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好事吗?”连瑾蓉皱着眉头道。
“不是,她说的意思是,将军想让二小姐认主母为嫡母,就是二小姐从此以后,就没有您这个娘亲了……”巧姐终于把话说完了。
连瑾蓉愣了,慢慢地嘴角起了冷笑:“你可是听清楚了?”
“奴婢听得真切,而且看起来那个忍冬平时并不是一个多话的人,显然,她是想让您知道呢。”
“咦?你这个小丫头倒有些本事,还能想得这么弯弯绕……”连瑾蓉看着她,很是惊讶。
“奴婢不敢说有本事,只是时刻替着夫人着想。”
“别叫我夫人,我仍不过是个侍妾。”连瑾蓉眼底是哀伤。
这件事情她没有想到将军给了她另一个注解。
那怎么行。
她不能连女儿都失去了。
巧姐问她怎么办,连瑾蓉只咬着牙不说话,她现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如果连瑾瑜一天活着,她就没有可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她在将军府十多年了,掌权就有十来年,哪个不恭敬她,不畏惧她,现在倒好,她绝对不会就这样轻易放手的。
巧姐看着自己的主子脸上的表情就知道有一场好戏看了。
寿王府。
东方若雪正坐在秋千架上发呆。
东方润近前,没有说话,只安静地靠在旁边的凤尾树上,看着妹妹,也跟着发呆。
东方若雪回过神来:“哥?你有事吗?”
“哦,没事……对了,最近你和安倾然联系了吗?”东方润漫不经心地道。
“安倾然?”东方若雪的眼睛一亮,她觉得自己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哥哥怎么突然想起问安倾然了?”
难道哥哥的心里有安倾然?
是呀,每次自己去月华寺,哥哥听说安倾然去,他也跟着去,要不然哥哥什么时候跟自己出去过,他闲云野鹤一样,现在竟然又一次提起了她,有戏。
东方润有些赦然:“随意问问罢了,上次她去月华寺,看起来不太高兴……”
“哥哥还注意到安倾然不高兴了吗?”
东方若雪见他哥哥有些不好意思,便不再打趣,而是正儿巴经地道:“安倾然最近回去后,并没有联系,不过,她是一个聪慧的女子,便是将军府内在再有什么事情,她也会处理的。”
关于将军府的争斗,她多多少少的都听到一点儿。
东方润点了点头:“知道了。”
说完,他转身要走。
东方若雪突然开口道:“哥,我打算下个月办一场聚会,好不好?”
东方润转身,眼底带着一丝笑意,点了点头。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了,东方若雪叹了口气,她的这个哥哥真的让她心疼,他不是一个热性的人,看起来总是淡淡的,不了解他的人一定以为他冷血,可是她知道,她这个哥哥最是长情。
一想起安倾然,她的脸上笑容更多了,那个小丫头,她很喜欢。
若是她能做自己的小嫂嫂,她可是没有什么遗憾的。
他们却不知,此刻云启帝坐在皇宫里,正对着圣旨发愁,关于安倾然的婚事早一天落地,两个儿子也早一天死心,所以,再等下去,受苦的是自己的儿子。
安倾然这孩子实在太优秀了,更何况于皇室有恩,他不能随便指给哪家,那可是对她的亵渎。
突然脑海里闪过东方润的样子来,那个孩子算是少有的稳重,又对功名利禄的不太入心,那孩子,如果配安倾然,倒是天造地设,他不是没有私心,如果可能,他真的想让安倾然做自己的儿媳。
他可以看得出来,她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孩子。
所以,他心里有了主意,拟了圣旨,让公公给寿王府报喜。
公公正坐在马车上,心里想着这一桩美差,到时候得的赏赐一定不会少,更何况这是寿王府,财力自然不一般。
马车一下子停了下来。
他撩开车帘,刚要发怒,却看见太子骑在马上,正拦在了马车的前面,一脸的急色:“公公,得罪了,只是事出紧急,还请公公谅解。”
“太子?这是何意,可是皇上又改变主意,召奴才回去?”
“公公,这圣旨还要稍等等再送去,不知公公可否承全?”东方锦少有的严肃,谦卑。
那公公倒是没有明白:“这……圣旨奴才可不敢耽误的。”
“只一个时辰。公公在这里逗留一个时辰,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本太子,如何?这算是本太子欠公公一个人情。”
“不敢当不敢当。”那公公有些惊慌,但仍是点头:“奴才算是豁出命去了,只是只能耽误一个时辰,再多,怕是奴才的人头就不搬家了……”
“多谢了,你这份情,本宫记下了。”东方锦说完只一抱拳,打马往皇宫的方向奔去。
那黄公公愣愣地,但是隐约的也知道,这一定是与圣旨的内容有关系。
那赶车的小子有些迷惑:“总管,我们的马车不能停在路中间呀。”
“前面不是有间茶楼吗?”黄公公慢悠悠地道。
那马车就慢悠悠的往前走了。
东方锦的马一直到了午门,他丢马施展轻功,那些守卫头一次看到太子如此失态,都隐隐的感觉是有大事发生。
东方锦冲进凤宫,喘着粗气:“母后,救儿臣……”
话未说完,将桌子上的茶水端起一饮而尽:“父皇将安倾然指给了东方润,黄公公被我拦下来,只多给我一个时辰……”
云皇后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站了起来:“你父皇真是……”
她神情有些犹豫。
“母后,儿臣非安倾然不娶,父皇为何不能满足儿臣这个要求?”东方锦的语气有不满。
“锦儿,你稍安,母后这就去见你的父皇,你呢,也不许乱闯,只在这里等母皇回来,好不好?”
东方锦点头。
云启帝看到云皇后的时候,面上一愣,显然,他的心里也隐约的觉得不妥。皇后很少向他开口求什么事情,不禁开口道:“爱妃,怎么这么急?”
云皇后笑了:“皇上,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告诉臣妾,皇上怎么就给安倾然指婚了,她到底还算是故交,我以为皇上会将她许给太子呢……”
“这件事情,真是不好办……”云启帝脸上露出了难色,“爱妃也知道,康王也跟朕提起安倾然,朕不能让她入宫的道理皇后想必心里也清楚……”
“皇上,臣妾心里明白,只是若太子是普通的孩子,臣妾会回去劝他的,只是太子从小到大,跟着我们受了多少的苦,他从来也没有要求过什么,对于安倾然,他倒是少有的中意,其实,这些都不算什么,他是男人是太子,就有得有失,可是偏偏的他的身体这样糟糕,臣妾是自私了,想着太子可以有一个医术高明的人照顾,对他的身体调理也有好处,若是倾然能找到什么方法,把他的病根去了,臣妾就是死,也瞑目了……”云皇后越说越悲凉。
云启帝见她说得凄凉,也是心里难受:“怎么又说这丧气话,你的病不是好了吗?还说什么瞑目不瞑目的,朕的心哪,再受不了刺激了。”
“是臣妾不对,皇上,只是臣妾一时心急,便也避讳也忘记了。”云皇后眼底有泪,她是真的着急,她的病还剩下几个月就要复发了,到时候,还见不到太子妃,那她还真是不瞑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