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反复做这些表情,最终把我弄烦了。我发了个哈欠,窝在椅子上准备睡会。
就当我迷迷糊糊的时候,屋子里突然传来哒哒哒的声音,跟我昨晚睡觉后听到的那个一样,像鸡爪子在水泥地上走。
我这次睁眼快,还立刻四下看着。刘头儿不再原来位置上,这一下我慌了,不知道这么一个大活人去哪了。
这里是凶案现场,尤其那女尸死时还很诡异,我真不敢保证会不会出什么邪门、灵异的状况。
我急了,使劲喊了一嗓子,“刘头儿。”
本来我就是担心刘千手的安危,没想到刚喊完,刘千手就气冲冲的从卧室走出来,指着我说,“李峰,我警告你,你不能消停点么?”
我可不理他的什么警告,又问,“刚才你听到哒哒哒的怪声了么?”
刘千手皱着眉看我,“什么哒哒哒?就听你在这鬼哭神号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能看出来刘千手不像在开玩笑,难不成我精神真的出了什么问题?
刘千手一转身又回了卧室,我是真怕自己在大厅呆着了,一起跟了过去。
刘千手正蹲在床边,那一床的血迹虽然已经干枯,但仍能让我感觉得到昨晚那一幕。刘千手连比划带嘀咕老半天,最后长叹了一口气,还对我摆手要烟。
我点了两根,递给他一根,自己抽了一根,借这机会,我俩还聊了起来。
刘千手问我,“李峰,你知道什么是聪明的凶犯么?”
我没料到他会问这个,我随便想了一个答案,可没敢说出来,心说看一个聪明不聪明,找套题测测IQ不就结了?
刘千手看我没回话又往下说,他指着现场,“聪明的凶犯,在他每次作案前,都会把可能出现的问题想好几遍,包括作案方法,行走路线,允许的最长时间,以及在作案中遇到哪些意外,怎么处理等等。这样的凶犯很可怕,他们的反侦破能力特别强。”
我琢磨他这话,一下懂了他之前怪异的目的。
“刘头儿,你刚才是把自己当成罪犯了?用换位思考的方式琢磨下昨晚的经过?”
“没错,要想了解这种人,最有效的法子就是把自己当成他们。”随后他脸上又浮现出一丝愁苦的表情,“我前前后后想了好多种可能,但又依次被排除掉了,到现在也没搞懂,凶手是怎么进来杀人的。”
我看他那纠结样能感受到他现在的内心有多么糟糕。
刘千手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事,说了声对了,又把手机拿出来,翻开一张照片给我看。
我彻底服了他,一般人手机里都存点美女、风景图片啥的,甚至再狠点,存点**也行,可他这照片,竟然是女尸的脑门,就是划有十字架的地方。
这下好,被照片一显,整个一特写,尤其十字架附近往外翻的肉皮,让我瞧得那股反胃劲又来了。
看我有种要捂鼻子的冲动,刘千手提醒一句,“李峰,严肃点,快跟我说说,你看到了什么?”
我心说我现在还不严肃,再绷脸的话脸皮都快绷裂了,我压着性子凑近瞧瞧,可这就是一个十字架,再没其他什么了。
我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刘千手用手点了一处地方,再次问我,“这里,没有异常么?”
我顺着刘千手指的地方看了看,也怪我为了表现自己,没看明白呢就装做瞧出什么的样子恩了一声。
刘千手面露喜色,催促着问,“说说,这里怎么了?”
我压根没看出异常,哪能有什么说法,最后纯属应付的回答道,“这里啊,很古怪,是个十字花的伤口。”
刘千手本来挺欣慰的表情为之一顿,要不是我抽身的快,他那巴掌就扇过来了。不过被我这么一闹,他也发现我是真看不出什么,索性直说。
“你看看十字架,它竖着那一刀向左偏了一些,角度大约在十度左右。”
我看出来了,确实有些偏,但我总觉得这不是理由,死者生前是躺在床上自杀,她不可能照镜子,根本看不到自己脑门,拿刀割十字伤口时,就算角度上有一些偏差,这也是可以理解的事。
我没好意思往深说,更不想那么直接的打消刘头儿积极性,只在旁边陪笑的呵呵几声。
刘千手很聪明,明白我的意思,等收起手机后又讲了另外一件事,“今儿早晨区派出所抓了一个**犯,那小子手臂上刻着一个十字架,同样竖着那根棍向左偏了一些,你觉得这会是巧合么?”
