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颜雪含泪看着他,像是可以读懂他的心一般。
“万寻,其实我……我是个坏女人!真的,我不想要给任何带来不幸,可是为什么所有人都会因为我而死!”若是没有遇到自己,万桪的两颗药丸,是不是就可以维持他这辈子了。
他或许不知道,她曾杀过很多人,对于别人从来不会心慈手软。
万寻没有让她继续说下去,只是轻轻的吻着她的泪眼,沿着她滑落的泪水一直吻着。
她不是坏女人,在他心中,那些过去的早就过去,能够遇到她就是缘分,他无心去在意过去的她是什么样子,只想要珍惜现在。
步颜雪闭上了眼睛,手攀上了他的腰肢,回应着他温柔的吻。
寂静的洞房内,传来男女娇喘的声音。
红色的纱帐下,两个交叠的身影。
万寻从没有经历过男女之事,可欲望一旦开启,就有些难以控制。
他像是笨拙的小孩,不知疲惫的耕耘。
一番激情,步颜雪满脸通红的躺在他身边,额头的汗水沿着饱含的额头滑落。
万寻赤着身体将她搂在怀中,步颜雪可以清楚的听到他的心跳声,就如她曾躺在宗政桪宁怀中一样,那样的熟悉,那样的让她不舍。
“对不起,是不是很痛?”他有些心痛的吻着她的头皮,用着唇语道。
步颜雪淡淡一笑,只是靠近他闭着眼睛。
似乎是真的累了,万寻将被褥盖了盖也睡着了。
凌孝渊的车队已经快要走出边境了,黑夜中冷风嗖嗖,仿佛是在啼哭。
车队原地休息,而他睡不着,披上了风衣站在高岗上。
心中有一丝丝的痛,可又说不出来什么,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失去,他不知道他这一走,和步颜雪就已经失之交臂了,他失去的而是步颜雪!
早上的时候,万寻伸手抚摸着身边的女子。
她消瘦的锁骨露在外面,上面有着他昨夜留下的痕迹,他有一丝懊恼,伸手抚摸着那抹青紫。
冰冷痒痒的触感弄醒了睡梦中的步颜雪,她微眯着眼睛,看着身边的人,嘴角挽着幸福的笑,很少这样恬静的入睡了,也很少睡的这么晚。
“你再睡一下,我起来帮你拿衣衫。”
步颜雪正要起来,万寻长臂一伸又将她揽在怀中。
他脸上有着淡淡的红晕,像是一个小孩一样。
“我们一起再睡一下!”他靠近她,用着唇语说道,继而闭上眼睛,真的初次尝试为人父的感觉,初次尝试睁开眼看到有人在身边,初次看到女人赤身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
万寻没注意到步颜雪专注看着她的眼神,她淡淡一笑。
万寻想要她留着长发,步颜雪也同意了。
她为宗政桪宁斩断了红尘,如今又为万寻重续前缘。
步颜雪知道,万寻不是宗政桪宁,宗政桪宁已经死了,他在天上一定怨恨自己吧,可是真的没办法,这三年她活的很痛苦,她像是没有血肉一般,就算所有人骂她下贱,骂她薄情寡义也没关系,她只想要继续曾经跟宗政桪宁的情缘。
凌孝渊在回去的路上竟然遭遇伏击,以为是凌肃然要杀他,可是这个黑衣人竟然独自一人。
“你是何人?竟然敢拦截族长?”
黑衣人冷笑,“我不仅要拦截他,还要杀了他!”
那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她那双眼睛充满了恨意的看着凌孝渊。
凌孝渊淡淡一笑,“凌肃然也就这么点本事,竟然让一个女人来杀我,他现在是已经没人了吗?我不杀你,回去告诉凌肃然,有本事冲着我来,别联合外敌,这样他永远都不可能回到黎族。”
他这是在警示凌肃然,同样也是想要用黎族来转移他对朔月王朝的关注。
如今宗政慕熠和皇上对抗,若是再遇到外敌,这样只会对他不利。
黑衣人不明道,“我不知道谁是凌肃然,今日我只为取你的命,为我姐姐报仇!”
黑衣人拿着剑直直的冲向凌孝渊。
那些侍卫见,忙围着黑衣人,阻止她上前。
凌孝渊微微蹙眉,她的姐姐是谁?自己跟眼前的女子认识吗?
“凌孝渊,都是你,是你害的我们姐妹不能团聚,我……我之所以活着就是为了姐姐,可是你为什么杀了她?如今你得偿所愿做了族长,却假装仁义的不娶,是想要百姓敬仰你吗?你就是一只笑面虎!”
