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兵法说过,知此知彼,百战不殆,无管是商场还是战场,了解敌人是极为重要的一环,这也是情报的重要性。
但是,对于欧阳剑这个男人,我的了解却是一片空白,我根本就不了解这个男人,现在一想,我答应得确实有点太莽撞了。
这里,是别人的地盘,我只是一个过客,目的就是陪着秦双双演戏来的,如果欧阳剑想为难我,我确实有点难以招架。
“秦双双这个女人不简单啊!”我正着想着事儿,胖子却突然开口道,他的表情格外认真,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表情。
那表情,叫凝重。
我感觉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胖子这家伙竟然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秦双双当然不简单,单是她的演技,就足以媲美好莱坞的一流演员,更别说她还是一个身家不菲的小富婆。
反正我到现在依然看不懂她。
她看似简单,把当你以为了解她了,才知道这是她的伪装,秦双双就像戴着无数层面具,你永远不知道哪个她才是真的她。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胖子看着我,叹了一口气,他看向了阳光明媚的窗外,却发出一声莫名的感叹。
我知道胖子不会莫名其妙的感慨,他从来不是风花雪月的主,胖子一定是发觉了什么,这让我心情更加沉重。
我把玩着手里的茶杯,心情格外复杂,这时我突然想到了秦双双,不知道这一趟来苏杭,到底是对是错!
苏家。
这是一座位于苏家大宅内,时代久远的戏楼,占地广阔,至少存在了百多年的时光,岁月在这里留下太多的痕迹,几根台柱被白蚁啃食过,显得摇摇欲坠。
这里早就不复当年的繁华,而在戏楼的两边,则贴着一副对联。
演悲伤离合,当代岂无前代事
观抑扬褒贬,座中常有剧中人
经过风吹雨打,纸张己经接近剥落,但那苍劲有力的笔迹,几乎透纸而出,这副对联贴在这里,似乎在见证着时光的苍桑。
两个时空,似乎重叠在了一起,不分彼此。
在戏台上,一老一少正在下棋。
老者落子很慢,似乎每一步都要思考一番,棋风稳扎稳打,年轻人落子却极快,根本不用考虑,布局大气,杀机凛然。
“爷爷,你输了!”这时,年轻子手持黑子,突然冲着老者开口道,语气谦逊,却有难掩的傲气。
“未必!”老者看着年轻人,表情有着难掩的喜爱,但他却是摇了摇头,突然抬手落下一子,整副棋的走局突然转变了过来。
原本白子处于岌岌可危的龟缩之势,因为这一落子,变得大开大合,一眼望去,竟成对黑子产生一种合围绞杀之势,一子一棋,看似稀松平常,却给人一种无处可逃的错觉。
一子错,满盘皆输。
年轻子突然放下手中的棋子,对着老者鞠了一躬,脸上的傲气消失不见,一脸恭谦道:“爷爷,我输了!”
“子陵,你很好,真的,从小我就教导你,从大事者不拘小节,胜利者足下皆是累累白骨,你想追求的是绝对的胜利,一往无前,这没有错,但我追求的,却是大局!”
“见棋如见人,现在看来,我错了啊!只要不到最后一刻,你就无法知道谁是赢家,这是一个教训,希望你能明白!”
“人这一辈子,不都是在演戏?先入剧,再破剧而出,只有成为座中人,有的事情你才能真正看清楚!”
老人说得很慢,年轻人却听得格外认真,他没有说一句话,老人的话似乎没有让他产生一点动摇,整座戏楼只有这一老一少,还有老人的声音,传得好远。
“你下去吧,我也乏了!”这时,老人突然摆了摆手,缓缓开口道,干脆闭目养神,待到年轻人离开后,老人才重新睁开眼,看着那副对联喃喃道:“难道我真的错了?”
老人没有注意到,一个身穿旗袍的俏丽身影,看着戏楼上的瘦弱的如同扶柳般的老人,神情格外复杂,许才没动弹,待到年轻人走后才悄然抽身离开。
晚上八点一到,秦双双就开着车子来接我,随行的只有我一个人,我不知道秦双双跟妹妹有了什么默契,妹妹这条小尾巴并没有嚷着要跟过来。
“现在你可以跟我说清楚了吧?”我坐在副驾驶座上,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自从来到苏杭后,秦双双就一整天不见人,对于这个宴会,我感觉着实有点诡异,不知道秦双双在做什么打算。
“欧阳剑要见你!”秦双双纤纤素手握着方向盘,晚风将她的发丝吹乱,听到我话,她转过那张精致的脸庞与我对视,笑得格外好看。
(欧阳剑?)
听到欧阳剑要见我,我感觉有点诡异,我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秦双双这个女人,一定把我给卖了。
“他想见我小情人,这个要求不过份吧?”看到我没说话,秦双双笑得更甜了,在那笑嫣如花的表面下,是一抹冷笑。
这个女人,不会把自己交给一个陌生人,任何想染指她的,非被她咬下一块肉来。
我心里满是无奈,但我心里有点明白秦双双那点心思了。
宴会举办的地方,是在欧阳剑产业下的一座休闲会所,我和秦双双到的时候,门外己经停满了各色豪车,门口站着几个保安,一脸警惕的看着周围走过的人群。
“名面上,这是一家休闲会所,但实际上是欧阳剑的人脉交流圈,今天来的人很多,有政治圈的,还有一些小明星,其中还有苏家的人!”
秦双双替我介绍着这座会所,而我听到苏家这两个字,心里面突然浮现出一个人名,但很快就被我丢到脑后。
“不提欧阳剑这个人品格如何,他的手段也是能开起这个会所的原因,我今天会带你来,也是因为有这一层关系在!”
听着秦双双这话,我再一次认真打量起这个女人来,老实说我心里有点小感动,但我却没有多少兴致在上面。
秦双双想帮我在上层社会立足,但我却是个闲惯了的主,要让我扮着笑脸,和一些不认识的人把酒言欢,我实在做不到。
“欧阳剑的家里,是做什么的?”但说归说,听到秦双双的话,我隐约感到欧阳剑这个人的不简单。
“金融!”秦双双看着会所大门,缓缓吐出了两个字,简单而直接,但我还是从她脸上看到了一丝忌惮。
金融行业,看似简单,几乎每天都能从报纸和新闻上看到,现在问随便一个人,都能说出有关金融的事情来。
但是,金融行业,包括实在太广了。
房产、投资、医药都可以算金融行业,真正的金融家,能操控整个经济市场,能在苏杭占有一帘之地的欧阳家,总不可能是小打小闹。
我心里有点沉重,对于这趟差事,心里更加慎重起来。
我并不是一个演戏的天才,现在只能祈祷把事情圆满办好,然后苏杭搅成一粥乱粥都不关我的事。
“双双,你来了!”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穿着长袍的年轻人却迎了上来,他看到了秦双双,一脸的亲近之色。
现在这世道,穿长袍的人实在太少了,不是装逼就是贵族,很明显这个年轻人不是属于前者。
一身裁剪得体的长袍,穿在他身上相得益彰,给人一种文绉绉的书生气息,而且他笑起来很平易近人,让人丝毫生不出恶感。
虽然我嘴上不承认,但这个人确定长得很好看,气质儒雅,如同从画中走出来的一个俏书生,如果再加上一把扇子,去演古装剧根本不用化妆。
“爪子拿开!”就在气氛一片和谐的时候,秦双双却一脸厌恶的瞥了长袍兄一眼,就像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顿时,他笑意猛的僵住了,伸出的手就这样僵在半空,伸也不是,缩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