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第一个登到何夕山的人。”没等我完全回过神来站定,那边就传来个声音。
顺着声源看去,是个男孩子,他的眸子很大,但是却十分空洞,瞳孔是墨绿色的,他看着我,眼神迷离,好象毫无焦距,似乎又像是没在看我,我心里有些凉,是个患眼疾的孩子吧。
再往下看,我便有些惊讶了,这孩子不冷么,在山尖尖上还玩裸奔?干嘛全身上下没一点遮羞物,搞得我这个现代人心里都有些不好意思。
他手上拿着一个拨浪鼓,手垂着,鼓垂着,鼓上的两个球球也垂着。
毫无生气的样子——
我下意识的想往后退,但是脚下竟同生了根似的不能挪动半步。
这下我倒觉得怕了,一个小孩子怎么那么诡异,看我一眼就能把我给冻住了。
我垂眸思忖着,他也不再说什么,面无表情地就这么看着我。
“呵呵。”我突然笑出声来。
不对!这不是我在说话,这也不是我的意愿,我意识中并没打算开口,但刚刚明明就是这个身体发出的声音。
我被动的抬起手来,我觉得自己就像个傀儡,僵硬而被迫。
“我”将外衣脱了下来,身上也就只剩里衣,给他披上,刮了刮他的鼻子。
“笨孩子,再怎么适应了寒冷这种恶劣的环境,也不至于全身****吧,现在我见着了,以后就休想糟蹋自己。”
他怔了一下,张了下嘴似要说什么,但又没说出来。
“嗯?”“我”无意识地讲着,边抚摸着男孩的头。
这画面太不和谐,虽然我比他高那么一截,但毕竟大不了一岁两岁的,像这样的姐弟一样的亲昵,我感到有些不适。
他看着我笑了,他拉起我的手放在他脸的一旁,而“我”则也十分配合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他的孩童的嫩肤。
他说:“我愿归顺与你。”
“如此甚好,这样你便不再只身一人。”“我”道。
什么意思?我听了十分迷茫,似乎我是一个局外人,可明明在动作的身体就是我的。
不等我回过神来,男孩便像烟一样散开,散出墨绿色的帅旗模样,然后随风消逝,拨浪鼓掉到了地上。
空中传来一道明朗的声音:“吾乃山童·不知,我的主人,言姬。”
言姬,我叫姬言,若是倒念,就成对我的昵称了,倒也好。
“我”旋即屈身捡起波浪鼓,拿在手中,便不动了。
过了一会儿,就可以自行活动,那个“我”也不知所踪。
兀地又感到眼前出现了一团火焰,化成了山童“不知”的形,他走进我,然后拥抱着我。
什么状况?
我立在原地,原本面前的男孩不在了。
“山童·不知。”我看着手上的拨浪鼓,想起他说过,这是他的名字吧。
“不知,不知——”我喃喃着。
脑中闪现出一幅幅画面。
不知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