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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欺骗--人性丑陋的一面(1)

为了掩饰自己的缺陷

走马观花这个成语,不知道原解是什么。按民间故事的说法,是一个瘸子想找一个女人,但是他的脚天生残疾,双方一见面,女方的家长和本人肯定会拒绝,于是媒人帮他设法,让他骑着马去看花,也约那位女士到同一个地方去。而女士也有残疾,是个豁唇。为了遮丑,便手拿一支花挡在嘴唇上。这样,双方见面时准都没有看出对方的破淀,于是两家也就很快同意了这门亲事。虽然结婚之后发现了双方的毛病,但生米已做成熟饭,两家人也只得认命了。

这大约是旧社会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时代才会产生的悲剧,若是今天,由男女双方自己选择数不清的约会与出双入对,一场恋爱可以谈三四年之久,就不可能发生这样的轻易蒙混过关的结局。

不过,这个故事有着象征性的意义,说明了人类的恋爱过程中,存在着欺骗的现象。

我们想,一切动物中是没有欺骗的例证的,尽管生物学家考察说,黑猩猩也会存在着欺骗行为,即在实验室里放上一个香蕉,让一只黑猩猩去取,这只黑猩猩在取前要看一看周围是否有人或是有同类,一旦发现,它假装没有看到这只香蕉,若无其事地走了,然后等没有入和同类时再来取,而结果,却被它的同类拿走了。

即便如此,也不能证明动物在谈恋爱时会发生欺诈行为。因为我们在前几章中说过,动物如果要展示它们的建美,就得有漂亮的羽毛和鲜艳的喉结或尾翎,而这种色彩是要用胡萝卜素作为代价的。若是这个雄性动物体质不好,就不可能多生产出胡萝卜素釆装点目己,它也就没有了卖弄的本钱。

而人则不一样。

人既然会有巧思,有计谋,有花招,并且将这些东西用在商场上、战场上,用在权力上层如宫廷的斗争中,那么,也势必可以用在倩场上。

虽然说类似于外表残疾的事不会看不出来,但是,除此以外,人的其他伪装都是可以蒙骗一时的。穷人司以装成阔老,残暴者可以装得风雅,目不识丁的人可以装成满腹经佗,无业游民可以冒充高干子弟,有妻者可以装成没有结过婚,而结过婚者可以装成与妻子关系破裂、渴望倩爱的滋润。像我们看到过的许多宅影,一个离婚女子,带着一个十多岁的孩子,若是碰到了她想淡恋爱的男士,就杷自己的儿子说成是别人家的,迫令孩子叫她阿姨。如此等等,的确是屡见不鲜。

这种现象,最初的起因也许仍是动物式的,动物也司能想要掩盖自己的缺陷,只想向所爱-方展示其纯美的一面,但是动物办不到,而人却可以办到。

当一对男女要想约会,而且又彼此中意于对方时,我们看到,那位女士必定在家中打扮了又打扮,凃脂抹粉,挑选好令男士中意的衣服,甚至连戴什么苜饰、穿什么皮鞋也要掂量一番;而那位男士呢,又必定要在头发上下点功夫,把皮鞋瘵得鲜亮,还不忘记带上一束鲜花。是的,那位男士平常可能十分邋遢,从来是不讲究装扮自己的,而那位女士则是长得很一般,甚至睑面雀斑不少,但是在这一刻,他幻尽量不想让自己的缺点显露出来,给对方造成一丝坏印象,他扪只想把最美好的东西展示出来,给自己的热恋者有一个良好的记忆。的确,若能如此,这场恋爱就可能成功,要是把本来的面目示人,那么很可能就谈不拢,只有吹灯了事。

其实,一个女子,本来并没那么美,她擦口红、描眉、涂胭脂,到美容院里去做头发,这种美化自己的行为本身就带一种欺骗的行径,因为她已经在那张并不漂亮的脸上加涂遮盖霜了。不过,这种行径今天的人门不但已经认可,而且已经离不开了。试看今天哪位稍梢有钱的女士没有努力美化自己呢?

所以说这也是欺骗,就是对方最终看到真面目后会产生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试想,那个瘸子骑马看花,得配佳偶,结婚之夜,女方看到是个瘸子,她是否会感到上当呢?同样,如果一位男子与一位女子相识,这位女子脸上擦的粉很多,打扮得十分娇艳,这位男子因美而爱,可是,不管是一夜情还是一生憜,等到女士洗尽铅华,睡卧床上,那位男士在灯光中看到的却是一张既黄又皱的脸,他难道会不感到失望和厌恶吗?

