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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治国理民——明君贤臣的智谋(5)

在渑池会上,喝酒正高兴的时候,秦王诡谲地对赵王说:“寡人听说赵王爱好音乐,请奏瑟一曲助兴。”赵王弹了一曲后,秦王立即命秦御史写上:“某年某月某日,秦王与赵王会饮,秦王命赵王弹瑟。”赵王受辱,心中很不高兴。说时迟,那时快,蔺相如还没有等秦王左右喊出万岁声来,他拿了一个瓦盆,离开坐位跪到秦王面前。蔺相如严肃地对秦王说:“赵王听说秦王擅长秦音,秦国风俗喜欢敲瓦盆作拍子,请秦王击打瓦盆,以相娱乐。”秦王听了蔺相如的话,一下变了脸色,怒斥蔺相如不懂规矩,蔺相如毫不相让,高举瓦盆,在秦王面前说:“秦王如不击瓦盆,给我蔺相如一个面子,我就死在你面前,让我的热血洒在你的身上。”说着,做出要拼命的样子,秦王左右不敢上前。秦王不得已,敲了一下瓦盆。然后蔺相如从容不迫召来赵国御史,也写上一段话:“某年某月某日,秦王替赵王击瓦盆。”秦王群臣高呼:“请赵王割十五城为秦王献礼!干杯!”蔺相如也高呼:“请秦王献出咸阳回报赵王,干杯!”就这样你来我往,直到宴会结束,秦王没有占到便宜。秦王想用武力,赵王派廉颇率大军在30里外驻扎,廉颇很会打仗,秦王没敢动。

渑池相会,蔺相如护驾,维护了赵王的尊严和赵国的国威,以和平结束。赵王认为蔺相如功大,一下子晋升为上卿,座位排到廉颇上头。

廉颇不服气,他有攻城野战之功,年龄也比蔺相如大,座位在后,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他扬言要当众羞辱蔺相如。蔺相如听了这话,也不计较,好几次在路上相遇,老远就有意躲避开。蔺相如的门客不答应,他们说:“我们离开父母,离开家乡,前来辅助您,也想扬眉吐气,谁知您这样胆小,我们没脸见人,还是回家去吧!”蔺相如诚恳地劝阻,对门客说:“我秦王都不怕,难道怕一个廉将军,但是诸位想一想,强秦不敢大发兵攻打赵国,因为有我和廉将军两人。我们两人相斗,好比两虎相斗,都不能活命,岂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我退让廉颇,是以大局为重,先考虑国家,而后考虑私仇。”这一席感人肺腑、通情达理的话,传到廉颇耳里,使他茅塞顿开,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廉颇心直口快,是一位爱国将军,他肉袒负荆,登门向蔺相如请罪。两人一见,分外热情,前嫌尽释,成为一对好朋友。

这段故事叫将相和,秦王知道后,有二十年时间不敢派兵攻打赵国。

余论:蔺相如廷叱秦王,完璧归赵,不仅有大智,而且有大勇。渑池护驾,再次表现他智勇双全的才干。将相和好,国家安定,名重泰山,成为千百年来人们津津乐道的故事。

商鞅变法立木取信

商鞅

(前390—前338)

张苏青

在中国历史长河中,最成功的改革就是战国时期秦国的商鞅变法。他的变法改革涉及政治、经济、军事、意识形态各个领域,可以说是一场深刻的社会革命。商鞅游说秦国国君秦孝公变法,是自上而下的一场改革。在中国历史上,自上而下的改革大都失败,如王安石变法,戊戌变法等,而商鞅变法却获得了极大的成功,原因是多方面的,秦国国君秦孝公自始至终有力的支持是重要的原因,而商鞅本人的足智多谋,从赢得秦孝公的信任开始,到推行变法,惩处公子虔等表现了过人的智慧,这也是变法成功的一个重要原因。本文着重谈商鞅变法的智慧。