说实话,我心里被小小震惊了一下,我见过不少纹身的人,但都是龙虎或者字花这类的,还没见过谁纹十字架呢,而且还把十字架纹偏了。到底是巧合还是真有关联,这不好说。
我立刻提议,“刘头儿,既然在现场发现不了线索,咱们去区派出所看看,或许能有些发现。”
刘千手也这个意思,还当先下楼。我跟在他后面时,偷偷把手机拿出来,看看那陌生人的头像。
他的十字架很正,并没任何偏斜的架势,这让我心里有些失落。
这回由我来开车,刘千手忙了一个通宵,身子有些累,靠在副驾驶上呼呼睡起来。可他并没睡那么死性,在途中他还突然醒来叫我停车,从一个超市里买了一包小孩子才吃的动物饼干(外形都做成卡通动物模样)。
我不理解他怎么这么做,他解释一句说他没吃早饭,饿了,随后就在车里吃起来。
我才不信这话呢,心说街边有卖煎饼果子的,超市也有面包牛奶,这些东西他不买非得买个饼干噎着吃?
但我没多问,也就当个怪事记在心里了。
用了一个多钟头我们才赶到地方,正巧有两个民警在外面抽烟,看车牌子把我们认出来,有个民警特别会来事,大步走过来打招呼,“刘探长?你怎么来了?”
刘千手没急着回话,下车后一直用手指扣着牙,还不时吮几下,合着他吃饼干吃的牙床子上全是。
我发现这年头真是恶心死人不偿命,尤其刘千手这举动让我都觉得丢人,我心说咱俩好歹是市局的,下区后也得给人留个好印象才行吧?
那俩民警都了解刘千手的性格与邋遢,陪着笑在一旁等待。
刘千手抠完嘴,直奔话题的问了句,“听说你们这抓了个**犯,我有事问他。”
俩民警听完脸立刻沉下来,我看的心里拧了一下,心说不会是犯人逃了吧?
“怎么?”刘千手也察觉到不对劲,追问起来。
有个民警故意往刘千手身旁凑了凑,压低声音说,“探长,这事你不知道,那嫌疑犯老爹是开公司的,家里有点钱,这不现在跟女方谈着呢么,要是女方能同意撤销控诉,就构不成**了。”
他说完还特意对刘千手使个眼色。
我算搞明白了,合着**犯是个小富二代,犯事了就把老爹搬出来,试图花钱消灾,而且往深了说,不仅这俩民警,估计派出所的人都拿到好处了吧?
刘千手沉默一会突然咯咯笑了,要说我,刘头儿这幅笑很猥琐,但那俩民警不仅没见怪,反倒也大有深意的笑了起来。
刘千手说,“这事我懂了,放心吧,我不为**的事来的,就问点别的。”
民警急忙应着,带路往所里走。
我事先能猜到,这**犯在这里肯定吃不了苦,毕竟钱使到位了,可没想到他在审讯室里还挺休闲,跟个大爷似的,甚至整个审讯室的监控也都停了。
这是个黄毛小青年,留了个当下很流行的鸡冠头,穿着小马甲,****着胳膊,露出很明显的十字架纹身。在我们进来时,他正把腿搭在桌子上,喝着茶水抽着烟。
我看的来气,心说这就是**后的待遇?妈了蛋的,别的不敢说,有这种“教训”他下次还得犯事。
小黄毛看我和刘千手出现后一脸惊讶,也有些收敛,把腿拿下来,嚷嚷一句,“你们谁呀?”
俩民警就在我们身后,这时都挤到前面来,其中一个说,“这是市局重案组的刘探长,他有点事想问你。”
其实民警说话时,一点严肃的表情都没有,反倒像叔叔对侄子说话的语气。小黄毛被这么一点拨一下懂了。
我发现这小子绝对是蜜罐子里长大的,说话不走大脑,啥话都敢搬到台面上,他点点头,“原来是刘探长,放心吧,我记着这事呢,等以后我跟老爹说一声,肯定不忘你那份好处就是了。”
刘千手笑嘻嘻的应了下来,又跟民警打了声招呼,“你们先出去一下。”
民警看刘千手都这态度了也挺放心,一声不吭的退了出去。可我明白刘头儿的想法,在民警出去后,我急忙凑到门口,咔的一声把门反锁上了。
小黄毛还傻了吧唧跟我们没事人一样瞎聊呢,他自己点了一根烟,还把烟盒抛到桌子上跟我们说,“来尝尝这个,‘冬虫夏草’,吸起来有点怪,但市面上买不到真货。”
我和刘千手都没碰这烟盒,反倒一同向小黄毛凑了过去,一左一右站在他身边。刘千手盯着他慢慢俯下身子。
小黄毛还没领悟,反倒张罗着,“来来来,怎么不吸啊?甭跟兄弟客气。”
刘千手微微摇头,“这里不让吸烟你不知道么?”
