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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纯白度直线下降(1)

陆键离开S中队不几天的一个晚上,团里又停了一次水。当晚九点来钟,我正懊恼没养成提前接一盆水放在床下的习惯,门被敲响了。仲义站在门外,满头大汗,显然是为了节约有限的离队时间狂奔过来的。

“脸盆呢?快拿出来!我给你打水去。”

仲义也不避讳在场的孟欣丽,大声嚷嚷。

“我……我去拿!”

“快点啊!去晚了人多不好抢。”仲义大胆地探进头来,环视这个女兵宿舍。他根本不在乎孟欣丽,肆无忌惮地盯了她好几眼。明亮的灯光下孟欣丽正在往脸上搽护脸霜。她果然是只刺猬。

“看什么看?滚!”孟欣丽猛地向我一扭头。“去把门关死!”

经孟欣丽一吓,我紧张不迭,向门口跑去,又赶紧跑回来带上脸盆。孟欣丽的手从脸上拿下来。“屋里不是有水吗?”

我拿着脸盆的手不敢动了,站在离门口两步远的地方,走也不是,回也不是。仲义饶有兴味地望着我们。

“叫你关上你就关上!傻愣在那儿干什么?”孟欣丽叱道。

我都快给孟欣丽这顿突如其来的训斥弄哭了,没办法,只好把脸盆塞回床底往门口走。仲义瞥着孟欣丽,又看看我,不吭声。我的手不安地捉住门拉拴,用目光向仲义表示歉意。仲义慢慢地转身,走远了。

我关上门,回到屋里。孟欣丽淡漠地躺到床上上去,继续保养她的脸。我突然就生了孟欣丽的气,飞快地提起脸盆,跑了出去。

仲义刚走出楼。我追上他,将脸盆交出去。他笑了笑,领着我往前走。夜晚昏黑,我跟在仲义身后往早前的那个花圃走。一路上仲义没主动跟我说话。他们来到那花圃。人还是很多,但这回仲义没惹事,他用巧劲从人缝里钻进去,很快给我打了一满盆的水。往回走,他仍然不主动说话。到了我的宿舍,仲义将脸盆放到门口,转身就走了。自始至终他几乎没说过一句话。真是个怪人。

也许是孟欣丽引起的气恼使我变得敏感,我忽然对仲义也生了气。难道他只是咎于履行诺言的需要来帮我打水?如果是这样,我为什么要接受他的帮助?这样的分析使我更加生气。我近乎用力地撞开门,把水端到自己床边,却任由门大开在那里。

孟欣丽坐在自己的床上,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我,竟然笑了,从床上站起来,亲自去关了门。

“人不大,脾气不小!”

途经我的床铺,孟欣丽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脸。我以为她要揍我。女老兵对待女新兵和男老兵对待男新兵一样,看不顺眼了,揍那么一下两下,并不是新鲜事。

“以后停水,就用我桶里的水好了。”孟欣丽在笑,望着我。“现在的新兵真是,动不动就发脾气。要让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你。”

我抬起头来,发觉孟欣丽竟然是在调侃。我突然觉得她并没有我想象得那么凶悍。

“我这人说话冲,别介意!我挺喜欢你的。”

孟欣丽轻描淡写地这么说了一句,回床上去了。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确实是过于紧张了。作为一个数月前还从未见过世面的女孩,压抑的新兵生活显然太让我紧张了,导致我对任何人都充满警惕。因为畏惧孟欣丽,我在这屋里住了快一个月了,总避免与她直接照面,以至于几乎直到现在都没跟她有过正式的交流。可越是孟欣丽这种骂骂咧咧的人,可能越简单。我不由放松了些,大胆地望着她。“谢谢你了!孟班长。”

“我没别的意思,男兵嘛,你还是少让他们来。不太好!”

我只好向她道歉:“对不起了!我不是有意的。”

“睡觉吧!我是河北人,今年底就退伍了。你呢?”

“我四川的。”

“你们南方人心眼儿就是小。”

她拉开抽屉,掏出一个红富士苹果,扔到我的床上。

余蔓琦天大的本事,竟说服曹副区队长带我们去了一次县城。她具体怎么表现她的好口才的,我不得而知。新兵去营北镇都难,去县城更是难比登天了。团里到营北镇要三四公里,营北镇到县城则有十几公里。

我们是坐公共汽车去的。余蔓琦穿上了从家里带出来的高跟鞋。鞋跟足有十厘米。她看上去再也不矮了。途中,她与曹副区队长紧紧坐在一对双排座上。她根本就不畏惧这个“领导”,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甚至开他玩笑,说他不像个军官,倒像个讨人爱的大姑娘。曹副区队长更不靠谱,竟用傻乎乎的笑回应她。我和仲义分别和两个老百姓坐在一个双排座上。仲义在这次出行中出现,这令我讶异。很快我弄通了个中来龙去脉。

