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十年那么夸张?我赌你五年之内可以把旻玟拿下。”北冥瀛翾嬉笑道。
南宫锦儿已经没有心思再给北冥瀛翾白眼了,一手扯下北冥瀛翾搭在她肩上的胳膊,瞪着他道:“你到底有没有主意呀?有就快说,没有就回去哄你的老婆孩子,别在这里烦我。”
见南宫锦儿这么快就没有耐心了,北冥瀛翾不禁无奈地摇头。“我真是想不明白,你明明是一个毫无耐心的人,为什么能够在旻玟这件事上这么有耐心,到了今时今日,也依旧舍弃不下。”
南宫锦儿想要说什么,可是最后还是委以苦笑,“我也想要知道,他到底是给我灌了什么迷魂汤了,居然让我对他这样的不舍。”
突然想起,当年初见君旻玟的时候,就是在离山上的水天间里。那时君旻玟捧着酒坛给无忧种在湖边的几棵梨花树浇酒水,她看着看着,就入迷了,对他一见钟情,十载倾心。
真是怀疑,是不是无忧师父种的那几棵梨花树成精了,施法让我对他着迷,我这才这样穷追不舍。
北冥瀛翾看南宫锦儿那双目放空的样子,就知道她想到了某些莫名其妙的地方,说起来,这还是被他那好母后给传染上的,心中暗叹,道:“锦儿,我相信你心中早有决定,也无须我多说什么,只是我要告诉你的是,我真心希望你能够找到自己的幸福。要是你一直这样形单影只下去,就算我有了小箬和小净,我也会感到很遗憾。”
看到北冥瀛翾如此为她担忧,南宫锦儿一笑,伸手给了他一锤,“真是好兄弟,好哥们,我知道了,就算是为了你,我也会尽快地把自己嫁出去,而且还是嫁给那个叫做君旻玟的人。”
看着满天星斗,南宫锦儿深呼吸了一下,道:“我决定了,我南宫锦儿这辈子最大的目标不是偷到什么绝世珍宝,而是要君旻玟心甘情愿地娶我为妻,让他为耽误了我多年青春赔上他的后半辈子。”
北冥瀛翾见她说出这般豪言壮语,便笑道:“这个目标好,我一定会帮你早日实现这个目标。不过说好了,无论日后你们生的是男是女,都只可以和我家小净做哥们,绝不可以打小净夫人这个位置的主意。”
南宫锦儿很是嫌弃地白了眼北冥瀛翾,“谁稀罕你家小净?又丑又胖的,谁要他做我女婿了?”
“哎,你这话就摆明了是在嫉妒好吧?”辱骂自家儿子,交情再好,脾气再好,北冥瀛翾也不由得剑眉倒竖,怒目道,“我家小净明明是英俊潇洒,尽得我和小箬的真传,长大以后绝对是大杀四方的天人之姿。”
南宫锦儿说这话也的确是很亏心的,有北冥瀛翾和司徒洢这么好的基因在,就算小净想长得普通一点都很难,现在虽然只有五个月大,但是已经是粉雕玉砌,可爱到萌倒一片的地步了,北冥瀛翾倒也没有很大程度上夸张。
但是看到北冥瀛翾这得瑟的样子,南宫锦儿本来就不大好的心情就更糟了,反瞪起了北冥瀛翾,理直气壮地叉着腰道:“就嫉妒了,怎么着?”
南宫锦儿这无赖的样子让北冥瀛翾忍俊不禁,“好好好,你就嫉妒吧,我不怎么样,我们还是来讨论一下怎么躲过时珂姑姑给你准备的相亲宴会吧。”
满天星辰,夜风习习,北冥瀛翾和南宫锦儿勾肩搭背着说笑到很晚,等到天边的星星都渐渐淡去,隐隐地透出一丝丝的曙光时,他们才开启机关,走入密道,但是他们的说话声依旧传来。
“老实交代,为什么不准我家闺女做小净的媳妇儿?难道以我们的关系还不能做亲家吗?”虽然只是说笑,可是北冥瀛翾这话却让南宫锦儿很不爽。
“正因为咱们关系好,才不能让小净娶你的女儿呀。我实在是想象不出,有你这么个粗鲁暴力女的娘,和君旻玟那么个面瘫固执的爹,你们的女儿会是个什么样子。我从小就受你欺压也就算了,可不能让小净这辈子就毁在你家女儿手里。”
“北冥瀛翾!”北冥瀛翾的话音一落,就传来了南宫锦儿那暴怒的咆哮声。
地牢寒冷依旧,迎面而来便是一股阴森之气,不过这些对于内功深厚,已经练到了混元真气第三层的北冥瀛翾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完全可以视若无睹。
只是当北冥瀛翾看到丹茯那颓废的模样,心头却是一顿,随即扫了眼当日北冥清悠插在岩石里的云集,发现云集虽然并没有恢复光洁,但是血色相比之前已经淡去了那么一点,顿时有些安慰。看来丹茯已经在渐渐放下仇恨了,这样便好。
丹茯本来正闭着眼睛浅寐,发觉有人来了,便缓缓地挣开眼望去,原以为会是无忧或北冥清悠,不料却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北冥瀛翾,平静的眸中立即闪现出了火光。
“北冥瀛翾,你来做什么?”丹茯压制着心头的怒火,瞪着北冥瀛翾质问道,“是来看看我现在是怎样的狼狈,好嘲笑我一番吗?”
北冥瀛翾见他这般,心中暗叹。看来他对我的敌视和恨意是依旧没有减轻多少。
“你误会了,我并不是来看你笑话的。”
丹茯此时的样子,只会让北冥瀛翾感到惋惜与慨叹,又哪里来的嘲笑?他,并非那胜利者,根本就没有嘲笑的资格。
在心中自嘲后,未免再在这里待太久,惹得丹茯大怒,北冥瀛翾便也就不再废话,直接进入了主题。
“我知道你不愿意看到我,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并不想来这里招惹你,只是这次我是真的有事情要来和你说。”
丹茯不置可否地冷哼了一声,虽然脸上满是不耐,却也没有阻止北冥瀛翾说下去。因为他知道,他不愿意见北冥瀛翾,北冥瀛翾也不见得就愿意见到他,来这里必定是有事要说。他有种预感,北冥瀛翾要说的事情,很有可能是和他那个妹妹有关。
果然,只听北冥瀛翾说:“解散阎堂后,我就去山上陪阿媱了。那几天她过得挺开心,说是有我陪着过完人生的最后一段时光,是她此生最大的福气。只是好景不长,最后她还是死在了我的怀里。”想到当时丹媱在他怀里永远地闭上了眼睛,心中便是一阵刺痛,有些说不下去了。
丹茯听着同样难受,那是他相依为命了十多年的亲妹妹,在这个世上,她是他唯一的亲人,可是现如今,她却因他而死,甚至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悲痛之余,丹茯更多的还是愤怒与不甘心,瞪着那兀自神伤的北冥瀛翾讥讽道:“原来你来这里,就是为了告诉我,我妹妹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你是她莫大的幸福,而我却是她弃如敝屣,完全不相干的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