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璨实在是听不了这些言论,站起脚来扔了个坐垫在她头上,转身便往房间走去。
哪知蓓蓓抱侄子心切,竟从沙发上翻下来,拦住了他的去路,“真的哥,你听我的!我这都是同事告诉我的……”
“让开!”陈璨冷着话语,不愿多说一个字。
“不让!”
两人僵持不下,最后陈璨见她仍是穿着棉袜踩在冰冷的地板上,不由的暗自担心,抬手想将她拉开,“让开!跟那个无关,是我不想要孩子。”
“什么?!哥、你!”
蓓蓓仿佛听到世间最不敢相信的言语,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盯着他看。
隔着一层门的另一端,有人更是、甚至不能说是不敢相信,而是有些心冷……她刚迷糊一会,突然感到身下好像一股热流,小腹也有些疼,脑子突然清醒,可能是月事来了。
她刚下床,准备往房间内的卫生间走去,便听到门旁的说话声。无欲偷听的她只是路过,却听到了令她头破血流的惨淡:“是我不想要孩子!”他说,是他不想要孩子。
她头顶发麻,脚底冰凉,嘴唇从粉嫩变得苍白。脚下的步子趔趄了下,她忙扶住边上的转椅,手足无措的跑去了卫生间。
身后人仍在嗡嗡的讲什么,她已经完全听不清了,天边的闪电这次直接迸裂在她脑子里,清明的生疼。
他真的爱自己吗?
就算结婚了,他真的是爱自己的吗?
他们之间的禁忌,除了周漠生已经快要解开的心结,还有永远难以触摸和逾越的三年。
三年前的痛彻心扉,他没问,她也没主动提过。本着自欺欺人的态度,他可能不在乎,如今,她问自己,“江渃晴,你说,陈璨真的会不在乎吗?”
她咬着嘴唇,说不出“不会……”
还有还有,还有之前数次的怀疑,都被自己强制模糊掉,其实即便是马赛克,也会有印记。
匆匆换好卫生棉,整理好衣服,看了下镜中难堪的自己,苦涩、心寒从指尖传到心窝窝。
她有些失落到无所谓,“你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江渃晴?”
低着头走出,不经意撞着人,她无神的抬头。
“怎么了,这么憔悴?”
他温暖的声音响起,可在她耳朵里却如同尖锐的讽刺,她低下头,摇了摇肩膀,“没事,我姨妈回来了,身子不舒服,”说完便拖着睡衣走了,留下陈璨独自伫立在原处,不明所以的望着她的背影。
她躺会床上,台灯没关,侧着身子,紧闭着双眼,看起来像是睡着了。陈璨在另一侧沉沉的看着她,心想她这几日疲惫,或许憔悴也是因为这几天特殊吧。想了想,便关了灯。
黑暗里,眼睛肆无忌惮的享受着悲伤的吞噬。她掩饰好的泪珠此刻轻易被从眼窝中带出,一滴一滴的流在柔软的锦被上,尽管她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要出声,最后却还是蹑手蹑脚的逃到了卫生间。
看着镜中的自己,双眼泛着血丝,鼻尖通红,嘴巴无力的张合呼吸着,她说,“江渃晴,你真像条该死的鱼。”活在空气中的鱼,而不是溺水的猫。
PS:我肥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