这可能就是欺骗的滥觞。

以色作骗局的随时都有。

以上的这种欺骗,可以加上引号的欺骗还只是将一个两面人的另一面遮掩起来。而我们所说的正宗的欺骗,是将一个坏人的坏遮盖起来,完全装扮成好入,将一个事件的真相包裹起来,完全以假相示人。

在情爱问题上,这种例子多得吓人。

这给文学创作提供了绝妙的素材,在中国的古小说《三言二拍》上就有很多这样题材的小说。如《张溜儿熟布迷魂局陆蕙娘立决到头缘》就是一扁。这个故事是这样的,张溜儿是个诈骗专家,他用自己漂亮的老婆作诱饵,说是他的表妹,来诱骗那些死了夫人或者是寻花问柳的富家青年,说是表妹丧婚待嫁,先收定金,然后让表妹到得旅途中的男子客店来住,过了天把,就带一伙人来搞一次打砸枪,说那个男子骗了他的老婆,把那男子的东西全部抢光。因为那个男士也是想讨便宜,遭此冤枉只得自认霉气,不敢吭声。如此这般,这个张溜儿骗到了不少钱财。

可是这一次张溜儿却裁在了一位书生的手里。这个书生叫沈灿若,二十年纪,浙江嘉兴人士,是个有名的才子,他新近死了夫人,到北京城赶考,住在一个旅店里,就开始碰到了这一起好事。

请看这一段描写:

两人进房,蕙娘只去椅子上坐着,约英一更时分,夜阑人静。灿若久旷之后,欲火燔灼,便开话道:娘子请睡了吧。蕙娘啭莺声,吐燕语道:你自先睡。灿若只道蕙娘害盖,不去强她,且自先上了床。哪里睡得着?又歇了半个更次,蕙娘兀自坐着,灿若只得又央及道:良子日来困倦,何不将息将息?只管独坐,是甚意思!蕙娘又道:你自睡。口里一头说,眼睛却不转的看那灿若。灿若怕逆了她意,依言又自睡了一会,又起来款款问道:娘子为何不睡?蕙娘又将灿若上下仔细看了一会,开口问道:你京中有甚势要相识否?灿若道:小生交游最广,同袍、同年,无数在京,何论相识!蕙娘道:既如此,我而今当真嫁了你吧。灿若道:娘子又说得好笑,小生千里相遇,央媒纳聘,得与娘子成亲,如何到此际还说当真当假?蕙娘道:官人有所不知,你却不晓得此处张溜儿是个有名的拐子,妾身岂是他表妹?便是他浑家。为是妾身有几分姿色,故意叫妾賺人到门;他却只说表妹寡居,要嫁人,就是他做媒。多有那幕色的,情愿聘娶妾身。他却不受重礼,只要哄得成交,就便送妾做亲。叫妾身只做害羞,不肯与人同睡,因不受人玷污。到了次日,却合一伙棍徒,图赖你奸騙良家女子,连人带箱笔尽抢将去。那些被賺之人,客中怕吃官司,只得忍气吞声,明受火囤,如此也不只一个了。昨日妾身哭母塞而归,原非新寡。天杀的撞见官人又把此计来使。妾每每自思,此岂终身道理?有朝一日惹出亊未,并妾此身付之乌有,况以清白之身,暗在迎新送旧,虽无所染,情何以堪!几次劝取丈夫,他只不听。以此,妾之私意只要将计就计,倘然遇着知音,愿将此身许他,随他私奔了吧。令见官人气度非凡,抑且志诚软款,心实欢羡。但恐相从奔走,或被他找着,无人护卫,反受其累。今君既交游满京邸,愿以微躯托之官人。官人只可连夜色便搬往别处好朋友家谨密所在去了,方才娶得妾安德。此是妾身自媒以从官人,官人异日弗忘此情。

灿若听罢,呆了半晌道:多亏娘子不弃,见教小生。不然,几受其祸。连忙开出门来,叫起家人,打叠行李。把自己艰养的一个蹇驴,驮了蕙良。家人挑起箱笔,自己步行。临出门,叫应主人道:我们有急亊回去了。晓得何澄(灿若的一位朋友)带家眷在京,连夜敲开他门,细将此亊说与,把蕙娘与行李都寄在何澄寓所。那何澄房尽空阔,灿若也就一宅两院,做了下处不提。

却说张溜儿,次日果然纠合了一伙破落户,前来抢人。只见空房开着,人影儿也无。忙问下处主人道:昨日成亲的举人哪里去了?

