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之后,天色已黑。
杜人狂和兰玲玲在老妪的带领下,终于走出了这个晦气古庙。望着这漆黑的夜色,杜人狂紧紧的裹住了黑色的皮衣,拱手道:“事已至此,我们不妨就此告辞吧。两位不用再送了……”
“告辞?”老妪冷“哼”一声,不满道,“你炼化了先皇的‘精武之魂’,拍拍屁股就想走了么?”
“那你觉得……?”
杜人狂的话没有说完,老妪依旧是毫不留情的抢断了他的声音,冷然道:“我觉得你应该跟我去趟天蓝国,不管怎么样,你要把这件事情跟我们的宗老们讲清楚。
“精武之魂的事情么?”
“不错。”
杜人狂笑了笑,点头道:“可以,不过不要奢望我能留在那。我还有事要去做。”
老妪也点了点头,轻轻的“嗯”了一声。虽然如此,但是她的心里早已盘算好了,不管你愿是不愿,一旦见了那些宗老,除非你死,或者打败他们,否则你永远也无法离开天蓝国了。
杜人狂见她答应的这么爽快,连忙道:“那走吧,咱们赶紧去,可别耽误了时间。”
“好。”老妪重重的点了点头,应声道。
黑夜幽冷,皎月明亮。
一行三人走在蜿蜒漫长的小道上,哈欠连天,甚是慵懒。身边,枝叶交错,树影摇晃。很快,他们便走出小道,来到了外面那条比较宽敞的泥埂路上。
大路虽宽,但它毕竟是没有铺垫石子的泥埂路,所以夜里行走起来也是坎坎坷坷的。
夜风中,杜人狂把再一次裹了裹皮衣,但还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
与此同时,他的耳畔突然传来了一阵奇怪的风声。这阵风声“嗖”的一下一划而过,仿佛一支疾箭从他的身边一穿而去。
“咦。”兰玲玲似乎也发现了什么异常,“刚才那是……”
老妪瞥了她一眼,示意道:“快走。”
杜、兰二人见她神情紧张,心知不妙,连忙加快了离开这里的脚步。许久许久,直到他们走出数丈之外后,杜人狂才好奇的探问道:“刚才那个是什么?”
“楚国人。”老妪淡淡的回答道。
“楚国人?”杜、兰二人大吃一惊,异口同声的惊叫道。
“不错,恐怕这个楚国人的地位在‘禁庭军’里不比刚才那个怪物差。”老妪淡淡的答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人应该就是‘禁庭军’里速度最快的‘追云鼠’云天舟。”
“云天舟?”兰玲玲疑惑道,“他不是不在楚国吗?”
老妪摇了摇头,回答道:“前段时间我听说周边十六国的密信和战略图突然丢失,想必就是这个家伙干的了。”
“若是这样,那楚国的野心岂不是整个南郡?”兰玲玲惊讶道。
老妪摇了摇头,郑重道:“不止南郡,恐怕他们的野心应该是整个南疆。”
“什么?”
虽然说“南郡”和“南疆”只有一字之差,但,这其中的差距岂止一字毫厘?那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在整个九玄大陆,九玄之地分为九大板块,名曰“九疆”。而九疆之中更有大小各郡数百余,至于这“南郡”,那便是百郡之中的一小个。
南郡之中,楚国虽然强大,奈何刚刚突起没几年,所以偌大的南郡之中总有不服者。
想要成就霸业,征战九疆,一个野心勃勃的国家首选要做的就是统一一疆之地,让周边诸国敬畏臣服,为之所用,而后逐鹿中原,号令天下。
当然,我们刚才也提到,楚国也是这两年才刚刚崛起的。所以,他若想要逐鹿中原,现在当务之急就是统一南郡,图霸南疆。
杜人狂一路过来,也从她们的话语里听出了一些端倪,随口道:“如果真是如此,那现在的天蓝国岂不是他们的下一个目标了?”
老妪点了点头,答道:“禁庭军应该都来了,我想战争离我们已经不远了。”
“那我们更应该赶紧回去见宗老。”兰玲玲咬了咬樱红的嘴唇,急切道。
“不错。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去前面的镇上找上几匹快马,若是如此,说不定我们还能赶得回去。”说罢,老妪拐杖一抖,速度又比刚才快了一倍多,看这架势,这哪是弱不禁风的老太婆啊?简直就是饥饿难耐的母老虎啊!!
杜人狂和兰玲玲紧紧的跟在她后面,不一会儿,他们一行三人便消失在了漆黑的夜幕中。
……
另外一边,一道黑影疾驰到古庙面前时,他突然停下脚步,自言自语的疑惑道:“不对,刚才那三个人……”说着,只见他眼珠子一转,恍然大悟,而后调过身子,反追而去。
此时此刻,三人已经来到了城镇的边缘了。
城镇,漆黑寂寞;四周,山石连绵。
乍得一看,这简直就是一头匍匐在山峦之中的幼兽,酣睡不动。杜人狂三人疾步走进这头幼兽的范围圈,径直走向了最近的一家客栈里。
他们之所以找客栈,并不是要夜宿,而是在客栈的马厩里去找几匹像样的快马。因为他们的速度不论如何快,始终都快不过四条腿的疾驰骏马。
风,轻轻地吹,吹荡起寒冷之极的夜风。
杜人狂迎着夜风,噌的一声跳过了客栈的围墙。不多时,客栈的后门便随着“吱呀”之声赫然推开,紧接着,三匹骏马一阵长嘶,然后箭一般的飞踏而出。
“来人啊,快抓偷马贼……!!”
伴随着一阵惊呼声,霎时间,客栈里惊呼四起,火光骤亮。不多时,一群布衣壮丁便抓着火把,急匆匆的追到这里。
此时此刻,老妪和兰玲玲都已经老练的跳上马背,伴随一阵策马之声,三个人如腾云驾雾一般,疾驰而去。
“驾、驾……”
一路上,兰玲玲一边驾马,一边还不忘赞许着盗马功臣,道:“杜大哥,想不到你这么快就把马儿弄出来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哎呀,这些都是小意思的啦。”
“真的啊?”
“那当然啦。”
兰玲玲想了想,突然间“扑哧”一笑,道:“照你这么说,你天生就是做贼的天才咯?”
杜人狂闻言,脸庞一黑,气愤道:“你这个小丫头,你这是夸我还是骂我呢?”
“当然是在夸你咯,”兰玲玲嘻嘻一笑,“你是我们的大功臣,妾身斗胆,岂敢侮辱功臣?”
“你这丫头……”杜人狂摇了摇头,实在对她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