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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南门广场的一幕

“你妈妈也会变魔术!”雷冬点点头,“在所中学教书,”他一拉小赢的手,“快长大,叔叔来叫你画画,不画鸭子不画鸡,专画……”

“我的好妈妈!叔叔,你要当我们幼儿园的老师就好了!”他拉着雷冬的手摇晃着。

“你可真喜欢孩子啊,二十六了,也不小了,有合适的没有?”亚男看着雷冬惊奇的目光,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

“怪了,你怎么知道我是二十六?真神了!”

“多简单,那年你扎着红裤带,我是学理科的,简单的算术还能算来。跟叔叔再见,咱们该走了!”

“叔叔,咱们还会见面吗?把叔叔带回家,好嘛,妈妈?我求你啦,妈妈!”小赢拉着雷冬的手就是不放。

“你……你……”亚男看了眼雷冬,“都让我把他宠坏了,可任性!都是我一人带……”

“爸爸在美国,我不喜欢他!我都没见过他,只有相片……”

“叔叔再把你送上车,你得回家,叔叔也得回家,好吗?走吧!”雷冬牵着他的手,冲亚男一眨眼。

亚男跟在他们的身后,“学教育的就是不一样,但现在象你这样有爱心的老师可不多,我呀,要再有个妹妹就好了……”

“叫出租吗?”

“我想带孩子多走一走,如果你……”她停下了脚步,眼神似乎在告诉他个信息,继续走下去。

“我的摩托车还在存车处,实在抱歉!”雷冬模仿着动画片中的一休的声音,“就到这里,就到这里!”蹲下身,“再见了,小赢!”

“叔叔,咱们还会见面吗?”小孩有些依依不舍,手里捏着画。

“会的,一定会的!你准赢!”

“叔叔,没忘了今天可是三月十五哟,你得讲信用,来拉钩!”

一转眼,四个年头又过去了。

镜头一转,字幕显示出:又过了四年,时间到了一九九六年,背景是南门广场。

雷冬把脸上那自留地的黑庄稼也割了,长发也剪了,白白净净,一位英俊小伙子,穿了件细条绒灰色休闲服,裤子也一样,就连鞋也是同一色系的。手里拿着风筝,似乎不是放风筝而是在找人,那双眼就象雷达不断地在人群里搜寻着目标。

转了好几圈,这才安下心来,迎着风放飞起字的大黑鹰,就象风筝身上痒,一会儿朝南,一会又朝西,不停地折腾。

“嘿,你咋放得风筝?干吗老缠着我?”

雷冬一扭头,见一脸带青春痘的女子怒视着自己,望着风筝,见绳子缠绕在了一起。“到底是谁缠谁了呀?”他竟潇洒地把自己手轮的风筝线给扯断了。

“你……你……”只见那女子眼圈都涌出了泪,“姐……姐,他……”她在人群里找寻着。

“叫谁我都不怕!别说你姐啦,就是你妈妈来,我……”话还没说完,就觉得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他乐了,“嘿,找你找得好辛苦,果然是转移阵地了,让我在新城广场白等了三年,嘿,真不容易啊!”

“雷……雷……”亚男低头努力在脑海里打捞着他的名字,寻找着往日的印迹。

“不是雷锋,是雷冬!冬天里的雷,不是电,没有第二个!”他朝青春痘的女子深深地鞠了一躬,“太谢谢你了,这一声姐叫的,我爱听!”

“姐……姐……”她一松手,看着那两个风筝自由地飞翔……一低头,看着雷冬,嘴巴一撅,鼻孔里“哼!”地一声。

天空中不是梁山伯与祝英台,而是老鹰捉蝴蝶的一出戏。

“亚倩,这位是雷冬,雷老师,教美术的。怎么没见你背画夹啊?”亚男疑惑地望着他,“怎么是改行了?”她朝雷冬伸出手。

没想亚倩把她的胳膊一推。

雷冬已伸出了手顺势从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名片,递给了亚男和亚倩,“装修房子就来找我,从设计到施工……”

“哟!还是位总经理……现在的经理多的就象这穿马甲扫大街的,连鞋匠也能拿出来,鞋业美容公司……”亚倩嘴角一咧。

“怎么没见你带赢赢呀?”雷冬一拍脑袋,“时间好快呀,也该上学了。”

“佳美装潢工程有限公司,都当大老板了,还有空闲来放风筝,真象那句话:整日跑腿的不挣钱,学会了?”她望着天空中的飞舞的风筝,叹了口气,把名片放进了手提包里。

“不是挂在树上,就是挂在广告牌上,这只鹰总算是飞起来了,却……”雷冬看了眼正拿着他的名片,好象在识别着真假的亚倩,“不会是假的!放心好了!”

没想到亚倩一扭头,“你可真笨!”那个“笨”字简直要喷到他身上一样。“还得搭上我!”

“哎!”雷冬也叹了口气,“连我媳妇也这么讲,看样子我雷冬是真没用了!”下意识地摇了下头。

亚倩拍了下他的肩,“开玩笑,别当真,好赖也是个大经理啊,看样子挺不错的吗?”她把名片装进了衣袋。

“孩子几岁了?”又是一句很随意的问话,可对于雷冬就象刀扎,脸一下红了起来,看着亚男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我……”

“没想到还是事业型的人,这才是真正的男人,特懂得生活,一点也不象高艺术的,而是搞哲学的。”亚倩并没在意身旁亚男的眼神,“真的猛士,敢于直视惨淡的人生……”好象她已经感受到雷冬内心的苦楚一样。

雷冬微微一笑,“这位……亚男姐,该到介绍这位靓妹的程序了吧?”

“我是她表妹,分到测试所没多长时间,学热工的,说你也不懂,以后慢慢地告诉你吧!”亚倩把亚男的钱包放进包里,“你呀,你得请我们吃饭!”

话音未落,一段《爱情的故事》主题曲响起。

雷冬忙从腰间取下手机,“对不起,接个电话。”侧了下身,“我现在在公司,什么?不在!我话还没说完呢,正忙着呢,过会再打吧!”还没等他把手机装入皮套,音乐又响了起来,“我马上就到,回来行不行?”雷冬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没办法,教书是相安无事,自从办了公司,那事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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