主人道:相公连夜回去了。众人各各呆了一回,大家嚷道:我们随路追去。一哄的往张家湾乱奔去了。却是诺大所在,何处找寻?原来北京房子,惯是见租与人住。来未往往,主人不来管他东西去向。所以怛是搬过去了,再无处跟寻的。

好险,灿若可以说色迷心窍,根本想不到这是一个骗子在那里做局,在做着他的温柔梦。而一般说来,凡是十起这样的事件,起码有九起是骗子得逞,像灿若这样的入吃了5的。在这个故事中,灿若反败为胜,张溜儿陪了夫人又折兵,完全是陆蕙娘的反叛造成的。因此,我们说灿若是十里挑一的幸运者。

而陆蕙娘所以会反水,也是生物学原则在起作用,她经过仔细端洋,发现这位灿若公子既有文化修荇,又是温柔体贴,不对她施暴。而且经过徇问,知道他背后还有若干势力和后台,能支待她脱睑后不再被张溜儿捉去,因此下定了要摆脱张溜儿这个无赖,并跟灿若过一辈子的决心。

当然,这里面我们也得赞扬这个陆蕙娘确有些眼力,她把张溜与灿若作了对比,从动物性的角度说,灿若的能耐比张溜儿大,他是举子,有可能考中进士去做官;而张溜儿只是个骗子,没有其他能耐,又为法律所不容,即张溜儿干这种营生总有一天会进局子里去,等待他的不是坐牢就是砍头,而陆蕙娘因此也不会有好结果。相比之下,灿若对她与子女的保护能力要比张溜儿强得多了。

正是因为她在这一夜里下达了这样一个决心,不仅让她在继后免去了灾祸,反而得到了极大的福份。因为灿若在何澄家里下苦功两个月,结果春榜中金榜题名,传胪三甲。井且被选为江阴县的县太爷,让陆蕙娘白检了一个知县夫入。

与其相信这是一篇传奇故事,我倒?可相信这是一个真买的事件,就像今天的纪实文学。因为类似于这样的故事,在今天看来也是层出不穷,比比皆是。试看无论是报刊杂志上,还是电视台的实话实说、新闻故事中,到处可以看到昕到。什么一个女硏究生让一个从农村夾的文盲小姑娘骗了,将她卖到农村去当一个老头的媳妇;什么一个女大学生在自己的校园里被一个骗子骗出,到了另一个地方的地下室企图奸污她,她宁死不从而被杀害了,等等,不胜枚举。既然有犏钱、骗物、骗孩子,以及骗权、骗官的事件发生,为什么就不会有骗爱情、骗婚姻、骗奸骗色的事情呢?在人世间,除了钱与权之外,第三大要害问题就是色,当那些骗子杷现实生活都染上铜臭之后,情与爱的骗局也就愈设愈加技巧。

最大的倩爱骗局应当说是秦朝时代的吕不韦,他把自己的老婆作赌注,在她怀孕之后嫁给秦国在别国作人质的王子,最后让吕不韦骗到了一个国家。在整个人类的历史中,有美女自作诱饵,骗取巨大财产,骗取军事情报的,也有美男子设计,骗取老女人手中的财产和俘虏女性当间谍的。反正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

对于中国的现状,值得指出的是,以钱为目的的骗局越来越多起来了。―般的情况是,想要攻破海关的防线,对于海关官员就使用美女计;而对于有着贷款权的银行女职员而言,美男计当然是百发百中的了。

在广西桂林市,有一个银行女职员因贪污而被判了死刑,缓期两年执行。她一共贪污了376万,却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他的恋人。

她的名字叫李仁,第一次结婚因丈夫有婚外恋而离婚,后来又同她的同班同学、远房表哥住到了一起,但这位黄立(化名)还有一位女人,李仁只得同他分手。

李仁的第三次婚恋是遇到了一个叫陈斌的人,他4多岁,中等个头,人不仅长得英俊,还是一家公司的老板,拥有三部小车,一副大款的派头。

失恋使李仁在寻找伴侣时同他走在了一起。1998年,李仁所在银行下达了揽储的任务,李仁找陈斌帮忙,陈斌竟一口答应,没几天,就在李仁的营业所存入了1多万元,让李仁十分感激。

此后,两人交往更加密切,感情也不断升温。在这种情况下,陈斌毫不犹豫地向李仁展开了爱情攻势。陈斌向李仁表示,说自己夫妻不和,正准爸离婚,表示今后愿意同李仁结合,并一起赴美国,去享受他拥有的几百万家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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