我发现刘头儿就是狠,他伸出两根指头,一下捏在小黄毛那支烟上,嗤的一声把烟捏灭了。
小黄毛愣住了,拿出一副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刘千手。刘千手也没了那嘻嘻哈哈的表情,突然吼了一句,“妈的,你小子行啊,仗着你爹有俩骚钱,就敢为所欲为?还在警局里这么嚣张?李峰,把他铐起来。”
我就等他这句话呢,还觉得这话说的真帅,我一把将手铐子拽出来,一闪身来到小黄毛身后。
我想把他铐在椅子上,但小黄毛耍滑,使劲扭着身子,还把双手故意往前探。我拷了几下都被他挣脱了。
这下我来气了,对着他脑袋使劲推了一把,喝道,“老实点,不然给你上警棍!”
小黄毛蔫了,我也真没给他留面,铐的死死的。
我站在后面,刘千手一屁股坐在小黄毛对面的桌子上,还一抬脚踩在他双腿之间。
小黄毛叉开腿坐着,刘千手这一脚的尺度把握的极好,要稍微在往下一点点,就能踩到他裤裆里那玩意儿。
刘千手问了句,“把你**的经过说一说,还有你胳膊上的纹身有什么说法?”
我听出来了,刘头儿是想两个案子一起来了,要把小黄毛的**罪也问出来。但小黄毛没笨到那份上,一听刘头儿的话,他支支吾吾起来。
一定有人教过他什么,他最后突然倔强起来,哼了一声说,“我拒绝回答,等我律师来了再说。”
刘千手脸色一下阴沉好多,盯着小黄毛又重复问一遍。
这可是一个警告,如果小黄毛还拒绝回答,刘千手绝不会惯着他。可小黄毛就是不说,甚至还轻蔑的笑了一声,那意思在说,你们两个小pol。ice能把我怎么滴?
我最烦这种人,而且想对付这种人,讲道理肯定不行。
我四下打量起来,想找书本这类的东西,只要把书本放在小黄毛身上,再用警棍打一通,肯定看不出伤。
刘千手看出我的意图,使个眼色摇摇头,随后一掏兜,拿出一个手帕。
这手帕脏兮兮的,我怀疑是不是刘头用来擦鼻涕的。他也不解释,把手帕完完全全的捂在小黄毛的脸上。
这么一弄小黄毛难受的直哼哼,而我却迷糊起来,不知道刘千手玩的哪一出。
刘千手对我说,“往上面弄茶水。”
正巧还剩半杯茶,我拎起来对着手帕噗的全泼上去。
小黄毛被水一沁,吓得一激灵。我还问刘头儿,“然后怎么办?”
我看刘头的眼神特别怪,甚至有种牙痒痒的架势,他说,“让你慢慢倒,不是让你泼。”
我心说这能怪我么?你刚才没说明白好不好?但手上我不耽误,拎着茶壶一点点浇着。
邪门的事来了,那小黄毛被这么一弄,发出噗噗的闷响,大有溺水的架势,而且他还使劲蹬腿,没多久竟尿了。
他穿个白裤子,一尿之下裤裆全染黄了。我心里埋汰他一通,心说这兔崽子底下那根棒子除了会尿还会干什么?
