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菲听了点点头,拉了她的手说,“这会多亏你了,我定重重有赏。”小玉跪下叩谢,陈菲扶了她,脸上冷冷一笑,说,“咱这进府也好几年了,也从未给那云妹妹母女俩准备什么礼物。今儿个你就让城里的锦衣坊来府里,来为她娘俩准备做几件衣裳。”
小玉听了,笑着应下说,“将军正好请了这锦衣坊为皓少爷准备些冬衣,咱啊,也趁着这机会为这云夫人准备几件。”说完又指了指桌上的图纸说,“那这些和那香?”
陈菲摆了摆头,说,“这些你先收着,等以后再用,我定要慢慢折磨她才好,哪会让这么痛快。”
小玉知这三小姐的手段,心中不免为那云氏母女捏了把汗,沉声应下,收了图纸,退下了。
马冽回府后,听闻陈菲请了师傅,为众人添置冬衣家中长幼,无论男女,一个都未落下。而且还与管家商量了,这月下人的饷银要双倍,说是入冬了,给大家备些冬衣的钱。不免对她有些刮目相看,原本以为她不过是陈府骄纵的小姐,未想到做事竟也能这般周到,能这般体恤下人。想着自己朝中事务繁多无暇顾忌府上,马皓是要人照顾,这偌大的将军府,是要有个主事的,自打陈莲走后,这府里的事都仍给了管家,也是时候找个人为管家分担些了。云氏身微,自是不能胜任,而陈菲是正房,又是陈莲的妹妹,只要她不与陈家走的太近,他是愿意把这马府将给她打理的。便与管家说了,以后府里的事与夫人商量着办。
管家明了他是何意,第二日上午,便带着账房师傅,和府里掌权的几位老人,来了陈菲屋里给她请安。
陈菲望着身前跪着的众人,心下得意,三年了,她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了。笑着请众人起身,很是谦虚的询问着府里的大小事宜。
没过几日,锦衣坊便送来了成衣,陈菲让人将衣服送到各自的房里,特地派了小玉为云氏送去。伸手抚着桌上的衣服,嘴角冷冷的上扬,为了怕马冽怀疑,她自己亦选了几件淡色的衣服,不过她平素穿衣并无特色,什么颜色的都有,这会选了这几件自是不会有人怀疑。
小玉匆匆跑回来,陈菲忙问,“如何?”
小玉笑着答道,“收下了,很是满意,还跟她那丫鬟说今晚就穿上等将军过去呢。”
陈菲冷笑,掏出个镯子送了她,挥手让她下去,继续注意着。闭上眼睛,心中冷哼,笑吧,笑吧,再过不久,就要开始哭了。想那云氏也是自掘坟墓,选料子那天,原以为要花一番心思,才能让她自个儿选中这些淡颜色的。没想到,自是听了裁缝说了句今年流行淡色系,而自己夸了句她肤色好,装淡色的衣服,更有气质。云氏听了欢喜的选这些料子。
晚上,马冽来到云氏房里,进门那刻,望着那身影,顿时愣住。等到云氏走到他跟前,才缓过神来,蹙眉,望着她身上粉色的衣裳。
云氏见他盯着衣服瞧,在他跟前转了一圈,说,“今儿送到的新衣,好看吗?”
马冽敛了情绪,走进坐下,问,“怎么选了这个颜色,你平时不怎么穿这个颜色的啊。”
云氏笑着搂着他说,“裁缝师傅说今年流行淡颜色,我选的都是这个颜色的。”说着又打开衣柜给他看,还说“姐姐也选了几款这样的。”
马冽望着那一衣柜的淡颜色的衣服,脸色愈发的不好看,起身说,“我忘了今儿还有事,你先睡吧。”说完便转身离开,云氏愣住,不知发生何事,怎么好好的才来就走了。
马冽往东院走去,突而想到,这事会不会是陈菲搞的鬼,想着转头又去了陈菲的屋里。
陈菲望他进门,并不意外,知他今晚定会折到自己这来,选了条墨色的旧衣穿着。想着他今晚在云氏那已为这淡色的衣服生了气,可不能再刺激他了,新制的衣服今儿才来,不穿亦不会奇怪,反倒是如果要穿,她还真拿不定注意该穿哪个颜色的。所以她小心翼翼的选了条不刺激他的颜色的旧衣。
马冽坐下,装作漫不经心的说,“新衣裳不是送来了么,怎么还穿了这件”
陈菲笑笑,为他斟茶,说,“今儿才到,懒得换了,还没收好,还扔在床上呢”
马冽望过去,果然看见床上有几件新衣裳,颜色各异,有深有淡。心中打消了对她的怀疑。
陈菲瞥见他的神情,低头抿嘴轻笑,知自己已得了他的信任。
转眼又过了一个月,已到腊月。
这一月里,马冽从未进过云氏的房里,甚至连她的面都未见几次,每次望见她,都匆匆离开,云氏本就身份低微,仗着马冽的宠爱,府里人才对她恭敬。而且,府里都传,云夫人已失宠,各种怠慢和幸灾乐祸纷至沓来。屋里的奉利与往常大不能比。云夫人甚感委屈,几次寻了陈菲,小玉每每都以夫人忙为借口,不让她见夫人,当然这是陈菲授意的。
这一日早晨,府里有人怠慢的马柔,云氏气不过,又来到了陈菲屋里,又被小玉拦下了。小玉假笑着,对云氏说,“云夫人,您也得体谅体谅我们家小姐,白天要忙着打理府里的事,晚上要忙着伺候将军,哪有空管你那小事啊,这不您看,将军才走,您就让她多睡会吧。”
云氏抬头望天,这辰时已过半,将军已去朝上快一个时辰了吧,还会不起床,央求道,“小玉,麻烦你通传一声吧,要不我就在这等着。”
小玉还想讥笑她几句,却被屋里人打断,“让她进来吧。”是陈菲的声音。
云氏进门,见陈菲靠在床头,只穿了亵衣,身上到处都是马冽留下的爱痕,看着不甘的低下了头。陈菲望着她的表情,心中冷下,脸上却漏了微笑,抱歉的说,“让妹妹看笑话了,昨儿将军不知怎么回事,弄的我现在都起不来。”说着又娇羞的笑着,云氏听了头低的更低了。
陈菲看着心里更是得意,拿了小玉准备伺候她穿的衣裳,只批在肩上,有懒懒的靠着,其实她早已起床,只是坐在屋里听见门外小玉跟她的对话,才又退了衣服,做到床上。“我今儿身子乏,就不起迎你了,望妹妹见谅啊。”
云氏听了心里不是滋味,却跪下,哭诉道,“姐姐,您可得为妹妹做主,往日这府里的人欺负我也就罢了,可他们连柔儿的不放过。柔儿爱吃桂花糕,将军命府里天天准备着,可这几日问了厨房都没有。厨娘还说以后不备了,出来却看到那厨娘的儿子再吃,柔儿去要,那孩子不给,两小孩起了冲突,那厨娘见了不由分说,讲柔儿推倒在地,还骂咧咧的说。”
云氏难堪,不想再说,陈菲却不接了话,无奈云氏只得小声的说,“那厨娘还说,柔儿是贱婢所生的,还真以为自己是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