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黎诗被他的话弄的差点嗤笑出声,还好忍住了。
这孩子,看似说了很多,其实一句重点也没有,最搞笑的就是最后那句,真绝!有潜力!
可不就是没什么关系么,司徒是周飏丢给她的,阿忠是她找周飏要的,所以他们不可能是主仆关系;而且她没付过工钱给他们,那么雇佣关系也就谈不上了;朋友的话,她倒是不排斥交下这两个朋友,不过他们这种人心里只有他们家主子,其次就是兄弟,于是乎,他们之间硬要说的话,也就只是个认识的非敌对关系罢了。
“诶,你看着路呀,前面那个岔口右转!”吴长卿不知道自己的话给李易造成了多大的打击,见他没专心看路,还差点撞到别人家的院墙上,吓得一身冷汗。
李易赶紧收魂,“哦哦,抱歉抱歉!”
啥叫没什么关系?没关系会那个样子保护她?没关系会她让他们做什么就做什么?再说了,没关系会让他们住她家里?这不是明摆着不肯对他说实话么!
不过长卿公子刚刚说啥来着?只是暂时的?那也就是说他们随时都有可能离开?那他……
“看到前面那颗大树没有?把车赶到那就行。”吴长卿还是没有觉察到李易的心里变化,只是看到家门前的大树了,就心情很好的给他指着路。
李易顺势望过去,而后心不在焉的应道:“哦,俺知道了。”
又赶了小半里路,李易就在吴长卿的指点下将马车停到了大树下。
等车停稳后,陆黎诗先一步下车,然后并着吴长卿扶陆逸卓下车,信儿跟在陆逸卓身后跳下了车,也没让人扶,一下来就掏出钥匙跑去开门。
待到大门敞开后,吴长卿就扶着陆逸卓进去了,再来就只用把马车赶进去就行了,只是当李易正准备动的时候就被陆黎诗抬起的手给拦住了。
李易见此不由得警惕的看向了她,“你要干嘛?”
陆黎诗看了他一会,然后淡淡的说道:“你要是觉得跟着我学不到本事了,你大可不必进这个门。”
李易闻言立刻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不由得一惊,继而试探性的问道:“你……都听到了?”
她刚刚不是在睡觉嘛,怎么会听到?难道她是在装睡?真是太可恶了!不过她怎么会猜到他在想什么?
陆黎诗在心底默默的叹了口气,“你只用回答我要不要进来。”
听到这话,李易脑子转的飞快,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就听到他扯着嗓门道:“俺既然说了要跟着你就肯定会跟着你,少瞧不起人!”
说完话还粗鲁的挥开挡在他面前的纤纤玉手,接着就好像在跟谁发脾气似的用力的把马车赶了进去。
他当然要进去,虽然不知道那两个高手什么时候走,不过能多呆一天,他就有机会多学一天的本事,等他和他们熟了,让他们知道了他也是有来头的,还怕他们不带上他?
陆黎诗这次没再拦他,只是望着他的背影冷冷一笑。
她不是不知道他打得如意算盘,揉了揉被他打疼的手臂,哼,还敢跟她明目张胆的玩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有种!
深吸了口气,同时拍了拍微皱的袖子,然刚准备进去就听到从头顶处传来了一道好像在哪里听过的轻笑声,于是条件反射的抬头望去。
说实话,起初在看到她家墙头蹲了个穿着黑色锦衣的男人时还吓一跳,同时无不暗悔把司徒和阿忠留在了山上,可等她看清那男人的笑脸时,又突然觉得腹部有些疼痛,没错,她是岔气了,还把刚刚深吸的那口气全给岔了个精光。
想到了什么就立刻朝左右望了望,还好今天因为招工的事回来得有些晚了,周围已看不到什么人了,就又稍稍的松了口气,接着又看向那个已经轻松跳了下来,并在轻拍身上灰尘的男人。
陆黎诗对着那男人欠了欠身,继而情不自禁的抽了抽嘴角,“您的嗜好还真是与众不同呢。”
可不就是与众不同么,之前喜欢走后门,后来她放信儿把后门给锁死了,现在倒好,索性就开始给她翻墙了?这男人,也不想想自己是何身份,要让别人知道堂堂的飏王殿下居然是个喜欢翻墙入室之人,还不得给吓死?
周飏听出了她的话里所指,也不在意,还是笑得一脸的倜傥,“过奖,不过你怎么好像总能给自己找麻烦回来?这种特质……也挺与众不同的。”
他自然看到了刚刚发生的事,也从司徒那里了解了关于李易的身世,所以他说李易是个麻烦也并非随口那么一说,再加上亲眼见到他对她的态度,很显然就是个麻烦不是?还是个大麻烦。
陆黎诗在心底悄悄翻了个白眼,“这种特质是从娘胎里带出来了,您就无需销想了。”
周飏笑,可刚准备说些什么就听到很细小的脚步声,于是立刻闭上了嘴,同时朝着她家大门的后方望了望。
陆黎诗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察觉到什么,不由得微微皱眉,“你在干嘛呢?出来!”
躲在门后偷听的不是别人,正是准备出来找陆黎诗的李易,听到话后犹豫了片刻也就出来了。
其实他也不是故意要偷听的,只是他不知道马车要停在哪,长卿公子他们也都走远了,想想觉得这边近,就过来找她了,结果还没走近就隐隐听到了对话声,又想到他们进来的时候周围并没有看到人,所以很好奇,可他还没来得及细听就被人发现了。
李易出来后看了陆黎诗一眼,继而把目光全集中在了周飏的脸上,这一看就是一惊。
这男人是谁?一个大男人怎么会长了张比女人还要精致的脸?还有他明明是双目含笑,可为啥他被那男人就那么看着会觉得浑身发冷?而且虽然他的武功可能没有那俩高手厉害,但一般人也不可能发现得了他啊?莫非真正发现他的人是这男人?
是了,他记得当他出来的时候,这男人的眼中并没有流露出诧异,也没有表现出疑惑的样子,难道他知道他是谁?这不可能啊,即便这男人和她是认识的,可他也是第一次来这里,所以这说不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