刘千手一直叮嘱我不要停,不要同情这黄毛小子什么反应。
我也没停手的架势,可还没等我把茶水倒完,来事了。
整个屋子的灯全一闪一闪起来。
审讯室是个封闭的环境,没有通向户外的窗户,冷不丁灯闪,整个屋子也陷入一种断断续续的黑暗之中。
这感觉不怎么好,尤其灯管还嗤嗤乱响,这让我想起电视中介绍的灵异事件。
我没时间找原因,只想着怎么能让自己安全。也别说继续折磨小黄毛的话了,刘千手带头喊一句往墙角躲之后,我俩立刻行动起来。
靠上墙我心里多少有些安心,还摸出警棍,冷冷观察着四周。刘千手胆子比我大,但这次同样被吓住了,他是探长,平时配着枪,也把枪拿出来拉开保险。
那小黄毛孤零零坐在屋子正中间,在电灯开始闪时,他整个人就跟一滩烂泥似的窝在椅子上,我估计他没那么容易吓死,应该是晕了。
我和刘千手硬挺着,这样持续十几秒钟,电灯又恢复正常,整个屋子完全亮起来。
我稍微松那么一口气,刘千手还对我使眼色,“李峰,过去看看黄毛。”
我真想骂刘千手一句,心说这老东西太滑头了,合着他自己怕有危险,就把这艰巨的任务交给我。
看我一时间犹豫,刘千手还特意拍了拍枪说,“放心,有我呢。”
我可一点也不放心,笨寻思我过去后真冒出什么脏东西来,刘千手肯定开枪,我保准也得挨枪子。
我暗中苦叹官大一级压死人啊,但又无奈的壮着胆子往上凑。
那手帕上的茶水都饱和了,正一滴滴往下淌,再加上小黄毛一动不动,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
我把手缓缓向手帕伸过去,不知道算不算是巧合,突然间小黄毛动了一下,这把我吓一跳。
但我就有这种倔脾气,人都来了哪能就此缩回去,我吆喝一声起,一伸手把那手帕一把掀开。
小黄毛睁着眼睛,不过眼中一点人类的目光都看不到,更多的是野兽的感觉。他无神的望着我,咧嘴嘿嘿直笑。
我被弄愣了,这幅笑太熟悉了,就跟那女尸的笑法一模一样,而且小黄毛还晃起椅子,喉咙里古怪的呃呃直响。
刘千手举着枪往前靠,等凑到小黄毛身边后,他小心的伸手扒着小黄毛的眼皮瞧瞧。
刘千手挺博学,也不知道他看出什么来,反正很肯定的下了一个结论,“这小子疯了。”
我有些接受不了这种现实,疯了!一点征兆都没有,他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疯了?当然较真的说,刚才灯管来回闪算是一种征兆,可我才不相信这跟一个人疯了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我和刘千手站在小黄毛旁边品了一会,发现他就是在那干笑撒疯,并没什么攻击性。
刘千手不死心,又问几个问题,小黄毛根本听不明白,更别说能理智的回答了。
最后刘千手放弃了,气得砸了下桌子。
我问他接下来怎么办?刘千手寻思一会说,“回市局吧。”
这小黄毛跟区派出所的关系不简单,我俩弄这么一出,尤其还在审案期间让他疯了,这多少会惹上麻烦,不过我不担心,出了事让刘千手顶着就是。
我俩从审讯室走出去时,那俩民警就在外面等着,刘千手招手让他俩过来,又对我使个眼色,我会意,先出去在警车里等着。
这么折腾了一上午,案情一点进展都没有,反倒更加扑朔迷离,我们回到市局后,副局长就把刘千手叫了过去,也不知道是问小黄毛的事还是问女尸案。
我回到办公室发现大玲子走了,王根生说她心情实在太差,请个假回家歇息几天。
我心说这可是好事,不然大玲子在单位撒起泼来,我们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一下午我就忙活着手头其他的案子,时间过得也快,给我感觉也没多久就下班了。
我们二探组在整个警局挺奇葩,一般下班后,没啥事的同事都聚餐喝点小酒,可不管他们怎么热闹,根本不跟二探组的人打招呼,也不邀请我们。
其实这事谁都明白,我们之所以被冷落全是沾了刘千手的光儿,依我看除非调离二探组,不然我们想跟其他市局的同事交朋友,那是太难了。
但我也有找乐子的办法,我和王根生年纪差不多,下班后我俩总会你请一顿我请一顿的聚一聚。
按现在的话说,我俩都是苦逼,每个月就那点工资,穷的叮当响,我俩一起吃饭也甭摆排场,地摊、小餐馆是我们常去的地方。
今天我俩一合计,随便找了一个火锅店对付一口。
点完下锅菜我们就开喝,别看没谁特意劝酒,没一会就都喝的一脸通红。这时候是下班点,客人陆陆续续的来。
有一个瘦爷们引起了我的注意,倒不是说他长得一脸凶相像嫌疑犯,而是他手背上好多地方都结痂了。
我想起女尸后脖颈的怪异,联系着瘦爷们的特征上来好奇心。
王根生这时候都喝的不行了,趴在桌子上总想睡觉,我扒拉他问了一句,“根子,你看看那瘦爷们,能想出来他手背上结痂咋回事么?”
