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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水息鱼

花无垢听了,目光中却是透着黯然,怎么这个时候,黄无颜还接不到任何的消息呢?杨连廷便看了看萧璋,说道:“萧掌门,毕竟司马小冬是你的弟子,你怎么看?”此时的萧璋,只是想表现出自己大公无私的一面,听了当下就说道:“嗯,我没有什么意见,总之一切是我管教不严,才在我的冼剑派中出现了这样大的事情,我只会听从各位的,心中并无任何私意!”那些坐在会场中的人听了,不禁纷纷赞叹道:“这个萧掌门,真是大公无私啊!”

西门若凡见了逍遥子竟然这样说,心中是更加不明白了,难道他的心中也是这样认为的么?听到众人一致容易用火攻,他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要碎了。难道逍遥子也认为司马小冬是大逆不道么?这世上,就真的没有人能够理解他们么?他便将疑惑的目光向着逍遥子看去。逍遥子已然看出了他的困惑,便轻轻说道:“若凡,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当下就对西门若凡低低耳语了几句,西门若凡的眉头顿时舒展了开来,西门采风见了,不禁说道:“师父,你们在说些什么呢?”

西门若凡便笑道:“过一会,徒儿再告诉您!”西门采风见了逍遥子的神情,便不打算继续往下问了。正在这个时候,人群中忽地想起了一阵凄厉的声音,那声音在会场上萦绕,久久也不曾散去。凡事有些功底的都知道,单单听这个声音,就知道来人的内力深不可测!声音延的很长,就是人不露面,众人都被这个声音震慑住了,唯有逍遥子听了,脸色却是不禁一阵大变!

杨连廷便对着会场中央,大声说道:“神龙见首不见尾,来者何人?不妨露出真容,这样行事可是不大方!”话音刚落,这会场中又想起一阵阵凄厉的笑声,使人听了简直毛骨悚然!只听嗖地一声,也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就钻出来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婆!老太婆虽是一头白发,可是看身姿还隐隐有当年的几分姿色!可是不管怎样,这个老太婆的年纪已然是很大了!众人见了,都感到疑惑,因为这个老妪,大家都不认识!

老妪站在了会场中间,口中又是哈哈哈地大笑了几声,她大声说道:“哈哈,可笑啊可笑,你们都是些迂腐之极的人!”杨连廷见了,便上前说道:“敢问这为前辈,您高姓大名?”

老妪听了,口中又哀嚎几声,两只眼睛却是看也不看杨连廷,只是朝着逍遥子的方向看去,眼光中充满了说不出的悲戚之色,此时的逍遥子,神情也似乎是不敢置信,这四十年过去了,本以为已经化成了灰的人儿,竟还活生生地站在了自己的面前!霎时间,他真的有一种如坠梦中的感觉!

他怔怔地从位子上站了起来,看着眼前的老妪,众人见了,情况有变,也是看着老妪和逍遥子,直觉得他们定然是旧相识。逍遥子便长长叹息了一声,说道:“水息鱼,你终于还是没有死啊!”此言一出,会场中的人,人人都是大吃一惊,什么?当初在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水息鱼这个大魔头,竟然没有从崖下摔死,居然还又好好地活了四十年,这怎么可以让人相信啊!可是又不能不信,更令他们想不到的是,水息鱼竟然是个女的?

水息鱼听了,苍然一笑,说道:“不错啊,逍遥子,我根本就没死,你很失望是不是?”说着这话,她将眼睛盯着被绑在了柱子上的君采薇,她看到了她身上的那个白鹭绣花,便快步走上前,行动之迅速,根本就不像六十岁的老妪。水息鱼对着杨连廷冷冷说道:“你是这里管事的,是吧?”

杨连廷被她震慑不过,反而讷讷说道:“不错,我算得上是这里管事的!”他已然知道了这个水息鱼就是传说中的第一代白鹭派的掌门人了,他心知此次的武林大会必定不会一帆风顺的进行了,搞不好还会半途夭折了。水息鱼大声说道:“你,将这个丫头给放了!那个小子,我可不管!”

杨连廷听了,张口想要说什么,但是终究不敢说,倒是龙铁心还不知好歹,他也鲁莽说道:“这是我们武林正派的事情,还请你不要多事?”水息鱼听了,恼怒说道:“你是哪里冒出来的莽撞的家伙!竟然敢管我的事,可是活的不耐烦了!”

杨连廷见了,便对着龙铁心说道:“龙掌门,你小点声!”君采薇此时也好奇地看着这个老妪,见她来了是要帮着自己,心中不禁大为感激,因为她在白鹭派中,是个不管事的人,所以,这个会场中,只有她不知这个水息鱼究竟是什么人?因此她便笑着说道:“谢谢这位老前辈了,但是我不需要任何人帮助,我是死得其所,死了,我才能和我心爱的人,永远地在一起!”

