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猫的样子彻底取悦了马皓,低下头唇亦覆上了自己还在她唇上的手指,唇与唇之间就隔了一跟手指,鼻尖相抵着,彼此呼吸着彼此的气息。
被他炙热的眼神看着,墨秋待不住了,他们曾经再好的时候,也不曾这么亲密过,通红着脸,眼神四处闪躲着,小声的唤着,“马皓,放开我”。
“少爷,您没事吧。”帐篷外的副将是从小跟在他身边的,换了称谓,他怎么好像听到了女子的声音,听着还像是秋姑娘的声音。
墨秋快要羞死了,可也不敢再弄出半点声响来,外头的人她也认识,从小玩到大的,要被他撞见了自个这样子,她就真没脸活了。别过眼去,咬着嘴唇,不吱声。
马皓逗够了,也真是怕她咬伤了自己,翻了个身,侧躺在她边上,顺势又搂了她,朗声冲着外头喊道,“没事,跑进来一只小野猫。”
“野猫?”副将不解,这哪来的野猫啊。
“嗯,去睡觉,没事别出来。”
马皓这么说了,外头的副将也了然了,看来自己没听错,捂着嘴,就回了自己帐篷。
墨秋听见他脚步走远了,手肘用力顶了马皓,趁他吃痛之际,忙起了身。
“还真是只野猫”,马皓捂着腹部龇牙咧嘴的,这丫头下手可真不含糊,见她起身,忙喊了,“去哪,不同生共死啦。”
“滚”,墨秋这会正恼着,回头狠狠的瞪着他。
马皓坐起,冲她招了手,“别闹,过来,让我抱一会,这会先同生,以后再共死。”
“你无赖”,墨秋听了臊的不行,跺了脚,看了四周没找着什么东西可以砸了他,啐了他一口,还不解气了,脑子一热,冲了来,抬了手就捶他。
这对马皓而言更像是投怀送抱,三两下就治住了她,拘在怀里,还心满意足的感慨道,“嗯,我的秋儿可难得这么听话。”
“你放开”,墨秋恼红了脸,她没法想象才过了多久啊,他怎么就这么个无赖样了。
马皓把她按在自己腿上,笑了问,“别动,想我了没。”
“想杀了你”,墨秋挣扎着要起身,无奈力气悬殊太大,“马皓,你放开我么。”
软软的声音,此刻他听来却有点撒娇的味道,他极喜欢听她唤了自己,连名带姓的唤,黏黏的,像是在低吟。
“马皓。”
“不放,放了,你要跑了。”马皓把她圈的更紧了。
“我跑什么呀,我还没杀你呢。”墨秋低着头,全心全力的掰着他的手,他这样子,她没法更他好好说话。
马皓无语了,这死丫头,这说的叫是什么话,“你就这么想杀我啊。”
“对”,墨秋这会也不管他的手了,抬眸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杀了你,天下就太平了。”
“你也太高看我了吧,我就说了句要去沈家提亲,这天下不太平了,你都要怪着我了。”
“你还说。你答应过我什么,你答应过我不去搅合他俩的事的,你说过不做拆人姻缘之事的,可你现在在做什么。”她说得理直气壮,愤愤不平的列举着他的“罪名”。
马皓气结,她倒真把自己这话记得好好的,怎么其他的就记不住呢,拧了拧她嘟着的脸颊,“那你说说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而且凌瑄还一丁点都没反对,今儿上午你也在场啊,他俩的反应你又不是没看到。”
“我怎么知道你们想干什么”,墨秋重重的打了他在脸上使坏的手,她要能想得通,她还半夜跑来这里做什么。
马皓被气得没话说了,什么都不想,跑来就要杀他,可真够狠心的。敲了她的榆木疙瘩轻骂道,“你这小脑瓜子整么就不动动了,整天就想打想杀的,还杀我,杀了我,你守活寡去。”
“去你的”,墨秋啐了他一口,非常有理的骂了回去,“我脑子笨,你又不是不知道,谁让你们都不跟我说的。”
见过破罐子破摔的,可没见过这样的。马皓是彻底没了气,被气得连生气的力气都没了,“你要我怎么说你好。”
“你爱说不说,我来可不是听你说教的。”
见过不讲理的,可着实没碰到过这么不讲理的。马皓气结,又有些无奈,“我哪敢说教你啊。”
“那你快说么”,墨秋催促着,这会心安理得的坐他腿上,也不挣扎了,手还不自觉的轻掐着他的指尖。
这是他们曾经相处时最经常也称得上是最亲密的小动作,马皓很高兴他还能寻回这些小动作,反握住她的手,摩挲着那算不上好看的手,从指节到掌心都有些老茧。他时常会想若她的父亲没有死,那定也是将军了,凭着他从小就跟随秦将军,说不定现在也位列人臣了。可偏偏因为他父亲的胆怯和见死不救,一切都在那时候嘎然而止,所有的痛苦都从那时候开始,上一辈的,这一辈的……
“马皓”,墨秋见他不说话,轻唤了他,嘟了嘴,“你也不愿跟我说吗?”
“怎么会”,马皓笑了笑,望着她清澈的眸子,轻叹了一句,“只怕我说了,你更要不理我了。”
墨秋惊了,撑大了眼睛,“你真要娶若兮。”
马皓好笑,这丫头心里就若兮,想着便想逗了他,点头,“不好吗,太子那天提醒我了,说我要娶了若兮,以后也能把你收了,两全其美,多好啊。”
墨秋没了声,垂着眸,不说话了。
马皓低头望着她跨着的小脸,笑了,“生气了?”还是不吱声,马皓轻拧了她的脸颊,“真生气了啊?”
墨秋也不管这会在她脸上使坏的手,小嘴一瘪,眼眶就红了,“你是不是因为她上次说要把我许给玄风,所以你就恨了她,要拆散她跟王爷啊。你别信她,我谁也不嫁,她就是气你呢。她跟王爷一路走来都不容易,你别去搅和了。”一口气说了很多,气都快上不来了,抽泣着,眼泪就下了来了。
马皓真慌了,手忙脚乱的擦着她脸上的泪,“你怎么就信了啊,我胡诌的,我说什么,你就信啊。”
墨秋一抽一抽的点头,他说的,她当然信。就如他当时说一切都是她的错觉一样,他说了,她便信了,一直到这会还相信。
马皓心疼的将她搂在怀里,轻拍着,替她顺着气,“谁都不嫁,那嫁不嫁我?”
墨秋趴在他肩膀上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头。
马皓的心一会被揪着,一会荡下,一会又被揪起,着实也不好受,轻拍了拍她,“好了,你这会就是肯嫁,我也不敢娶了你。”
墨秋没了动作,抽泣着,不吱声了。
“他俩的事没完,我也娶不着你。”,马皓轻捋着她的背脊,无奈的叹气。
“那你还去掺和”,墨秋嘟囔,重重的鼻音轻哼了他。
马皓无力的扯了扯嘴角,“秋儿,你知不知道若兮的娘亲当年是怎么死的?”
“沈夫人”,墨秋不知他怎么突然问起夫人,抬起头望了他,摇了摇头。那时候她和哥哥在韶华山,后来怕若兮伤心也没敢多问。
马皓指腹拭着她脸上的泪痕,“凌瑄知道,所以他非但没阻止,甚至非常乐意我这么高调的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