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黑风高。敖烈潜伏在匈奴大营两里外的草地上,双目注视着匈奴人的营盘。
敖烈身旁,吕布和张辽也潜伏在草丛里,认真观察着匈奴人的岗哨。三人身后,还有三百名先锋精锐跟随。观察了一阵,吕布低声向敖烈说道:“巡哨松散,似乎他们还不知道左贤王已死于二弟枪下。”
敖烈轻轻点头,然后转头对吕布和张辽二人说道:“大哥和文远在此等候,某潜入敌营去刺杀匪首。”吕布眉头一皱,说道:“二弟虽然勇武非凡,但毕竟匈奴人多,是不是暂缓刺杀之计?”旁边的张辽也凑上前来,低声劝道:“主公,吕将军所言有理,不若,等子泰引领太守大军前来之后,再与匈奴人决一死战。”
听着二人的话后,敖烈摇头说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此刻匈奴人还不知道左贤王已死,戒备松懈,若是等到明日,说不定事情就会出现变化。今晚,正是奇袭的好时机。”吕布见敖烈执意要潜营刺杀,便说道:“即便是如此,二弟身为主将,岂能轻身范险?不若,二弟再次指挥军队,某去刺杀。”敖烈急忙拦住吕布,说道:“大哥不必再争了,你没学过潜伏之术,容易被发现。这件事,非小弟不可。”
吕布和张辽见劝不动敖烈,也不便在劝,只好无奈的点头答应。敖烈笑着向二人摆了摆手,随后跃出草丛,向匈奴人的营盘摸去。一路之上,敖烈的身形忽隐忽现,静如处子,动若脱兔。前一刻还是匍匐前进,下一刻就变成了之字形的走位。让身后的吕布和张辽看的瞠目结舌,两人心中暗想:难怪二弟(主公)要行刺杀之计,这份潜行的手段,恐怕当今世人无人能及啊。
敖烈一路潜行,顺手解决了几个巡哨的匈奴士兵之后,摸进了中军帐中。中军帐原本是左贤王的大帐,现在左贤王已死在敖烈枪下,因此,敖烈进入到中军帐之后,没看任何一个匈奴人,却意外的看到了两个汉人女子。
仔细一看,那两个汉人女子中,年龄偏小的那一个,不是蔡琰又是何人?敖烈急忙走到二女身后,伸手按住了两人的嘴之后,才轻声说道:“别出声,是我,我是来救你们的。”蔡琰猛然间听到敖烈那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之后,眼里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神色,急忙回头看去,想要看清来救她的人,究竟是谁。
当蔡琰的目光和敖烈的目光接触到一起的时候,蔡琰眼中的不可思议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思念。是的,没有惊惧,也没有悲伤,更加没有得到解救后的欣喜,有的,是那无尽的思念。
感受着蔡琰眼神中的变化,敖烈读懂了蔡琰的心思。缓缓放开捂在二人嘴上的双手,继而将蔡琰用力的抱入怀中,紧紧的抱着。瞬间,蔡琰就被敖烈身上的温热融化了,任凭敖烈拥抱着自己还未长成的娇躯,轻声呢喃着,将双手环抱在敖烈的腰间,再也不愿松开。
过了片刻,敖烈才想起帐中还有一个人,连忙松开蔡琰,转头向另一个少女问道:“你是何人?”那名少女先前见到敖烈和蔡琰的举动,已是满面羞红,此刻见敖烈向自己发出询问,低下头轻声说道:“奴家本名花铃,是两百里外田家村人,三日前被匈奴人掳掠至此。”
敖烈心中一动,问道:“你可认识田畴田子泰?”听到敖烈的问话,花铃顿时落下泪来,抽泣着说道:“那是奴家的夫君,再有两个月,便要上门娶奴家过门了,谁曾想,奴家如今却是身陷狼口之中。”
敖烈向帐外指了指,说道:“不必难过,你的夫君如今已是某帐下幕僚,现今他正在带领大军赶来的路上。”
闻听敖烈的话之后,花铃先是转忧为喜,继而又落下泪来,低声抽泣道:“田家哥哥如今已是朝廷军官,花铃心中很高兴。但是花铃已被匈奴人糟蹋了清白之身,又有何面目去见田家哥哥?”一旁的蔡琰附在敖烈耳边,轻声说道:“多亏了花铃姐姐舍身相救,琰儿才得以保留清白之身,琰儿乞请公子,务必救花铃姐姐出去,和她的夫君团聚。”匈奴人向来残暴,掳来的汉家女子不问年龄,均是难逃清白被毁的下场。
敖烈伸手捏了捏蔡琰的小手,低声安慰:“放心,我绝不会丢下你们。”然后转头对花铃说:“你们暂时先在这里稍等,我去外面制造一些混乱,然后再回来带你们离开。”花铃和蔡琰点头答应。
出了中军帐,敖烈悄悄来到中军帐左边的那座帐篷外,拿出短刀在帐篷上轻轻的刺了个洞,向里面看去。看清帐篷内的情形之后,敖烈的脸立刻红了起来。原来,帐篷里有个匈奴人首领模样的壮汉,此刻正舒服的躺在木塌上,双腿大幅度的分开,两名赤身裸体的女人正分别跪在那壮汉的双腿两侧,低头卖力的吸允着壮汉的命根子。壮汉的双手分别按在那两个女人的头顶,用力的下压着,口中还不时发出舒爽的呻吟声。
无论前生还是今世,敖烈都是地地道道的初哥,哪里见过这个阵仗?忍不住一阵面红耳赤。摇了摇头,强行将眼前的情形屏蔽住,然后敖烈绕道帐篷前,趁着没人注意,闪身钻进了帐篷里。
