于他刚才赢出比赛的英勇之姿,前来跟他搭讪示好。却不想孙由由一开口便是要跟他买手上这匹废马,又见孙由由连正眼都不看他一眼,目光只落在那匹畜生身上,不由地又是失望又是羞怒。他自认身材魁梧,长得一表人才,在飞马国那会儿也是很多年轻女子倾慕追求的对象,怎么到了这个女子的跟前就变得那么令人不屑一顾呢?
这飞马国的选手本就是性情高傲自私之人,因着孙由由对他的无视,心里憋了一口气,于是也不卖孙由由面子,直接甩了孙由由一句:“这马儿我是准备要杀的!你想买?不卖!”
孙由由闻言,眼光一瞬间冷了下来。“不卖吗?价钱我给得起,只要你开口……”
孙由由本来是想说只要你开口,就算是黄金万两我也不会讨价还价半分!谁知那飞马国选手话没听完,便气焰很高不耐烦地打断孙由由道:“没听过千金难买心头好吗?我现在的心头好就是要杀了这畜生,你给再多钱我也不打算卖!”
“哦?不卖吗?”孙由由表情急变,忽然间淡笑出来,那一笑勾人夺魄媚人心魂。“既然你不缺钱,却又喜欢比赛那种风头尽出的胜利感觉,不如我这个小女子和你来一局比赛如何?倘若我胜出,你手上这匹马儿就归我,如若我输了,那你有什么条件要求也尽管提就是了。”
孙由由其实早就看出这飞马国的选手对她的惊艳,既然对方不谈钱,那她就只好拿情出来谈了。相信,以飞马国选手对她的那点心思,她提出的这个要求对方绝对会一口答应的。
“哦?你想跟我来一局比赛?”飞马国选手既意外又欣喜。眼前这个长相美若天仙的女子一看就不是那种精于马术的人,可她竟然为了他手上的这匹畜生愿意和他来一场比赛,分明就是主动送上门来给他嘛,这样的好机会他要是不好好把握岂不是要天打雷劈?
想着,唇角勾出一抹得意的笑,道:“好啊,既然姑娘有这心思,我一个堂堂男子汉又有什么好怕的?比就比!还有既然姑娘已经提出了条件,我也有条件。我的条件就是姑娘若是输了,我在南华国这段时间的起居饮食就由姑娘亲自照顾如何?”
这样的条件,虽然没有明着说要孙由由跟了他,意思却也差不多。虽知起居饮食是很亲密接触的一件事,他开口要孙由由亲自照顾他的起居饮食,分明就是别有所图嘛,只不过就是顾虑人多,没把话说得没那么直白露骨罢了。
当然他自以为把内心的想法藏得很隐晦,其实很多人都听得出是什么意思。就连北塘易这么小的人儿也知道他话里想要表达的意思,顿时一脸焦急地看着北塘诺道:“叔公,那人分明对由姐姐不怀好意!由姐姐跟他比赛的话,输了岂不是要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