在县城的一个油条铺上,曹副区队长和仲义问起后者的家里最近有没有来信,他父亲近况如何,搬家开始了没有,由此我觉察到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怪不得曹副区队长对这个明显的“差兵”总是另眼相待。很快我由他们的交谈中得知:仲义是曹副区队长由另一个中队调到S中队的。仲义的父亲是个老江湖,认为部队和地方一样,也要有熟人照应才稳妥,曹副区队长有个叔叔在西安工作,很顺利地被仲义的父亲“发展”成了仲义在这个训练团的“守护神”。S中队几乎都是河南籍的新兵,只有仲义在内的少数几个人来自别的省份,看来都是后来调过来的。

“我爸出事了!”仲义突然说。“太丢人了!我本来不想说的。”

“怎么?”曹副区队长问。

“有人检举他,说他受贿。他被隔离审查了。”

仲义表情极其严肃,不像开玩笑。我和余蔓琦面面相觑,这次她再不便出言质疑了。曹副区队长觉得事情重大,把嚼了半根的油条放下。

“你爸给我写过信,我感觉他人不错。怎么会呢?”

“我不了解他。在家里,我不怎么跟他说话。但我不相信。”

“我也不信!”余蔓琦恰到好处地插了话。只要余蔓琦自己愿意,她随时可以变成一个善解人意的女孩。“张志煜!兴许是给弄错了。谁叫你爸是当官的呢,免不了会有人在背后捅刀子。我敢肯定他是被人陷害了。你那么好的人,就不会有一个爱受贿的老爸。”

“是啊!蔓琦说得对!”曹副区队长说,“肯定是弄错了,很快会放出来的。你要安心在部队。你的学习成绩--”

仲义脸色凝重的打量春末喧闹的街景。

“曹哥!我想回家去看一看!”

曹副区队长给吓了一大跳。“怎么可能?新兵第一年没有假,何况训练团严格规定新兵不许探家。”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不能没有男人在。除了我爸,我是家里惟一的男人了。我两个姐,毕竟是女的--曹哥!你不能帮我想想办法吗?”

曹副区队长不说话了。他不过是这个团里很普通的一个级别很低的军官而已,仲义的要求的确难住了他。他不得已岔开了话题。

“我可能很快不在S中队干了。新闻办要我过去帮忙。”曹副区队长望了余蔓琦一眼。“要不然,蔓琦说要来县城,我也不会同意。嘿!要走了,当一回大好人!”

“你要不带我们出来转转,我们待在里面要疯掉的!”余蔓琦完全不把曹副区队长当领导,冲他翻白眼。

“怎么会疯掉呢?蔓琦!你要对中队别的领导说这话,就惨啦?懂不懂?”

“我不懂!我都不要懂这些。无聊得很!”

曹副区队长无奈地笑。他蔓琦长蔓琦短的,让我很不舒服。余蔓琦倒很是受用,不时向我投来灿烂一笑,仿佛在邀功--要不是她,我能来县城转悠这么一小下?

我用眼睛的余光打量仲义,突然觉得他挺不容易的。也许仲义连日来在学习中表现出的巨大失误,确是因了家庭中的重大变故。如此说来,他学习失利,并不完全因为他的笨。这么一想,我对仲义多了许多理解。

“你还是相信你家里人吧,我们会处理好一切的。反正家里的事,你在这边着急也没用,不如还是把心思全用到学习上吧。”

我一时间余蔓琦附身,少有地伶牙俐齿,安慰仲义。发生在他身上的这桩事竟突然使我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我和他之间的距离近了许多,他不再仅仅是一个拥有显赫出身的公子哥,我们之间不再有门第差异。

“我不想吃了。你们吃吧!”

仲义推开面前的豆浆碗,站起来,手伸进口袋找烟抽。

那个上午我们后来去了县城的百货商店,买了事前计划要买的诸如袜子、洗面奶、塑料水桶、搽脸霜、零食之类的东西,中午我们在一个小饭馆由仲义掏钱吃了一阵子饭,接着就坐车往回走了。仲义自然始终是心不在焉的。我有心去继续开导他,但苦于不善于各种交际辞令,且羞于跟男性交流,多数时候也只能站或走在一边窥视他。他确实是英俊的。而在那一天,他的英俊不再不可冒犯,已变得平易近人。有那么一两个时刻,我望着仲义的侧影,产生了要去帮助他的念头。

既然我学起报务专业来如此得心应手,匀出点时间去帮助一个后进学兵,应该是有能力做到的。

余蔓琦和曹副区队长还是有说有笑,令我总觉得怪异。田野上大片顶着沉甸甸麦穗的麦子在车窗外闪过,仲义的脸以此为背景,晃动在我的余光里。我以己度人,想当然地觉得在遭逢此等生活危机时他是孤独的。

“你还是安下心来吧!别想那么多。”

回到团里,他们要分开的时候,我抓住一个与余蔓琦和曹副区队长离得比较远的机会,像个姐姐一样叮咛仲义。仲义冲我笑了。这一笑,他没心没肺的标志性模样又回到了他身上。

“你真有意思,我要不想,那还是我吗?”

