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那这个也够霸气，不是说屠大龙吗？这个我喜欢。那个龙蓬勃不是就姓龙吗？顾哥你正好去屠他的‘龙’！用这个肯定能赢，好兆头！”
“第一，宇宙流并不代表就是屠大龙！”顾飞扬感觉很亏，说了这么多一毛钱的学费都没有，那得多少银子啊。“宇宙流只不过是因为比较注重中央，所以才被称为宇宙流。第二我已经不信老天爷了，”顾飞扬严正声明，“我改信造物主了，所以兆头什么的对我没用。现在我需要的是猜一猜龙蓬勃会用什么招术然后选一种能克制他的办法。”
“呃，那，那顾哥你猜到龙蓬勃会用哪种战术了吗？二选一，至少有百分之五十的机会。”竽头是天生的乐观派，仿佛已经看到胜利在向他们招手了。
“难！别忘了还有百分之五十的失败呢。”韦小武绝对是个不折不扣的悲观派，从女人到工作无不如此。但是，顾飞扬狠狠瞪了他一眼，这货这一句绝对不是因为他天性有多么悲观，还是在报自己刚才让他出了那一次丑的仇的成分更大一些！
嗯，记得西方寓言里说两个犯人被关在牢笼里晚上从窗户往外面看去一个看到月亮和星星，另一个只能看到烂泥巴。韦小武这货就绝对是眼里只有烂泥巴的主儿！
“那顾哥，你猜明天龙蓬勃会用哪一种？”竽头也知道韦小武在那儿故意打击顾飞扬的士气呢。也懒得理他，直接问顾飞扬道。
“两个都不用。”顾飞扬毫不犹豫地答道。
“两个都不用？”连韦小武都吃惊地张着嘴巴合不拢了。
“因为这两个办法对龙蓬勃来说都不保险。一开局就把局面打散不得见就一定要混战，我也可以想办法把棋导入缓和一点儿的进程。如果龙蓬勃攻得太急反而有可能被我抓住破绽。宇宙流更是在布局阶段很容易打乱的一种战术，需要对手跟你配合才行，否则画虎不成反类犬。这玩意儿连职业棋手都没几个能玩得转更不用说龙蓬勃这样的业余棋手了。”
“那你到底猜龙蓬勃会用什么招儿呢？”韦小武和竽头有种被顾飞扬耍了的感觉。
“大斜千变，妖刀村正，或者是大雪崩！”顾飞扬的表情严肃起来。
“呃，听名字好像比那个什么宇宙流更厉害的样子。这些又是什么战术？”竽头被顾飞扬嘴里这些个专业名词儿吸引住，暂时又忘了追究顾飞扬耍他们的责任。
“这些就不是什么战术或者流派了，而是一些非常复杂可怕的定式。”顾飞扬放弃了那一半没解决掉的鸡蛋煎饼，随手抽出一支烟来点上---那是韦小武的烟，“因为古往今来下的围棋棋局实在是太多了，研究围棋的人更多。慢慢的大家在角边上都有了一些只要这么下就一般不会出错的程序化的下法，这就是定式。因为对它们的研究实在太深入，对于业余棋手来说只要拿着这些程序化的下法去死套都不会出错。但是这里面有三个例外！”
“就是那个什么妖刀村正什么的？”
“没错，”顾飞扬吐了口烟，点两下鼠标又换了个网页，“因为这三种定式实在是太复杂变化太多！光看大斜千变这个名字你们就应该心里有个数了。更重要的是它们的危险性极高，可以说一步都不能出错。可以称之为一子错满盘皆输的典型！呵呵，我也是刚刚才发现，说不定这种危险性极高的玩意儿才更符合龙蓬勃的性格吧？”
“完了完了，”听顾飞扬说得这么玄乎，竽头是更没信心了，“刚才还是二选一呢，现在成了三选一了。这下子你又怎么准备？更何况还是现在临时抱佛脚。”
“废话，你什么时候见哥做过无用功的？”顾飞扬气势十足，口气嚣张得很，“这三个只是定式又不是什么下法流派，用不着研究得太复杂。你们以为这么复杂的定式连那些职业棋手都头疼，龙蓬勃又能研究得多么深入？他八成也是跟我一样到网上去找几个飞刀准备着阴我罢了。”
“还飞刀呢？你们以为是在玩武林外传？真要动手的话人家哪用得差自己动手，他手下那十几二十个黑衣保镖就够咱们喝一壶的了。”韦小武绝对是扫把星座的，什么东西打击士气他就专门拣来说。
“武林外传那也是排山倒海和葵花点穴手！”顾飞扬头都懒得回，“定式飞刀就是一些不常为知的，甚至是自己首创的定式变招，其中尤其是以刚才我说的那三个定式为最。因为它们的变化最多嘛，当然不为人知的变化也就更多。”
