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爱情的女孩
认认真真地爱上了什么人,是你的幸运。这不是每个人在她的一生中都可以做到的,有的人一生都没有过一次真正的爱情,她貌似恋爱了,结婚了,甚至儿女成行了,可心里的爱情,像腐烂于田地深处的种子一样,从来没有发过芽,开过花,从来没有过。
一个人的一生,没机会爱上什么人,这是何其悲哀的事情。想到这些,每个女孩心里都会不寒而栗。而你,在这时候也许是幸运的,你真的爱上了什么人,而那个人也爱上了你,你的心快乐得深深地呼吸着,跳着,你的脸有时会非常红,你的手心出着汗,哪怕是冬天,使得你都不好意思让他碰到你湿湿的手心。你怕他问:“你怎么会这么热?”你的心盛开着,可你为那心的盛开而害羞,所以要紧紧地捏着拳头,悄悄地把手心里的汗擦到自己的衣服上了事。
你的面容变化得美丽欲滴,这是因为有了爱情。连你周围的人都看出来了,所有年长的男人都装作没看见,而所有年长的女人都富有意味地向你微笑一下,他们都是过来人!
他们知道又一个女孩子在他们的眼前变成了女人。
你得到了巨大的喜悦,终于从青春时代的那种多愁善感,那些焦虑和不安之中,借助着你爱人的一双手,走出来了。那种巨大的喜悦只有在童年时代有过,而你已经记不清了,当你现在和你爱的人快乐地在一起时,时间和心都飞得不知去向!你以为只有一个小时,可当你们意识到得看一看时间的时候,就会发现己经四个小时过去了!
这时,女孩子的心又回到了身体里面,不安地狂跳起来,因为想到了回家,想到了自己出门时对家里人说好的时间早已过去。
这一个时期,每个恋爱中忘记了时间和诺言的女孩子都会有这样的经历,在夜晚无人的街道上狂奔,听你的脚步声像碎石头一样四下里滚去,在深夜里用钥匙开自家的大门时,心惊肉跳地听着门上锁和钥匙相碰发出的惊心动魄的声音,那个仿佛所有的人都在静听这失信的钥匙在开门,那声音是你一辈子都不曾听见过的响亮。
走进家门,就望见父母的卧室大开着门,远远地望见他们静卧在大床上,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可你能觉得他们在黑暗里等着你,听着你,责怪着你,可他们忍着,就是什么也不做。
于是,你的心就被内疚占满了,被慌乱中满了,被负罪感占满了。你希望自己再也不要晚归了。因为你已经开始热爱你情人的怀抱,所以你还有忍不住的羞耻感,觉得自己几乎是不道德的,贪求****的。
面对着满地从父母房间的大窗子外一直射到你脚前的月光,你只想安然走回到自己从前正大光明的生活里去,什么也不要了。你是这样下着决心,然后,偷偷进入自己房间的时候,不小心踢翻一只小凳子。那时,你会抱着自己的腿,恨得打它。
是的,当你爱上了什么人,这种暗夜迟归的负罪感就一直像影子一样横跨于你和你的家庭之间。你本能地就明白了,在你和什么人陷入恋爱中时,就有负于你的血亲家人了,因为你分心,不能像以前那样全心全意地爱他们,关注他们了;因为你不孝,明白他们不喜欢、不满意你爱上的那个人,你还要和他整个晚上在一起;因为他们失望,那个人无论是谁,都不能使家人满意,他们爱你,所以他们觉得世界上没有人能真正配得上你,使得你把自己的一生当成一朵花,作为礼物送到他的手里,而你就这么把自己随便送出去。
这是你第一次发现你得重新学习怎样和你家里人相处。
你常常要讨好他们,家里的每个人,总不高兴的外婆,吃了酷的爸爸,出言尖刻的妈妈。你总是要看他们的眼色,希望他们不介意你的失信、迟归、心不在焉、身在曹营心在汉。
你还学会了亲颜观色,等到时机一到,就把男友的好处细细说出,苦心让家里的人也能喜欢你的情人,无论怎样,你总是觉得他们不像你那样爱他、了解地、相信他。其实,那是自然的事,因为是你爱上了他,而不是你的家里人。你开始明白了,你和家人在有的问题上,各自有不同的立场,你们并不是每件事都一致。
