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你为什么喜欢北辰烨?”男人之间怎么会有****,何况还是苦练未果,洛青岚很好奇,楚南执着的是什么。
“不知道。”
他曾说过,说得清的,就不是爱了。
“昨夜骗北辰烨离京,是何目的?”
“调虎离山之计,以紫血人参引你出来。”
“这么说来,你并不打算将人参给我,反而心存歹念,是吗?”
“我要北辰烨也尝尝失去所爱的痛苦,我要他看着你沦为娼妓……”
楚南的话越说越激动,也越发的不堪入耳,洛青岚厌恶的那桌上红木盒子敲了他一记,男人就软趴趴的跌倒在地了。
原以为这个男人只是深沉,却原来是这么阴狠的心,也亏得她有所防范,不然后果还真是不堪设想。
在她香粉中下毒的,应该是北辰琬无疑,当时她没怎么在意,方才差点着了她的道,若不是她狠心在袖中银针锁穴,现在还真不知该是如何境地了。
红木匣子里有迷香,洛青岚从楚南拿出来那刻就知道了,不动声色就是想等他松了防备,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踢了躺在地上的楚南好几脚,洛青岚还是不解气,正琢磨着如何惩治他之时,雅间的门被推开了。
“夫人,你没事吧?”席连满脸焦急,提着刀站在门外,黑黝黝的面庞全是汗水。
看到洛青岚完好无损,他松了口气,还好夫人没事,不然侯爷回来就不好交代了。
侯爷昨晚千叮万嘱让他护夫人周全,没曾想一大早就不见了人,要不是碰到趾高气扬的郡主,他怕还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呢。
“我没事,将军来得正好,把这人抬出去吧。”
“这是……楚南公子?”席连目瞪口呆的看着地上的男人,虽然头发凌乱形容狼狈,但穿这么张扬红衣的男人,也就只有这不男不女的楚南公子了。
这么说郡主果真是胡言乱语,夫人分明是为了取血参而来,哪里如她所言来聚仙楼私会男人?
不过他家夫人真是个奇人,竟然连楚南公子这般亦正亦邪的人物也收拾了,听主子说这厮功夫与他相当,难道夫人的功夫能与侯爷相提并论了?
“是啊,可恶至极的楚南公子。”洛青岚灵机一动,神秘的一笑,问道,“席连将军可知京中有否男子卖身接客的地方?”
“夫人所说,莫非是指男伶院?”席连震惊,“京都有君子楼,里面都是些俊美的男倌,多是达官显贵的男宠。夫人为何有此一问?”
“君子楼吗?那么京都便是有这么个地方了。”洛青岚美目流转,笑意盈盈的指着地上男人,道,“你把他送去,让鸨儿打扮好了卖掉,记住,要把银子带回定北侯府哦,等小碗醒来,定会高兴的。”
把楚南公子……卖掉?
席连呆愣了片刻,英俊的脸上浮现出久违的笑意,抱拳道:“属下这就去办。”
早看这不男不女的不顺眼了,卖去君子楼却是大快人心,就怕没人敢买,毕竟他可是京都首富。
洛青岚将紫血人参放进那华贵的红木匣子里,勾了勾红唇,心满意足的往门外走,刚出了雅间那扇绘着红梅的门,就被人抱了个满怀。
过于熟悉的气息,让她没有挣扎,只是巧笑着听那坚实的胸膛中有力的心跳,问:“你不是去了江南吗,怎么又回来了?”
“琬儿修书于本侯,说岚儿背着本侯私会男人,本侯怎么敢不回来?”北辰烨还有些惊魂甫定,说的话戏谑不足,急切有余。
他赶得太急,甚至连爱驹都顾不上,用轻功飞了回来。
他自然不是信了琬儿的话,只是怕楚南调虎离山,打她岚儿的注意。
“那敢问定北侯大人,可是见到奸夫了?”洛青岚这次倒真是该谢谢北辰琬了,也省得她再写信催他回来了。
“奸夫?”北辰烨按着她的肩膀,颇为委屈地说,“岚儿何故如此骂本侯?”
他这是把自己当做与她私会的男人了吗?洛青岚一笑,突然想起什么,得意的说道:“北辰烨,我拿到紫血人参了。”
如同孩子像大人邀功似的,洛青岚仰着头的样子可爱得很。
“本侯的岚儿真有本事,本侯应当如何奖励与你呢?”北辰烨目光灼灼看她的同时,眼底还闪过一丝杀意,楚南这胆子,是越发的肥了。
“我是为小碗拿到药材,与你何干,哪须得要你的奖励?”
