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伤了,这个时候她必须救他。
还没有走几步,后脑就被宿白打了一下,她看到宗政桪宁心痛的看着自己,看到他伸手想要握住她的手,她也极力的伸着,可是就是够不到!
宿白有些气愤,他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这个女人明知道她是害的王爷分心的根源。
宗政桪宁想要抱住她的,可是他不行。
“走!”宗政桪宁心痛的看了步颜雪一眼,继而又跟那些人周旋。
只要雪儿能够平安,他也就没有顾虑了,多想……多想跟她一辈子在一起,多想跟她有个孩子,可是一切都不可能,他想要跟她说,不管孩子是谁的,他都不在乎,可是没有机会了!
火光四射,乱箭飞舞。
鲜红的血染红了地,步颜雪看到宗政桪宁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任人宰割。
“不要,不要……”
她猛然的惊醒,就见自己在马车之上,立马掀开马车,可是外面空无一人。
担心宗政桪宁有危险,那么多人围攻他,而且他还受了伤!
一想到这,步颜雪毫不犹豫的下车,想要骑马去魏荣府上,没想到不远传来马蹄的声音,宿白骑着马载着宗政桪宁赶了过来。
“雪儿……”宗政桪宁抚着手臂跳下马,看着不远处已经哭红眼的步颜雪。
见他平安回来,步颜雪扔下了马鞭,跑向他,紧紧的抱紧他。
仿佛这几个月来,他们之间不曾有过任何误会。
她真的是怕了,这一次才意识到自己多么的舍不得离开他。
“宗政桪宁,我不想要离开你,真的不想……”这辈子她真的想要跟定他了,可是为什么沈彦还要出现?为什么自己不能脱离沈彦?
宗政桪宁轻轻的抚摸着她凌乱的发丝,“我也是,雪儿,我再也不要你离开我了!”
天知道这些日子,他都是怎么活的?就算……就算她有了别人的孩子又如何?只要她爱着自己就行,有时候觉得自己太没度量了,毕竟自己伤害雪儿的太深,老天给了他这样的惩罚也不算太重。
宿白尴尬的看着眼前相拥的两个人,觉得此事自己是多余的,哀声叹了口气,将马牵往一边去,想必他们有许多话要说,这两匹马也跑的够累了,应该吃点东西了。
马儿刚被放在哪里,宿白警觉的飞了出去,不远处红衣胜雪的女子骑在马背上,在黑衣中,迎着风吹舞。
宿白不懂,落英为什么要帮助他们,若是这次没有她的协助,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法从魏府出来。
“我是来送银两的,以后路上我可能没办法帮助你们了。”落英将一小包银子扔给了宿白,又看了眼不远处的黑夜,不敢越过这里,不敢面对小姐,这是她如今能为小姐做的唯一事情了,希望她跟宗政桪宁在一起能够快乐。
“你为什么这么做?嫁到魏府不是对你们有好处。”
落英跟凌孝渊一母同胞,得到魏家的一切不是对他们有利。
宿白对于这些政事很少过问,但是这个女人让他好奇。
“我想要的只是做自己!我不需要魏家的一切。”
她身体肮脏,不想要任何人知道。
魏家是什么样的人她自然知道,害怕自己被人强暴的事暴露。
每日的梦靥让她无法正常面对男人,讨厌甚至害怕男人的碰触。
“不要让小姐出现在黎族,能走多远就走多远,这是我唯一的警告!”说着落英调转马头,挥着鞭子要离开,宿白飞快的飞到她面前,一把抓住她挥鞭的手。
“说清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落英下意识的出手,水亮的眸中闪着狠戾,似乎他是个十恶不赦的人。
“滚开,别碰我!”
用力的挥舞着鞭子,宿白有一丝慌神,手臂上被她打了一下。
落英痛苦的看着他,紧紧捏着手中的鞭子策马而去。
没人看到她眼中流淌的泪水,有些事情,她真的躲不过。
宿白并未感觉手臂的痛,只是凝眸看着消失的背影,他不懂,为什么她会反应那么大?
就连宗政桪宁或许都不知道,落英曾在清宁被凤鸣曦设计被人强暴。
为了保住她的名节,步颜雪从未告诉任何人这件事。
从没觉得黑夜是这么恬静,步颜雪窝在宗政桪宁的怀中,享受这他的温暖。
“雪儿,跟我离开这里,我们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生活,以后这个孩子就是我宗政桪宁的。”宗政桪宁抚摸着她长长的青丝,轻声说道。
步颜雪一怔,抬眼认真的看着他。
“你不在乎他是谁的孩子?”