商鞅,本为姬姓,是卫国的公孙,破落后便以公孙为姓,名软,史称公孙鞅,因是卫国人,又称卫鞅。卫鞅到秦国变法,被封为商君,于是史称商君、商鞅。

商鞅在卫国不被重用,他便投到魏国国相公叔座门下为家臣。公叔座发现商鞅很有才干,就任命他为中庶子,凡有大事总找他商议。公叔座病重,准备推荐商鞅为继承人。适逢魏王前来探病,问以国事。公叔座推荐商鞅,对魏王说:“我门下公孙鞅,虽年少,但有奇才,愿大王把国事交给他,魏国一定有所作为。”魏王不吭气,公叔座又说:“大王如不肯任用公孙鞅,切莫让他离开魏国,必须除掉他,不能让别的国家使用。”魏王敷衍一番走了。商鞅来见公叔座,公叔座对商鞅说:“我先公后私,劝魏王重用你,如果魏王不重用你,就杀害你。”商鞅不以为然地说:“魏王不能听你的话重用我,也就必然不会听你的话杀害我。”商鞅没有离开魏国,果如他所料,没有什么事。魏王对别的大臣说:“公叔座病得昏聩了,他一会儿劝我重用商鞅,一会儿劝我杀掉商鞅,真是糊涂了。”魏王没有听公叔座的话。

公元前360年,秦孝公登上秦国君位,他不满秦国的落后地位而被中原各国看不起,决心励精图治,称雄诸侯。秦孝公下了求贤令,说:“谁能献奇计使秦国富强,我封他高爵,赐给土地,让他做高官。”公叔座死后,商鞅在魏国失去了赏识的人,料想没有前途,决心把自己的才智到秦国去奉献。商鞅到了秦国,打听了秦国王宫中的宦官景监很受秦孝公宠信,于是重赂景监,托他引荐,进宫游说秦孝公。

商鞅第一次晋见秦孝公,大谈尧、舜帝道,滔滔不绝,秦孝公心不在焉,听着听着却睡着了。事后秦孝公狠狠责备了景监,说:“你的客人是个狂人,尽胡说八道。”景监转告了商鞅,埋怨商鞅没按自己的嘱咐,不会说话。商鞅说:“我第一次没经验,请你再引荐一次吧。”过了五天,秦孝公第二次召见商鞅,商鞅说周文王、武王的王道,这次秦孝公听进了一半,没有睡觉。事后,秦孝公对景监说:“你的客人没多大的能耐,但还可以交谈,过几天再让他进宫来。”景监转告了商鞅,商鞅对景监说:“秦王是个贤能的国君,但他听不进帝道和王道,他一心要富国强兵,想在当世就见效,我知道他求贤的用意了,我将在秦国推行霸道。”商鞅第三次晋见秦孝公,说以霸道,秦孝公听得入神,不知不觉移动座位贴近了商鞅。秦孝公留商鞅在宫中连讲数日,一点儿也不知道疲劳。事后,秦孝公大大奖赏了景监。

商鞅本来学的是“刑名之学”,也就是法家的霸道。秦国传统也一贯鄙视儒家的尧、舜之道,所以孔子周游列国,西行不入秦。商鞅游说秦孝公,却故意先说帝道、王道,用以摸清秦孝公的脉搏,然后有针对性地和盘托出富国强兵的改革方案,第一步赢得了秦孝公的信任。

公元前359年,商鞅受命于秦孝公,正式推行变法。秦孝公担心大臣不服,商鞅出主意先开辩论会。甘龙、杜挚是当时秦国的执政大臣,代表保守势力反对变法,于是这场辩论就在商鞅与甘龙、杜挚之间猛烈展开。商鞅深知,变法能否推行,在理论上能否驳倒甘龙、杜挚是第一道难关。甘龙、杜挚说:“沿袭古礼旧制,人民安定,官吏熟悉,不用费力,国家安定团结。”表面看,十分有理。商鞅说:“甘龙说的只是平常人的见识。只有非常之人,才能行非常之事,愚笨的人,事情成功后仍昏昧不知;聪明的人,却能预见未发生的事情。行事的开始,不可与百姓商议;行事成功,便可与他们共享快乐。谈论最高道德的人,不与世俗合流;成就伟大功业的人,不与众人共谋。因此,圣人只要可以使国富强,就不必效法旧制,只要可以使百姓获利,就不必遵循古礼。”孝公听了,大声称赞说:“好。”

甘龙再次反对,他说:“不对!圣人是不改变民俗来施行教化的,智者是不改变旧制来治理国家的。顺民而施教化,可不费力气就能取得成功,依旧法而制国,官吏熟习,百姓安适。”

