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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拳击袋鼠和怪姑祖母(2)

“她给我留下的印象太多了,但现在想想,又好像什么印象也没留下。”朱梓浩说,“总之,她是一个傲慢的不近人情的人,好像很有钱。听妈妈说,她曾经在一次失败的婚姻后,嫁给过一位军官。那个军官非常有钱,可以让她过上几世几倍不劳而获堆金积玉的生活。那位军官是一位外国人,但具体是什么国家我也不知道,我的爸爸妈妈也从未提起过。他们好像很忌讳在我面前说这些事情。姐祖母现在还活着,生活在印度。”

这位神神秘秘的姑祖母现在所居住的地方,听起来与澳大利亚的拳击与袋鼠毫不相干,不过,从她的怪异的脾性和显赫的身份来看,这其中是否隐藏着什么重要的秘密呢?

这些秘密与朱梓浩同样怪异的偷盗嗜好,是否有什么秘不可分的关联呢?

波洛思考着,把茶杯里的凉水一饮而尽。

“你那失踪的叔叔,是你姑祖母与那位军官所生,还是与上一任先生所生?”波洛问。

朱梓浩眯在一起的眼睛夸张地大张着,“这件事情我同样没听妈妈爸爸提起过。”

“看来,你们一家人与这个姑祖母的关系十分淡漠了。”波洛说。“最近两年来她没有来过任何信件吗?比如觉得自己年老力衰,需要一个人在身边照料,会把大笔的遗产留给你们?”

朱梓浩咧了咧嘴角,似乎认为波洛思考事情的方式太滑稽了,“我们一家人从未往这个方面思考过。再说,姑祖母虽然七十八岁了,但身体非常好,据说,现在还在那个剧团担任主角,业余生活中,继续从事着她的巫师的工作。”

“你们说几年未跟她联系过,为什么知道她现在的生活状况呢?”波洛询问地眨着眼睛,揣测着朱梓浩的心思。

朱梓浩的脸色微微泛红,但只是转瞬即逝,“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在以为,我们一家人都在盯着她那也许数不清的巨额财产吗?不!要是你知道我那位姑姑是谁,她在文艺界担任多么重要的角色,就不会这样想了。”

“也就是说,你们想要知道这位身份高贵的姑祖母最近生活得怎么样,只要在报纸或是媒体、网络上就能看到了?”波洛说,“而根本不需要跟她联系?”

“她就是著名的华裔印度女歌唱家迪曼卡·乌莎,”这个名字似乎很有份量,朱梓浩的说话声轻得不能再轻。

波洛反复地重复着这个名字,不得不佩服的是,他拥有惊人的记忆力,缜密的思维逻辑能力,更拥有庞大的复杂的社会关系,不仅在他这个年龄,甚至在成年人的社会里也叫人称奇。

波洛从记忆中抽出了被赋予优美动听的迪曼卡·乌莎这个名字的几个女人,其中之一是印度某一届的总统夫人,她不仅拥有善良的心肠,高贵的出身,还美若天仙,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高贵的神态,颇受印度人的爱戴。另一位女人是拥有印度百分之九十的钢铁股份的女资产家,身材肥胖臃肿,面目发黑,眼睛朝外凸出,一副不怒自威的神态,生性吝啬,从不喜欢在人前露面,是一个性格非常怪异的人。

另一个人正是朱梓浩所说的姑祖母,她是三个人中最具传奇色彩的人物,曾传言她由法国某位国王与中国女人所生,又传说她是泰国皇室的第三位公主,又有人说她的血统里有一半属于埃圾贵族,总之,她相貌出众,身材消瘦,曼妙玲珑,性格温和,既具有高贵的气质,又神秘叫人不可接近,虽然说话温声细语,却不容人侵犯。

这一个迪曼卡·乌莎在十几岁的时候在法国的贵族社交界展露头脚,浑身华丽雍容,高贵典雅,挥金如土,但在与一位贵族订婚时,却被告之家族落迫,身无分文。总之,她结了四次婚,每一次的婚姻对象都属于不同国度,不论是哪一次婚姻,都给她带来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金钱。

曾有人传闻,这个名叫迪曼卡·乌莎的拥有中国血统的女人,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女骗子,专以骗金为生,由于容貌出众,多才多艺,再加之会使用占卜术,降头术等巫术,可以笼络男人的心,所以才屡屡得手,也正是因为作业多端,才令唯一的一个儿子丧命海上。

