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铭威,你混蛋!”梦婉的心都碎了。
“不就一张海报,你至于吗?”贝铭威冷笑一声,继续撕着。
“贝铭威,你真可笑!”
就算你撕了这海报,又如何?沈川一样在我心里。我心里的他,你撕得掉吗?
贝铭威指着地上的一堆碎屑,问:“你爱他,为什么不敢承认?”
梦婉真想告诉他:对,我就是爱他,我就是爱他。
可是,她还是忍住了。
她爱不爱沈川,跟她承不承认,没有半毛钱关系。
她一直瞒着他,不是因为害怕被他知道,只是不想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她就想,把沈川放在心底,默默爱着,然后继续和他过下去。
可是现在,他打破了这一切。
她转过身,朝门外走去。
“站住!”贝铭威喝住她。
梦婉回过头,“你还想怎样?”
贝铭威看到她脸上隐藏的怒,竟笑了起来,“恨我吗?”
“你说呢?”梦婉也笑,轻声地。
没有爱,哪来的恨。
“你不问问我,是怎么知道你心里的秘密?”贝铭威撕了海报,像是发泄够了。表情不似之前那般冷硬,反而是笑着的。
梦婉坦荡地迎着他的视线,“我从来就不怕你知道。”
“那么你呢?”梦婉看着他,“你就没有秘密吗?”
那天晚上,她已经看出了贝铭威和严丹丹之间有点问题。但是事后,她一句都没提,。这么长时间,她更是连问都没问过。
她以为,这是她们之间应该达成的共识。
贝铭威看着她,“如果你问,我或许会说。”
梦婉高傲地摇头。她偏不问。
“贝铭威,你比我大12岁,可你比我幼稚。”梦婉笑起来,觉得他今晚的行为实在是可笑至极,“我当初答应嫁给你时,可并没有说我爱你。”
你现在这样,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吗?
突然觉得今晚干的事确实不是自己的风格,贝铭威恼得一拳砸在墙上,低吼着:“毕梦婉,我一定是疯了才会在看完电影之后跟你说出那番话。”
“你知道就好。”梦婉看着地上碎糟糟的海报,眉头皱了皱,“你本不该这样做。”
然后,她蹲下身去,用双手拢了拢,捧起一些碎片……斑斑点点的碎屑,已经分不清是沈川的哪一部分。
贝铭威看见她像捧着宝贝似的,拨弄着那些碎屑,气不打一处来。一个大跨步,他就将她从地上拎起来,像老鹰叼小鸡似的,使她的双脚离开了地面。
梦婉惊得大叫:“你放开我!”
“毕梦婉,好久没碰你,不代表你就可以一直逃避做妻子的责任。”贝铭威抱着她的腰,三两步走至床前,话还没说完,就讲她扔到床上。
梦婉被弹起多高,然后再跌落至床中央。她严重怀疑五脏六腑都被震得移位了。
他是故意的。
往日的绅士风度,昔日的疼惜恋爱,统统不见了。
他欺身压上来,在梦婉还没来得急承受他身体的重量时,他就狠狠地咬住了她的耳垂。梦婉惊叫着,感觉耳朵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她推他,却纹丝不动。他一路啃咬着,向下,手上的动作没停,粗暴地剥着她的衣服。梦婉甚至听到了,衣服被撕裂的声音。
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他是真的愤怒了。
梦婉突然很害怕,求饶似的,“贝叔,你放开我,你别这样,我害怕……”
“害怕?”贝铭威突然停止啃咬她的脖颈,抬起脸来,“毕梦婉,这是你应尽的义务。”
说完,他三两下便剥光了她的衣服……
梦婉身上一凉,双手被他擒住,为赤身裸体呈现在他面前的自己,难堪到极致。他的身体是她不熟悉的,他侵略性的霸道是她不熟悉的,他此刻散发出的味道是她不熟悉的……一切,都那么陌生。
恐惧占据了她的身心,当他毫无预兆地狠狠进入的时候,梦婉感觉自己下一秒就会昏厥过去……她死死咬着唇,不让自己的声音发出来。
他疯狂地占有她,粗重的喘息声在房间里回旋,掩盖了她带着哭腔的忍耐的呜咽声,却丝毫不能平息他的愤怒,以及他想要将她彻底征服的欲望。
梦婉几乎承受不住他的猛烈,多想这一刻就是世界末日,比起肉体的痛,心里的屈辱和自尊令她更觉痛苦。血腥味在她的舌尖蔓延,她依旧死咬着唇。
她挣扎,用和他相比微弱的力气和他抗争,在床上搏斗。手一挣脱,她就拼命地抓他,他的脸,他的头发,他的手臂,他的耳朵……
只是,她一挣扎,他便将她死死地摁在床上,让她无法动弹,只能被动地承受更多……
梦婉抓着他精壮的背,狠狠地抓他,指甲都嵌了进去……
他也痛,但是她的抗争令他更加兴奋……
他更疯狂地折磨她,进占她的肉体,丝毫不温柔。似乎只为了占有,疯狂而绝望地占有……
“贝铭威你禽兽不如!”梦婉发誓这辈子活到现在,没有人比他更可恨。
她咬着牙,手已经抓不住他起伏的背,只得牢牢抓紧了身下的被单,连指关节都泛了白,指甲隔着被单,陷进了掌心,她都不觉得疼。比起下身的疼,这点疼,微不足道。
“我就禽兽给你看……”
贝铭威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更猛烈地进占,更凶狠地汲取,恨不能将她揉碎。他的汗滴,一滴又一滴淋落,每一滴都烫伤着梦婉……
梦婉的辫子早已散乱,黏着汗水和泪水搅在床单上,凌乱不堪。
第一次,她除了疼得死去活来,就没别的感觉。这一次,疼得更甚。
仿佛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灰色……
反抗只会换来他更大的侵入,梦婉绝望地闭上双眼……
恐惧,绝望,悲伤,痛苦,疯狂,纠结,最后……归于平静。
很久……很久……
贝铭威终于放开了她,套上衣裤,房门被打开,又被重新关上。
终于安静了。
痛……
连呼吸都痛……
梦婉抱紧失魂落魄的自己,终于放声大哭……
天色早已大亮。古色古香的宅子,沐浴在初升的阳光中,更加古朴。
骤然间,房间里的手机铃声响起,一遍,一遍,又一遍……
是早已听腻之后,又很熟悉的Iphone专用手机铃声。
终于,床上的人动了一下。揉着眼睛,含含混混地哼了一声。紧接着翻了一个身,下身的痛让她下一秒便发出痛呼声……这痛,让她清醒了过来。
房间里静悄悄。晨风从半开的窗子扫进来,窗帘被吹得轻轻摇晃,阳光也随着飘扬的窗帘泄进来,房间里的光线顿时变亮。在窗帘不断扬起又闭合的过程里,房间忽明忽暗,有些梦幻。她就这么躺着,望着窗子的方向……
直到手机再次响了起来,她才伸过手去。
“喂?”