“了解。”韦小武听得昏昏欲睡，端着茶又回到了自己的电脑旁，“总之这些东西都是我们根本听不懂的玩意儿。而且公司明天也不会指望我们两个去斩关夺将，所以飞扬，你就自己慢慢看吧？我还是觉得小泽玛莉亚更跟我情投意合一点儿。”
“呵呵，”竽头看到唯一的战友都撤退了，坐那朝顾飞扬干笑了一阵，拍了拍他的肩膀，一个变脸也走了。
“果然这群家伙共富贵易，同甘苦难！”顾飞扬气极，顺手把烟掐掉再拿起自己的鸡蛋煎饼狠狠地啃了起来。好像在吃他们的肉，啃他们的骨头一样---正好是个双黄蛋，
顾飞扬平时是闲得挺蛋疼的样子，这是九天世纪里的为数不多的所有党派的一致共识---搭上楚若晴，公司里的美眉就没有一个没被他在上班时间“调戏”过。但是这并不代表顾飞扬就没有专注力。
竽头和韦小武很惊悚地发现今天下午整整半天，顾飞扬竟然能趴在那张电脑前对着那几个棋谱一动不动地对了半天的鸡眼儿。韦小武几次给竽头开暗号都只换来竽头无辜的眼神儿---小武哥，我这“亚灭爹”的声音如果再开大点儿别说隔壁那几个妖孽了，就连楚妖女都可能招来的！
平时工作在后，AV在前，没有最懒，只有更懒的顾飞扬竟然为了明天的工作对着电脑研究了一个下午。看他那专注的模样，就差没直接拿根儿尺子到电脑上去比划了。一边看着一边还念念有辞。怎么看怎么像是被鬼附身了。
竽头到底跟顾飞扬兄弟情深，本来想去直接找个医生啥的，但是自己身上仅余的那点儿钱今天上午一到公司又被顾飞扬硬扣去了。琢磨了一下，这年头自己去看个医生都要倾家荡产，更不用说还得把人家医生弄到公司里来了。就算把他跟韦小武剁剁卖了，再加上现在的肉一天一个价，也不一定能把人家给请来。更更不用说还得请个精神科的呢。
这年头小医院不敢去，大医院能在精神科里独当一面露脸给人看病的哪个不是挂着脑科专家的头衔？不是哈佛的就是牛津的，你要说自己是北达清化的你都不好意思说你是学医的。就这种级别的医生，请人家出诊一次怎么着也得三五百块吧？
三五百块！韦小武看着竽头摇头苦叹，一副你已经傻得没救的表情。三五百块也就够人家接你一个电话！三千块起！
竽头咽了口口水。跟韦小武合计了一下，要不还是请一高僧来吧？
韦小武立即改出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本来顾飞扬就是中了邪，你闲着没事儿请一医生来干嘛？
还好在竽头迈出办公室的最后一步前顾飞扬把他叫住了。
“败家啊！”听完竽头和韦小武的想法，顾飞扬仰天长叹，一巴掌把竽头从办公室大门口给拍了回来，“看医生花钱，找高僧不花钱？”
“高僧嘛，”竽头还想辩解两句，看到韦小武躲回电脑后面不露头了，只得自己硬着头皮顶到顾飞扬的面前，“这年头和尚做善事都收钱啦？”
“连少林寺方丈都改CEO了，你还上哪去找不收钱的高僧。”顾飞扬恨铁不成钢地拍着脑门，“和尚做好事不收钱他怎么养活小老婆的？”
“和尚还有小，小，小老婆？”竽头更没法接受了，说话都有点儿结巴起来。“那，那那还叫和尚？”
“不但有，还不止一个呢！”顾飞扬已经懒得再教训他了，“竽头，竽头哥！这世界上有个东西叫新浪，还有个东西叫网易，没事儿别老瞅那什么狼网了。这才是咱们有为青年的正途。”
其实倒不单是顾飞扬。因为“同志绯闻”的关系，竽头和韦小武都被逼得连办公室大门都不敢出去一次，竽头中午吃了俩鸡蛋煎饼，估计那个替母出征的齐娟手艺还不太熟练，一到下午三点多肚子就开始不停地疼。看他那脸色惨白，身体抽搐的样子，连顾飞扬这耳听AV靡靡之音而不动的平常心都看得大为不忍，和韦小武一起劝他去上个厕所算了，只要跑快点儿也不会被那帮子妖孽撞上---他们是绝不会承认是想让竽头出去是为了让他探风色踩地雷的---但是竽头硬是咬着牙一直坚持到了下班，至少他们这个楼层人都走光了才兴举着已经颤到连路都走不了的拴了俩大石头一样的双腿，慢慢朝厕所那边挪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