这时,要看你生活在什么样的家庭里了,要是你的父母把你当成一粒珍珠地爱着,那你会剧烈地反抗他们。就像青春期的14岁,连上街都不愿意和他们走在一排,要自己独自落后了走一样。你出言常常不逊,想要刺伤父母的心,你常常很容易达到目的,然后你就开始在心里痛骂自己;要是你的父母从来就给你自由,尊重你的意见,那你还是要在心里痛骂自己,因为在礼貌和克制的后面,你看出来自己是利用着父母的宽容,隐藏着自己的想法。
从这时开始,一个女孩子从自己从前亲密无间的家庭中走开去,就像一个小树被拔了出来,一朵花被剪了下来,一只鸟从巢里飞了出来。她心里的爱情引着她走向未知的,属于自己的人生。
小树被拔走了,那块土,就留下了一个坑;花被剪下来,枝条上就留下来一个疤;乌从巢里飞出去,巢就空了,这是让人遗憾的事实。父母从此将人和那个坑,那个疤和那个空巢一起生活,他们并不多说什么,可他们让她清楚地看到了这个事实。他们开始默认女孩子有了心上人的事实,他们不干涉她的晚归,只是永远在厨房桌子上干干净净地留着她的那一份饭菜,要是她在家里为自己的爱情思量的时候,抬起头来就能看到父母在喜色横飞的房间里相守,好像是在追悼什么。
聪明的父母放开了双手,放弃了争夺,这时,女孩子会觉得不舍。善良的女孩子当发现这是由于自己的爱情造成的时候,心里的负罪感会一直使她不安和烦恼,可那个阶段的女孩子实在是很自律,很讲道理,她明白是她爱上的别人,她在这事情有着不能抵赖的责任,所以她并不容易与自己的情人讨论心里的不安,她是想独自承担和消解的,可她常常做不到,有时她的反复无常是从这里来的,有时她的伤感,她的刁蛮和她的挑剔也是从这里来的。
恋爱季节是个美好的季节,但不是想象中的那样十全十美,它就像你生活中的每一个阶段一样,不是十全十美的。在你的生活中,总是会不断地发现生活原来有着巨大的惊喜,那是你从来没有想象过的,然而在那巨大的惊喜里面,总还是有不能挥去的阴影,那也是你从来不能想象的。生活总有它不能想象的好和坏混淆在一起,爱做梦的人总是想象着它的好,爱流泪的人总是想象着它的坏,而其实它是复杂的,在差不多每个阶段都是这样,各种东西混和在一起,即使是最好的时期也不能例外。
阿秀
阿秀今年十七岁,十七岁的姑娘就有十七岁的心事。
此时,阿秀的心”扑通扑通”乱跳,许下的愿终于灵验了一次。班里刚刚排过位子,那个大帅男孩正坐在阿秀的前面,美的阿秀小脸红扑扑的。
几天过去了,阿秀的心瞎扑通了一阵子,就是找不到和男孩搭话的机会,急得阿秀使劲掐自己的手,也不知道在怪谁。
阿秀故意把铅笔弄掉到前排,却被男孩旁边的大胖子捡了起来。气得阿秀直跺脚。
一次,阿秀不小心伸脚太长碰到了男孩的脚,她触电似的把脚拉回,然后又古灵精怪地把脚伸过去,轻轻地靠在男孩的脚上。于是,这成了阿秀的秘密,下课也不出去玩,她把脚靠在他的脚上,他也不敢动。有时她会调皮的踢男孩的脚,男孩也轻轻地踢她。
毕业考试快到了,男孩的地理书突然不见了,阿秀义不容辞地拿出了自己的地理书给了男孩。男孩又惊又喜地问:你看什么呀?阿秀笑着说:我又借了一本。男孩说:把借的给我看,你就可以看你的书了。阿秀急得红着脸说:就要你看我的……男孩也红着脸笑了,他轻轻地翻开书皮,首页静静地写着”林阿秀”三个娟秀的字。
同学们开始忙着相互填写毕业留言了。阿秀把精美的留言薄第一个送到了男孩的面前,男孩犹豫了一下,笑着说:还是让别人先写吧。阿秀差点哭了出来,她红着脸把留言薄传给了别的同学。她使劲的控制自己的泪水,喉咙里像塞了一块砖。
阿秀把手都掐红了,也不知道自己在恨什么!
阿秀一气就想起了地理书,一想起地理书就起身问男孩要了回来。男孩很吃惊地把书还给了她。
阿秀眼里闪着泪花,阿秀恨在心里了。
时间一天又一天地过……
有一天晚上,男孩把阿秀叫出来。男孩问:你的留言薄全班同学都填完了吧?
