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那晚发生的事情后,又过了一天,警局那边一直没有消息,法医至今都没有在尸体身上找到痕迹,死因不明的原因导致他们完全不知如何下手,同时让五人困扰的是,赵彦汐真的消失了。
就在事发第二天早晨,赵彦洵的电话早早吵醒了夏落,她在电话那端急切的说道,“我姐真的不见了,她一晚上都没有回来。”
联系辰墨羽和欧阳二人之后,还是没有找到她,她们几乎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找遍了D市各个角落,那晚离去的人,仿佛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事件发生的第二天,夏落像往常一样早早的起了床,今天她同样和三人约好再去找找赵彦汐,有很多疑问,只有当面问她本人才能得到解答。
刚刚换好衣服,门铃声就突然响了起来。
这么早是谁呢?夏落一边猜测着一边走到门口去开门,照理说,知道她住这里的只有他们几个,在D市她也没有熟人,谁会这么早来敲她的门?
夏落打开门,门口站着一位中年男人,他的眼睛深深的陷在眼眶中,眼睛周围是浓重的黑眼圈,而且双目没有一点神采,一张脸也显得蜡黄,嘴边还有拉擦的胡须,身上的衣服也皱巴巴的,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不堪。
在脑中飞快的搜索了一遍,夏落完全可以确定自己没见过这个人,可是又不知觉的觉得好像在哪里看到过那么一张脸。
“您好,请问您找哪位?”得不出结果的夏落礼貌的问道。
中年男人用嘶哑的声音问道,“这是夏落小姐家吗?”
夏落一怔,找她的?而后笑道,“我就是夏落,不过我不认识您,您确定是要找我?”
中年男人没有说话,仿佛他已经憔悴到没有力气说多余的话了,他从随身带着的手提包中,翻了好一会儿,才颤抖着拿出了一个像笔记本一样的东西,他停了一下,想了想,控制着手的颤抖,拿紧本子递了过来。
夏落小心翼翼的接住,在男人犹豫之中,她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悲伤。
翻开那个本子,里面标注着清楚的日期,天气和心情,真的是一本日记。
夏落翻到扉页,上面用娟秀的字体写着两个字,“安然。”
这是那个死去的医生安然的日记?
夏落再次看看眼前的男人,脑中的一个个点已经连接起来,她伸出手,扶住中年男人,“安叔叔,您请进来说。”
中年男人跟着夏落走进了房间,夏落扶他坐到沙发上,倒了一杯水。
“你真的是个很聪明的人,这本日记交给你,我就放心了,我相信能找到杀死她的凶手。”男人哑着嗓子说道。
夏落凄然一笑,“我会尽力,这是我的职责,只是,您是怎么找到我这里的?”
“我叫安树乔,是安然的父亲,也是D市综合医院的医生,然然出事的那天,我和几个同事一起在S市参加一个医学研讨会,没有想到,第二天一回来,就听见了这样的噩耗,我的世界仿佛都塌了,我只有这一个女儿,她妈妈去得又早,然然一向乖巧听话是谁那么狠心杀了她?”安树乔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但却没有眼泪留下来,在他干涸的眼眶中,似乎所有的泪都在得知女儿已去的瞬间流尽了,这个本来正当壮年的男人,因女儿的死在一夜见委顿下来。
夏落的眼睛也不由得红了,这个时候,她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只能默默的看着他。
“我忍着悲痛整理然然的遗物,一走进她的房间我的心就如刀割一样,我真的不敢相信,她已经不在了,那房间里还有她的气味儿。”安树乔沙哑着声音说,“我一样样的抚摸过她曾经用过的物品,床,书桌,电脑,文件,悲痛欲绝的我,在她书桌旁的抽屉里发现了一本日记。我坐下来翻开了它,然然一直有记日记的习惯,我想从里面找找她的影子。”
“越往越后看,我越觉得不对劲儿,然然的性格很开朗,但是日记的内容从七月底开始就变得很奇异,她好像在担心着什么,在看到那些字的时候,我都能感觉到她的恐惧,但我一直没有发现她的不对劲儿,自从她妈妈去了后,她在亲戚面前就一直很懂事,我却没有想到她一直在伪装。”安树乔说道这儿,变得很激动,就像觉得女的死是因为他的失责一样。
夏落静静的听着,没有打断也没有接话。
“我感到一定在很久以前她就受到了某种威胁,剩下的内容我没有再细看,我决定把它交给警方,我想也许它可以帮助警方找到凶手。我到了警局,找到了负责这件案子的警官,他叫杜涉,我向他讲了日记的事,他翻了几篇之后,把我拉到角落,让我把日记带到这里来交给你,他说,只有你才能找出凶手。”安树乔的眼睛里装满了期待,看得夏落的心又是一阵疼。
“安叔叔,您放心,我是一名侦探,我一定会尽我所能…”
“噗通!”话还未说完的夏落看到安树乔突然跪倒了地上,她连忙扶起他。
“安叔叔,您这是做什么,我只是在做我该做的事。”夏落忙不迭的说道,脸悠的红了,她什么都没有做,她还没有找到真相,她如何承受得了这样的感情?
安树乔一脸诚恳的看着她,夏落觉得自己肩上仿佛压着重重的担子。
“安叔叔,您先回去吧,这本日记找到凶手后我就还给您,但是,这件事,不要告诉其他人,也别和其他人说您找过我,这个案子恐怕比想象得更麻烦。”
安树乔重重的点了点头,他把希望都寄托在了这个比她女儿还小的女子身上,他相信她。
夏落看着他走出了自己家门,在转身的刹那,这个中年男人的眼中终于恢复了一点儿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