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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我们沉默了片刻,容姐涩然一笑说:“你看吧,说好不提他的,现在又提起了,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吗?”我淡笑一下,有些人有些事,我们是真的不想再提起,可是有时候他们就像悬在喉咙里的痰,不吐不快。

“哦,对了,我给你买了生日蛋糕,你等着,我去拿来。”

容姐站起身去了厨房,我仰起头望着头顶的吊灯。我突然间有种想哭的冲动。可能在这个世界上,容姐是唯一一个记得我生日的人。若雪呢?我前不久才给她说过,她记得吗?

头顶的灯突然熄灭了,厨房那边传来缥缈的烛光,我低下头向厨房看去,容姐双手捧着一个大大的蛋糕走了过来,蛋糕上插满了点燃的蜡烛。容姐将蛋糕放在桌上,另外点燃了两支大蜡烛放在桌上,然后抬起头微笑的看着我说:“君知,许愿吗?”

我不喜欢许愿,但今天我想许一个。我点点头,双手合十,闭上双眼开始许愿。我睁开双眼,和容姐一起吹灭了蛋糕上的蜡烛。然后容姐站起身去壁橱里拿了两个高脚杯和一瓶红酒。

“这瓶红酒是三年前我们准备用来喝交杯酒的,”容姐看着酒瓶,凄然一笑,“没想到直到今天它都还在,我想以后也用不着了,今晚我们姐弟两就把它干掉。”

容姐将高脚杯放在桌上,用开瓶器将红酒瓶打开,每个杯里倒了半杯。递了一杯给我,她自己端起一杯在我的对面坐了下来。

“生日快乐!”容姐举起杯,微笑着说。

“谢谢!”我微微一笑,和容姐碰了一下杯,浅浅的喝了一口,容姐却一口气喝光了杯里的酒。

“能告诉我你刚才许的什么愿吗?”容姐把玩着高脚杯,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

“我希望她能幸福。”言毕我也仰头喝光了杯里的酒。

容姐划下一块蛋糕放在盘子里,推到我面前,微微一笑说:“我还以为你想她能再回到你身边呢!”

“想啊,我当然想。可是……”我叹了口气,“她现在已经有了她的幸福归宿,我又何必再去打扰他们呢?”

容姐淡然一笑,给我和她自己倒上了酒,用两个手指夹住高脚杯,另一只手托住下巴,眼神看着高脚杯。

“可是你怎么知道她现在幸福呢?也许她正处在悲伤中等着你去拯救她呢?”

烛光映照在容姐脸上,不禁为她美丽的脸蛋更添了姿色,看得我有些心动。我忙收回眼神,拿起酒杯喝了口酒,笑笑说:“她身边有那么一个爱她的人,她怎么会不幸福呢?”

容姐轻轻的摇头:“君知,幸福不是每个人都能给的。就拿我来说吧,比他对我好的人多的是,但只有他对我的好我才能感受到幸福,你明白吗?”

我点头:“我明白,只有相爱的两个人才能给对方幸福的感觉。”我还爱她,可是她还爱我吗?

我们陷入了沉默,想着各自的心事,客厅里只能听到蜡烛燃烧的噼啪声。

“君知,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容姐突然开口问我。

我愣了一下,她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旋即点点头说:“当然记得。”

“说给我听听吧,我忘了。”容姐仰躺在沙发上,闭上眼睛说。

我知道她说了假话,她都还记得今晚是我的生日,那她肯定也记得那晚发生的事。不过既然她想我说给她听,那我就说说吧。

那是我上大学的第一个生日,也是我的二十岁生日。我请寝室里的兄弟去酒吧喝酒,在酒吧门口看到容姐蹲着身子在呕吐,就顺便递了张纸巾给她。不料她站起身来一把抓住我,口中不停的说:“告诉我,你去哪儿了?你为什么不来?告诉我,你去哪儿了?你为什么不来…….”

我吓了一跳,忙推开她,说:“大姐,你认错人了。”她静了下来,凝视了我几秒,突然蹲下身抱头痛哭起来。我见她哭得伤心,便想过去安慰一下她,这时身后的小邱拉了我一下,低声说:“君知,别多管闲事。”我想也是,她和我又不认识,我何必没事找事呢?于是便和小邱他们进了酒吧。

进到酒吧喝了点酒,非常的不习惯酒吧里的空气,便想到酒吧门口吹吹风。出来却看到容姐还蹲在那儿,只是这时已停止了哭泣,像死了一样的一动不动。

“该不会哭死了吧?”我心里这样想着,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轻声的问道:“诶,你没事吧?”