说着这话时,她的眼睛是一眨不眨地看着司马小冬,司马小冬听了,心中不禁一阵温暖,他回头看着君采薇,一切都尽在不言中。逍遥子的面容不胜悲戚,他缓缓走到了水息鱼的面前,缓缓说道:“小鱼,我想你这些年,定然是吃了不少苦吧!”水息鱼听了,心中更是掩饰不住的悲伤,是啊,匆匆四十年的时光,她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度过去了!这人生,可是说不出的令人悲哀啊!

她看了看眼前也是同样白发苍苍的逍遥子,心中当然是有无穷无尽的感慨!可是,时光已然是不能够回头的了,那些美好的年华是再也不能追回来了!水息鱼便对着逍遥子,缓缓说道:“逍遥子,你叫人放了那丫头!我知道她是白鹭派中人!但是,我就实话告诉了你罢,将那快绿山庄弟子杀死的人,是我!”

此言一出,众人自是又大惊!逍遥子听了,无奈地说道:“是么,那么小鱼,你既然活了为何不来找我?又为何要将那些人都杀了?”

逍遥子的目光中自是充斥着不解,只见水息鱼无所谓地说道:“那是因为我想起了那些沉痛的往事,我只要看到快绿山庄,我就想起了当年江北二侠对我的凌辱,是以我就控制不了我的拳头!”她蹙着眉头,不禁又想起了那些沉痛往事!此时的归远山已经知道了,杀死自己庄中的人,就是眼前的水息鱼,他其实是见过她的,那时的他不过初出江湖,刚刚拜在了逍遥子门下为师!

他看着眼前的水息鱼,心中却不敢提及山庄弟子被杀之事!杨连廷听了,便说道:“这位水息鱼前辈,真的是你所为么?”水息鱼的口气已然是很不耐烦了,她大声说道:“不错,就是我,杀了这么几个人,值得我偷偷摸摸的么?你这个小子,快点将她给放了!否则,我要你们这个武林大会,根本就进行不下去!”龙铁心听了,不禁问道:“前辈这是何意?”水息鱼说道:“你这个小子,难道我说的还不够清楚么?我要你将这个姑娘给放了?我是杀人凶手,你们大可以来捉我!”

哪里知道,此时的君采薇便说道:“前辈,我已然知道您是白鹭派中的老掌门了!不过,你叫他们将我放了,其实这个大可不必,他们杀我,并不是我因为我是什么凶手,而是因为我私自和正派人士交往!就算我逃脱了,他们还是要将司马小冬给害死的!所以,前辈,请你不要管我!我现在愿意死,而且我心中十分乐意,生命可长可短,问题是怎样地活着!”她已然是看透了一切了。

此时的水息鱼听了,心中也不禁感叹了起来,她说道:“你是个好姑娘,我是真心想帮你!”君采薇见了,至少摇头说道:“不了,前辈,如今我的心中,已然是一心就死的了!我很开心,尤其和喜欢的人分开,不如就死在一起的好!”水息鱼听了,只是摇头说道:“你们这两个年轻人,果然是竟是个痴子啊!”

就在她话音刚落之时,就听得身后传来一个人的声音:“师姐,没想到你真的在这里!”来人正是比水息鱼小十几岁的黄无颜,其实论起辈分来,司马小冬是逍遥子的徒孙,而君采薇却是黄无颜的师侄,算来君采薇还比司马小冬高了一辈,可是在二人心中,这些外力条件根本就不足再说出来了。此时的水息鱼不禁回了头,见是黄无颜,便高声道:“师妹,你果然来得好,你……快快将这两个孩子给救走了!”

黄无颜便对着身后的君青城说道:“青城,你来将你妹子给救走!”话音刚落,就听得君青城身后一阵哀哀的呼喊:“姐姐,我是采幽,我来了!”来人正是一身黄衣的君采幽。这下,这武林大会中的人,真的都有些傻眼了,这顷刻之间,出来的这些人,可不都是在江湖上传说的那白鹭派中的人么?哎呀哎呀,因为见了这太多的邪教中人,是以这些正派人士到时不知该怎么办了。

当下,杨连廷见了,便冷冷对着黄无颜说道:“看来,这位就是白鹭派中的现任掌门黄无颜了!”黄无颜听了,倨傲地点头,杨连廷又看着黄无颜身边的君青城,说道:“这位就是在白鹭派中具体管事的君青城了?”君青城听了,只是冷淡着不理睬。这个时候,君采幽猛地走到姐姐的身边,她看了看司马小冬,又看了看姐姐,说道:“姐姐,司马小冬,你们果然没有辜负各自的信约!”

言语之中,自是有一份不和年龄相称的感慨。此时的西门若凡在人群中见了君采幽已经来到,他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大声说道:“采幽!”这个声音很清晰,是以君采幽很快就听到了,她循着声音,看着那人群中的西门若凡,她看着他渴盼的目光,却避过脸去,此时这样的一个场合,她并不想搭理他!因为在她心中,他只是一个懦弱的人!当下萧璋可是不乐意了,他大声说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快将这些人都给杀了?”杨连廷想了一想,估摸着双方的力量对比,还是不想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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