王根生半睁着眼睛,愣愣的盯着瘦爷们看了好半天,最近竟来了一句,“撸的吧?”
我问他算白问,尤其这小子喝多了脑袋里怎么都这种想法呢?我没理他,又给法医小莺打了一个电话。
接通后我说了这情况,小莺回我说,“有可能是扁平疣造成的,这男子去做过冷冻手术。”
我本来还想问问,但不知道小莺在干什么,电话那边很吵,她说了句明天上班再说后就把电话挂了。
我又闷闷寻思一会,我倒是往深琢磨猜到一个可能,那女尸的结痂难不成跟某种病毒有关呢?
可这一切都是猜测,只能等明天上班再做进一步调查。
我拉着王根生出了火锅店,叫了一个出租车把他送回去。
别人喝多了都爱睡觉,我喝多了反倒有些精神,回家后我倒在床上,翻开手机玩。
那个驴友群挺热闹,尤其十字架也在跟大家聊天,我翻开聊天记录想知道他们都聊些啥。
不得不说,这帮驴友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正商量周末去哪探险呢,尤其这次主题还是找一些灵异的地方。
十字架就跟大家建议了一处,是郊区的普陀山,说山顶的鬼庙挺邪乎,大家组团去看看挺好。
那间鬼庙我也知道,听说是清朝年间留下来的,原来是一个和尚庙,后来和尚跑了,里面也开始闹鬼。
十字架的建议被很多人认同,甚至当即有人拍板定了时间与行程。我看他们情绪这么高涨,留言发出一个笑脸应和一声。
十字架看我上线了,很奇怪的不再群里聊天,反倒跟我私聊问,“你也想去么?”
我回他说不去。这倒不是敷衍,最近案子不少,尤其女尸案还没结,我估计刘千手周末肯定让我们加班。
十字架说我不去真挺遗憾,它又特意发来一张照片。这是个用铅笔画的图片,我发现十字架的画工不错,画面里有一间破破烂烂的庙,周围孤坟野草,看着说不出的凄凉。
它告诉我这就是那间鬼庙,去看看特别刺激。
我知道它还想劝我,但我心说刺激个屁,再灵异的地方能有案发现场恐怖?
我被它这么一劝有些不耐烦了,连续回了好几个不去。
十字架沉默好一会,又发来一张图片,这图片挺古怪,是一个人拿着十字架在空中飞,脸上还有一种诡异的笑。
本来我都排除它是杀人凶手的嫌疑了,被这图片一弄,我又敏感起来。
我一下从床上坐起来,问他第二张图片怎么解释。
十字架真是畜生,嘿嘿几声后竟下线了,把这个疑团抛给了我。
我恨得牙痒痒,但有什么办法呢?只好动脑筋琢磨起来。
我刚喝完酒,脑筋不灵活,想来想去的后果竟是自己模模糊糊睡着了。
这次我又做了昨晚一样的梦,有人在我旁边走动,而且梦中人比昨晚还要大胆,他突然伸出手掐在我脖子上,想把我捏死。
这梦很真实,我迷迷糊糊的直蹬腿,还咳咳咳嗽试图反抗。也怪自己是个单身,家里就我一个人,不然有个女友在旁边及时推一把让我醒了,不就少遭不少罪了么?
我算被折磨的不行了,等醒来时,浑身湿透了,不知道出了几波汗。尤其脑门还疼的难受。
我心说这怎么了?自打接触女尸案,自己就跟被冤魂缠住似的。我揉着脑袋试图舒服一些,还掐了几下。
可当我掐着时突然想起一个事来,吓得我叫唤一声急忙往厕所跑。
我家唯一的镜子就放在厕所里,开灯后我站在镜子前。不得不说我被自己的样子吓住了。
刚才掐那么几下,竟让我脑门上出现一个血阴的十字架,虽然不是刀划出来的,但它给我的冲击力一点也不小。
我使劲搓着脑袋,想能把那十字架搓掉了。
我说不好现在心里什么状态,反正在搓着的同时,心中突然出现一个可怕的念头,我盯着平时用来刮胡子的剃须刀,有种伸手抓起它抹脖子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