她怒吼着,疯了一般的杀着那些人。
可是那些人太多,她根本抵挡不过,被一掌打的连连后退,可是她还是不打算放弃,冰冷的眸中充满恨意的盯着凌孝渊。
凌孝渊有那么一怔,她那样的神情跟雪儿是那么的相似。
“活抓了她,切忌伤她性命。”他命令道。
倒是要看看这女人是什么人,那样熟悉的感觉让他无法动手杀了她。
那些侍卫一步步的向着黑衣人靠近,就在这时,突然有人飞了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抱起了黑衣人离开!
侍卫要追的,却被凌孝渊阻止,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他凝眸看着黑衣人消失的地方。
破旧的房子里,黑衣人抚着剑大口的吐着献血。
宿白冷着脸看着她,“你是不是不要命了?竟然私自就要去找凌孝渊报仇。”
“是,我是不要命了!不是发生在你身上,你怎么会知道那种痛?”黑衣人大声的吼道,眼中的泪不禁流了下来,她仰着头,假装坚强的不哭,伸手擦着泪水,将脸上的面纱弄了下来,一张清秀和步颜雪几分相似的脸出现在眼前。
宿白是不懂,他也没必要懂。
他只是背过身,“你要是再这般肆意妄为,就回你来的地方。”说着他拂袖离开。
徒留那个黑衣人跌坐在地上,痛苦的哭着。
她只是想要一个家,为什么?当年家变,整个府内都被人杀了,是姐姐将她藏在地窖里,她依稀记得,姐姐那双含泪的眼睛,她不让自己出来,在大火中她依旧笑着,她像是一个垂死的人,被人抗在肩上,可她就算死了,也不要自己出来。
宿白走在黑暗的林子里,微风吹过,他不禁住脚。
“出来吧,我不知道你在这里?”
落英从树上落了下来,脸上有点尴尬,她轻咳一声,以为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没想到还是被她发现了。
“公主不会无聊到这种地步,一直跟踪宿白吧!”宿白面无表情说道,落英心虚的撇过脸,确实她无聊,可是他不得不让自己防着,他现在的一举一动着实让人不放心。
宿白不想跟她说什么,仿佛她的出现并不影响他一般。
“喂,那个女人是谁?为什么要杀三哥?你跟她是什么关系?”落英追着他,一直在问,有很多事情她不明白。
宿白突然停下了脚步,落英没有守住脚,一下子装在了他的身上。
“对……对不起!”
宿白并不在意,只是专注的看着她,“公主还猜不出来吗?以你的聪明,那个女人你会不知道?”
“她是……”他眼中的肯定让她一怔,落英几乎没有考虑的抓着他的手,“你想要利用她来杀三哥,你疯了?这件事,三哥也是无能为力,你为什么就是执迷不悟?”
当年他见证了宗政桪宁的死,后来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一句话都没说的走了,她一直不明白,宿白到底想要做什么,一路跟着他才知道他去朔月王朝,跟在宗政穆熠身后。
“宿白,你清醒一点,那件事根本就不是三哥的错,你为什么一定要怨恨三哥?还,还利用她,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小姐……小姐已经不在了,你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为什么你就不能放下过去?”
宿白撇着她抓着自己的手,好看的眉头促成一团,“公主似乎想多了?”他拿开她的手,“再说了,我何曾放不下了,我只是将事实告诉那个女人,至于怎么做,是她自己的事?她认为杀害步颜雪的罪魁祸首是凌孝渊,这个我无法左右!其实若说凌孝渊一点过错没有,那是假的,当年他明明就可以救下王爷的,以他的功力,飞上城楼,我接应的话,一切都不会发生,可是凌孝渊没有,他就那么的看着王爷寸寸被凌迟。”想到那些,一向没有感情的宿白也有些激动起来。
是,宿白承认自己自私,他不能要求凌孝渊不顾安危的救王爷,但是他恨步颜雪,就算她之后消失了,依旧无法弥补她犯下的错。
“宿白,你忘了奕黔的警告了吗?若是他知道你这么做,他会杀了你的。”落英追着他说道,真的不想要提起那个人,可是她没办法。
一直以为奕黔不会离开三哥,尤其是在黎族大乱之际,可是她竟然在朔月王朝遇到了他。
他跟宿白似乎处处相对,还记得那晚,不是她阻止,奕黔差点就杀了宿白。
落英也是后来才知道,原来宿白当年突然消失,并不是偶然,而是奕黔做的,宿白那日负伤送回梅儿,之后他要袭击三哥,却被奕黔阻止,就这样,他们接结下了怨恨。
那晚奕黔高傲的用着手中的折扇,像是王者一般的指着他,“你给我记住,要杀他可以,但是我不想看懂一些不光彩的事,你必须保证黎族不会再****,不然……”他手中的一个飞镖,迅速的飞向宿白。
“不要……”落英认为奕黔要杀宿白,大声吼道,毫无考虑的冲了过去。
在飞镖快要刺进她的身体里之际,奕黔用折扇轻轻挥舞,那枚飞镖落在旁边的石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