也有人说,这个儿子失踪海上不假,但是被一个不明身份的人给绑架走的,这个人对迪曼卡·乌莎的欺骗一直怀恨在心,就以杀死她的儿子作为代价。

自从迪曼卡·乌莎的儿子迪拉死后,她的性格变得更为怪异,疯狂一般地出现在各个国家的贵族社交界,大肆为人占卜,所换来的金钱无数,却未买到她的快乐,反而使自己的情绪越来越低落,最后患上了精神分裂的一种,时常对空对墙说话,发出愤怒或凄厉的怒吼。

只有一点波洛没有明白,既然迪曼卡·乌莎的四位先生都因为不同的疾病和灾难死亡,又是什么人神神秘秘地绑起了她的儿子?

这个人只是口口相传编造出的吗?

还是说,迪曼卡·乌莎还欺骗,或者是让别的什么男人伤过心?

波洛收回零散的记忆,发现朱梓浩也正坐在自己的对面愣神,他站起来,从饮水机中接了一杯水,递给了朱梓浩,朱梓浩一饮而尽,旋即又坐着发愣。

“我看过报纸,报纸上所说的银行保险柜的主人是王甘魏先生。”波洛说,“这好像与你那远在印度的姑祖母,没有什么联系。”

朱梓浩苦着脸,做了一个滑稽的手势,“我从未往这个方向想过,我觉得不可能。再说,即便那真是我姑祖母的保险柜,她又怎么会藏在这座城市里,暗中关察我的一举一动,而不张扬出来呢!要知道,她可是一个十足的守财奴。而我昨天还在网上看到一篇新闻,说是她又给哪一位国际上的重要人物占卜过。”

“是啊,像那么重要的人物,想不了解她的任何消息都难。”波洛若有所思地说,“它们总是出现在头版头条上。”

他换了一个姿势,继续用手掌支撑着下巴,“那么,我们就得换一种思维方式了--这个银行保险柜的主人知道你偷走了他的宝石,所以他等待着你把宝石交出去,但又怕你把宝石弄偷或者是卖掉了,才跟踪的你?”

朱梓浩盯着朱梓浩转动的眼珠,几次预言又止,这当然没逃过波洛的眼睛。

“这里是绝对安全的,”波洛说,“到现在你还不信任我吗?”

朱梓浩从裤袋里掏出一个牛皮纸信封,信封折在一起,他打开信封,从里面抽出一张纸条,递给了波洛,“这是我在莫名其妙地偷了银行的宝石的前一个星期收到的。本来我不打算把它给任何人看。”

波洛展开纸条,上面的内容如下:

Yiyaozhuohaoyigezhunbei,yigeyingjiexinshenghuodezhunbei,dannidebaozheng,bubeishenghuozhongdegezhongjulangdadao,yijuanrushenshendehaidi,yongyuanyepabuqilai。

上面的字由拼音写成,转换为汉字如下:

你要做好一个准备,一个迎接新生活的准备,但你得保证,不被生活中的各种巨浪打倒,以卷入深深的海底,永远也爬不起来。

波洛反复看了几遍,把探询的目光投向朱梓浩,“这是你的一个朋友写的吗?”

“我的朋友全是同学,或是打球的队友,他们都与我差不多大,怎么会用拼音写字呢!”朱梓浩说,“这封信没有地址,好像是直接投入我们家的信箱的,上面写着我收,是妈妈给我的。妈问过我是谁在给我写信,但因为帽子事件,我不敢说出来,就说只是一个朋友。”

波洛再次看向信上的拼音,这些拼音写得很怪,字体有些倾斜,笔锋遒劲有力,不像是一个小孩子写的,但又为什么要用拼音代替呢?

再说,如果使用拼音,就该加上密码啊!

而这封信,只是普通的用拼音书写的字。

“会不会是这个人怕你认出他的字迹,而写出的这样的字?”波洛猜测地说。

朱梓浩经过一番考虑,摇了摇头,“与我要好的朋友都是男生,我们之间既没有发生过大的磨擦,也没有过打斗,他们为什么要写这样的信呢?再说,信上的意思也好像不是为了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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