他这么一抢白,那种我所感知到的我与他之间的深刻距离又出现了。我心慌意乱地站住,眼泪要涌出来。仲义大步走开。孤独立即吞噬了我。

一个据说在本舰队专业比武中常常拿奖的报务专业的老兵来S中队做演讲。这是S中队每年例行的一次宣教活动,用以鼓动学兵们的学习热情,激发大家对前途的进取心。我们这些人,除了少数像仲义这样的特例之外,绝对多数来部队的目的是图个好前程。

这个老兵是个老志愿兵,看上去快四十岁了,说到他在报务专业上的建树,他两眼放光、声音高亢,特别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而报务专业则是他矢志爱恋的情人。他就这样用他那高亢有力的嗓音向新兵们历数他走上报务员岗位二十年来的种种佳绩。总结他的成绩,无非是抄报抄得好,发报发得快--这就是促成一个优秀报务员的全部吗?我听得不过瘾,觉得似乎成为一个优秀报务兵还应该有更神奇的理由,譬如他的“千里耳”曾有幸听到S中队的班排长和教员跟他们说过的“SOS”国际求救信号。

报务兵间广泛流传一则故事,说是着名的“泰坦尼克号”游轮沉没后,船上一位船员及时发出“SOS”求救信号,此举促使七百一十人幸存。而这位七十多年前的报务员,也因此一举成名。我渴望从讲演者口中听到这样的神话,觉得这才与他的讲演身份相匹配。

显然很多新兵的想法和我一样,老兵演讲完毕,请大家提问,一个小个子的新兵站起来,低声问他有没有收到这种信号。老兵笑了。

“我刚当报务兵的时候,也跟你们一样拥有一些浪漫的想法。而慢慢我们会发现,多数时候,我们的工作,是在平凡中见雄奇。我想这个道理适用于任何工作岗位。”

他说得好像很具哲理,大家都抱以他更热烈的掌声。我想想也觉得他说得不乏道理,便也跟着大家鼓掌。但内心里却有些失落。

这天是周一,上午照例进行了一次考核。我又考了一百分,“向二十七号高地”进军的“英雄”或“狗熊”榜上,我始终和一些成绩好的兵一起跑在最前端,考了七次我是七次飘红。属于仲义的那一道竖格一黑冲天。抄报训练已渐至变得剑拔弩张,学兵们成绩的好差逐渐拉开差距。有的喜,有的忧,更多的人是惶恐无措。

入夜,学兵们端了小马扎坐在中队楼前的操场上看电视,看的是本省的近日要闻--他们不常被集合到这里看电视,通常一个星期偶尔看一次--这天电视上出现了一些令我惊慌的画面。事实上令我惊慌的镜头只在电视里一闪即逝,更多的是来自播音员的讲述。连日来,省内某处,陆续发生了几场大小不一的矿难。有一些士兵的命运与这一连环事故发生了联系。他们曾受命去到事发地,去帮助解救受困矿工,并维护治安--当时那地方人心慌慌。士兵中的个别人也许受伤,也许牺牲了。之所以不确定是受伤还是牺牲,是因为我只看到了某个身着迷彩服的青年躺在担架上被抬走的画面,那画面一闪即逝。

春末夏初的这个傍晚,空气清冽,我却突然窒息了似的,惊愕了整整一晚。陆键,多日前秘密离去的陆键,难道执行的任务就是这个?这几日来,我每每联想陆键离去那几日阴雨不断的情况,还毫无创意地暗自忖度陆键是不是去抗洪抢险了呢。

这晚电视上所说之事,说的是不是恰好就是陆键所执行的任务呢?我心里揣想着,竟有些毛骨悚然。我想起那天深夜卡车掠过院子的声音,现在这种声音令我惊慌,仿佛陆键真的是我生命中某个亲近的人。

“他不会有事的!”

九点来钟,我、仲义、余蔓琦站在中队前的花坛上。仲义用一种安慰的口吻对我这样说。他真的把陆键和我当成了一对?

我不说话,只是觉得不可思议。余蔓琦难得弃用尖酸刻薄的说话习惯,也变得面色凝重。

“可是,陆键自那日走了之后,的确没再有过消息。”余蔓琦点出这个事实。

我们都哑了。

“他来不及给我们写信,也打不了电话。他没地方打军线电话,我想是这样。就这么回事。”

仲义像个男子汉,在关键时候,他懂得要去设法驱逐我们内心里疑虑的魔障。仲义故作平静地摊摊手。

“还有几分钟吹熄灯号,我请你们去吃黄桃罐头吧。”

我们三人从服务社里买了罐头,在路边吃。余蔓琦的聪明劲终究还是失了控,她又变成了往日的那个余蔓琦。

“我们必须弄清楚陆键有没有事。我去跟吴指导员问问?”

“这罐头真不错!”仲义说,“你们还吃吗?我再去给你们买一个。”

余蔓琦还在煽:“不弄清楚我们心里多不踏实啊,我明天就去问。”

仲义突然火起:“余蔓琦,你有完没完?”他声音却又突然软了下来,“你觉得有用吗?老实给我呆着吧。”

“哦!是没有用的。”余蔓琦像个知错的孩子,黯然低下头去。

我们沉默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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