正在享受的壮汉听见有人进来,刚想怒喝是谁打扰了他的兴致,敖烈已经闪电般来到木塌前,手中短刀奇准无比的刺入了壮汉的咽喉,之后短刀一转一带,彻底结束了壮汉的生命。同时,敖烈空着的左手也没闲着,竖掌成刀,一手刀就砍在了一个女人的脖子上,将其打晕了过去。敖烈快速的拔出短刀,然后倒转刀锋,用刀柄在另一个女人的后颈上一敲,让她也步了先前那个女人的后尘。
做完这些动作之后,敖烈略作收拾,向下一个帐篷摸去。一连走过十几个帐篷,敖烈都是干脆利落的将帐篷中的匈奴将官一击毙命。之后,敖烈潜伏到匈奴人屯放粮草的地方,在粮草上点起了几根火把,等到火势烧起来之后,敖烈听到有脚步声传来,知道是匈奴人发现了起火,赶来救火的。敖烈也不作纠缠,又潜到先前刺杀匈奴将官的那些帐篷里,将帐内的灯油泼在易燃物上,在帐篷内放起火来。
之后,敖烈又回到了中军帐内。此时,花铃和蔡琰听见外面匈奴人的叫喊声,已经意识到是敖烈在制造混乱了。见到敖烈忽然闪身进入帐篷,两女急忙走到敖烈身边,似乎只有这样,她们才会有一些安全感。敖烈低声安慰着两女:“不必惊慌,在稍等片刻,等待我们的大军杀进来,放心,这个帐篷里很安全,不会有人轻易闯进来的。”
在帐篷外的一片混乱声中,不时响起一阵惊呼:“不好了,二首领被刺死在帐中!”“快去禀报二首领,三首领惨死帐中!什么?二首领也死了?”“怎么会这样,四首领被人割掉了头颅!”一声声惊呼像是催命符一样,宣告着匈奴人的首领们全部暴毙!
正在匈奴人们混乱不堪,群龙无首的时候,伴随着一阵高昂的喊杀声,吕布和张辽率领五百精锐杀入了匈奴人的营盘中!先前,敖烈在潜伏入营的时候,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清理光了匈奴人的巡哨,所以,吕布等人的冲营变得格外顺畅。一直杀到大营中央,匈奴人们才反应过来是有人来袭营。
不一刻,一小队汉军精锐闯进了敖烈三人所处的中军帐内,看到敖烈之后,齐齐跪倒在地,为首一人说道:“参见将军!”敖烈伸手扶起了为首的那个战士,指着帐篷外说道:“你们几个速去将文远将军唤来,另外,把我的坐骑也牵来。”这队士兵闻言,立刻再次分队,留下几人保护敖烈三人,其余人返身出帐去寻找张辽。
没过多久,张辽便带着一股肃杀之气进入大帐,看到敖烈端坐在帐篷内,抱拳说道:“参见主公!”敖烈站起身来,走到张辽面前,帮张辽整理了一下铠甲,这才说道:“文远,你护送这她们先出去,某随后就来。”张辽心知敖烈是要为自己殿后,以便赢得时间让自己冲出敌营。忍不住看了敖烈身后的两女一眼,眼中满是不解,他不明白主公为什么要冒着这么大的危险,也要保护两个女人。
敖烈看出了张辽眼中的疑惑,开口解释道:“这两位,年长者,乃是子泰的妻子,年幼者,便是某的未婚妻。”
张辽闻言,急忙跪倒在地,对着蔡琰说道:“张辽冒犯主母,死罪!”蔡琰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一时之间,说话也不是,不答话也不是,有心想让张辽起身,却又被张辽那句主母弄的手足无措。敖烈拉起张辽,说道:“事急从权,文远不必多礼了,速速护送她们出去,某也好安心破敌。”
张辽也知道事情危急,于是也不在多说什么,指挥军士带着二女出帐而去。临别前,蔡琰忍不住回头看了敖烈一眼。敖烈也正在看着蔡琰的背影,见到蔡琰回眸看向自己,报以一个安心的微笑。蔡琰微微臻首,之后便跟随张辽而去。
敖烈站在中军帐外仰头看了一眼夜空,漆黑的天上连一颗星星也没有。敖烈叹息了一声:“月黑风高杀人夜。”随即跨上照夜雪龙驹,摘下挂在马背上的长枪,大声呼喊:“杀!”
数十骑跟在敖烈身后,向匈奴人密集的地方冲杀过去。敖烈手中长枪势如蛟龙,左斩右刺,带起一片腥风血雨,所过之处,匈奴人纷纷中枪倒地。身后的数十精骑见自家将军勇不可挡,心中必胜的信念大涨,无不以一当十的追随在敖烈身后,浴血奋战。
冲在最前面的敖烈已经变成了一个血人,衣甲已经被匈奴人的血染红了。一路杀来,连他自己也记不清杀了多少匈奴人。眼前忽然一空,敖烈抬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已经杀出了刚才那片密集的匈奴人军阵,完成了一次凿穿。
不远处,吕布挥舞着方天画戟,好似天神下凡,但凡是靠近吕布身边一丈范围内的匈奴人,没有一个能活着出去。敖烈举起长枪,对身后的数十骑大喝道:“随某冲过去,于吕将军回合,我们合力,再给匈奴人来一次凿穿!”身后的数十骑齐声应诺:“诺!”
听到敖烈的呼喊声,吕布在奋战中准确的找到敖烈的位置,立刻指挥着跟随在身边的战士们向敖烈靠拢。
两股精锐汇合之后,敖烈再次高举起手中沾满了匈奴人鲜血的长枪,高声呼喊:“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凿穿他们!”
数百聚集在敖烈身边的精锐们跟着大喊:“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凿穿!凿穿!!凿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