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飏又看了她一眼,继而温和的笑了笑,“敏敏,你该去母妃那了里。”
也是这短短的几个字就表明了他对这件事的态度,无人敢不服,也无人敢有怨言。当然,也包括穆珏敏。
“是,敏敏这就去……”穆珏敏低着头欠了欠身,又红着眼眶看了周飏一眼就走了。
她住进王府已经很多年了,她自然知道表哥的脾气,他从不指责她,也不对她说狠话,但往往就是用这样温柔的方式将她推得远远的,她一直视若无睹,反正姑妈老早就承诺让她一及笄就嫁给他,所以她就等着,想着等成亲后自然会不一样的。
可都这么多年了,他都是一样的对她,而她每每都被他的温柔一刀刺得心很痛,有时候她真的宁愿他像对司徒和小五一样,犯了错就严厉的批评,至少那样能表明他对他们是有情绪的,可她呢?她真的快坚持不下去了!
还有山上的那个女人也是,他将对他来说不可或缺的司徒放在她身边是为什么,别人不知道,她可清楚的狠!找合伙人什么的都是借口,她才不信!所以,只要有她在这府里一天,那女人就休想踏进这门一步!
咬了咬牙,是时候该去和姑妈吹吹耳边风了……
等到穆珏敏走后,司徒立刻跪下认错,小五见此也跪下道:“王爷,这事赖小的,和司徒无关,若不是小的嗓门太大也不会这样,您罚小的吧!”
周飏低着头来回看了这两人一眼,勾了勾嘴角,“既然知错,该怎么做可明白?”
小五闻言苦着脸答道:“是……小的这就去抄道德经。”
周飏又笑,“抄几遍?”
小五见他心情不算太差,便讨好着比了个“五”的手势。
周飏挑了挑眉,也不说话。
“十……二十遍!小的这就去抄!”小五懂得自家主子每个表情的含义,所以当他刚做了个“十”的口型就看到他又挑了挑眉,咬了咬牙,一说完抄二十遍就火速跳起来跑了。
周飏见此笑着摇了摇头,片刻后才又看向司徒,“你呢,知不知自己的错在哪?”
司徒想也没想就答道:“属下知自己不该对郡主不敬,也不该不让郡主看。”
周飏看着他又沉默了一会才道:“错了,我再换个方式问你,如果下次还出现类似的事情,你又会怎么做?”
听到这个问题,司徒也沉默了。
如果真再有这样的事情,他想他应该还是会拒绝,但很明显这答案不是主子想要的,所以他只能沉默。
周飏再次摇了摇头,“哎,我把你放她那是希望能对你有所帮助,可目前看来你什么都没学到啊!不过也不着急,过去后问问她,她应该能告诉你答案。先随我进去说说你带来的这几个东西。”
“是!”司徒闻言浑身一震,也容不得他多想,应了声就立刻起身跟着进了书房。
进到书房后,司徒就取出了鸡蛋糕和事先放在里面的银勺子递给周飏,接着又拆了那坛桑葚酒,并用周飏放在书房里的夜光杯来斟。
周飏拿着那块他从没见过的玩意左看看右看看,“这是何物?模样挺奇特的。这个呢?是酒?”
司徒答:“这个叫鸡蛋糕,是陆小姐亲手为您做的,那上面抹的是她用桑果做的果酱,而这酒也是她用桑果酿的果酒,取名桑葚酒。”
而后,他就将鸡蛋糕的制作过程详细的说了一遍,当然,自动抹掉了那蛋清是他打的环节。
周飏细细的听着,也没作声,只是当听到这些全是甜食后就条件反射的皱了皱眉,他素来不喜甜食,即便出自名家之手的糕点也不喜,更不提用果子酿的酒了,想府里存的那些梅子酒他是碰都不碰的,不过他也听到司徒说这个叫鸡蛋糕的玩意是那女人特意为他做的,唔……
挑了挑眉,周飏又盯着那一看就腻得慌的果酱看了很长一段时间,似在作着什么艰难的决定,又想了想司徒的话,于是便拿起勺子舀了一小块送入嘴中。
细细咀嚼了两口,微微一愣,继而又试探性的舀了一大块送入口中。
说实话,他自幼就爱四处走动,去过的地方很多,吃过的美食也不少,还包括那些虽上不了台面却极具地方风味的小食,他真的从未吃到过这样的东西,感觉……很奇妙。
又吃了一口。
它的奇妙就在于用牙齿一咬就陷了下去,可一松开又立刻复原,再随着慢慢的咀嚼又一点点的化开,而且最难得的是这玩意没有很甜,是他可以接受的范围,果酱甜,不过综合鸡蛋糕倒也冲淡了许多。也就这么一口一口的品味着这种奇妙的滋味,直到听到勺子与盘子间因碰撞而发出的略显尴尬的声音。
周飏低头看了看空空如也的盘子,下意识的皱了皱眉,“没了?就这么点?”
司徒闻言犹豫了会才答道:“陆小姐说这次先给您试吃看看,若是觉得可以她下次还会再做。”
这自然是他编的瞎话,虽然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话,反正他就是这么说了。
周飏意欲不明的看了他一眼,也没说话,继而又望向那杯桑葚酒。
司徒顺势望去,便把陆黎诗对这酒的打算复述了一遍,一并说了让他请十个可靠的酿酒师的事。
周飏本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喝,听完这话,想到自己怎么说也是大老板,即便他真的没有太看好也理应尝尝,于是就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然当一口过了喉,且韵过了味后他才无不感慨先入为主真是要不得啊。
是,他承认自己一开始把这酒和梅子酒相提并论的了,虽并非看轻她,想着都是果子酿的酒,就算有所区别也不会大到哪去不是?唔,不得不说,这才能算得上是酒嘛!
不多会,司徒见杯子空了便自觉的又给满上了一杯,周飏此刻很是享受,就接连喝了两三杯。
然准备再让倒的时候瞟眼看到还有一个坛子,便又问道:“那一坛是什么?也是酒?”
司徒闻言倒酒的手微微一顿,继而快速的看了他一眼才道:“是,只是那坛已经拆过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