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液化气罐已经接好,可以自己开火了。
雯雯当了我们两天的保姆,一直帮忙做菜,高阳则嫌麻烦不愿出来。
当天上午,爸爸找紫鹃谈了次话,我也在场。在爸爸的办公室里,终于听到紫鹃的打算了。她打算五月底回去,那时她父母的气头应该已经过了。到那时再看该怎么办。而前途问题有这几种可能。
一、在医院实习一年,拿到护士证再买转正式护士的指标,大概三、四万。
我爸爸温和笑说:“如果这样的话,我也可以出一点嘛。”
我也笑说:“我还有点存款。”
二、去上本科的护士专业,四年。那就不用靠护士执照了。
我反对:“一来四年后是个什么行情谁能知道呢,二来用一年实习时间换取工作,比四年后还不知道怎样当然稳妥。”
三、去别的医院实习(如重庆之类),在那里实习可以拿比较多的钱。
我依然反对:“如果相处太远,很多事情就没法谈了。”
虽然这些提案有两个是我反对的,但我至少清楚了她对这个问题的想法,心中踏实很多。
晚上紫鹃、高阳、雯雯、龙刀、蔡俊欢聚在我的新家。紫鹃、雯雯两人忙着做菜。以前和她在一起都是我做菜,现在她忙前忙后,颇像个家庭主妇,而我的心情也特别好。也许将来还有很多事情要面对,但至少现在是快乐的。
而且这样的日子也不多,五月底时又是个什么情况谁又知道呢?
小雨淅沥刚。刚才爸爸打电话过来说:“重庆来人了,就在楼底下,我怎么说?”我让他先等会,打给紫鹃和雯雯电话,大家的心都有些慌乱,我得镇定下来好好想一想。忽然想起昨天让医院的珊珊帮老卢老婆插管子,难道是这边露了消息?
紫鹃打电话问我情况如何,我告诉她:“我现在不可能打电话给爸爸,必须避免和你父母碰面,哪怕是电话。”以我对爸爸的了解,他首先要平定紫鹃父母的情绪,也就是装作很诧异的样子表示不知情,然后帮助她父母一起分析问题,在她父母情绪缓和后,再伺机行事。我打电话给紫鹃,让她打的从湾子西边的小巷子来新家,等她和雯雯先把东西放到新房,我们再做决定。我怕车站有人拦着她。
刚才爸爸打电话过来,他很生气为什么紫鹃不给家里一个音信,这是造成被动局面的一个原因。他说紫鹃的父亲不怎么说话,主要都是她妈说话。这是我意料之中的,在她家她妈妈掌权。我爸告诉他们,我和姐姐去了汉口玩,估计晚上会给家里电话。紫鹃妈要我爸转告我,要我转告紫鹃给家里打电话。还说到深圳面试的事情。爸爸特别提醒我,要紫鹃咬定自己没见过爸爸,这样爸爸才能在将来时进行调解。
晚上大雨滂沱,紫鹃的姐姐发短信给她说:“父母在火车站等你。如果你这时去火车站还来得及,就不用让父母又冷又饿地等着了。”
紫鹃发短信回复说:“爸爸妈妈又不是没钱,候车大厅那么多人,怎么会冷?再者我更本就不在武汉,让我怎么去火车站。”
她姐又发短信说:“除非你去外面的公用电话打电话给我,证明自己真的是在重庆。”
我提议让紫鹃找个可靠的重庆朋友,进行三方通话。但找来找去没找到。
紫鹃发短信给她姐姐:“外面雨这么大,我才不出去呢。”
我们去爸爸的办公室查了重庆地图。
紫鹃给她妈妈打电话说:“我是在重庆没有来武汉市。”说着说着已是泪水涟涟,雯雯过去搂着她,安抚她不住颤抖的身体。
紫鹃妈妈说:“你必须在29日之前去深圳儿童医院面试,我们已经找了熟人。”
当晚我们决定,过几天我送紫鹃回家,就说在重庆接到她,然后再争取她来武汉工作的事情。
结果第二天紫鹃又变卦了,说要到深圳去。
她指着我从网上下载的深圳地图说:“你看深圳多大啊,我真的很想到外面看看。”
这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紫鹃的主意一天三变,她到底打着什么主意,我心里没底,只是把大部分的可能都考虑进去了,所以她有别的主意也是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