声音是刚刚睡醒的暗哑,像是从喉咙出来时被压扁了一般。
她觉得嗓子很干。
“毕梦婉同学,请你到院长办公室一趟。”
那边传来的声音,令梦婉惊得瞬间从床上蹦起来,拿着电话,话说得有些结巴:“院……院长?”
“对,院长找你。”那端的声音很陌生,大概是院长的助理之类的人。
梦婉真想说:“可以不去吗?”
但是想到快要毕业了,不想节外生枝。她只说,好,我尽快过去。
放下手机,梦婉才发现整个人虚软无力,下身依旧疼痛。环视了一圈,房间还是出嫁之前的样子,只是转过身,再也不见了那张巨大的海报。此刻,它已经成了一堆碎屑,散落在房间里。
昨天晚上,身心剧痛让她心灰意冷,她没有离开,住了下来。整幢房子,就她一个人。她却毫无惧意,在熟悉的床上,反倒是更为安心些。
被胡乱丢在地毯上的白衬衫,让她突然想起昨天晚上……
她痛苦地闭了眼睛,
再睁开来,眸中已是一片寂静,无波无漪。
简单洗漱一番,她下楼来,来进行修缮工作的工人看见她从里面出来,吓了一跳。上头一再交代,虽然这房子没人住,但不准进入房屋,更不许破坏这里的一什一物,现在突然看到有人出来,有些惊讶。
到了学校,梦婉先去了院长办公室。刚一进门,就有老师告诉她,院长去会议室了,让她直接去会议室找。梦婉自知来迟了,也没多想,到会议室,随手就推开了虚掩着的门。这一推,把她给惊着了……
十个左右的老师围坐在会议室,她一推门,都朝着她看过来。她眨巴着无辜的眼睛,在她还来不及解读老师们的眼神,就发现坐在院长身边的正是……贝铭威。他若无其事地看了她一眼,一点也不奇怪她会出现,也没有替她解围的意思。
进退都不是……
“毕梦婉,进来。”院长首先开了口。
斩断了她想要后退的念头。
她硬着头皮,微微噙着笑走了进去。忽然才想起,昨天贝铭威确实有跟她说过今天要跟院长开会,要她跟他一起来,她没答应,也没往心里去。没想到,是真的。她在心里暗骂自己真是没心没肺。但凡她稍微用点心,接到电话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此刻的这一幕。走到会议桌旁,她顿了一下脚步——椭圆形的会议桌还剩两个空位,一个就在贝铭威旁边,还有一个离他较远,但是却在一个特爱八卦的女老师旁边。坐过去,铁定要问她些有的没的事情。
但是,她仍然硬着头皮往女老师旁走去。
“小婉,过来。”贝铭威出其不意地站起来,拉开了他旁边的位子,等着她过去坐。
一干人都望着她。
贝铭威曾请这些老师吃过饭,自然知道她和贝铭威是夫妻关系。此刻若是不坐过去,她和贝铭威不和的流言会满天飞,何况这儿还坐着个爱八卦爱评头论足的老师。若是坐过去,她心里无论如何没法滑溜。
“不好意思,让各位老师见笑了。”贝铭威解释,“小婉最近有些贪睡,早上出门时看她睡得正想,现在学校正好也没课,想让她多睡会,所以没叫醒她。给她上好了闹钟,想着她开会应该不会迟到,可没成想还是迟到了。”
梦婉脸涮一下就红了。
“梦婉同学不会是怀孕了吧?”女老师立刻出声,“贪睡可是不可忽视的信号。”
男老师不方便发表言论,但是心里肯定也都这么想。
还有人拍马屁:“贝总可真贴心。”
哼!
梦婉在心里哼了一声。又羞又气又恨。
贝铭威这人,真是大言不惭!昨天晚上那样对她,转身就走,根本不管她是死是活。还好意思编造出这番话。真是睁眼说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