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锐的触角,不断扩展的思考,在反思与自省中升华,用自己的头脑,
才会有独立个性的思考)
(第一节)思考在蜕变中升华
一个能思考的人,才真是一个力量无比的人。
——富兰克林
一、宁静疗法
很多人会对哲学家的思考感兴趣,常常会问:“哲学家是怎么思考问题的呢?”哲学思考活动比科学更具艺术性。正如心理疗法以数不胜数的形式进行,哲学顾问活动也会根据从业者而因人而异,变化多端。你可以独自一人或借助于非专业伙伴的帮助以哲学方式研究一个问题。关键问题是“如何做”,有些哲学顾问——着名的有吉尔德·阿亨已赫——认为没有普遍的方法。
即便如此,通过经验我发现,许多事例成功地符合一个我称之为宁静过程的5步方法。这种方法能获得好的结果,容易学习,同时阐明了哲学顾问活动之所以与其他各种形式的谈话疗法不同的原因。你会看见本书描述的大多数问题通过宁静过程都解决了。你的问题也可以那样解决,宁静需要经过5大步骤:
第一步,问题;
第二步,感情;
第三步,分析;
第四步,沉思;
第五步,平衡。
这些步骤是通往心理宁静的最有把握的路。
第一步,哲学式地面对问题,首先需要识别问题。例如,你父母垂危了,你被穿小鞋了,或你的配偶欺骗了你。我们有问题时通常都会知道,并且我们大多数人里面都有个预警系统,当我们需要帮助或需要额外的资源时它就响了。有时要指出问题所在比看上去更要复杂,如果你处理问题的参数不明显,这一步有时需要花费一些工夫。
第二步,你必须查清该问题所激起的所有感情。这是一种内在的统计。你必须真实地经历这些情感然后建设性地加以引导。参照上述例子,你的感情很可能是痛苦、愤怒和悲哀的组合,尽管你可能必须经过一番工夫之后才能得出这样的结论。
第三步,你例举出解决问题的选择方案并加以评估。理想的解决方案是既能解决外部的事情(问题)又能解决内部的事情(由问题激起的感情),但理想的方案并不一定是可实现的。举例说,发出命令拔掉你垂死母亲的呼吸器的插头,对你母亲可能是最好的,但对你却是最难的。你可能把决定权留给医生,或让你的同胞手足去决定,或打算继续那无用的生命维持——在你的脑子里必须走过这几条道路以找到最合适的选择。
第四阶段,你后撤一步,以获得一个远景透视,沉思你整个的情景。到这一步你已经划分了这些步骤的每一步以得到这些步骤的要领,但现在你得运用你整个的脑子来整合他们。你不应该再拘泥于每一棵树木,而应该审视森林的全貌。就是说,你培植起对于你情景的统一的哲学眼光:你所遇到的问题,你对它的情感反应,和你经过分析的选择。到此时,你就准备好考虑你的哲学洞察力、体系,和在整体上处置你的情景的方法。
不同的哲学家对你的情景提供相互冲突的解释和不同的处方,告诉你该怎么做,在面对母亲死去的例子里,你需要自己思考你自己关于生活质量的观念,你对别人有什么责任,撤去生命维持设备的对错是非,彼此竞争的价值观相对的分量。你需要通过沉思,找到一个哲学位置,在其自身的德行上是正当的,并且与你的本性相符合。
最后,在清楚说出你的问题、表达你的感情、分析你的选择和沉思你的哲学位置之后,你就达到平衡。你懂得了你问题的实质并准备好采取合适正当的行动。你感到如置身于宽阔平稳的大船之上并准备好应对前面不可避免的变故。比如,如果你决定好了关掉母亲的呼吸器,你有把握那正是她想要的,而即使她的死对你难以接受,在这样为难的处境里,尽可能地遵照她的意愿是你的责任。
二、 美丽的蜕变
我们每个人都以自身为中心,从一个独特的有利位置来留意着世界。我们可以把存在感知为就如一连串发生在我们身上或周围的事情,或者我们也可以假定大多数所发生的事都有其责任。人类的天性就是对好事抱一种想法,对坏事则抱另一种想法。当悲剧发生时,你注定要思忖:“为什么是我?”但若有人赢了彩票开奖,绝不会问这样的问题。如果我们的孩子行为良好、卓越,我们会因很好地尽到了为人父母之道而庆贺自己,如果他们行为不轨、背叛,我们却责备他们。对好的事情负责任,从坏事中分离出来是保护或保存我们利益的一种方法,这表明霍布斯坚持认为人类基本是“只顾自己的”有一定的道理。
幸运的是,我们例行公事地处置大多数事情。我们不必细察每一件事物,因为在我们大多数的道路上有社会习俗和个人习惯来引导我们。所以,当你审视你的境况时,你必须判断什么仅仅是现象,什么对你才是问题。
每当你遇到一些不同寻常的事,对此,你没有储藏的反应,这时,你就有感情上的反应。
