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对不对,也没有什么真相假相。就算你知道我是谁又如何?在时间的流逝中,很多东西都会变,不会再和以前一样了。”
“傻妹妹,变化也是一种改进啊,时光流逝、历经沧桑,何尝不是件好事呢?你曾经说过,没有机会是无奈,浪费机会是愚蠢,我相信你会做出合理的选择。”站在一旁的楚剑宠溺的轻抚罗漪的紫发,随后又露出那种温和纯洁的笑容转身离去。如今他的大仇已报,自然对眼前这个繁乱污秽的尘世毫无眷恋,或许已经成熟的他,会带着已经疯癫的唯一的亲人隐居山林,不闻世事。
良久,罗漪终于放下了手中的长剑,宝琳见状也如释重负的浅浅一笑,神秘的说道:“等一下,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就在宝琳跑开后,罗漪看见了坐在前方神精失常的小雅,那双水灵的大眼又令她恨上心头,忽然她双目寒光一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举剑挥下。不料宝琳以更快的速度冲了上来,挡在小雅的前面,随后重重的摔倒在地。
罗漪见状飞一般的扑了过去,抱住宝琳的身子,颤抖的抚上他的脸颊,哭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去救她?”
此时,宝琳艰难的抬起左手,给她看手中的海螺,很虚弱的笑道:“不要哭,我救她,是想……让你放下屠刀,我爱……聂欣雨,爱她纯净的灵魂,不管她外表……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爱。”
“你真傻……”哭得不成人形的罗漪,看见他胸前不断流淌的鲜血,心中像刀绞般疼痛,后悔得想将自己千刀万剐。
“为了你……值。”宝琳的声音轻得飘了起来,脸色白得发青。
此模样吓得罗漪全身冷汗淋淋,大声嘶叫着:“你挺住,我不要你死,和我回魔宫,西宫可以救你的,他可以。”
“不用了……我就快不行了……你……现在……能……吻我……”
罗漪俯身吻去,当双唇相碰的瞬间,宝琳贪泪的阖上了双眼,终于安详的撒手人环。几乎快昏厥的罗漪,仰天痛哭,其声音响彻天际,那种断人心肠的悲凉,令看台上所有的人们都随之黯然泪下。
此时,她前方出现了一道刺眼的白光,那正是充满了神秘诱惑和美好希望的时空大门。曾经日夜期盼的东西,如今只能令她感到厌恶和自嘲,在走了两年的荆棘之路后,她最终找到了净化自己心灵的人,但却永远的失去了真爱。
她抱起冰冷的宝琳,毫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大门,转身离去,将那耀眼的白光彻底的抛在了身后。国师依旧戴着那个看不透的白色面具,走到罗漪身旁,将掌控族人命运的水晶球,放在宝琳身上,然后又拍了几下罗漪的肩头,便千里移魂的消失在这片白茫茫的世界。
神奇的水晶球啊,你是修罗族的力量之源,请原谅我的自私和背叛,如果献出我的生命,你会实现我的愿望吗?你能救活我的爱人吗?罗漪心中不断的这样祷告着,她不知天神是否会显灵,但她的思维已经无法再想其他的任何事情。所以她就一直这样紧紧的抱着宝琳,漫无边际的向前行走。
突然,在一片葱郁的森林中,她停了下来,低眼看着发出强烈红光的水晶球,紧抱着宝琳的双手,传来了一丝细微的温暖……
冬末春来,万物都将在三月里复苏,开始新的生命。可我却偏偏讨厌这派绿色盎然的景象,因为它会令我想起许多刻骨铭心的往事。
一酒解千愁,这是我的希望,但时常是一杯进肚愁更愁。今日在君子楼里呆了大半日,独自喝着闷酒,心情及为烦躁。多亏和老朋友楚剑的不期而遇,才让我毫无顾及的将心中苦闷释放出来,这酒喝得很是痛快。
在他面前我从来不做任何的掩饰,而他也是唯一能读懂我悲伤的人,尽管他从不给我任何安慰的话语,但我仍然感谢他,因为他时刻都维护着我的尊严。
回到府上早已夜深人静,载着伤痕累累的心,只想泡在温暖的浴池里,融化全身冰冷得几乎僵硬的身躯。
谁料当我走进西厢苑时,竟看见我常去的浴池房里烛光闪烁。这么晚了,是谁在洗浴呢?好奇的走了过去,发现房门竟没有锁,而且还开了一条细缝,于是我敲门寻问,可里面毫无答音。
自然地推门而入,绕过屏风,在飘着一层厚花瓣的水池里,竟荡漾着一团黑柔的青丝,我急忙地将之捞起,原来是一个洗澡洗睡着的女人。看见她紧紧地抓着我的胳膊,拼命的咳出被呛的水,那副又羞又怒的惨状立即让我心情大悦,当然我并非幸灾乐祸,而是她手足无措的笨模样很滑稽。
她并不领我将她捞起这个情,而且出言极为生硬直冲,或许是酒精的作用,我忽然很想去逗她。所以我故意将身子向她靠拢,双眼盯着她那被头发遮住的半张脸,岂料她再次跌倒,幸亏我反映够快,将她及时夹住,可她双手乱挥一通,还是把我全身都溅湿了。
怒?的确,这时我真的很生气,从没被一个女人这般折腾,尤其是一个洗澡都可睡着的笨女人。但当我看见她背上的刺青时,我惊呆了,素来只有天魔教的教徒才会在身上刺图案,难道这个女人是天魔教的人?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心绪不宁的猜想着,多年前府上尸横遍野的那一幕,又重浮心头……
她挣脱了我,在我思想停滞的时候,将我踹进水池里,还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天呐!岑清?不,我的直觉告诉我,她不是岑清,可也为何会和岑清长得一模一样。
这是老天和我开的玩笑吗?是在考验我的心吗?尽管我知道她们不是同一人,但我的心仍然揪成了一团……
带着这个疑问,我彻夜未眠,第二天清早,就向枫哥和爹爹问了她的事情。虽然不反对爹爹收她为义女,但我心中对她的疑惑仍未减轻。
第三天清晨,在湖边练武的我,突然看见前方坐着一个女孩,我悄悄地走了上去,从背影认出了她,忽然心中一紧,不知是期盼还是害怕,有种仓皇而逃的感觉。但我最终还是平复了心情,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到她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