“傻瓜,我不管他是谁的,但是我知道是你的就行!”他宠溺的捧着她的脸,认真的看着这张让自己时时刻刻想要牵挂的脸,“曾经我们失去一个孩子,这一个我不想要失去。”
步颜雪眼眶中溢满了泪水,觉得宗政桪宁才是傻瓜。
“这个……这个孩子或许是你的!”
虽然有些不肯定,可是奕黔那日的话还在耳里。
知道凌孝渊是沈彦,以沈彦对自己的讨厌来说,不应该碰触的。
或许真的那日月季花丛中的没有发生那回事!
宗政桪宁以为她是想要他放心,淡笑着轻吻着她的唇角。
“这样就够了,只要你在我身边就行!”不管有没有孩子,他都会一样的爱着她。
步颜雪也不再继续解释,缠上他的腰肢辗转回应着他。
黑暗的林子里,相拥的两个人热情的拥吻着。
几个月没见面,简单的拥吻早就不足一提,宗政桪宁粗喘着气,将她搂着很紧,宽阔的大手附上她的后背,描摹着她曼妙的身躯。
一只手扯着她丫鬟服侍的腰带,抚摸着她已经凸出的肚子。
“雪儿,我……我想你了!”
他的声音充满了蛊惑,温柔的气息扑在她的耳垂。
他舌尖的温度,麻痹了她全身。
步颜雪大脑像是缺氧,无从回应的瘫软在他怀中。
他急切的想要拥有她,横抱起她冲进了不远处的马车。
微风轻抚,马车里传来男女交织的声音。
马儿因为马车的晃动,发出高昂的声音。
月色照耀下的一角,可以看尽里面的旖旎!
魏府一夜之间惨遭灭门,这个消息震惊整个黎族。
黎族二王爷亲眼目睹杀害魏荣一家的是朔月王朝的宗政桪宁,朔月王朝皇上为此震怒,派遣时臣过来协助黎族抓拿宗政桪宁。
步颜雪因为那日动了胎气,一直在小山村修养。
宗政桪宁只是伤了皮外,包扎一下也就没大碍。
似乎已经习惯了,一向娇生惯养的王爷竟然学会了砍柴,看到步颜雪出来,他立马放下手中的斧头扶着她,还不忘将她身上的衣衫拢了拢。
“在里面就行,干嘛还要出来,外面风大。”
“没事!”她的身体自己知道,可能是因为第一个孩子没有保住,导致她的胎像不是太稳,之前大夫也说,这一胎能否保住都难。
“对了,我一直想要问你那日为何会出现在魏府,那本账簿……”
那日之后,她将自己夺取账簿的目的告诉了他,他只是搂着她的肩头,一直说对不起,还专注的问,“雪儿,你愿意跟我一起到没有认识的地方吗?没有锦衣玉食,只有粗茶淡饭,我不是朔月王朝的宁王,你不是黎族三王妃,以后你相夫教子,我砍柴养家……”
“我愿意!”她含着泪回答,扑在他的怀中哭了。
一直以来这都是自己想要的日子,不管是前世今生,她都不想要那些繁华。
金钱总会让人不能自我,她想要的也只是和心爱的人在一起。
之后他也不曾提起账簿的事,偶尔看到宿白,他总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有她在,他就会消失。
宗政桪宁淡淡一笑,“是二哥,我想要为二哥做些事,可是……如今我已经离开朔月王朝,那里我也并不留恋,那个账簿本就是黎族的,对于朔月王朝可有可无!”
步颜雪一怔,“你……你将账簿给了凌孝渊?”
他没有否认,点了点头,倒了杯茶喝下。
“我也想要你自由,在我眼中,你比账簿重要!”
步颜雪泪眼惺惺,怪不得宿白会怨恨自己。
作为朔月王朝的人,自然是站在朔月王朝利益上的。
账簿关系这黎族经济命脉,只要是的得到,军队的用费上面可以节俭很多。
宗政桪宁拼死夺回的账簿,就这么轻而的给了凌孝渊,这让宿白怎么不气。
“宗政桪宁,这个孩子其实是……”
她可以感觉到这个孩子就是宗政桪宁的,很想要告诉他。
“王爷,不好了,有人知道这个地方。”宿白匆匆赶来,打断了她的话。
不知道宿白为什么这么着急?宗政桪宁,也紧张的拥着她出去。
“雪儿,宿白已经准备好马车,你到外面等我!”
不知道怎么回事?可是看他着急的样子,她只是点头到马车上等他。
没想到宗政桪宁竟然点火烧了这个他们的房子。
步颜雪舍不得的抓着马车的帘子,看着那熊熊的大火。
那个房子里有着他们曾经的快乐,如今只留下一片片灰尘。
想要知道原因,就问了宿白。
宿白冷漠的看着她,才将事情告诉她,原来外界都说宗政桪宁灭了魏家一族。
他如今是朔月王朝和黎族都不能待了,可是却还是愿意一直带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