“真的不要吗?可本侯想要奖励岚儿。”
话音刚落,火热的双唇变贴上了洛青岚微微张开的红唇,辗转流连。
“岚儿……”
“嗯。”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可以随便乱跑,知道吗?”霸道又带些小气,男人的问句说成了命令。
一直没有得到她的回答,北辰烨低头去看,才发现他的小女人已经在他怀中睡着了。
无奈的扯扯嘴角笑了笑,低头宠溺的轻啄她的红唇,抱着嗜睡的夫人,回家。
据说,楚南公子当夜买了个极好的价钱,除了京都首富这个名号,又多了个黄金美人的称呼。
洛青岚这一觉又睡了许久,席连来求见北辰烨的时候,她还没醒。
“爷……”席连跪下,那么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竟然双眼噙泪。
“何事?”北辰烨下意识的看了眼屏风后的内室,移步到了外厅。
“爷,求你救救小碗姑娘。”
“我不是应下了吗?两日后……”
“等不了了。”席连激动的打断北辰烨的话,“昨日服了紫血人参,血气上涌,情势危急,笙道长说,若拿不到火焰凤凰木果,怕是连今日都熬不下去了。”
“血参服用不当?”北辰烨眯了眯眼,沉声道,“阿笙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因着洛青岚的紧张劲儿,北辰烨对那个丫头的命也重视得紧,阿笙医术尽得师傅真传,照理不该有这样的疏忽才对。
“是……是煎药的婢女一时大意。”席连也知道爷在等他解释,但说话底气不足,听来就有些猫腻。
事情是这样的,厨娘青青长久以来心仪这个寡言的大个子将军,他迟钝也没察觉,那小丫头芳心暗许,处处觉着将军对她也是另眼相看的。
然,小碗这一出现,一切都变了。
席连对小碗百般迁就,言听计从,一度让青青看红了眼。
那丫头也是个能忍的,愣是见谁都笑得憨态可掬,就是对着小碗,也是热情得很。
要不说人以群分,小碗就跟席连一样,反应迟钝得很,就只是抱怨青青待席连比她好。
此次小碗中毒重伤,她便自请帮忙煎药,席连哪知其中利害,知道这丫头心细如尘又热心善良,便一口应下了。
昨日笙道长将血参给了他,嘱咐了药量。
青青自告奋勇要帮他煎药,席连不疑有他,将一天的药量给了她,嘱咐她分三次煎好,不料这丫头一次都用上了。
如今小碗命在旦夕,席连只好腆着脸再来求侯爷,现下也只有他能救得了小碗了。
“爷,席连求你,小碗姑娘若就这么没了,那属下也绝不独活。”席连咬着牙,坚定的说。
“没出息。”话虽说得冷漠,但北辰烨却已经动容了,他手下这位将军沉默寡言,但却从不打诳语。
越是惜字如金的人,字字都是十二分的诚意,难得这厮木头疙瘩也能开窍了,他也算是欣慰。
只是,为个女人又是下跪又是流泪的,哪像个七尺男儿所为?
“爷,属下是没出息,可同样的道理,如若夫人出事……”
北辰烨面色一寒,席连忙改口讨饶:“属下该死,属下妄言,夫人洪福齐天,定会一生平安。”
“罢了,料你也是一时情急,你说的也不错,既然小碗于你一如岚儿于我,也足见你对她用情至深。”
“侯爷明鉴,属下此生非小碗不娶。”黑黝黝的脸急得通红,席连就算是在主子面前宣誓了,“如有违背,属下愿遭天……”
“席连,这誓就不用起了,你心中记得就好。世事无常,人便是这世间最卑微的,时时处处都可能身不由己。”北辰烨说得感概万分,心也跟着吃紧。
不曾想,他这无心之语,很快还真就应验了。
“属下谨遵爷教诲。”
“记住就好,你且莫忘,想要得到什么,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你要成事,终将要有放弃,如若不想,那便只能逆天而行。”
浓黑得眸子幽深而远,犹如容纳了世间一切阴霾,高深莫测。
“属下愚钝,还请侯爷明示。”
“你不需要明白,你只要记住,从今往后,你又欠下本侯一条人命就好。”
说完,北辰烨甩袖走出满宸阁,夜国太子来访数日,也该前往会他一会了。
“爷的意思是,答应就小碗姑娘了。”席连欣喜若狂,对着北辰烨的方向响亮的磕了头,方才急急地起来,追着他去了。
洛青岚是被饿醒的,睁开眼是黄昏,昏黄的夕阳光从窗外漏进来,柔柔的暖暖的,让人心情愉悦。
她起身欲洞开窗扉,让更多的阳光进来,却听得外头有侍女在窃窃私语,言语间谈到她,谈到北辰烨,甚至还谈到小碗。
于是,她探着身子出去,悄无声息的的听着。
“紫绡姐姐,你可莫听外头那些风言风语,我看夫人冰肌玉骨,端的是位绝色佳人,哪如传言那般凶悍狠毒,定是小人乱嚼舌根了。”
“灵儿,就你嘴甜,可这无风不起浪,这些事情,那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郡主身边那两个大丫鬟知道吧,听闻就是得罪了夫人,才落得那般下场的。”
“紫绡姐姐,你莫吓我,灵儿胆子可不大,那两位姐姐不是争宠才相互陷害致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