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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火星人”入侵地球?——令美国陷入混乱的大骗局(2)

这个想法一经提出,首先遭到了广播公司的反对,他们认为小说的虚构成分太多,而且滑稽可笑。但是威尔斯坚持自己的意见,最后公司妥协,并告诉威尔斯:“那好吧,既然要做,那就让它更紧张刺激一点儿,还要更有真实感,让人们都觉得真有那么回事儿一样!”

威尔斯没有让他们失望。为了让小说更适合广播剧的形式,威尔斯让剧作家科克对它进行了改编。科克缩减了小说的故事情节,并把“火星人”的着陆地点从小说中维多利亚时代的英格兰改成了美国新泽西州的格罗弗岭。为求逼真,威尔斯还决定采用新闻直播的方式播出此剧。只是这一次,整部剧逼真得有点太过头了……

正式播出的时间到了。

1938年10月30日晚上八点整,听众们习惯性的首先把收音机的指针拨到“蔡斯和桑伯恩时间”的频道上,听听两位著名的口技演员妙趣横生的表演是仿佛能缓解工作了一天的疲累。12分钟过后,一位名叫内维尔·艾迪的歌手出来唱歌,听众们又习惯性的调台。当他们把收音机拨到哥广的频率上时,他们听到了什么?

电台发布了特别公告:芝加哥詹宁斯山天文台一位天文学家亲口证实,他观测到火星上有几个明显的由于爆炸所产生的“白色炽热气团”。

接着,播音员说他正看见一个巨大的燃烧着的物体降落在新泽西州格罗弗岭附近的一座农场。他以现场目击者的口吻,描述着他所“看到”的一个“火星人”从太空船里爬出来的全过程:“先生们,女士们,我从来没见过长得这么可怕的东西!等等,有什么从窟窿里出来了,好像是个人,也许……也可以说是个什么东西。有两个亮晶晶的圆东西朝这边看过来了,那是眼睛吗?是眼睛吗?还是脸??”

背景里有人群发出了惊叫声。

“天哪,那里伸出了一条东西,扭来扭去的像是灰色的蛇。接下来又是一条,还有还有!那大概是触手吧?哦,我看见全身啦!个头像熊一样,浑身亮闪闪的,像披着一张湿牛皮。可是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啊,我简直不敢看下去了!毒蛇一样的眼睛,嘴是V字型的,嘴唇没有边缘……”

伴随着播音员颤抖的语调,急促的喘气声,尖叫声在四下响起:“哦,上帝啊,他们是……太可怕了!”突然间,电台里陷入一片长时间的沉默,麦克风失灵,一切声音全部消失。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奥森把沉默的时间拖得很长很长,而听众们内心的恐惧随着沉默的延长变得越来越难以遏制。终于,广播里传来另一位播音员的声音,他冷静地说道:“先生们,女士们,现在宣布一件十分严重的事情。尽管听起来令人难以相信,可是根据科学的观测和现场发来的报道,我们确认,今天晚上降落在新泽西州农场上的那些不明物体,是火星人入侵地球的先遣部队。是的,你没有听错,火星人入侵地球了!”

他继续用严肃的口吻播报着前方发来的“坏消息”:新泽西州的7000人之多的国民警卫队已经被火星人全部消灭;新泽西州和宾夕法尼亚州东部全体戒严;总统也出面宣布全国即时起处于紧急状态……在此期间,爆炸声,警报的呼啸声,火星人诡异尖利的喊叫声混成一片奇特的背景音,撞击着所有听众的耳膜。

另外一名电台工作人员也在旁边插了几句:“这里是新泽西州纽瓦克市!这里是新泽西州纽瓦克市!据报道有大量有毒气体从沼泽地区吹来,其毒性之大是佩戴防毒面具也无法避免的!希望人们能够尽量跑到空旷的地方去,要避免拥挤。毒气现在已经蔓延到雷蒙德大道!”

