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伤害让你不再相信感情了吧。”莫北裳开口，“那梁承宇呢？他不是不一样的吗？”
她看了莫北裳一眼，似乎是迟疑了些许，“我们，不适合吧。”
“我总是伤害他，还将他的生活搞得一团混乱。”乔嘉儿显得有些无奈，“对于他来说，认识我，应该是件很糟糕的事情吧。”
“一定不会的。”莫北裳忽然说，“对于他来讲，即使被伤害，也会觉得遇见你是一种幸福吧。毕竟，能拥有一个这么喜欢的人呢。”
她露出了一个笑容，“可是，喜欢一个人又怎么会舍得让他难过呢？”
“我不知道……”乔嘉儿答，表情有些沮丧，“也许，我只适合一个人吧。”
“别这样啊，打起精神来。”莫北裳拍拍她，“还没有努力过怎么可以放弃呢。”
“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她说，“很想做些什么，却好像只是把他越推越远。明知道是不对的，却还是忍不住去做，忍不住去想。害怕他会离开，就想着不如不要爱他吧，这样就永远不会受伤了。”
“嗯……过来过来。”莫北裳想了想，朝她招招手，示意她坐过来，“把脚伸出来。”
“啊？”
“像这样。”莫北裳又恢复了那个把脚伸出护栏外，手抱着栏杆的姿势，还让乔嘉儿一起做。
“哦……”乔嘉儿顺从地抱着栏杆做出了那个有点“二”的姿势。
“对对。”莫北裳很开心的做示范，“脚晃起来晃起来。”
“……”
“有没觉得开心一点？”
“……”乔嘉儿沉吟半晌，“好像有点效果哎……”晃脚的动作也自然了许多。
“跟你说个故事吧。”莫北裳忽然说，趴在那看着远方。
好像气氛一下子不一样了呢……
乔嘉儿这么想着，一转过头却看见莫北裳头脚伸出护栏外，手抱着栏杆的奇怪动作，顿时无语，默默地转回了头。
“我曾经很喜欢我的学长。”停顿了许久，“他就很像小说里的那种男主角，长的帅，学习好，十项全能，家庭条件也很好。而且性格温和，人还很幽默。”
“我喜欢了他很久。但是他喜欢另一个女生。”莫北裳想了想，“说起来情节还有点相似。”
“那个女生总是很喜欢和一些，嗯，不太好的人混在一起。特别是在学长追她之后。”
“我觉得很奇怪，因为，她明明也很喜欢学长，却偏偏拒他于千里之外。看见他总是很不耐烦的样子。后来想想，是害怕耽误他吧。”
“大家都劝学长不要喜欢那个女生了，不要追她了。他却只是摇摇头。”
“他跟我说，这世界上只有他看得见她的好，看见了，就再也看不见第二个人了。”
“认识他那么久那么久，我第一次看见他那么认真，那么坚定，又那么温柔的表情。”
“后来呢？”沉默了很久，乔嘉儿忍不住问。
“后来……”
“后来学长为了那个女生出了车祸。”
又是很久的沉默，她从来没想过自己可以这样平静地说出口。明明他扑向她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还红的那么刺眼。
“……”乔嘉儿迟疑了一下，“那，你的学长？”
“抢救回来，却变成了植物人。还一直在医院里。”她想了想，“那个女生和那些人都断了联系。念书、打工，每天都去医院守着他。”
“可是，本来很容易的事情，现在要多努力才能让学长听的到，感受到。”
“不过，”莫北裳握拳用力地挥了两下，像是给自己打气，“只要还活着，就还有希望。学长一定会醒过来的。”
“嗯。”像是被她鼓舞了，乔嘉儿也用力地点了点头。
“所以啊。”莫北裳的头还伸在护栏外，转着头看乔嘉儿，乔嘉儿顿时有一种自己其实是在看恐怖片的错觉，“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是多么不容易啊。人生这么短，不要再浪费了。”
“嗯……”你换个姿势我大概会比较有心情听……
“都说谁年轻的时候没爱过几个人渣呢，不能因为受伤就不相信感情了呀。应该更努力去爱才对。就好像一个鸡腿崩了我的牙，我就要吃10个。”
“……”乔嘉儿没说话，默默地想，所以这是瞬间进入吐槽模式了吗？还是在暗示我下次应该请你吃鸡腿？
莫北裳也没等她的回答，大概是觉得坐累了，正在换姿势。
“艾玛。”她惨叫了一声，“我的头。”
乔嘉儿看着她慢慢地把她缩回来，然后龇牙咧嘴地揉着脑袋，接着又是一声惨叫，“艾玛，我的拖鞋！”
于是两个人就默默地看着拖鞋溅起了两个小水花，缓缓地沉了下去。
“艾玛，我一点也不想乱丢垃圾啊……”莫北裳哀嚎。
这个二货真的是刚才那个那么认真，那么深情的“心理导师”吗？乔嘉儿无语，还有，“艾玛”是什么？
“来做个交易吧。”莫北裳忽然说。
“嗯？什么？”乔嘉儿发现自己完全跟不上她的思维。
“喏。”莫北裳把刚才那几张7-11的集点券拿出来，“这个跟你换照片。”
“……”乔嘉儿想了想，真的打开钱包把那种丑照给了她。
莫北裳转手就把照片丢了下去。照片随着海浪飘了一会，就看不见了。
“其实不管好看不好看，那都是你啊。”她这么说。“‘过去’不过是‘现在’的另一种姿态，反正‘今天’都会变成‘昨天’，又为什么要一直活在那里呢。”
乔嘉儿愣愣地看着她，不说话。
“过去的你，我把放走出门玩了。”莫北裳指指下面的海水，“那，现在的你，好好生活吧。”
好像有点想沈小暄了。莫北裳想。
“我走了。”
乔嘉儿在那里呆呆地站了一会。虽然知道要过去并不是丢掉照片那么容易的事情，可是，还是想试试看。
她把钱包里的证件和钱都拿了出来，然后用力都把那个破旧的钱包丢了出去。
“艾玛，我的7-11点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