她缓缓抬起头来,头发一片凌乱,面容憔悴得让我都忍不住有些心疼。

“你是谁?”她声音疲倦而嘶哑。我笑笑说:“我你不认识,既然你没事,那我走了。”说完转身准备离开,她却抱着我的脚大哭起来:“你不要走好不好?求求你不要走!”

她这样一闹,很多人都围拢来看稀奇。我尴尬的对那些人笑了笑,回过头低声的对她说:“大姐,你放手啊,你认错人了。”

“不,我不放手,我死也不放手,我不会让你走的。你说过要娶我的,可是你今天为什么不来?为什么?”

我真是啼笑皆非,本来只是想看看她有没有事,这倒好,惹事上身了。唉,真是好人没好报啊!不过从她的话语来看,她应该是被人抛弃了。想到此,我不禁大发同情之心,躬下身把她拉了起来,柔声说:“我今天出了点意外,不过你放心,以后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我从来没有说过那么肉麻的话,说完我的脸都已经发烫了。

“真的吗?你没有骗我吗?”她抱住我,柔声的问。

我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轻声说:“真的,我不骗我。”心想:“不骗你才怪呢!”

“嗯,你不骗我,你不骗我……”

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最后一声不吭了。我轻轻的推开她一看,她居然就那样睡着了。我不禁皱眉,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君知,你又来管别人的闲事了!”

小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心中一喜,忙回过头看着他说:“你来得正好,快帮我出个主意!”

小邱看了看我怀中的容姐,撇嘴道:“这都要我教你啊?既然她主动送上门了,不上白不上,打个车去学校附近开间房,不就万事Ok啦?”

我一听,这倒是个好主意:“可是为什么要到学校附近去开房呢?”小邱笑笑说:“你傻呀?那边便宜点呗!”

“哦。”我若有所悟的点点头,“那我带她去了哦?”

“去吧去吧!”小邱不耐烦的挥手,旋即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哦,对了,记得戴套哦,要不然出事了兄弟我可帮不了你。”

“去你的!”我笑骂,扶着容姐到马路边打了辆车向学校方向而去。

说到这儿,容姐突然看着我,打趣的说:“诶,君知,那晚你为什么不上我?是怕我有病吗?”

我想不到容姐会这样说,我当下面红耳赤,干咳了两声,尴尬的笑着说:“说实话,当时我也想,可我没那胆量。”

容姐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俯后仰。我也讪讪的笑了起来。

容姐笑着说:“幸好你当时没那胆量,要不然我这辈子还真赖定你了。”

我自嘲的笑笑说:“我有什么值得你赖的?要人没人,要钱没钱。”

容姐收起笑容,认真的看着我说:“君知,我们做个约定好不好?”

“嗯?”我困惑的看着她,“什么约定?”

容姐说:“反正你现在已经是小艾名义上的父亲了,如果以后我没有嫁人,而你又找不到合适的结婚对象的话,那我们就真的在一起吧!”

“怎么可能?”我笑,“你如果说一声想嫁人,那还不大批男人任你挑啊?就我这样的,排队都得排到十万八千里去了。”

容姐笑笑:“我看你是嫌我比你大,又有孩子吧?”

“怎么会呢?”我微微一笑说:“你只比我大三岁,俗话说‘女大三,抱金砖’,这种姻缘求都求不来呢!我又怎么会不愿意呢?再说小艾那么可爱,我倒真希望他是我的孩子,只是……”

“只是就算我们在一起,我们也不可能全心全意的爱对方,对吗?”容姐微微一笑说。

我沉默着没有答话,容姐看着我认真的说:“君知,如果你心中始终放不下那个女孩,那你就听我的,再去追求她,尽管有可能失败,但至少你将来不会有遗憾。”

我点点头,容姐说得对,哪怕只有的一丝的机会追回若雪,我也不应该放弃。哪怕最终失败了,我也能问心无悔。

我看着容姐笑笑说:“容姐,如果我不能追回若雪,那我大学毕业之后我们就结婚吧?”

“你不后悔?”容姐似笑非笑的问。

我微微一笑:“后不后悔我不知道,到时候再说呗!”

容姐微笑道:“那我算不算是老牛吃嫩草啊?”

我嘿嘿一笑:“只要牙口好,无所谓老牛吃嫩草!”容姐哈哈大笑,旋即看着我说:“君知,你坐过来。”

“干嘛?”我困惑的问。

“你坐过来嘛!”

我走到容姐身边坐下,容姐踢掉拖鞋,环坐上沙发,然后躺了下来,将头放在我大腿上,微笑着说:“等你娶我恐怕是没有可能了,我还是先占点便宜吧。”

我摇头苦笑,容姐说:“后来呢?”

“什么后来?”我一愣。

“你打车送我去开房,后来怎么样了?”

“哦,后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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