问这干什么?你又不填!一提起留言薄,阿秀委屈得眼睛里闪着泪花。
男孩像是明白了很多:噢——我不是不填,而是……怕别人看见我给你写地留言,只是想写在最后……
阿秀低着头羞涩地笑了,努着嘴说:你怕什么……
毕业了,大家都忙着回家。阿秀气喘吁吁地追上男孩把一本地理书塞在他的手里,男孩看着阿秀笑了。阿秀也低着头笑了,像一枝可爱的红玫瑰。
男孩轻轻地翻开书皮,又看到了那三个娟秀的字”林阿秀”。
缘分,有时就在一刹那
认识燕妮是一年前的一天中午。那正是樱花开放的季节。我们都在武汉大学读大三。那天,学校的午间广播刚刚停息,寝室里一片宁静。弟兄们纷纷拱进被窝,准备午睡了。
突然传来一串轻轻的叩门声,不知谁在被窝里粗鲁地吼道:“找谁?”叩门的手指犹疑着,又轻轻敲起来,一个纤细的声音问道:“黄彬在吗?”啊?是个女孩子。
寝室里的空气霎时兴奋起来。我们笑嘻嘻地将头探出蚊帐,连声催促黄彬:“快,快,阿黄,找你的!”阿黄忙不迭地套上他的臭鞋子,箭步趋前,可恨他将门只打开一道缝,把身体斜勾在门内,只伸出头和那外面的女孩说话。我们只能听到他们用鸟儿一样婉转的家乡话叽哩咕噜地说些什么,却看不到女孩的面容。屋里的几个急了,一个朝阿黄嚷嚷着:“快让客人进来坐呀!”傻阿黄似乎才反应过来,连忙发出邀请。几番推辞之后,女孩终于进了屋。我们的眼睛好像在浑浊的暗夜突然打开了一扇明亮的窗户:这是一个美丽的天使!只见她秀丽的脸蛋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胸前垂着两条可爱的小辫子,她的皮肤粉白粉白,好似室外盛开的樱花,无意中将花粉全撒到了她的脸上。那笑盈盈、羞怯怯的样子愈发衬出她的清纯动人。糟糕,瞧我们这间凌乱的寝室:桌上是乱七八糟的书本碗勺,地上是横七竖八的杂物鞋子,空中的绳子上随意搭着毛巾、三角裤,再加上人仰凳翻,姑娘居然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正在大家后悔不迭之时,女孩已经先行道歉了:“对不起,打扰你们了,下回我挑个好时间来。”说着,她的身影已轻盈地飘出了屋,还轻轻为我们带好了门。
据阿黄交待,女孩子叫燕妮,正读法律系三年级。不知为何,虽然只有那么短短的一瞬间,燕妮的影子在我心中却怎么挥也挥不走了。那天燕妮进屋时,我闻到了一般幽幽的香味儿。她走了,那香味儿还在,让人怜爱地弥漫在空气里,盘旋在我的枕畔。我开始焦灼地盼望着燕妮的再次出现,盼望再次看到她灿烂的笑容。
我还以为这种期盼和思念只不过是一个尚未成熟的男孩子寻求的一份新鲜和刺激,后来我才明白,这种焦灼只属于恋爱中的傻瓜!我已经不可救药地喜欢上了燕妮。
然而,转眼一月过去了,燕妮却再未光顾我们的寝室。
我猜想,燕妮定是被我们宿舍的“悲惨”状况吓得不敢再来了。于是,我悄悄地当上了寝室的管家。我敦促这个勤洗袜子,提醒那个多整理桌子,还喝斥那个不要把刚换下的秋衣秋裤随随便便地就搭在绳子上。弟兄们常常狐疑地看着我:“天舒,你哪根神经搭错啦!”谁料细心的阿黄却一下子点破了我心中的小秘密:“你是盼着哪天燕妮再来吧?”弟兄们一听,恍然大悟,围着我大声起哄。我很男子气地说:“是又怎么样?”阿黄顿时“悲壮”地说:“可惜呀,燕妮已经有主了!”
我不由大惊失色:“什么?是谁?”
“是他们法律系的一个研究生,听说帅得很,又有才。这才是两个月前的事儿。”
什么?两个月前?那时候,我早已见过了燕妮!我恨不得捶胸顿足,我为什么没有捷足先登呢?我感到仿佛有一只美丽的花瓶摔到了瓷砖地上,花瓶的碎片正割裂着我的心房。弟兄们还在一旁为我出谋划策,要将燕妮夺回来。可在我心中,爱一个人,就应当祝愿她幸福。既然燕妮有了男友,或许,我该将自己的爱意偷偷收藏……那一夜,我辗转反侧,难以人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