仿佛是觉得做到这样还不足够,威尔斯在中场结束之前再次扔下一个重磅“炸弹”,播音员雷·科林斯在一片警钟声、人们唱诵圣诗的声音中语带哽咽的说道:“从火星飞来的圆筒已经落在了全国各地!一个在布法罗市的郊外,一个在芝加哥,一个在圣路易……”

中场时间到了,水银剧团再次播送了节目开始前就发布的声明,告诉听众刚才播送的是由威尔斯主持的一出广播剧,改编自科幻小说《星际战争》。可是几乎没有人听到他措辞严谨的声明。戏剧开始的时候,人们还沉浸在“蔡斯和桑伯恩时间”里头会心微笑,等到中场的时候,人们早已按捺不住内心对未知外星生物的恐惧,四散逃命去了。

4、“不要相信收音机里的任何东西”

一个钟头的节目顺利结束了录制,威尔斯在播音室用轻快的语调跟听众告别:“再见啦朋友们,在今后的两天里,请记住今天的教训,要是你的门铃响了,打开门又见不到人,不要慌,那并不是什么火星人,而是因为这是万圣节前的夜晚啊!”显示着“正在直播的”红灯刚刚熄灭,响亮的拍门声霎时响起。有人在外面等着他们:不是火星人,而是怒气冲冲的警察。

他们没有料到,短短一个钟头的广播剧竟然引起了如此的轩然大波。此刻,全国成千上万的民众冲出自己的房门,叫嚷着跑到街上去。礼拜堂里挤满了人,哭泣着祈祷上帝的庇佑。在纽约的河滨大道上,挤满了抽泣的人群。汽车在四下里飞奔,毫无方向的横冲直撞。在南方某个名牌大学内,女学生们哭作一团,一个接一个地打电话回家与父母诀别。最糟糕的要数最早发现“火星人登陆”的新泽西州,人们被吓得失魂落魄,在野外乱跑,躲避并不存在的“火星人”以及从沼泽地区扩散而来的有毒气体。

根据事后普林斯顿大学的调查显示,当晚约有600万人收听到了威尔斯的节目,其中有170万人相信他播报的是真实的新闻,而有近120万的民众产生了严重的恐慌情绪,并采取了逃难的措施。

导演威尔斯和水银剧团的总编辑豪斯曼一下节目就被警方带走了。警察彻夜审问二人,不停地跟他们说这个节目造成了多少宗交通命案,又有多少人因此而自杀,还有因为人们争相逃命所造成的混乱给社会治安带来了多大的麻烦。然而最终警方也无法给他们定罪,只能把他们臭骂一顿,无奈地释放了他们。但是他们的噩梦远没有结束,因为可怕的舆论压力还在前方等着他们。

第二天,“水银剧团”这个节目登上了全国的各大报纸的头版,甚至把炙手可热的希特勒也给挤走了。无数条醒目的大标题吸引着人们的眼球:《电台制造战争,惊动全国》;《全国大恐慌,有如狂潮突起》;《电台宣布“火星人入侵地球”,全国为之震惊》……而作为整出闹剧的始作俑者,奥森·威尔斯自然成为众矢之的,备受谴责。后来,他通过新闻媒体向全国观众正式道歉。

不管怎么说,我们不能否认广播剧《火星人入侵地球》在艺术上还是取得了巨大的成功的,当年节目的录音带即使在今天听来依然会令人有毛骨悚然之感。年轻的奥森·威尔斯也因此一举成名,在好莱坞登堂入室。后来,他成功制作了影片《公民凯恩》(Citizen Kane),成为美国电影史上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一部作品。有意思的是,威尔斯是如此的偏爱他的主人公,在凯恩第一次出场时,他的头一句台词就是:“不要相信收音机里的任何东西。”

延伸阅读:愚人节的玩笑

无独有偶,媒体总是这样利用读者的信任,毫无责任感地造成民众的恐慌。2010年4月1日,一向端正严肃的约旦权威媒体《明日报》在头版杜撰了一条题为“外星人入侵约旦小城”的假新闻。该报道声称一批外星人乘坐UFO,已经进入了距约旦首都安曼约300公里的杰夫尔市,入侵的外星人身高达3米,他们正在四处放火屠城。这条假新闻引发了全城的极度恐慌,市长穆罕默德·穆雷汗紧急派出安全部队,保护市民并搜寻外星人的踪迹,他甚至做好准备下令让全市人民紧急撤离。当他得知这一切不过是愚人节的玩笑而已时,穆罕默德恍然大悟,但也感到尴尬万分,恼火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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