那种改变是美丽的,就像蛹变形为蝴蝶。凡事都在改变,而你达到最佳变化的关键在于你的展望。
我有时认为这是脑子或观念上的阶段。我说脑子的因为你运用你的智力和情感;你整个的脑子。对每一件事如何组合在一起,你需要有观念——你情形的一切元素,你世界的一切元素,你哲学的一切元素。找出一致性使你能将问题置于身后。如果问题使你受阻碍,你所需要的是观念上的突破。你习惯性的反应是不足应付的。
伟大的大提琴演奏家帕博罗·卡萨尔斯一次在滑雪事故中折断了手臂,上了6个星期的石膏。他面对的问题很清楚:手绑石膏严重破坏了他的行程,妨碍了他的事业。他的情感反应可能混合了挫折、焦虑、沮丧、压抑和惧怕。他的分析考虑了所有后勤方面的复杂情形:取消音乐会或重新定时间,与大夫和物理疗法医生预约就诊,给经纪人打电话,重写合同,手臂一治愈就制定他的康复计划,等等。他召开了一个必要的记者会以向乐迷们发布消息。汇集来的记者们原以为他一定很沮丧,但发现他看上去容光焕发。他们问他为什么如此高兴。“因为现在我不用练琴了。”他回答道。
如果卡萨尔斯去咨询过哲学从业者,我会感到很惊讶,但他在面对问题时清楚地掌握了沉思阶段的重要性。在他的处境里。他深入探究自己,发掘出最有益的态度。显然他意识到他处境的不利因素,但相反,他选择了去注重有利因素。他问自己:“现在我在要来的6周里可以干什么,是我不骨折的话所不能干的?”我不知道他是否会去塔希提岛休假,去赌场玩独臂强盗游戏,或与朋友共度时光,但他肯定在那段期间比平时有更多的选择,因为他的才华要求如此。他的展望使他能最大程度地利用他的境况。
假如你认为你没有那种平静,在你认为这是你高不可攀之前,我给你另举一个例子:
马克·吐温的火爆脾气和他的文学成就是几乎同样出名的。他容易被激怒,而你可以安心,因为他的怒气很快就消退了。当他发怒时,他反戈一击的方法就是草拟一封严厉的信。但他总是把信放在壁炉上3天。如果3天后他仍然生气,他就发信,更多情形下,他的怒气消退了,他就将信烧了。
我担保马克·吐温用那些信来描述问题、表达他的情感(主要是愤怒)、分析他的选择(其中一些一定是图画般的美妙。)但他沉思的洞察力在于善于反省和愿意改变的美德。像马克·吐温这样出了名的热血儿郎,除非他倾向于那些美德,是不可能展现出那种克制的。不论他寄出他的愤怒之信与否,他用他的信和3大缓冲期来重获宁静。
虽然我怀疑吐温意识到这点,但他的做法反应了一种思想,就是最佳的行动是使你无可责备,没有后悔的。等过3天之后用冷静的头脑来决定如何处置那封信,他会感到有把握找到正确的路。
因为我们无法私下了解卡萨尔斯或马克·吐温对于这些事的内心活动,他们以何种难易程度发现他们前进的路,在付诸实施之前又作出多少努力。但是不要因为他们的血汗和泪没有记载在此,就错误地以为那是很容易的。愿意努力面对的任何问题哲学化的人们能够找到有用的倾向并获得一定程度的平衡。这不一定是手到擒来的。但我肯定好好干并获得结果比所有的选择——愤怒、逃避现实、依赖性、作牺牲品、殉难、诉讼、电视直销频道——看起来都好。
文森特作为职业作家事业有成。他办公室的空间用通常的纪念物、照片之类的东西装饰。他也张贴了一幅着名的油画作品,画的是沙滩上一名半裸的塔希提女人。文森特的一名女同事告诉他们的上司这幅画侮辱了她,要求把画撤去。遵照公司的员工守则上关于性骚扰的规定,上司把文森特叫进他的办公室,让他把画拿走。文森特反对,但孤立无援,他不得不拿下那幅艺术品,不然就得辞职。经过一番权衡之后,他选择了两个不愿接受方案中较轻的一个——决定拿走油画。毕竟找一张新油画比找一个新工作要容易,文森特干了务实的事。但撤去油画保住工作之后,他所始料未及的是不断增长的愤怒和背弃原则的感觉。
当我们透过宁静过程来审视这个事例,你会清楚看见哲学顾问活动是如何与心理学顾问活动相区别的。许多心理学家听过我关于哲学顾问活动的讲座之后到我面前说,“你知道,我和你干的相同。”事实上,他们干的和我完全不同,我就经常用这个例子来说明我的观点。我将刚才文森特的事例告诉心理学家们,并问他们要如何处理,毫无例外地,他们严格地专注于他的情感。
(第二节)思考力加速度
若无某种大胆放肆的猜测,一般是作不出知识的进展的。
——达尔文
一 扩展你的思考
在进行思考时,联想这种方法无疑是一种有效的加速度和润滑剂。德国气象学家魏格纳由于对一幅世界地图的联想,而创造了“大陆漂移说”;法国医生莱纳克由于对跷跷板的联想,而发明了“听诊器”,这些都是大家熟知的事情。就是在日常生活中,人们也经常运用这种方法来解决一些问题。我们来看下面这两个例子。
