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医生说我没大碍之后,展昀泽就把我带回去了。还是那间别墅,一个我住了两年的家。
被安置在床上,他让傅婶看着我,一日三餐必须吃,药片也不能断。几乎每个一段空闲的时间他就会打电话回来询问一次。
“小姐,该吃药了。”
我坐在沙发上,面前播放的是今年最流行的婚后剧,讲的是一个女人如何出轨然后又被丈夫包容的故事。
那些感人的片段往往让人泪如雨下,可我盯着,只觉得麻木,既然没了爱,又为何要去挣扎?
接过傅婶手中的药,我看都不看就吃了下去,然后继续麻木的看着电视。这几天来我就像个行尸走肉,除了会动,会有感觉,所有的思考都停了,麻木不仁在逐渐的侵占我,而我就这样任由之,直到真的变成一具行尸走肉。
傅婶是这家里的老佣人了,我当初进门的时候她就在,一直照顾着展昀泽,只是前段日子回老家探亲,这才回来。
“小姐,你别这个样子,有什么事和少爷说清楚不就没事了,为什么要这样伤害自己?”她也是听说了最近关于我的流言蜚语,但我的为人如何,这两年的相触她应该很明白才对。
“我累了。”
我从沙发上起来看都不看她一眼,这样的关心我永远都不需要,所以逃避是最好的办法。
“那有什么事就叫我一声,我就在楼下。”
我回了房,把自己闷在被子里,让空气停止流动,心想就这么憋死自己最好。可是没多久,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铃声已经响了很久。
这个铃声是我为苏檀设置的独一无二的铃声。
我几乎是立刻从床上跳起来跑过去拿了手机,可是铃声已经停了,而我对着手机亮着的屏幕半天,却没有勇气去回拨这个号码。
这已经是第几天了?他已经彻底没事了吗?为什么还会想着要给我打电话?是在担心我还是拨错了?但如果拨错了为什么还会响了这么久?
一连串的疑问都在我脑海里冒了泡,我只觉得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紧张下跳动,握着手机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我愣着手机,一屁股坐在了床上,不知道该怎么办?打不打电话,成了此刻最难的抉择。
就这么纠结了不知多久,我最后还是放下了电话,然后卧倒在床上。
李容隐的话还在我耳边回响,我知道自己不应该再去打扰苏檀,这样的结局是最好的方式,而我也会因此离他越来越远,然后永远都不再相见。
可是我知道心是怎样的痛,痛的失去了温度,不再有跳动,那一刻我就会死,然后彻底的忘了他吧!
我闭着眼哭泣,累了就睡,浑浑噩噩里感到身边暖暖的,身子不自主的靠近,我知道那是谁,可如今已无力远离。
手机不适时宜的响起,又是那个铃声,而我只是睁开眼睛愣愣的看着展昀泽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
那一刻,我的心很紧张,就像第一次遇见苏檀的时候,生怕他会讨厌自己,所以努力表现的像个乖孩子,手心里都是冷汗。
展昀泽说了什么我没听清楚,然后就看到他把电话放在了我的耳边,说,“是沈乐沁。”
我整个人一僵,苏檀已经大方到把手机给她看了?我存在他电话簿里的名字是“檀叔叔的宝贝”不知道她看了是什么感想。
“是安逸吗?我是沈乐沁,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明天和你见一面,有些事想和你说。”
“你和我没有见面的必要。”这是我的回答,让我去自取屈辱吗?我还没有那么贱。
沈乐沁似乎不在乎我口气的恶劣,一心想要和我见面。“BEN的身子才恢复,不能和你见面,有些话我只能带他转达,不然我也不会用这个电话给你电话。安逸,你还是在乎他的对吗?既然如此,就出来吧!明天下午三点,我在‘美咖’等你。”
她说完就挂了电话,留我一个人呆呆的愣着。
她说苏檀有话和我说?难道刚才的电话真的是他打的?既然狠心对我,又为什么还要来纠缠我?
“明天我送你过去。”展昀泽抱起了我,唇瓣在耳边轻触,大手摸着我的头发,十分轻柔。
我一把挥开他,破碎后的缠绵是很恶心的东西,而我不需要。
“安逸,不要给你脸不要脸。”他一把抓起我的头发紧拽在手里,贴着我的耳边沉声的说,“明天和她见面,拿出你顾安逸真的气势来,对于接近苏檀的女人只有一个下场,你一直都很清楚。”
“放开我!”我朝他大吼,“我已经被苏檀抛弃了,你要怎么对我我都无所谓。但只有这一次我不想去伤害他选定的女人,就算是屈辱,我也愿意承受。”
“展昀泽,你要报复我,从现在就可以开始施行了。任何痛苦我都会承受,连带着你对苏檀的恨意我都接受。”
“哼!你休想。我会让你痛苦,更让他生不如死。”他冷哼一声,修长的手掐住我的脖子,黑色的眸子紧紧盯着我,“安逸,你觉得我和他这么多年的朋友,会连他的软肋都不知道吗?不是不报时机未到。”
“那就利用我毁了沈乐沁,那么就可以一举两得了?”我嗤笑反问,一个翻身将他压在了身下,跨坐在他身上回驳,“我顾安逸虽然不是个好人,但也不会为你做牛做马!他是不要我了,可也请你清楚,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去伤害苏檀,绝对不会!”
“可是你已经伤害了他,说出那样的话,你的内心深处,真的是那么爱他,爱到一点都不嫌弃的地步吗?”
展昀泽没有反抗,修长的手松开我的脖子,摸上我的脸,细细的摩挲,像是在摸一块价值连城的宝贝一样亲昵。
可是他的话轻飘飘的,看着无力却是一把利刃割破我的心。
是的,我对苏檀做了无法原谅的事,就算他能原谅我,我也不会忘记这一次的伤痕。以前难么多的维护,似乎都在那句话时消失无踪,我就是这么个恶心的女人,嘴上说着爱什么的,可是转身那些冰冷的恶语也说的很溜,不是吗?
这个就是我呀!
“哈哈哈哈哈哈……”
我放声大笑,笑得眼泪都流了下来,还是不停的笑。
“安逸,只要你听话,我可以让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但前提是你必须完全信任我。”展昀泽轻柔的摸着我的每一寸肌肤,像是涂上了一层毒药,迷惑我全身上下。
我被他压在身下,眼里充斥的是他魅惑的眼神,微勾的薄唇带着甩不开的绝色,呼吸声越来越重,被他抚摸过的地方变得炙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