商鞅反驳说:“甘龙之言。乃是一般人的浅见。三代以不同的礼教而称王天下,五霸以不同的法规而称霸诸侯。从古至今,都是智者制定法规、变更礼教,让愚者来守法遵礼。”

甘龙哑口无言,杜挚又站出来反对。他说:“新法获利不能超过旧法一百倍,就不用变,效法旧制,遵循古礼,不会有错。”

商鞅说:“治理国家怎能用一成不变的方法?富国不必效法古制。所以商汤王、周武王不遵循古制而称王天下,夏桀、殷纣不革新礼教而遭灭亡。违背古制不应该非议,而遵循旧礼制不应该称赞。”

最后孝公拍板,他说:“卫鞅说得好!”于是任命商鞅为左庶长,开始制定新法。

商鞅拟好新法,他想一经公布,人们不信,怎么办?他冥思苦想了几天,想出了一个移木取信的办法。他派人在国都南门立了一根三丈高的木桩,下令:“谁能把这根木桩搬到北门,赏十金。”民众奔走相告,布告前涌满了人,但人们都很纳闷儿:这个人人都能干的事,赏十金,哪有这样的便宜事呢?结果人头攒动,却没有人敢试。商鞅又宣布:“谁能把这根木桩移至北门,赏五十金!”一个小伙子犹豫了半天,壮着胆子说:“我试试看。”就把木桩搬到北门。商鞅当众赏了小伙子50两黄金。这一下,变法消息,不胫而走,人人议论,政府信誉,令出必行。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传遍全国。商鞅立木取信,威名大震,各地官员推行新法,不敢怠慢。公元前350年,又进行了第二次变法。商鞅两次变法,综合起来,主要有以下几项:

第一,废除世卿世禄制度,实行依,军功分配田宅爵位的办法。宗室贵族,没有军功,不得列人宗室的属籍,不得享受国家体禄。出身平民,只要立了军功,可以得到爵位荣华,凡斩敌一人,赐爵一级,田一顷,宅九亩。杀敌越多,功劳越大,地位就越高。

第二,合并乡、邑聚为县,实行户籍制,五家为“一伍”,二伍为“一什”,互相监督连坐。

第三,重农抑商,奖励农业生产。新法禁止父子兄弟同室共产,凡成年男子都要分家而居,以杜绝游手好闲。对垦荒多,打粮多的人进行奖励,对因懒惰而贫困的人进行惩罚,连同妻儿罚为奴隶。

第四,废井田,开阡陌,承认土地私有,可以买卖,以利耕织。第五,统一度量衡。

第六,烧毁《诗》、《书》,禁止儒生游学讲读。

此外,迁都咸阳,完善宫室。在宫门前建造冀阙,颁布法律。

通过改革,秦民勇于公战,却于私斗,国殷民富,一跃而为强国。公元前352年,商鞅领兵攻打魏国安邑,获得胜利。公元前340年,商鞅再次领兵伐魏,俘获了魏将公子卬,魏国受到打击,把黄河以西的大片领土割让给秦国,秦国东边疆界达到黄河岸边。魏国为了避开秦国的锋芒,把国都从安邑迁到大梁,这时魏王深深后悔没听公叔座的话,要么重用商鞅,要么杀掉商鞅。

由于变法的成功和军功,秦孝公封公孙鞅为列侯,把商、於等15个城邑赐给公孙鞅为采邑,从此,公孙鞅得了商鞅之号。

当然,变法绝不是一帆风顺,实行新法的第一年,国都就有几个人反对,太子带头犯法。商鞅认为,新法推行受到阻碍,原因是在上位的贵族反对,太子犯法,也要处罚。但是太子是一国之储君,不能用法,商鞅就惩处太子的两个老师公子虔和公孙贾。第二次公布新法,公子虔又来触犯,商鞅给予了严厉惩处,将他的鼻子给割了,称为劓刊。