日本群马县有位农民,为了从房中任何一个位置都能看到对面妙义山上自己的田地,他从走马灯发生联想:建造了一座六角锥形的房子,房子以立柱为轴心,可以自由转动,于是他随时可以在家里看见田里的一切。
丹麦商人吉列在刮胡子时不小心刮破了脸。他决心要发明一种安全剃刀,但长期苦思冥想不能解决。一天,他在理发时,透过镜子看到理发师修剪头发时用梳子夹进头发之间,然后用剪子剪去冒出梳齿的头发。他立即把这种情景与自己想要发明的安全剃刀联系起来。回家后,他将刀片与梳子结合起来,经过反复试验,终于发明了安全剃刀。
这两个例子都充分地体现了联想的妙用。
联想法由两部分组成:一部分是联想体,一部分是联想物。例如上面的六角锥形的房子是联想体,走马灯是联想物;一幅世界地图是联想体,“大陆漂移说”是联想物。联想体是基础,联想物是产物。联想物依靠联想体而存在,没有联想体就没有联想物。反过来,没有联想物,联想体就失去了意义。联想体大部分是客观存在的事物,如前面说的地图、翘翘板、走马灯、理发工具等。但有时联想体可以是抽象的东西,如闪念、词语、概念等。如由词语黑,可以联想到白;由山可以联想到水;由水联想到鱼;由鱼联想到虾等等。
联想法通常有4种类型:
(一)相似联想
指在性质上或形式上相似的事物之间所形成的联想。
日本的一位工程师在特种钢厂工作,尽管他日以继夜地工作,但总是轧制不出合格的钢板——钢板在轧制过程中会开裂。他焦急万分,但总想不出办法。有次,当他去厨房时,看见妻子正在用擀面杖擀面,动作十分灵活。就在这一瞬间,工程师突然联想出了轧制钢板的新技术。它的原理是把很多根类似擀面杖的工作轧辊安装在一个传动辊上,对金属进行轧制。轧辊上面有个相当于面板的固定盘,金属原料在轧辊和固定盘之间缓慢向前移动,这不正像无数根擀面杖擀面一样吗?
(二)接近联想
指把某些事物的特性联想到可以运用于别的事物。
电影机是由法国的卢米埃尔两兄弟发明的。他们在发明过程中碰到了一个相当棘手的问题——如何解决电影胶片带的牵引问题,并长时间为之苦恼不已。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他们无意之中运用了类似联想而茅塞顿开。事后,在谈到这一发明时,兄长A.卢米埃尔说道:“用类似缝纫机上的压脚那样的机械所产生的运动传给一个带尖爪的滑柜;尖爪在升到顶点的时候,就钻进皮带两边打好的洞孔拉动皮带;当这个牵引机再次上升的时候,尖爪便在下端退出洞孔,而使皮带静止不动”。
在这一例中,皮带的牵引和衣料的拉动不仅在性质上不同,而且在作用上也不同。这对兄弟独具慧眼,看到了它们之间的联系,创造了一种全新的关系。
(三)目标联想
指由实现某个目标的方法联想到其他想实现相同目标的问题。
橡胶比较硬,制作一些轻巧的东西十分不便。有一位橡胶商想使橡胶能够柔软一点,但总是找不到方法。有一次吃面包,新鲜的面包十分柔软,这时他想:面包所以松软是由于放进了发酵剂,能不能在橡胶中也放些发酵的东西以便使橡胶发软呢?于是,他就动手试验,把发泡剂加进了橡胶中,结果制成了海棉橡胶。
(四)因果联想
指从结果联想到原因的联想。
非州南部高原中部的卡拉哈里盆地边缘的草原地带,每到旱季,由于缺水,居民生活十分艰难。但他们发现狒狒并不缺水,它们生活一切正常,说明狒狒能够找到水源。为了找到水源,居民捉到狒狒,给狒狒盐吃,然后放跑。渴得要命的狒狒像脱缰野马一样,飞奔到一个山洞里,扑向奔流的水,拼命地喝水,于是追踪的人发现了水源。
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因果联想符合人类的认识发过程,是一种简便的联想的方法。
思维能力和其他能力一样都是靠培养和训练联想能力也是这样。培养和训练联想能力一般采用两种方法进行。
二 克里斯概念
“如果我们知道我们在做什么,那就不能称为研究了,不是吗?”
——爱因斯坦
在思考的过程中,一般人担心会想出愚蠢的构想,因此,利用行不通但看来合理的旧思维,来发展出一些概念。这是避免贻笑大方的上策,然而却是解决问题的下策。要找出卓越的解决之道,你需要新点子,而且大部分新点子乍看之下都会愚蠢之至。
错误的思想和正确的思想一样重要,我们的思想需要疯狂! 你听过哥伦布的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