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什么?”
“阿姨,你在杀我的时候倒是一点都不害怕哦!我才在妈妈肚子里不久,你就这么急着杀了我,嘻嘻嘻嘻嘻,所以我觉得你是不喜欢我,就来找阿姨问问,嘻嘻嘻嘻嘻嘻嘻……”
鬼影浮动,邪气逼人,灯光再次急速闪烁,然后只听得一声“砰”,然后是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房间整个变得黑暗下来。
但仅是一秒就亮了起来,却是监控的暗绿色光线。我就看到了沈乐沁惊慌失措的样子。她捂着被子瑟瑟发抖,显然是因此联想到了什么,对着黑影畏畏缩缩的说,“你,你,不可能,这不可能的。我,我没有杀你,没有,不是我,不是!”
“怎么会不是你!”
尖锐的婴儿声音刺得我耳朵都发疼,我看到沈乐沁抬起头然后很快垂下,显然那东西就在她上方,她并不敢看。
“我看的清清楚楚!”
“不,不是我,是张媛——”
那个名字一出,我脑袋一愣,禁不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直直的盯着屏幕,只听得她说,“是我煽动她的,可是最后撞死你的不是我,是她,你应该去找她,和我真的没有关系,真的没有。求你,求你原谅我!”
“那你也是帮凶!我饶不了你们,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沈乐沁突然间掀开被子从床上套了下去,隐约里影子似是一晃追了上去,就看到外头灯光一亮,听到了门砸在墙上的声音。
“小姐,这还满意吗?”
我愣了许久才从震惊里回过神,缓缓地点了点头,就往外走。“明天下午我就把钱汇过去。”
“好的,等钱到手后,我们也会立刻把视频包括底片全部给您的,祝您愉快。”
这种客套词我已经听不下去了,我一开始怀疑的是展昀泽,可是李容隐为他做了证明。那么就只剩下沈乐沁,我也以为是傅婶给了她消息,所以她找人安排了一场戏。
但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张媛竟然也参与了!而且是她亲自开车撞了我。那么就可以很好地解释许多东西。
为何那辆车停的位置那么巧妙,为何她会出现的那么及时,为何她答应我保护孩子仅是撞了一下就没保住?
如果这个孩子当真不能留,手术台上有一切的可能。
只是我不知道。
我脑子闷声的回到了家,彼时苏檀还在熟睡。看着他的容颜,我心疼的吻了吻,眼眶湿润,泪水忍不住留下。
谁可以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难道张媛也喜欢苏檀?和沈乐沁联手只是为了对付我?可是即便如此她们也是得不到苏檀的,那么真正的原因又是什么?
那晚我一夜未睡,脑子里都是这件事,后来我渐渐想明白了一个道理。
如果一开始我和苏檀的结合就让许多人不能容忍,那么就注定了以后的波折多难。这是一条艰辛的道路,但是我们决定走下去。
可是我却不知道,若是哪天有一方放了手,对方又是否可以活的下去。未来是未知的存在,就算现在,明天的道路会是如何,我们也没有一个人可以肯定的说出来。
所以大计划可以有,但小事仍会不断继续。
于是最终我还是把那个视频匿名寄到了苏檀的公司,不管他是不是会相信这种迷信恐吓建立出来的“真相”,但至少是为这件事画上了一个句号。
孩子已经死了,就算我再如何不舍,我也不可能再次遇见他了。
我的两个孩子,不管你们是男是女,我作为一个母亲失去了你们两次,若有第三次,哪怕是付出我的生命,我也想要你们出生,亲眼看一看这个世界。
不管是不是你们心中所期待的那片天地,至少是你们父母生活过的土地,这里有着我们太多的想念,也有着我们太多的磨难。
但妈妈我只想告诉你,不管未来的路如何,我都不后悔认识你们的父亲,不后悔这一段辛酸的爱恋。
因为爱上他,是老天爷给我最美好的一个明天了。
我爱你,苏檀,今生今世,永恒不变。我期待和你偕老的那一天,让落日的余晖将我们的影子拉的老长,但我们还会一起牵手往前走,成了最浪漫的事。
结果东西寄过去的当天直到晚上九点多,苏檀都没有回来,也愣是没有一个电话或短信。我以为他需要一定的时间去消磨那个真相,可是等到十二点他仍旧没回来。
我就开始担心了,拨打电话是关机状态。我立刻打了李容隐的电话,他告诉我才出差回来,现在还在机场。
机场过来要很长的一段路,我只能自己先去公司找。站在楼下望上去,高楼一片漆黑,但我还是走了进去,心想着也许他开了小灯也说不定。
电梯一路直达顶层,我出了电梯转弯几看到秘书办公室开了一盏小灯,也就是说有人在。我轻步走进去,推开门,生怕打扰到他,可是门一开,我就看到张媛在里面,苏檀闭着眼睛睡在上面,而张媛就俯身在他身上,细细的看着他的容颜,作势要亲上去。
我几乎是立刻走过去,一把拉开张媛,伸手就是一巴掌。
张媛显然没想到我回来,一脸震惊的看着我,许久才用手捂上被打的地方。“安逸,你,干什么打我?”
“你刚才在做什么,你说呢!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大晚上的跑到这里来居心叵测!”
昨天的所知,加上一夜的思索,让我几乎是认定了这个女人是和沈乐沁为一类人,对她的好感顿时消减了不少。
其实仔细想想,她从第一次和我相遇开始,就觉得是带着目的的。否则一个人就算再急也不会主动搭一个陌生人的车。就算前提是我撞了她,但也可以说是她故意让我撞的。
这对话明显吵到了苏檀,我第二巴掌正欲下手的时候,抬起的手腕紧紧的被拽住,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尤响,带着一股无力的不悦。
“安逸,你这是在做什么?谁让你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