新法执行了十年,秦民丰衣足食。这时又有许多最初反对新法的人来称颂新法很好。商鞅说:“这帮人无事生非,是扰乱教化的刁民,统统严惩。”于是把这些人全都放逐到边疆。又一次,他在渭水河边判决罪犯,杀了许多的人,使渭水都变成了红色。商鞅又轻罪重判,把灰撒在路上的人也要加刑。他不容忍任何人议论新法,违犯新法。因此,史称“商鞅相秦,用法严酷”,得罪了不少的人。

公元前338年,秦孝公死,太子即位,这就是秦惠王。太子的老师公子虔等人反扑过来,他们捏造罪名,告商鞅谋反,秦惠王竟把商鞅杀死,还把他的尸体车裂示众。商鞅全家也受株连被杀。

余论:商鞅变法,改革秦国旧制度,使落后的秦国一跃而成为称雄诸侯的强国,但是改革者商鞅却得到家毁人亡的悲剧下场。这说明,在中国古代社会进行改革,步展是多么艰难,商鞅变法成功了,也仍然要流血,这一事件留给志士仁人以沉重的思索。

秦始皇锄奸亲政

嬴政

(前259—前210)

李劲祥

提起秦始皇,无人不晓,因为他是中国历史上少有的伟大人物,统一六国,实行中央集权,被称为千古一帝。同时秦始皇又是一个暴君,他建立的秦王朝严刑峻法,激起人民的反抗,秦王朝成了短命的王朝,传位两代就灭亡了,无论是伟大的功绩,还是残忍的暴行,两个方面,秦始皇都在中国历史上封建皇帝中数第一,所以他的名字家喻户晓。这里单讲秦始皇二十二岁那年行加冠礼亲政的一场斗争,也是惊心动魄的,这场斗争就足以显示秦始皇的雄才大略,是一个铁腕人物。

秦始皇姓嬴名政,秦庄襄王之子,秦孝公之后第六代秦王,他公元前246年至前210年在位,当政三十七年。他在公元前221年统一六国,称始皇帝。所以史称秦始皇,他做了十二年皇帝,病逝沙丘宫。

公元前246年,秦庄襄王死,秦王政继位,当时只有十三岁,政事无论大小都由相国吕不韦裁决,秦王实际上是一具傀儡。公元前240年,秦王已二十岁,按照古代的制度,男子二十就要实行加冠礼,就是举行戴礼帽的仪式,表示成人,应当家做主。帝王实行加冠礼,辅政大臣要还政于已成人的帝王。但是吕不韦依仗赵太后的支持,不及时进行加冠礼,不还政于秦王。秦王对此极为不满。双方僵持,拖了两年,到公元前238年,秦王政九年四月,才勉强举行了加冠礼。但吕不韦仍不肯还政于秦王,并拉了一个嫪毐来做帮凶,密谋策划宫廷政变,当然秦王也暗暗准备,双方终于在咸阳发生大战,秦王得胜保住了政权。

吕不韦是怎样当政?嫪毐是何许人,又是如何介入政治的,还得从头说起。

吕不韦原来是卫国的一个大商人,靠正常途径,他无法进入政界,他在赵国经商,发现秦国公子子楚为质于赵,十分贫困,于是吕不韦以商人的机敏发现子楚是“奇货可居”,因为子楚是秦昭王之孙,太子安国君的庶子。安国君宠爱华阳夫人,由于华阳夫人不生儿子,所以安国君没有立嗣子。吕不韦了解这些以后,认为有空子可钻。他主动与子楚交朋友,供他金钱车马。然后带了大宗珍宝到秦国,打通关节见到华阳夫人,劝说华阳夫人收养子楚为儿子,母以子贵,给自己留后路。这样,子楚成了安国君的嗣子。秦昭王死后,安国君继位,只做了三年秦王就死了,于是子楚继位,这就是秦庄襄王。吕不韦在赵国聚了一位天姿国色的邯郸歌女为妾,怀了身孕,在一次宴请子楚的酒席上,这位歌女为招待,她的美色逗得子楚神魂颠倒。子楚向吕不韦讨要,吕不韦就把歌女送给子楚。这是公元前260年的事,子楚十分宠爱这位赵国歌女,赐名赵姬,当年正月,赵姬在赵国邯郸生子,因正月生于赵国,所以取名赵政,回秦国后,才叫嬴政,嬴政实际是吕不韦的儿子。按公历年,嬴政生于公元前25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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